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儒聖抓住手腕,司琴長老很是生氣,十分用力的想要揮開儒聖抓住她的手,卻隻能徒然令鎖住她兩手手腕上的鐵鏈發出嘩啦啦清脆金屬碰撞的聲響。


    “別碰我,別碰我...”司琴長老使勁想要掙脫儒聖,用力過度的結果竟然是一手撐著地,嘔吐了起來。


    儒聖曾經有多想為司琴長老的死討個公道,此時就有多為司琴長老痛心。可眼見司琴長老這樣難受,也不忍心繼續拉扯她,手下剛放開,司琴長老便癱軟在了地上。


    這空曠的地下監牢除了司琴長老的嘔吐聲音,竟就沒有了別的聲音。


    半晌,文淵真人說道:“魔君...你也看過了,可以走了吧?”


    單萱看向文淵真人,文淵真人這也太偏心司琴長老了,明明都知道了,一句向著她的話都不能說上半句麽?可這個人是單萱的師父還是她的父親啊!不論文淵真人要她怎麽樣,單萱又怎麽敢當眾忤逆他。


    “我這就走了,不過司琴長老不論以後是繼續當你們天倉山的長老又或者是牢中囚徒,我要她跟我道歉。”單萱說完也顧不上亡垠,當即扭頭就出了地下監牢,控製說話平穩就已經讓單萱覺得費力了。


    直到出了無情閣的門口,單萱才終於覺得能呼氣了。


    亡垠很快就跟了出來,在亡垠身後再無一人,天倉山的小道士們隻目不斜視的守著門口。


    “真不該回來看,我寧願不知道。”單萱回頭看著無情閣的牌匾,一點也沒有大快人心的感覺。


    “回去吧!”亡垠看了看快泛白的天空,無力的說道。看了,也不過是這樣輕飄飄的說一句‘不該回來’,但若沒看到,恐怕心心念念根本無法放下吧!所以亡垠覺得還是看過了好。


    單萱點頭,這個時候若有靈冰鳥差遣,回妖王殿就不用法力了,偏偏沒有。


    先前一直走到了天倉山的結界外,是因為亡垠說還有佩玖等在山門外,所以隻能從正門出去。而既然是從正門出了,又有那些失常的凡人攔路,文淵真人開路,他們又沒有花袖,無法空間轉移,施法離開無法保持速度一致,所以才一直走出了天倉山的結界外才讓佩玖施法離開。


    好在現在隻有她跟亡垠,所以單萱召出魔劍,當即便準備跟亡垠禦劍離開。


    偏偏還未離開,天倉山的鍾聲就響了起來。黑夜之下,很快便亮起了很多火光,是因為鍾聲響起而亮起來的火光。


    本來就被照得光亮的天倉山,現在更是亮如白晝。


    單萱拉著亡垠的手,也不禦劍了,禦風飛到山門處,看著那些失常的凡人,現在又被鬼魂附身了,開口說道:“我要讓這些雜碎,徹底消失。”


    亡垠拉住單萱,“我...我...”


    “怎麽了?”亡垠欲說還休令單萱十分不解,就算亡垠不想她插手,也不用吞吞吐吐吧!


    那些失常的凡人,如同行屍走肉,本就十分危險,被鬼魂俯身後,破壞力更甚,天倉山的千斤石門竟然是被他們的指甲給撓穿的。


    守門人被那些凡人團團圍住,料想守門人也沒有太厲害的法術,單萱未免他受傷,也顧不上亡垠到底要說他怎麽了,隻得先俯身衝下去到守門人的身邊,帶著守門人一起到了一個暫時安全的空曠地方,才繼續看著亡垠,等他說話。


    亡垠神色黯然,道:“沒什麽,你快快解決,我們也能早點回去。”


    單萱點頭,看了一眼守門人,又看著亡垠交代道:“你等在這裏就好。”


    亡垠點頭,單萱這才提著魔劍衝了上去。


    守門人衝著單萱身後大喊:“不能傷他們性命。”


    映月閣弟子已然也衝了上去,隻是他們不敢痛下殺手,所以隻能邊打邊退。


    單萱也不知聽沒聽到守門人的話,魔劍的紅色劍氣大盛,映襯的那些凡人的臉都變成了紅色,一刀一個,很快地上便倒了一群。


    文淵真人第一個趕來,緊跟其後的是董捷爾。


    隻是文淵真人還懸空在高處觀望的時候,董捷爾已經衝到了單萱的身邊了,“要我說,你可一定要記得,司琴長老沒道歉你就絕對不罷休。”


    麵對這些凡人的尖爪,董捷爾竟然還能在空閑時間,悄悄的對單萱說出這句話。


    其實,單萱會撂下那樣的一句話,倒不是針對對司琴長老,她最介意的不過是天倉山準備不動聲色的抹平這件事,不過是文淵真人都不為她說話。


    但董捷爾這麽說,還是讓單萱很感動。


    若所有人都決口不提,並不覺得是委屈了單萱,那麽單萱在這裏又能以什麽樣的身份要這個道歉。曾經的天倉山弟子,還是魔君的身份,亦或是妖後的身份?


    總得有人站在單萱的這一邊,單萱才會覺得,哦,原來她並不是斤斤計較,更不是無理取鬧。


    單萱並沒有回話,董捷爾打退了兩個凡人,看見單萱手起刀落,大驚小怪的說道:“哎呀,你怎麽能殺生呢?這些凡人可都是無辜的啊?你這麽做,你要...”


    董捷爾巴拉巴拉說了許多,單萱沒聽見幾句,文淵真人才總算置身其中。比起單萱,文淵真人不過是施法令那些凡人一個個定住,動彈不得。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既然知道這些凡人**控了,天倉山作為修仙大派,即便損失慘重也不好痛下殺手啊!不然叫天下正道怎麽說他們,無用或者殘忍?


    文淵真人用了十成的法力定住那些凡人卻效果不甚明顯,被定住的凡人本來表情空洞,漸漸露出了痛苦的、幾近癲狂的表情,手指刺啦啦的亂動,看上去這定身術根本就無法限製不住他們。


    單萱下手絲毫不見手軟,即便是文淵真人定住的凡人,也是揮劍就砍下去。


    然而卻被文淵真人抓住劍身,給製止了。


    “嗯?”單萱十分不解的看向文淵真人,董捷爾看不出來她並未傷害那些凡人,不過是用劍氣稍微傷了他們的魂魄,讓他們暫時休息而已,難道師父也看不出來麽?


    文淵真人放開魔劍,對著單萱微微搖了搖頭。


    單萱雖然不解,卻也隻能收起魔劍,問道:“有什麽辦法令他們恢複神智?”


    有文淵真人在這裏,單萱問的當然是文淵真人,偏偏董捷爾湊上來說道:“若是有辦法,早就解決了,這不是沒辦法麽?”


    文淵真人看了董捷爾一眼,語氣平和的對單萱說道:“這些凡人淪為行屍,是因為妙歌的過錯,她...失手導致,所幸數目不大,控製住他們,灌下湯藥,一月就能徹底治愈。”


    “是因為司琴長老,為何不讓她來負責?”單萱看著文淵真人,輕聲問道。


    文淵真人沒有詳細說蕭妙歌到底為什麽會製造出了這些行屍,但既然都知道了是因為蕭妙歌,為何不去問問她有沒有更好的解決的辦法?


    可這話在文淵真人的耳朵裏聽來,以為單萱是要蕭妙歌以死謝罪,畢竟他到如今也還站在單萱的位置上為單萱著想,那麽單萱對蕭妙歌恨之入骨也不是沒有理由,此時說這樣的話也不算落井下石。


    “我們是想先治好這些凡人,再處置妙歌。”


    單萱看著文淵真人,好像是師父理解錯了她的意思,不過能聽到這樣的回答也好。


    “要怎麽抓住他們?”單萱問道。


    董捷爾再次插話道:“等天網過來,這次一定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既然如此,單萱想,哪裏還需要她插手啊?也是,天倉山這麽多的厲害修仙人,對付幾個變得厲害點、恐怖點、沒有理智的凡人,難道就束手無措了麽?


    單萱回頭,小跑到亡垠的身邊,沒想到讓亡垠等著,亡垠就真的一步都沒有挪動。


    亡垠看著單萱回到他身邊,再抬頭看向文淵真人的時候,文淵真人也正看著他們。


    單萱道:“好像是很容易就能解決的問題!”


    亡垠看著文淵真人,道:“未必,若真那麽好解決,怎麽還能被你看到?”


    單萱也覺得奇怪,若抓住這些凡人,灌藥一個月就能治好他們,為何天倉山要閉門躲避他們?按照天倉山心懷天下的原則,即便這些凡人沒有到天倉山的山門前,也該天涯海角的去抓了回來,至少彌補一下同是天倉山門人的司琴長老蕭妙歌犯下的過錯啊!


    並且在董捷爾說沒有辦法的時候,文淵真人卻說有辦法,實在是太奇怪,但單萱此時又希望亡垠烏鴉嘴說的肯定不靈。


    很快,灰色的網袋子天網也被取來了,曾經天網差點就用在抓單萱的身上了,現在單萱有幸看看天網到底有多少威力。


    儒聖掐訣,天網懸在空中,變得非常巨大,將所有的行屍全都籠罩期間了,而後天網落在他們的身上,再一收,回來手中的時候又是小小的一個網袋子。


    但眾目睽睽之下,分明都看到無數的鬼魂在天網合起來的瞬間,全都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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