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卷靜靜的躺在角落裏,毫不起眼,如果不是上麵黃金的黃金卡扣吸引住了流火,恐怕二人真要無視而過了。


    這是什麽東西,值得用黃金卡扣來固定?


    流火撿起羊皮卷,擰開卡扣,在木桌上輕輕展開,裏麵居然是一副地圖。


    這時雲遮月也湊過來了,兩人一起研究這副地圖,但都沒什麽結果。


    “很顯然這不是這裏的地圖,根本和通道對不上號”雲遮月說道。


    “文字很少,咱們也看不明白,但這裏麵的山脈和河流還是能看懂的”


    地圖很詳細,左上角有一塊畫滿山川河流的地形圖,而整副圖畫都是一些房間通道之類標注,看來是建築明細圖。


    不懂歸不懂,兩人都能感覺到地圖的珍貴,能用黃金卡扣保存的地圖,怎麽會不重要呢。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讀懂了眼神裏的意思。


    流火說道“我再找張羊皮紙,臨摹一份,這副原件就送給師姐吧”


    雲遮月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流火回到煉鐵爐旁邊,他記得那裏有不少木炭。雲遮月在圖書館裏搜尋到一張空白的羊皮紙,兩人開始臨摹這張地圖。


    地圖很複雜,足足用了半天功夫,才算臨摹好。當大功告成之後,流火的肚子很沒出息的叫了起來。


    兩人都很累了,雖然不知道時間,但疲勞感騙不了人。兩人簡單吃了點東西,顧不得床鋪上的塵土,很快進入了夢鄉。


    他倆睡的香,但還有很多人徹夜無眠,藍姬長老就是一個。


    玉麒麟已經被送回內門了,是藍姬長老親自下的令。造化門又派來千餘名後援,探索行動晝夜不息,無數黑暗者儲存物資的洞穴被扒出來了,唯獨就是沒有雲遮月的身影。


    探險行動最終還是深入到了蝙蝠洞穴,造化門仗著人多勢眾,消滅了不少討厭的蝙蝠群,也算是為雲遮月報仇了。


    但真正的仇人,卻已經遠走高飛了。藍姬一想起那個玄武就火冒三丈。


    “當時我就不應該阻擋他的飛沙術,應該直接扣下他。怎麽能讓他逃呢?”


    藍姬完全沉浸在懊惱和自責之中,玄武在她的心裏已經被殺死無數次了。


    玄武現在在幹嗎呢?他也不好過,因為他正在被風大人罰跪。


    一處不起眼的鄉村裏,一間不起眼的草房中,獸人玄武跪倒在風大人麵前,毫無半點桀驁,滿臉都是垂頭喪氣。


    風大人和九老爺看著玄武,就那麽一直注視著,一言不發。


    玄武實在受不了沉悶、壓抑的氣氛了,對風大人磕了個頭開口道。


    “師傅,如果您不解氣,就罵我一頓打我一頓吧,弟子知道錯了…”


    風大人看著徒弟,輕輕的歎了口氣。


    “你真的知道錯了?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我曾命令過任何人不得傷害流火?”


    “知道…”


    “那麽,在野人嶺上,蒼耳有沒有告訴過你那個年輕人就是流火?”


    “告訴過…”


    “你有沒有下過,生死不論的命令?你堆起兩座柴堆,到底要燒死誰?”


    風大人的言語越來越激烈,玄武滿頭大汗,嘴裏支支吾吾的無法辯解。


    九老爺見氣氛緊張,趕緊和稀泥。


    “玄武啊,你說流火他們兩個最終深入到蝙蝠洞裏,能告訴我具體位置嗎?”


    玄武顯然是讓師傅的氣勢壓的透不過氣了,深呼吸幾下才開口。


    “根據追逐者的匯報,應該是衝進了西北方向的隧道裏…”


    九老爺神情有些緊張,扭頭對風大人說。


    “西北方向的隧道最漫長,而且岔道最多,當年咱們的探查就是在這裏受阻的,恐怕…”


    風大人皺了皺眉,揮手打斷了九老爺的話。


    “聽天命吧,野人嶺看樣子時搶不回來了…”


    玄武聽到師傅的話,趕緊挺直腰板說道。


    “師傅,給我一千精銳,我幫您奪回來。野人嶺是在我手裏丟的,我拚命也要搶回來…”


    還沒等玄武說完,風大人猛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玄武高聲訓斥。


    “野人嶺積攢幾十年的物資被你丟盡了,我的命令你也不放在眼裏,永寧州的計劃被你全都打亂了,你居然還在這裏聒噪…”


    “出去,我懶得看見你…”


    玄武聽到師傅的訓斥眼圈都紅了,猛然站起身來說道。


    “師傅…你告訴我,關於流火的傳言是不是真的?他真是你的兒子?”


    玄武的問題如同一塊石頭堵在了風大人的胸口,憋的風大人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最後抬腳踹在玄武的胸甲上。


    玄武象一塊巨岩一樣,騰騰後退,撞破木門跌倒在院子裏。


    “跪在院子裏反省,沒我的命令不許起來…”


    風大人喊完之後,癱倒在椅子上,用手一個勁的掐額頭,看來被玄武氣的不輕。


    “出去散散心,透透氣吧…”九老爺說完拽著風大人走出草屋。


    玄武跪在院子裏,不敢看師傅。風大人也懶得搭理他,抬腳走出小院,跟九老爺一起田間漫步。


    “你的火氣也太大了,玄武的疑問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這麽多年了,他拿你當父親看待,現在突然出來個流火,他難免不適應…”


    “我就怕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野心太大不是好事啊…”


    “那也不能全怪他,環境影響啊。從小他就跟著你,修為也最高,環境已經默認他少主的地位了,現在突然出來個流火,他能不抵觸嗎?”


    “更何況,蒼耳和我說了,開始玄武並不想傷害流火,他的目標隻有那個雲遮月。後來也是讓流火的逃竄給氣急了,腦子一熱才下的死命令”


    “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就是氣惱他這個不知進退的脾氣,戰術上他很聰明,可是戰略上太弱了。野人嶺苦心經營這麽多年,怎麽能為了一個雲遮月就暴露呢?”


    九老爺想了想,開口道。


    “沒那麽嚴重,同楚國交易的糧食早已經運出去了,永寧州的計劃應該說成功了一大半,至於其他那些武器、金錢什麽的,根本就不重要。唯一讓人心疼的就是這麽一個絕好的隱秘據點被造化門占據了…”


    風大人聽完九老爺的話,突然笑了起來。


    “其實也不是造化門占便宜了,這次是藍姬帶隊,以後野人嶺肯定歸她管轄。這份大禮送給你的老相好,也算物得其所了,哈哈…”


    風大人的笑聲,好懸沒把九老爺氣死。


    “你少提那個瘋婆娘,要不是因為她,我能淪落到跟你東跑西顛、顛沛流離?你以為我來是看你我的交情啊?我那是躲著她呢…”


    “好好,我不承你的情,我承藍師妹的情…”


    淡淡的月光下,兩人的身影被拉的長長的,笑聲在寂靜的夜裏異常響亮。


    雲遮月失蹤事件,影響是越來越大了。造化門裏玩命的在野人嶺裏搜救,黑暗者們在暗中觀瞧,各種奇怪的傳言也在天都城裏散播開來。


    有人說雲遮月已經死了,也有人說雲遮月投靠黑暗者了,甚至有人說雲遮月其實是死在某個內門長老之手,這又牽出了不少長老們勾心鬥角的秘聞。


    當左磐玉和楊帆從水玉礦場返回天都城後,立刻就被這些傳聞衝昏了腦袋。


    左磐玉和楊帆都是外門弟子,屬於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那種,而傳八卦最多的人就是這些數量龐大的外門弟子。這些人湊一起,說話根本沒什麽忌諱,尤其是看見楊帆這個天生活躍分子就更來勁了。


    “楊帆,楊帆,上這來。你倆這段時間去哪了?”


    “他倆還能去哪,跟著流火屁股後麵亂轉唄…”


    “你倆知道嗎?雲遮月失蹤了…”


    “什麽失蹤啊,就是被黑暗者給弄死了…”


    “你們說的都不對,據說雲遮月是被內門長老給謀殺的…”


    “你放屁,是情殺好不好,你那消息早就過時了…”


    “你才放屁呢,那麽幼稚的傳言你也信…”


    ……


    八卦,全是八卦。左磐玉見整個天都城氣氛很怪異,趕緊扯了一下楊帆,兩人抓緊時間向流火匯報去了。


    可是等二人來到中州山,流火私宅時,卻隻見到苦著臉的朱雀,原來流火大人也不在。


    從朱雀的嘴裏,二人知道流火去了大草原,但朱雀話裏話外卻總透露出對流火的擔憂。


    “這麽長時間沒聯係上他了,也不知道出什麽情況了…”


    “早知道,我就跟過去了…”


    看著滿嘴嘮叨的朱雀,左磐玉二人麵麵相覷。


    這時候的野人嶺上,到處都是火把,成群結隊的造化門精英在溶洞群裏進進出出,搜尋工作已經過去十天了。


    在一處幹淨、幹燥的洞穴中,玉飛和藍姬兩大長老守著一盞油燈枯坐著。好半天玉飛才開口說話。


    “師妹啊,回內門吧。你已經熬了十多天了,這裏我再增派一千人手,加大探查力度,你就不要守著了…”


    “我怎麽那麽傻啊,怎麽能讓她自己獨自下山呢?她還是孩子啊,我怎麽就這麽糊塗呢…”


    玉飛見藍師妹情緒有些發狂的跡象,趕緊勸解。


    “別這麽說,遮月一定會沒事的,隻要我們耐心尋找一定能找到的。現在關鍵問題是不能便宜了黑暗者們,尤其是哪個瘋子。我們必須報仇啊…”


    “報仇…”


    玉飛的話,突然點亮了藍姬的眼睛,洞穴中突然寒意大盛。桌上的一壺熱茶迅速變冷,冰霜突然爬滿壺體。


    “對,報仇…”


    “走,我們回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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