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滋!”


    高燙的烙鐵直接印記在女子白嫩的雪背上。


    “啊……”


    女子拚了命地咬緊牙關,背上傳來刺鼻的燒焦味,緊接著被繪上特殊的青色顏料。


    原本應該白皙無瑕的肌膚卻留下一枚青色蜘蛛的圖騰,逐漸在女子背上張牙舞爪的蔓延。


    “哈哈哈……這是我的女人必備的記號,隻要有了這個標誌,絕對沒有人敢動你……”


    殘忍在女體上烙印的男子高興的又完成了一樣收藏品。


    “謝爺兒恩典,漓兒會盡心服侍。”


    女子咬緊了紅唇,痛苦難耐的說了聲謝,前額滿布密密麻麻的薄汗,白淨的身子搖搖欲墜,背上的疼痛更是難耐。


    “哈哈哈……”


    訕笑聲,燒焦味彌漫在駭人的空氣中……


    狂浪的海濤聲,大浪不停的拍打著船身,滂沱的大雨象征這是個極為惡劣的天氣,海麵上正有暴風雨來襲,船身禁不住滔天的巨浪,頻頻搖晃,在船上的船員無一不膽戰驚心,深怕一個大浪來,可能全船的人都活不了。


    “二爺……現在風浪太大了……我們可能要先找個港灣避一避。”


    穀殘心的貼身侍衛仇忌擔憂著船可能還不及到達孤岩島,就會先沉了。


    “仇忌,現在距離岸邊最近的港灣是哪一個?”穀殘心雙手環胸,一雙冷沉的黑瞳注視著滔天巨浪,待在海上那麽久,早想過他的生命隨時可能被海浪所吞噬,不過船上的兄弟並沒有必要陪著自己一塊找死,鮮少踏上岸的穀殘心,不得不先以弟兄們的安全為考量。


    “我們現在就在京附近,應該是一個叫做海汕的靠海小鎮,我們的船在海汕的外海邊緣。”


    “就去那吧,反正弟兄們也夠辛苦了。”


    穀殘心堅毅的嘴角抿了抿,好久沒上岸了,應該可以上去看看。


    “是!”


    懸掛著骷髏旗的海盜船逐漸駛進海汕鎮的外港。因為暴風雨的關係,原本應該熱鬧喧嘩的海汕鎮完全呈現蕭瑟的景象。


    “仇忌,吩咐下去,兄弟們隻準待在船上,不準隨意下船。”


    “是!”


    船停靠在離海汕鎮一段距離的外海附近,風浪小了許多,船上約有四十名的船員,全擠在一個船艙內,躲避著風雨的侵襲。


    穀殘心安頓好了兄弟,打算趁這個機會到岸上走走。


    “二爺,現在雨下的這麽大,還是跟兄弟們到船艙去躲雨吧。”


    仇忌黝黑的麵容因擔心主子的安危而緊繃,自從島主穀殘焰娶妻後,二爺冷癖的性子更加的嚴重。


    “不用了,仇忌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像個娘們兒。”穀殘心冷哼一聲,轉身下船。


    “二爺,你要去哪裏?”


    “到鎮上走走,焰的兒子快出生了,我也該準備一份賀禮回去。”


    穀殘心冷淡的撇下仇忌,獨自下了船。看到這個情形,仇忌也隻得硬著頭皮跟著上岸。


    穀殘心留著一頭及腰的黑長發,狂蕩不羈的隨著海風飛揚,一襲緊身的黑衫早被雨浸濕,而緊貼在皮膚上,腰際則纏著一條青金色的九爪青龍玉磐,黝深的黑瞳連同一身黑隱沒於暴雨狂奔的黑暗中。


    仇忌則是走在穀殘心的身後,不敢稍有懈怠。


    穀殘心走進海汕鎮內,暴風雨雖然不曾間斷,不過市集上仍有不少的商家營業著,尤以街尾的“凝香樓”最為熱鬧,大紅燈籠高掛在狂風暴雨中,更顯得耀眼。


    “二爺,先躲個雨吧,外頭雨下得這麽大。”


    “淋點雨也是不錯的。”


    穀殘心冷嗤仇忌的狼狽,絲毫不以為意的繼續往著“凝香樓”的方向走去,兄弟跟著自己出這一趟海,已經有三個月沒有碰過女人,也應該好好犒賞他們了。


    “唉喲……大爺啊……快進來坐……幹什麽在外頭淋雨呢……”


    “凝香樓”的老鴇一見到穀殘心淋著雨滿是心疼,濕透的衣衫緊貼在穀殘心身軀上,更顯出他結實強健的體魄,讓看慣男人的老鴇不免也怦然心動。


    “大爺啊……好俊俏的爺啊……讓虹兒服侍你吧……”迎麵而來的花樓女子虹兒主動將嬌軀貼近穀殘心的腰際摩擦。


    “幹什麽……我準許你這麽做了嗎?”穀殘心厭惡的揪起眉心,冷沉的黑瞳望著早傻了眼的虹兒。“對不……起……對不起……”


    虹兒被那冷酷的語調給嚇了一跳,慌張失措的放了開,一個不小心,更是跌坐在地。而原本喧鬧的“凝香樓”,卻因這個事件而陡然停止喧嘩。


    “大爺……對不起……虹兒不懂事……如果有什麽得罪的地方,讓我這個作嬤嬤的陪個歉,這位大爺今日的開銷全算‘凝香樓’的。”


    “凝香樓”的老鴇豔娘趕緊道了歉,憑她多年見識男人的眼力,一見即知這絕非尋常的尋芳客。


    “仇忌……”


    穀殘心眼神看了仇忌一眼,便自顧自的走進“凝香樓”的二樓雅室。


    “不知這位大爺要些什麽?”豔娘趕緊詢問仇忌,惟恐怠慢了穀殘心。


    “爺兒自有吩咐。”仇忌隨即甩開豔娘,跟著主子上樓去了。


    不一會兒,樓下傳來了一陣陣轟然的鼓掌聲響,穀殘心好奇的注視著聲音的來源。


    隻見四名舞姬穿著極薄的蟬絲翼衣,個個眼波流動,媚眼帶勾,深深勾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台下的一群尋芳客更是高聲叫好。


    “好好好……”


    台下掌聲不斷,而台上的舞姬們更是含羞帶怯的接受眾人的掌聲。穀殘心卻發現,在四個人之中,最靠近角落的一名舞姬,表情卻不同於其他三人,雖然在笑,卻沒有明顯的笑容,甚至連笑意都談不上,而一雙翦水秋瞳中帶著近乎寒冰似的冰冷。


    她……一瞬間,女子的身影落在穀殘心的心坎上,他的嘴角略略上揚了一個弧度。看來,他發現有趣兒的事情了。


    “二爺……”


    仇忌被穀殘心突然停下的腳步感到吃驚,順著主子的目光望去,台上的四名舞姬早不見了蹤影。


    穀殘心來到二樓雅室內的房間,仇忌則是一動也不動的站在一旁,豔娘更是惶惶恐恐的趕緊上了樓。


    “這位大爺……不知道您要哪些姑娘伺候?”


    “你是這裏的老鴇?”


    “是……我是豔娘,不知大爺有何吩咐,豔娘可以幫您介紹‘凝香樓’的花魁來服侍大爺。”


    “花魁?我沒興趣!把剛剛在樓下跳舞的舞姬全給我帶上來。”


    穀殘心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冰涼如水的寒瞳,一個舞姬會出現那種眼神,這可叫人值得玩味了。


    “啊……那些……那……可不成……大爺……那是……”


    一聽到穀殘心點名那些舞姬,豔娘險些傻了眼,一張老臉更是慘白。


    “沒有成不成的,帶上來就是了,銀兩又不會少給你。”穀殘心冷冷的說道。


    “不是豔娘不願意,隻是那些舞姬都是非凡少爺的人,是他挑出來放在‘凝香樓’,要‘凝香樓’幫他訓練,這……”


    豔娘膽戰心驚的解釋,她可沒膽違背杜非凡,更何況“凝香樓”的正主子還是他呢!


    “非凡少爺,我怎麽從未聽過這號人物,拿去……這些總該夠了吧。”穀殘心自懷中掏出五個金元寶擱在案上。


    “這……”豔娘險些被口水噎死,還沒見過有人出手這麽大方過,非凡少爺每個月也隻給她五十兩銀,這些銀子……


    “我隻要那個穿藍衫薄紗的女人,其餘的大可不必,另外幫我準備二十個船妓……我要打賞給我的弟兄……”


    “她……映漓……這……”豔娘這下子真的失望了,映漓是非凡少爺最喜歡的舞姬,這該如何是好?


    “映漓?”真好聽的名字,穀殘心不停的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


    “大爺,其他的三個姑娘,豔娘都可以做主讓您一次帶走,單單這個映漓,豔娘實在是得罪不起啊。”


    “剛剛你不是說她們都是非凡少爺的人嗎?怎麽這下倒改口了?”穀殘心冷笑的盯著臉色泛白的老鴇。


    “好……既然大爺這麽看得起映漓,豔娘隻好答應讓她伺候您一些時日。”老鴿娘思索了會兒,終於點頭應道。反正非凡少爺還要過些時日才會回來,這趟讓映漓去去,應該不成什麽問題才對!


    “一些時日?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待在我的床上超過兩天,不用幾天,我會送她回來的。”


    穀殘心相當狂傲,他隻不過是沒見識過那樣的女人,想玩玩罷了。


    “那就好,我會讓她們準備好的。”


    老鴇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海汕鎮的居民大都是以海維生,而“凝香樓”的存在,泰半是為了讓歸航的漁民們有個娛樂的場所,海汕鎮還流行將姑娘帶上船伺候,當然代價就必須高一些。


    “二爺!為什麽你執意要那個舞姬?”仇忌從沒看過穀殘心對於一個女人如此執著。


    “她的冷讓我讚賞。”穀殘心語帶玄機的抿著笑意離開。


    “漓兒,有個爺要帶你上船,過幾天你再回來。”


    “嬤嬤……我是爺兒的人,怎麽可以隨便跟其他人出去?”


    樓梯間傳來映漓的嗓音,如同她的人一般,冰冷毫無溫度。


    “漓兒……別說這麽大聲,叫人給聽見了,咱們都別活了……”老鴇趕緊斥喝映漓近乎放肆的言詞。


    “我本來就是非凡少爺的人!”


    映漓最後一句說罷,人已經站在雅室門口,而穀殘心正以輕佻的眼光凝視著映漓。


    “要帶我走的就是那個男的嗎?”映漓同樣以輕視的眼光盯著穀殘心。


    “大爺……這……”看著穀殘心與映漓近乎不友善的對視,老鴇近乎嚇出一身的冷汗,天啊……尤其在目睹站在穀殘心一旁的仇忌身上所佩帶的彎刀,內心更是驚恐。


    “怎麽樣?認為我不夠格嗎?”


    一個任人玩褻的舞姬有什麽好得意的,這麽冷感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到。映漓高傲的反應的確激起穀殘心征服的欲望,他想挫一挫那她的傲氣。


    “我不認為你有什麽資格帶我走……”


    映漓看慣了用錢砸下她身子的臭男人,她雖寄身於青樓,還不至於要對人搖尾乞憐。


    “哈哈……你或許還搞不清楚狀況吧,我已經把你買上船服侍我。”


    穀殘心出其不意,飛快的步至映漓的跟前,不待她反應,便將她扛在肩上,迅速的下樓。


    “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映漓沒料到竟居然有人敢在這裏對她這麽放肆,她憤怒的拚命掙紮:!


    “大爺……”老鴇亦是被穀殘心的舉動嚇得呆愣原地,等回過神來,映漓與穀殘心早不見了蹤影。


    “拿去……”


    仇忌再自懷中掏出兩個金元寶,遞給老鴇。


    “這是……”豔娘看著白花花的銀子突然降臨,一時之間還不知該怎麽辦。


    “那位映姑娘,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


    仇忌留下一句話,隨即轉身跟著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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