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攥著容忌的手,心裏緊張得要命。


    倘若,容忌的選擇是,犧牲小小乖們以此換取虛**的安寧,我定然不會怪他。


    隻是,這樣一來,我與他之間永遠橫亙著兩條無辜的人命。


    小小乖們的夭折,將會是我和他之間的楚河漢界。


    僅片刻功夫,我的手心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可回望容忌,他巋然不動的冰山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別樣情愫,冷靜,沉著,器宇軒昂,卻獨獨少了分煙火味。


    祁汜見容忌遲遲未發話,闊步上前,揪著他的衣領道,“朕以為你應當比朕更了解她的,朕理應為你這不該有的猶豫額手稱慶的。這樣一來,朕才有絕地翻盤的機會。但是,朕舍不得看到她難過,舍不得看她受傷。朕求你,拋卻那些不著邊際的大義,不顧一切地寵她一回,可以嗎?”


    “祁汜,別逼他。”說話間,我近乎是用盡了全身的氣力。


    封於見狀,又耐著性子詢問著容忌,“本座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交出神力。”


    容忌薄唇緊抿,不動聲色地往寢宮方向瞥了一眼。


    “既然,東臨王不舍得交出神力,那百裏歌腹中的骨肉隻能淪為本座的盤中餐了。”


    封於猖獗大笑,倏忽間,我已然能感受到腹中小小乖們的劇烈掙紮。


    那一刻,失去了乾坤之力的我尤為無力。想要拚死護住她們,卻不知該如何去做。


    吱呀——


    千鈞一發之際,身著一襲白衫纖塵不染的小容忌,優雅地推開寢宮正紅朱漆大門,如流雲般行至我身前。


    小容忌剜了容忌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道,“照顧好我媳婦。”


    “這是我媳婦。”容忌據理力爭道。


    小容忌撇了撇嘴,旋即將他僅僅隻有千年的仙力隨意地丟至封於懷中,“喏,第八道任務本殿來接。”


    容忌如釋重負,沉聲說了句,“謝謝。”


    封於未料到,數萬年前的小容忌居然能穿破時空的局限,在這當口現身,驚愕不已。


    小容忌轉身,混綿無力的一拳捶於容忌心口,“別再讓本殿看到你沒心沒肺地欺負她。還敢夢見其他女人,你膽子不小!”


    容忌冷聲言之,“回去,我會照顧好她。”


    小容忌點了點頭,遂當著容忌的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我額上留下淺淺的印記,“別怪他。此事,本殿事先就同他商量好的,隻不過本殿氣不過他這麽欺負你,半天不肯出來,隻為氣氣他。”


    怪不得容忌大半天不表態,原是在等著小容忌這個不靠譜的家夥來“背鍋”。


    容忌冷睨了小容忌一眼,廣袖輕颺,遂將他一掌扇入時空的缺口。


    小容忌小聲嘀咕道,“小氣。本殿與你本為一體。”


    “罷了。你務必要一直寵著她,她還這麽小,嫁給你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已經很委屈她了。”小容忌說著說著,突然間淚流滿麵。


    我仰著頭,看著時空缺口處的他,心裏五味雜陳,恨不得早相逢。


    所幸,緣分隻是來得遲一些,我和他還有很長很長的未來。


    容忌順勢捂著我的眼,輕聲道,“抱歉,一直讓你受委屈。”


    我喜極而泣,有一下沒一下捶打著他的心口,“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我險些以為,你當真不要小小乖們。”


    “隔牆有耳。”容忌沉聲答著。


    封於後知後覺,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握著的,並非是容忌已至無我境界的雄渾神力,而是一縷薄薄的僅僅隻有千年道行的仙氣,霎時血紅了眼,周身怒氣蓬勃,頭頂黑氣同天幕上遮天蔽日的蚪兒互相呼應著。


    “東臨王,你以為這麽點雕蟲小技,就能製服得了本座?”封於咬牙切齒地說道,他一手拿捏著泛著金光的乾坤之力,一手托著迸濺著屢屢黑煙的魔神之力,披肩墨發逆風狂舞,寬大袖袍上下翻飛獵獵作響。


    容忌將我拽至他身後,旋即淡淡地掃了一眼失去了魔神之力泯然眾人的祁汜,冷聲道,“還不滾過來。”


    “朕不需要你保護。”祁汜撇過頭,急聲回絕道。


    容忌也不同祁汜廢話,一把扯過祁汜的前襟,將他攏於身後,淡淡言之,“別誤會。本王隻是為了歌兒。”


    祁汜不遑多讓,冷哼道,“你最好情不自禁愛上朕。如此一來,朕才有機會趁虛而入,搶走歌兒。”


    “.........”


    祁汜這麽一說,我又憶起容忌錯將祁汜認成了我,摟著祁汜直接往梳妝台前推,一個挺身差點兒開始攻城略地的畫麵。


    下一瞬,封於突然憑著掌心中閃著燙金色光圈的乾坤之力,朝著容忌命門處猛攻而來。


    轟——


    容忌疾速閃身,險險地避過乾坤之力的攻擊。


    而被乾坤之力不幸砸中的地麵,須臾間便被砸出了一個偌大的天坑。


    容忌手持斬天劍,劍下生風,帶著排山倒海的殺氣,逼得封於節節敗退。


    封於憑著從祁汜處掠奪來的魔神之力,將之化成淡墨色的結界,抵禦著容忌手中斬天劍銳不可當的殺氣。


    “孽畜,還不束手就擒?”容忌站定在淡墨色結界前,許是怕折損了祁汜的魔神之力,並未強行突破結界。


    封於冷淬了一口,“你敢罵本座孽畜?你是個什麽東西。”


    他話音一落,氣急敗壞地騰空而起,軀體儼然變成一把冒著黑煙的長劍,朝著容忌俊美無儔的臉頰劈砍而去。


    容忌微微昂首,僅以兩指拿捏著黑煙長劍的鋒刃,淡淡說道,“本王乃送你魂斷歸西之人。”


    “好大的口氣!本座要死,勢必會帶上百裏歌一道。”


    封於陰邪笑著,他化作長劍的身軀突然間一分為二,散作兩道強勁的殺氣,巧妙地岔開了擋在前頭的容忌,一道奔著祁汜天靈蓋而去,一道則是衝著我微凸的腹部襲來。


    殺氣淩冽,裹挾著驚雷列缺而來,縱容忌反應神速,也來不及擋下這駭人的殺氣。


    電光火石之際,倒於地上奄奄一息的池芫抬起顫巍巍的手,很掐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脖頸,泣血高喝,“第八道任務,撤回重發。”


    他聲音極為沙啞,每每吐出一個字,都有溫熱鮮血湧出脖頸,溢出唇角。


    “第八道任務,聖君封於須散盡周身修為,將自身掠奪而來的神力魔力盡數歸還,即刻執行。”池芫說完,脖頸以下早已被血跡浸透,尤為觸目驚心。


    “池芫,狼心狗肺的東西!誰叫你恩將仇報的?速速撤回,速速撤回。”


    封於再度化成人形,歇斯底裏地朝著奄奄一息的池芫咆哮著。他怒目圓瞪,目眥盡裂,仿若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將池芫撕成碎片。


    之前,池芫在封於麵前,總是擺出一副畢恭畢敬,誠惶誠恐的樣子。


    不過,現在的池芫,已經不懈討巧賣乖。


    他眸中一片寂寂,泣血而斥,“你本就不是本君的恩人,難道不是麽?本君的救命恩人,是她。”


    池芫指著我,吃力地說著,“恩公,池芫欠你的滴水之恩,算是還清了。”


    封於眼看著手中的乾坤之力和魔神之力又回到我與祁汜體內,崩潰嘶吼道,“池芫,你去死!”


    池芫微微頷首,輕聲答著,“好呢。”


    砰——


    下一瞬,封於以勃發的怨氣橫斬了池芫的腰身,“去死,去死!”


    池芫垂眸,瞥了眼自己被斬斷的雙腿,不置一詞。


    片刻後,他突然抬首,朝著我施施然笑道,“恩公,不必為池芫傷神。池芫乃女媧傳人,總會有轉世投胎的機會。至於女媧石,有起死轉生之異能,恩公務必收好。”


    池芫竟是女媧傳人?怪不得他雖為一介凡人,氣質卻尤為出眾,仿若是與生俱來的王者,從內而外散發著睥睨眾生的傲氣。


    封於被池芫激得徹底喪失了心智,即便池芫已然氣絕身亡,他仍一刀刀砍在池芫軀幹之上。


    祁汜的魔神之力重歸於體,他氣勢大漲,與容忌一左一右,分立於封於兩側。


    下一瞬,祁汜身上的魔神之力如瀑般傾瀉而出,容忌周身的神力亦如洪流般朝著封於湧去。


    正邪本不兩立,我亦沒料到魔神之力同傾世神力竟能如此完美地融合為一體。


    魔神之力同傾世之力一道,一黑一白,融成了環狀的陰陽太極卦象,將封於桎梏於卦象之中,徹底斷絕了封於周身不斷噴湧的怨念。


    封於稍顯慌亂,眸中亦流露出點點懼意。


    我深怕他如上回那般遁水而逃,刻意撚了個淨水訣,將卦象之中的水汽連同封於體表的血跡,一道烘幹。


    承影劍、斬天劍、軒轅劍轟然鳴動,分立太極八卦陣法邊緣三角處,帶著凜然的殺氣,於同一時刻,朝著封於命門處發起了最後的猛攻。


    誰知,被囿於卦象中的封於,竟吃吃笑出了聲。


    他一邊拍手叫好,一邊陰惻惻地說道,“有本事,你們殺了本座。隻要本座一死,虛**大陸上的黎民蒼生,都得跟著殉葬。”


    對此,我輕嗤以鼻,“你以為你是誰?黎民蒼生憑什麽給你殉葬?”


    封於鄭重其事道,“不信算了。等虛**大陸被你們親手毀盡,本座縱不在人世,也不算輸。”


    祁汜轉動著手腕,手中承影劍迸濺出道道寒氣,“砰砰”兩聲擊碎了封於的門牙。


    正當此時,斬天劍亦逼近著封於的身軀,如同剮魚鱗般,毫不留情地剮去封於的層層皮肉,使得他整個人如同玉米棒一般,血腥可怖,卻又帶著幾分滑稽。


    我緊握著手中的軒轅劍,心中亦十分沒底,“先別殺他。萬一他一死,黎民百姓也跟著受到牽連當如何?”


    百花仙子疾步而來,信誓旦旦地說道,“北璃王無需擔憂,聖君所設的天羅地網陣,並非死陣。不日前,東臨王命我毒瞎了聖君所豢養的萬千蚪兒。因而,萬千蚪兒目不能視,隻能借著聖君的眼眸窺得這方天地。隻要剜去聖君的雙眼,蚪兒便如同無頭蒼蠅,再做不得亂。”


    百花仙子此言一出,我這才明白,為何容忌對她,比對其他女人多了一份耐心。


    單憑她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就值得被天下人所敬重。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容忌。


    封於氣憤至極,他狠瞪著百花仙子,汙言穢語不絕於耳,“你竟敢背叛本座!東臨王還不知道你為了他,委身本座,曲意逢迎吧?賤,當真是賤。你以為,你做這麽多,東臨王會感激你麽?你隻是個被本座玩爛了的玩物!”


    容忌原不知百花仙子為了他做出了什麽樣的犧牲,如今聽封於如此言說,眸中染上點點歉疚之色。


    他緊抿著薄唇,欲言又止。


    百花仙子鼻翼微翕,低眉斂眸,兩道清淚奪眶而出,“我原想瞞著殿下一輩子的,可惜紙終究包不住火。我知道自己髒得洗不幹淨,也不會再纏著殿下。不過,我唐閨臣對天發誓,對殿下的感情,從始至終都是幹幹淨淨。”


    容忌沉吟了片刻,淡淡說道,“本王沒覺得你髒。”


    他話音剛落,旋即有些心虛地瞟了我一眼。


    我哭笑不得,才知容忌竟這麽怕我。


    不過話說回來,百花仙子為了花族,為了容忌,心甘情願蟄伏於封於身邊多時,不計代價不計一切,確實值得人敬佩。


    盡管,她曾帶給我諸多困擾,但我還不至於這麽小氣,容不得容忌誇一句其他女人。


    百花仙子破涕為笑,轉而輕聲詢問著我,“北璃王,可否借你的軒轅劍一用?我想親自剜了他的眼。”


    我連連點頭,將軒轅劍遞至她麵前,“刀劍無眼,切莫傷了自己。”


    腦海中,黑盒子忿忿不平道,“宿主,她可是你的情敵!你清醒點,何必對她這麽溫柔?東臨王得知了她做的一切,萬一被她感動了當如何?”


    “她從來都不是我的情敵。容忌的心,根本不在她那兒。所以,我也沒必要吃醋不是麽?”我默聲回著。


    黑盒子語塞,“宿主心大,本大王做不到對情敵和顏悅色。近來,傲因那蠢獸,頻頻去討好雌雄同體的寒冰神凰,可把本大王氣得夠嗆。”


    傲因討好寒冰神凰?


    我倒是覺得,傲因實誠,對待感情亦是一心一意,絕不可能移情別戀。


    興許,它隻是有求於寒冰神凰而已。


    正當我神遊之際,百花仙子手持軒轅劍,一腳跨進八卦太極陣中。


    她眼神淩厲,眸中恨意可見一斑。


    封於瞳孔微縮,驚恐大叫著,“瘋女人,你別過來。”


    唰——


    一劍既出,封於的眼珠子上便多了一道細如頭發絲兒的血痕。


    唰——


    百花仙子對著封於的眼眸,又劃過一道,使得封於失聲尖叫。


    許是覺得不夠盡興,百花仙子遂又將軒轅劍扔至我懷中,轉而挽起衣袖,憑著她的纖纖細手,徒手摘除了封於的雙眼,“封於,我做夢都想著有朝一日,能手刃你。”


    “啊——”


    封於因為噬骨的疼痛,渾身劇烈震顫,空洞的眼眶裏血漿迸濺。


    “唐閨臣,你竟敢背叛本座,你不得好死。”封於雙唇微顫,事到如今仍在喋喋不休地辱罵著百花仙子。


    以此同時,容忌手中的斬天劍,以及祁汜手中的承影劍,如離弦之箭,分別從封於兩側,朝著他死穴襲去。


    我垂眸看著手中的軒轅劍,遂借著周身勃發的乾坤之力,毫不猶豫地捅向封於喉頭。


    一劍斃命,見血封喉。


    照理說,封於一死,遮天蔽日的蚪兒亦該隨著封於一道,身歸黃土。


    但不知道為何,天幕上的蚪兒並未因封於之死而收斂,它們氣勢大振,一鼓作氣,將天幕上的烈日完完全全遮蔽,頃刻間便使得天色全然黯淡下來。


    我訥訥地看著驟黑的天幕,眼角餘光瞥見封於那張死氣沉沉的臉上,竟漾起了一絲詭笑。


    “不好!封於留有後手。”我一臉後退了好幾步,失聲驚呼著。


    “蚪兒不死,魂靈不滅。”封於陰惻惻說著,他一改原先的頹喪,唇角笑意愈發深刻,“唐閨臣,你憑什麽認為本座會全心全意信任你?”


    百花仙子目露錯愕,“你誆我。”


    “哼。好在本座留了個心眼。你毒瞎的,並非本座精心豢養的蚪兒,而是途經水中月的蟻群。”


    封於邪笑著,大半張臉均籠罩在晦暗不明的夜色中,仿若無間地獄爬出的嗜血修羅,陰森可怖。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些化作煙雲散盡的怨念,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聚攏而來。


    “怨念四散,天下大亂。今日,本座不死,黎民蒼生也將撿回一條小命。不過,他們將被怨氣所染,完完全全歸順於本座。”封於振臂高喝,尤為猖狂。


    祁汜同容忌一道出手,再造乾坤八卦陣法,同怨氣勃發的封於熱戰正酣。


    我原想同容忌、祁汜一道,**協力斬殺封於,但忽然間憶起封於所說的“蚪兒不死,魂靈不滅”,便知擊垮封於的秘寶,就藏在遮天蔽日的蚪兒身上。


    更令我驚慌的是,偌大的東臨王宮,竟不見宮娥隨侍的身影。


    照理說,此處動靜這麽大,整個東臨王宮的宮娥隨侍都該跑過來一探究竟。


    但事實上,東臨王宮中除了硜硜入耳的打鬥上,再無其他聲響。


    莫非,東臨王宮中的宮娥隨侍,已然受蚪兒掀起的怨念狂潮影響,不幸斃命?


    思及此,我連連掏出女媧石,急急忙忙地以從池芫手中奪過的小巧鑰匙,打開女媧石底部的凹槽。


    刹那間,其貌不揚的女媧石突發七彩耀光,亮得足以照亮整片大陸。


    我微眯著眼,尚還不知如何駕馭蘊含在女媧石裏頭的無窮無竭的神力,就被女媧石裏頭的強大吸力所融,化作一道亮光,浮地而起。


    慌亂間,我隻得將腹中小小乖們托付給黑盒子,“務必要保護好她們。”


    “宿主,不可以。女媧石雖是上古神器,但它終究隻是一塊玉石,擔不起拯救蒼生的重責。若想拯救蒼生,興許還要賭上你的畢生神力,甚至是命。值得麽?黎民蒼生對你,並沒有多好。他們慣於猜忌,還尤為健忘,見風使舵,無情無義。”黑盒子如是勸說著我。


    我偷瞄了眼意氣風發俊美無儔的容忌,悄聲說道,“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願當什麽救世主。我隻想要和意中人長相廝守。可天不遂人願,六界最後的氣運落在了我身上,我又豈能不顧黎民蒼生的生死存亡?”


    即便,他們慣於猜忌,但到底沒有聽從葉修的唆使,將我當成了滅世魔神。


    即便,他們尤為健忘,早已忘卻是誰一次又一次地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但這些,都不重要。


    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他們的感激。


    我要的,無非是萬家燈火下,每個小家都被幸福所包容。


    最後回眸看一眼俊美無儔的容忌,我尤為自豪地揚起了嘴角。


    能一直霸占著他的愛,我已知足。


    十四歲那年,五師兄問我如果有來生,還做不做他的師妹。


    我說,如果有來生,我願做一團煙火,轟轟烈烈地活著,讓所有人都看見我的絢爛多姿。


    現如今,我做到了。


    我隨著女媧石一道,升於高空之中,如同煙花般,周身迸射著耀眼的七彩光芒,轟轟烈烈地綻放。


    遮天蔽日的蚪兒終於被女媧石連同乾坤之力的合力所擊垮。


    它們被耀光照得渾身焦灼,散發著陣陣焦味,盡數往下掉落。


    遠遠看去,好似數以萬計的黑珍珠於穹頂之上簌簌墜下,美輪美奐,氣壯山河。


    湊近一聞,焦香四溢。


    一聞蚪兒焦香,我肚子裏的饞蟲又開始作祟。若不是眼下我已化作了一道彩光,定要掏一把蚪兒,嚐嚐鮮。


    封於沒了蚪兒助陣,周身怨念枯竭,輕而易舉地就被容忌、祁汜二人製服。


    倏然間,容忌下意識地抬頭望著閃閃發光的女媧石,神色大駭。


    他一把扔了斬天劍,騰空而起,將女媧石撈至懷中,不停地喚著我的名字。


    “歌兒,你快出來。”


    “我保證從今往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不凶你,不罵你,全心全意寵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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