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從前的身份,單萱追著董捷爾打鬧了一會兒,再互相損了幾句,也就散了。


    單萱回到鏡中境,顏卿看著單萱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不是你讓我回來的麽?”


    顏卿想了想,趴著繼續睡覺,睡前回了單萱一個字,‘哦’。


    若讓單萱留在天倉山,單萱雖然心裏願意,但還是會覺得別扭,亡垠、花袖等也絕對不可能接受,天下正道仙門也以為天倉山對付單萱有什麽好法子,必然會流言四起。


    可鏡中境不同,單萱主動回鏡中境,雖然鏡中境所處的位置是天倉山的無極殿屋頂,但它又是麒麟神尊的法器,上古神獸白麒麟顏卿雖然是天倉山的守護神獸,但他又淩駕於任何仙門之上。


    單萱在鏡中境時,不僅絲毫感覺不到天倉山的動靜,甚至會更加嗜睡。一來可能是鏡中境太過安靜,二來顏卿實在是太能睡了。


    故而單萱回鏡中境後,也隻有剛開始的半個時辰心情激動,之後也就半睡半醒,到最後幹脆就睡過去了。


    等單萱醒來,是顏卿叫醒她的,說是亡垠和花袖已經來了。


    單萱匆忙收拾準備下去,顏卿卻說道:“讓你來鏡中境是為修行,可你若時常需要離開,於修行無益。”


    能得到一個地仙的指引,是萬千修仙者求而不得的事情,早前單萱就已經得到過這個機會,可到如今,真要讓單萱說顏卿教會了她什麽,又是時日太短,不敢說是顏卿所教,不然哪裏做得不好反而損了顏卿的臉麵。


    “我知道了。”單萱認真回了顏卿一句,當時卻並未打算收心。


    跟亡垠還不算好好告別過,文淵真人和花袖的事情也還八字沒有一撇,不過都可以很快的,一定會很快就好。


    單萱下來無極殿的時候,無極殿正是議事時間,大殿之上站了不少弟子,單萱當然也在那些弟子反應過來之前又施法消失了。


    等找到亡垠的時候,亡垠的身邊當然也沒有了花袖的身影。


    單萱回想剛剛大殿之上並未見到文淵真人,最近沒什麽大事發生,妖王和魔君都在這裏沒做壞事,凡間的事情仙門不能插手過多,至於各仙門之間和平時候其實往來並不多,文淵真人不去議事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他本身灑脫不羈此時又重傷未愈,想來天倉山也不會要求文淵真人一定要參加晨議。


    所以單萱很肯定,花袖一定是去了長樂殿找師父去了。


    “你在想什麽?”亡垠見單萱一過來就皺著眉頭想事情,想當然的問了一句。


    單萱這才回過神,看著亡垠,道:“你不是說亥時過來麽?這麽早就來了?”


    “我從正門進來,亥時有人給我開門麽?”


    “也是。”


    夜深人靜,最適合亡垠來見單萱,可若真跟從前一樣隻在亥時來找單萱,單萱能不能答應是一回事,亡垠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了。


    單萱和亡垠在天倉山的無名小路上走著,遠遠的也會看見幾個白衣道士的身影,但他們也都是各忙各的。


    走了一會兒,單萱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要去長樂殿了,亡垠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單萱做什麽呢!卿卿我我什麽的,就跟昨日在大門口對單萱做的事情一樣,亡垠是不介意,可對以後可能經常在天倉山現身的單萱的名聲不好聽,亡垠自然也隻能克製,何況那也隻能算是飲鴆止渴。此時單萱說要回長樂殿,也完全在亡垠的意料之中。


    等到了長樂殿,長樂殿中還是那兩位天倉山弟子和花袖,花袖仍舊在指揮他們幹活。


    單萱站在那兩個弟子麵前說道:“你們都是想拜文淵真人為師的麽?”


    一高一矮兩名天倉山弟子比單萱自然要晚進門,但是對於單萱的事情也聽了不少傳聞,此時單萱站在他們麵前說話,又有妖王亡垠和魔物花袖看著,他們也不用管傳聞到底真假了,哪怕是對單萱有誤解有成見都隻能乖乖點頭應了。


    “其實,這很好辦,我可以讓董掌門先收你們為徒,若你們覺得掌門不好,日後也是可以再改拜文淵真人為師的?”


    單萱差點將董捷爾的大名說了出來,相信再過段時間,‘董大哥’三個字也是張口既來了,誰讓單萱被文淵真人慣的十幾年前就敢直呼司史長老子悠的名諱了,她和董捷爾關係依舊,如今更不可能管董捷爾是何身份了。不高興就喊大名,高興了喊聲‘董大哥’,單萱一向如此。


    可那兩名弟子相互看了看,竟是保持動作一致的搖了搖頭。


    “咦?這個辦法不好麽?”單萱覺得很奇怪,董捷爾就算是永生的徒弟,憑永生在天倉山的聲望和董捷爾本身的實力,在天倉山也不差追隨者啊!如今都貴為掌門了,怎麽還會遭到嫌棄呢?


    矮個弟子說道:“你不就是想讓我們離開這裏,打消拜文淵真人為師的念頭麽?你想讓文淵真人隻記得有你一個好徒兒!”


    “哪有!”單萱當即反駁,“我是真心希望師父的徒弟越多越好,這樣師父身邊不差使喚的人,生活也能增加許多趣味。”


    矮個弟子看了看高個弟子,高個的說道:“弟弟,我看我們還是明日再來吧!”


    “別啊!”單萱說道:“還沒問過你們的姓名呢!”


    兩名弟子對視一眼,高個說:“我叫大左。”矮個說:“我叫小右。”


    花袖從旁邊補充了一句,“沒錯,他們的孿生兄弟,所以才會取‘左右逢源’這樣的名字。”


    “什麽左右逢源啊!你你”高個的本想反駁花袖兩句,卻發現單萱和亡垠打量他們的那眼神跟很多初次聽說他們是孿生兄弟的眼神沒有任何區別,而矮個的弟弟小右當然也看到了,兩人異口同聲,習慣性的說道:“我們確實是孿生兄弟。”


    矮個的繼續說道:“我跟我哥差了整整一刻鍾,我哥比我先出生,從小就比我能吃,所以我的個子比他矮了點兒,但是我相信我會長得跟我哥一樣高的。”


    亡垠道:“你們不隻是個子的區別,感覺哪都不像是孿生的。”


    想想九尾白狐瑞秋和悅容,一樣的容顏,一樣的身段,一樣的聲音,再看看眼前的這一對,當然也不是說大左和小右長得不好,就是純屬覺得如果沒有人說他們是孿生兄弟的話,幾乎沒有人會往這方麵想。


    單萱也是‘噗嗤’一聲笑了,“大左、小右,你們好,我是單萱。”


    說完,單萱拱手,恭恭敬敬行了一個同門禮。


    大左和小右自然也隻能回禮,可很快單萱又對他倆招了招手,“我答應你們一定會讓你們拜文淵真人為師,就絕對不可能食言的,現在,你們先幫我做一件事。”


    感情單萱一開始搭話大左和小右就是為了‘你們先幫我做一件事’做準備啊!繞得可真遠!


    不管單萱準備用什麽辦法讓大左和小右拜文淵真人為師,但怎麽都算是許了好處的,至少沒空手套白狼。


    單萱讓大左、小右跟她低頭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個不停,花袖也是兩眼放光的湊上去聽著,亡垠站在一旁隻能無聊的歎氣。


    終於,單萱說好了,從意識海裏變出兩壇酒,亡垠沒記錯的話,這酒是當初灌醉陸判的酒,現在要用在文淵真人的身上了。


    想想也是,單萱本身並不算是好酒之人,亡垠也無此愛好,不然這酒也不至於先拿到陸判麵前了,他才知道。那古墓之中有好酒,自然也不差別的好東西,單萱卻偏偏將酒給搬空了,到底是為文淵真人留著的吧!


    單萱將酒交給兩名弟子,然後指了指亡垠說:“你們就跟他一起去找文淵真人喝酒去吧!”


    亡垠忍不住看天,是該高興他還能派得上用場麽?


    也不等亡垠露出不愉快的表情,單萱湊到亡垠的麵前的說道:“我準備了兩壇酒,讓大左和小右獻給師父品嚐,可師父畢竟重傷還未完全好,所以你去盯著他,讓他不要喝多了,我和花袖裝扮裝扮,等會兒就去了。”


    亡垠看了看單萱,其實單萱跟他們商量,亡垠就算沒聽也猜得到,無非就是陸判的那一招,對付嗜酒之人,有酒什麽都好說了,還需要想其他的法子麽?可單萱又讓他去盯著文淵真人不要喝多了,確定是認真的麽?


    單萱見亡垠並不迅速回答,又加了一句:“不管怎麽說,他都是我的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希望你也能將他當作父親看待。”


    不是終生為父,是文淵真人本來就是單萱的師父。


    亡垠還能說什麽,自然是扭頭,率先走在了前麵。


    希望文淵真人看在好酒的麵子上,跟他坐在一起喝酒的時候,也記得給個好臉色。


    大左和小右一人抱著一壇陳釀好酒,遠遠的跟著亡垠,雖然他們覺得單萱的辦法總比在這裏聽花袖差遣好,但跟妖王還是處不來,下意識裏總還有點防備。


    而等他們一走,單萱對花袖笑了笑,兩人躲進了一間房子裏,半天也不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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