腥風血雨江湖淚,人命賤如草芥根。


    權勢繁華一夜盡,茫茫渺渺空餘恨。


    神界,一仞山是方圓萬裏勢力最大的,崛起不過百年的新超級勢力盛氏山莊的所在地。莊主盛劍臣一身修為高深莫測,威能無限。據傳說其本身實力已達仙帝巔峰。


    一仞山山勢險峻,因一隻獨峰直插雲間而得名。其峰整日仙霧繚繞,靈氣濃鬱,一條瀑布從雲間傾瀉而下。引無數修道之人豔羨不已。


    百年前,一個年輕英俊的少年執一柄劍,隻身來到一仞山,短短一年便將方圓萬裏的修道高手盡數擊敗,劍立了威震此域的傳奇宗派盛氏山莊。隨後,各大勢力紛紛投靠。


    原本荒蕪人煙的一仞山也在一夜之間變的人聲鼎沸,異常繁忙。富麗堂皇的建築在無數修道匠人手中短短數月內修建完成。開宗立派,這個傳奇少年在兩年之內完成了無數人窮極一生也沒能完成的夢想。


    百年時光對修道之人,特別是擁有幾近不滅生命的仙帝來說,僅僅是彈指瞬間。而對盛氏山莊來說卻是極其重要的黃金發展時間,這讓它從一人變成十萬人的超級大宗。百年內,見過宗主盛劍臣的人卻是了了無幾,自宗門創立之後不久,他便宣布閉關,其餘事務皆交由宗門長老負責。


    一仞山的山峰被盛劍臣命名為劍峰。這也是其所謂的閉關之地。


    劍峰雖是一仞山的山峰,但除了盛劍臣,整個山莊沒有一個人上來過,因為這是他的禁地,他利用仙帝的威能為此峰設了足足十道屏障。他可以清楚的放眼整個宗門,宗門之內的風吹草動都盡收眼底,而別人甚至感受不到此峰的存在。


    劍峰之內亭台花榭,雅湖靜園,每一處都經過精心的布置,整個一世外桃園,倒像是金屋藏嬌之地,哪裏像是閉關之所?


    一襲白紗的絕色女子站飛瀑旁邊,如墨的長發微微飄起,她略顯憂鬱的眼神淹沒在雲霧之中,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隆起的腹部,一滴清淚順著精致的臉龐滑落。


    “雲起?”她身旁的玄衣男子輕輕的將她摟入懷中。


    “劍君,我也不知為何?最近總莫名的傷感。”雲起抬頭望著一臉柔情的男子,他還是當年的那副模樣,劍眉星目,一臉剛毅的男子。


    “不要擔心,我們現在不是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還有我們將要出世的寶寶。”盛劍臣低頭在她額上輕吻一下,說到,“天下沒人能拆散我們,當年我一個小小的仙王都能把你的心俘獲,現在,我更有能力保護你。”


    “我還是有些擔心。”雲起把頭埋進他的胸膛。


    “莫怕,有我在。就算你的族人找到我們,我也有能力保護你和我們的孩子。我這一生從未怕過,我是從腥風血雨中殺出來的,走到今天,我更不會膽怯!”盛劍臣不怒自威,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一頭長發揚起,凜冽的氣勢衝天而起。


    “我相信你。”雲起像個幸福的小女孩,“在我心中,你一直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人,也許是我臨近生產,情緒不太穩定。”


    “這塊玉玦你帶上身上,它能讓你靜心凝神。”盛劍臣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塊墨色的似玉非玉,似木非木的玉玦放到她的手中,柔聲說到,“這是我從一個上古遺跡中尋得的,我也看不出這是何物,但它卻堅硬異常,連我都破壞不了,奇怪的是,它卻沒有一絲靈力,仿佛隻是一塊普通的玉玦。如果不是它當時讓我的精神瞬間恢複飽滿,我也就與它錯過了。”


    “此物卻是不凡。”雲起把玩著玉塊,原本起伏的心境瞬間平複,“劍君,這背麵有字。”


    “我看看,真的有字。我當時也沒細看,隨手放入靈戒之中。”


    “這是華夏古文。”雲起輕撫著玉塊背麵的紋路,驚奇的說道,“盛世。是盛世二字。真的是莫大的機緣。”


    “盛世?這是什麽機緣,”盛劍臣想了想,這也沒什麽奇怪得,不是靈寶,也不是什麽功法,很普通的兩個華夏古字。


    “笨!”雲起敲一下他的頭說,“你姓什麽?姓盛吧。我馬上要生了,你送我一塊玉玦,背後刻著盛世,那不是上神賜給咱兒子的名字?難道這還不是莫大的機緣?真是笨!”


    “哈哈,真是天大的機緣。”盛劍臣大笑道。


    “哎喲,哎喲……”雲起突然捂著肚子吃痛道,“劍君,我……我……要……要生了。”


    “我去叫幾個女弟子幫忙。”盛劍臣慌張的扶著她。


    “不用,我早準備好了。你把我放到我布置好結界的溫泉之中便好。我族的女人生產外人是不能見的,既便同族也不行。你安心在結界外等著,萬不可突破結界,否則我與孩子皆有性命之憂。”雲起強忍著疼痛說道。


    “我給你護法,你安心生產便是。”盛劍臣抱起她飄到溫泉之中,輕輕的放入水中,深吻一下她的額頭,走出結界。


    一座古樸的大廳之中端坐著一位滄桑威嚴的老婦。


    “族長。”一中年男子快步得走進大廳,看看左右,欲言又止。


    “各位都請回吧。”她慢吞吞的說到,帶著不容質疑的威嚴。


    “我等告退。”眾人行禮,退出大廳。


    “說吧,五長老”


    她隨手打出一個結界,慍怒的說到,“查到聖女的下落了?”


    “稟族長,聖女留在祖祠的添丁魂牌亮了,但我卻查不到她的蹤跡。”一個黑臉的老者略一拱手,一雙泛著精光的小眼睛中隱藏著外人不易察覺的喜悅,他施禮畢,捋著下顎的山羊須說道,“聖女得手段通天,若不是這魂牌,我怕永遠尋不到她的氣息。”


    “放肆,競然為了那個凡夫俗子生子,把我族的尊嚴放在何處。查,查到她的蹤跡,把她給我帶回來。”老婦氣急敗壞的說道,“那個叫劍君的小子絕不可留,當年他奪我族異寶,殺了龍族的太子,更將雲起拐走,哪一條都是死罪。”


    “唉,當年之事也怪我大意。不過那劍君小子也是個人才,一介散修,不到千年時間修練到仙帝,他的資質與毅力放在我族也是萬年一遇的天才。可惜,可惜啊!”老者歎惜的說道,“莫不如……”


    “莫不如什麽!雲起是你教導出的得意弟子,沒追究你的責任已是開恩,你還想幹什麽?”老婦咆哮道,“我族的尊嚴絕不許任何人踐踏,罰你守祖祠五百年,不許踏出一步。”


    “是,族長。”五長老輕歎一聲消失在原地。


    “淩護衛!”老婦喝到。


    “在。”一個麵目透著邪惡的中年人出現在大廳內,“請族長吩咐。”


    “查出聖女的下落,將其帶回。餘者,殺無赦。拘劍君的仙魂放入練魂燈,我要看其在煉魂燈中承受萬年煉魂之痛,方解吾恨。”老婦冷酷的說到。


    “當年劍君的一劍之仇終於有機會還報,不知他現在是何境界,我很期侍與其一戰,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淩護衛邪惡的臉上露出森寒的笑容。


    “殺別人我不管,但若有人對我的徒兒下手,別怪我雲黑子心狠手辣,拍碎他的神格。”五長老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絲毫沒有剛才的懦弱。


    “五長老放心,沒人敢難問聖女。”老婦尷尬的笑到。


    盛劍臣顯然已經失掉一宗之主和仙帝之尊應有的氣度風範,他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急的坐立不安,左顧右盼。既焦急又期侍,既擔心受怕又欣喜若狂。


    他是機緣巧合,從空間裂隙中進入這片神秘的空間。從仙士一路拚殺成長到仙帝,此刻,他很想念故土,想念收養他的師尊,想念那個小小的家族。千年時間過去,不知師尊是否已突破桎枯,還是魂歸黃土,也不知那個小小的家族是否還在,抑或早已被別家吞並,鄉愁這種東西隻有在後繼有人或是遲暮之年才會格外的濃烈。


    現在,他馬上就要做父親,他多希望他曾經的家人能夠看到他的成就。這些年,他無數次想突破空間壁壘,卻發現一切都是虛妄。也許隻有他突破天劫,進位神尊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哇哇……”響亮的啼哭聲傳來。


    “哈哈,我做父親了。”盛劍臣興奮的大笑道,“雲起,謝謝你。”


    結界散去,雲起疲弱的靠在溫泉邊上,一個赤條條的小男孩躺在水泡似的結界中驚奇的打量著陌生新奇的世界,小手中緊緊的握著那塊墨色的玉玦,“這是哪?我不是玩遊戲時意外觸電身亡嗎,看來真的有輪回這一說,我特麽又轉世重生了,別人不都是從少年開始嗎,我怎麽從嬰兒開始?這節奏有點不正經啊。”


    “劍君,你看他多安靜。”雲起慘白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謝謝你,雲起。”盛劍臣坐入溫泉中把雲起攬入懷中,興奮的說到,“此生有你與盛世,死而無憾。”


    “胡說,你要好好活著。為了我們的孩子,你也不能死。”雲起嗔怒的說道,“不過,你想死也難,隻有還有一縷魂魄,仙帝都會重生的。”


    “嗬嗬,放心,”他伸手把兒子抱過,放入雲起的懷中,“看看,小家夥真聽話,一也不鬧。”


    “這玉玦與世兒真是有緣,剛生下時哇哇大哭,我把玉玦放到他手中,他立刻緊緊的握住,神奇的安靜下來。此物倒於我族的魂牌有幾分相似。”提到魂牌,她立刻不安起來,“劍君,恐怕我的蹤跡已經曝露,我的祖祠中每個女子都有一塊添丁神牌,無論如何掩蓋,隻要一生子,族長立刻就會知道,我們怕是不安全了。”


    “別怕,有我在。”他安慰道,“我們距你族幾十萬裏之遙,幾百年他們都不曾尋到我們,既便有了蹤跡,怕是一時半會也尋不來。你放心休養便是。”


    “此次怕是族內會有神級出動。”她擔心的說道。


    “什麽?神級?”他驚訝道,“怎麽可能?”


    “你以為我族隻是表麵上那麽簡單,這裏與你的老家神武大陸不同。雖然我族以前也是從那裏獨立出來,可神武大陸沒有神,但我族卻屬於神族,所以這就是你隻能來,卻回不去的原因。神尊級在我族並不稀罕,隻是他們不在這片大陸上出手而已。我以前不告訴你是不想打擊你的自信,怕你失去前進的動力。現在有了我們的孩子,我自然擔心他們派出神級高手,危及你與孩子的安全。若是沒有魂牌,他們是肯定尋不到我的蹤跡的。”


    “做為聖女,你不會隻有仙帝的實力吧!”盛劍臣說到。


    “我的真實修為神尊六層。”雲起苦笑著說,“你不會怪我隱藏修為吧。”


    “那你知道如何才能回神武大陸?”他並不責怪她的隱瞞,相反倒有幾分欣喜。


    “自然知道。我原本想等你度過九重天劫,那時與你一起回去看看。沒想到……”雲起突然笑起來,說到,“劍君,我們可以回神武大陸,神級進入神武大陸,實力都被壓製在天劫期,那時,若要有人動我們孩兒,你斬殺幾個神尊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如此甚好。可……”盛劍臣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我為何要讓你在百年前在此立腳,因為此地便是空間薄弱區,我可以隨時破開空間進入神武大陸。”


    “原來你早有準備。謝謝你。”


    “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為你考慮。可是我剛生完世兒,傷了元氣,一月之內不能動用神力,等世兒滿月之後,我們走。”


    “不著急,你好好調養身體。這事從長計議,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離開。我喜歡挑戰,既有神尊,我便勝過神尊,天地唯我獨尊,任我弛聘。”他豪放的說道。


    “這才是我的夫君。”她笑著說,“世兒,看看你爹,他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爹爹。”


    “話說你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了啊。”盛世張嘴說到,傳出的確實是哭聲,“與神仙為敵有些扯蛋啊,我們還是趕緊跑路吧,記住千萬要帶著我。”


    雲起輕拍著盛世,眉間有愁雲凝聚。


    “時不我待,我原來想組建宗門就可保護你,甚至想過被你的族人接受。唉,原來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在你族的實力麵前,盛氏山莊就像剛出生的世兒一樣,不堪一擊。就連我,在你族的眼中也是一隻隨時可以碾死的螞蟻而已。”盛劍臣無奈的說道。


    “劍君?”雲起望著他,“你怕了?”


    “我從未怕過,此時,我的內心反而無比堅定。隻是感歎留給我的時間太少,隻要再有千年,我就可以創造一個神級宗門。”


    “一切皆是定數。”她憐愛的拍打著懷中的嬰兒,“既便到了神武大陸,我們最好隱姓埋名,每個神級宗門都自一座傳送陣通往神武大陸,他們不定期的傳送本族子弟前去曆練,雖然修為不高,但卻消息靈通。”


    “我準備遣散盛氏山莊,近十萬弟子,一旦開戰,他們連做炮灰的資格都沒有,我不能白白犧牲這麽多人。”


    “如此也好。”雲起從溫泉中起身,她從虛空中取出繈褓將兒子小心翼翼的包裹起來,“此事你去安排就是,不必管我。”


    “此時,我該陪在你身邊。”他柔情的說道,“辛苦你為我生了一個兒子。”


    “他也是我的兒子。”雲起撒嬌道。


    “你還是需要人照顧,我找兩個可靠的弟子照看你。”他堅持到。


    “笨劍君,你忘了我的虛無空間是有生命的小世界,我的侍女一直在裏麵生活修練,這繈褓與衣服都是她倆做的。隻是她們修為太低,怕暴露行蹤,又不願打擾我們二人世界,才不願現身。”


    “我倒把她倆忘了,如此我便放心了。你小心照看世兒。”他笑著說道。


    “真沒良心,隻想著兒子。”雲起逗著兒子說,“你爹隻疼你,不疼娘嘍。”


    “我,我……”


    “知道你嘴笨,逗你的。”雲起看著滿臉歉意不知所措的夫君,笑著說道。


    “話說你們都是高手啊,先別兒女情長,趕緊想辦法保命要緊,我可不想剛來就被滅口啊。”盛世急切的說到,“話說你們擋著我的麵秀恩愛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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