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亡垠又噓了一聲。


    可同一個方法怎麽可能連續震住單萱兩次呢!單萱恨不得直接卸了亡垠放在她身上的兩條腿。


    “我大概知道是誰做的!”亡垠道。


    單萱猛然聽到亡垠這麽說,果然就停止了掙紮。


    亡垠又說:“可即便知道,我也不能做什麽,不能派人去找,更不能去興師問罪,我好擔心若是逼急了他,她們就真的沒命了。”


    說話時,亡垠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低沉,不似先前的劍拔弩張、不容違抗。


    單萱看著這樣的亡垠,覺得亡垠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從頭到腳都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亡垠看單萱停下了掙紮,雙腳也就不壓著單萱了,挪到了裏麵,半弓著架了起來。


    單萱坐起身,俯視著半躺著的亡垠,兩人一時無話。


    半晌,單萱問道:“是...誰?”


    亡垠並不回話,隻是微微搖了搖頭。


    可能是擔心隔牆有耳吧!出於為女妖們的安全著想,亡垠若是堅持不說,單萱也不能堅持問下去。


    “那你怎麽確定她們就一定還活著呢?”


    其實,單萱也相信女妖們還活著,畢竟在孔雀嶺沒有發現她們的屍體啊!


    可就算沒發現屍體,也沒那個自信,覺得女妖們就一定還活得好好的。


    難道對方一把火燒了孔雀嶺,是為了....


    單萱想到這裏,看了看亡垠,亡垠還是沒有回話的意思,隻將手臂枕在腦後,看著床頂發呆。


    孔雀嶺的七隻女妖與世隔絕,根本不可能惹到仇家,也就是說來人肯定是衝著亡垠去的。


    如果連同唐歡喜的事情都是其一手策劃的話,也就是說,是對方特意將亡垠引去了鍾山。


    若亡垠不敵,死在了鍾山,也就正中了下懷。


    若亡垠活著回來了,他也將孔雀嶺的七隻女妖掌控在了手裏。


    隻要亡垠被引去了鍾山,不管亡垠能不能從裏麵活著出來,都是亡垠落了下風。


    或許,鍾山、唐歡喜都隻是一個幌子,總有方法引開亡垠,總有方法為亡垠製造生死考驗,總有方法拿那七隻女妖威脅亡垠...


    房間裏變得死一般的沉浸,單萱明明有好多問題想問,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便幹脆沉默了起來。


    坐了一刻鍾之久,單萱才想到她此時坐得這張床,可是亡垠的床啊!


    單萱當即便整了整衣容,站起身。


    因為單萱的突然走開,亡垠也好似終於回過了神,“你去哪裏?”


    這時候的單萱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隻不過整整衣服而已,可聽到亡垠這麽說,單萱也覺得她繼續待在這裏,於禮不合,“我出去透透氣。”


    單萱隻說她出去透氣,也就表示單萱等會兒肯定還會再進來,可亡垠還是說道:“別出去了,陪我一會兒吧!”


    孔雀嶺遭遇了這樣的事情,那些活蹦亂跳的女妖們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裏受難,單萱相信亡垠的心情肯定很失落,可亡垠又不告訴她,她對孔雀嶺橫遭大火的這件事,是那些正義人士做的,還是妖魔內部的犯上作亂都不清楚,光陪著又能改變什麽?


    “我不吵你了,你一個人靜一靜吧!”單萱說著就要離開。


    從大義上講,單萱此時還站在這裏,無論是對七隻女妖、對唐歡喜都能交代得過去,至少她是抱著負責的態度,並沒有撒手不管。


    於單萱本人來講,她放下了跟亡垠的個人恩怨,將孔雀嶺的事情放在了首要位置,也算是夠仁義兩全了。


    可單萱剛一轉背,就被亡垠從身後圈住了肩膀。


    亡垠赤足站在單萱的背後,料想單萱肯定要跳起來,直接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單萱的身上,“就陪我半個時辰,等半個時辰之後,我要去見唐歡喜。”


    單萱還未來得及說什麽或做什麽,就被亡垠的這句話給拿下了。


    如果亡垠半個時辰之後要去見唐歡喜,也就是說他這半個時辰,平複心情很重要的,不然等會兒唐歡喜隨便說一個字都能激起亡垠的怒氣,到時候付出的絕對會是血的代價。


    “你放開我!”單萱的手輕捏著亡垠的胳膊,若是亡垠堅持用這個姿勢抱住單萱,單萱掙紮的時候,難免整個人都落在了亡垠的懷裏。


    還是黃花大閨女呢!那樣可不是不拘小節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亡垠聽單萱這麽說,便知道單萱同意了,得寸進尺在單萱麵前並不好使,所以亡垠很識趣的鬆開了手。


    隻是亡垠也不管他正赤足站在地上,這時候又選擇坐在了桌子上麵,變出酒壺、酒杯以及一桌的美味佳肴。


    “喝酒嗎?”亡垠問著,手下卻已經倒了兩杯酒了。


    單萱緩步走過去,接連的親密接觸讓單萱的臉色很紅,也幸好她到現在還一直體熱,亡垠若是奇怪她為什麽臉紅,單萱還能有個托辭。


    可心髒跳得這麽快,應該怎麽解釋啊!


    單萱坐在凳子上挪了挪,這麽近的距離,亡垠應該能察覺得到吧?


    然而亡垠卻因為心有牽掛,並沒有注意到單萱的異常,隻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


    單萱看著看著也就恢複了如常,說實話,孔雀嶺被一把火燒了,與單萱何幹呢?


    她和孔雀嶺的關係,最多就是她在孔雀嶺借住了幾天,若是借住幾天孔雀嶺的事情就該她來操心,那單萱還住過雪女的冰雪宮殿,還住過妖王殿呢!


    現在再仔細想想,誠然單萱確實是為了那可愛的七隻女妖和莫名卷入進來的唐歡喜,而跟著亡垠來了這妖王殿,但事實上,這其中真的沒有一點為亡垠、為自己考慮的因素嗎?


    不是覺得亡垠會難過嗎?


    不是擔心亡垠會懷疑自己是那個縱火的人嗎?


    “你怎麽心事重重的?”亡垠喝了兩杯,看單萱並不動作,一看她的臉色,發現單萱的表情估計比他的還要難看。


    單萱甩了甩腦袋,她怎麽老是喜歡自個兒糾結,來都來了,還反複分析她為什麽來有什麽意義?把問題解決了不就行了嘛!


    排除唐歡喜的嫌疑,救回七隻女妖,想那麽多有的沒的有什麽用!


    “沒什麽!”單萱道。


    “不喝兩杯麽?”


    單萱搖頭,喝什麽酒啊!又沒有良辰美景、賞心悅事,悶酒有什麽好喝的!


    亡垠也不勉強,隻是單萱這麽坐在一邊,他也無心多飲,何況此時若耽誤了正事,豈不累及女妖們的性命?


    房間裏仍然沉悶,亡垠是沒心情說話,單萱則是不知道說什麽。


    也許並沒有過去半個時辰,甚至兩刻鍾都沒有,亡垠便放下了酒杯,“走吧!”


    單萱當然知道亡垠這是要去哪裏,趕緊站了起來,跟在了亡垠的身後。


    遠遠地看著亡垠在光線不好的妖王殿左拐右拐,最後終於到了關押唐歡喜的地方。


    單萱跟著亡垠一路走來,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她跟來這裏到底是想要幹什麽啊?有那個實力為唐歡喜伸冤嗎?有那個本事救回七隻女妖嗎?


    橫插一腳的她,確定她是來幫忙的,而不是來給亡垠添麻煩的嗎?


    她強行阻攔住亡垠殺害唐歡喜的行為,何嚐不是再一次仗著亡垠並不會下狠手對付她!


    單萱明明一再勸誡她自己不要多想,又一再總是陷入自我糾結的境地,她始終是一個敏感多疑的人,所以也隻能一路愁眉不展地到了水牢,至於走了多長時間、多長距離,單萱都沒有印象了。


    看著麵前森氣十足的‘水牢’門頭,竟是沒有一隻妖怪看守。


    從長長的巷道走過,這裏更像是被遺棄的廢屋,裏麵很空蕩。


    鐵門圍住的格子間裏都有一個方形的大坑,但裏麵空空如也,連水草和苔蘚都沒有。


    一直到了最深處,這裏終於點了一盞小小的油燈,借著燈光,能看到半身浸在水裏的唐歡喜,十分萎靡地被束縛著。


    鐵鏈的另一端在水底的地上,唐歡喜的腳邊,鐵鏈不僅束縛住了亡垠的雙腳,也連同他的雙手被一起束縛住了。


    而且這個束縛雙手的高度,比唐歡喜站直時,雙手自然垂下的高度始終要短一些,而水麵的高度又到了唐歡喜的小腹處。


    也就是說,唐歡喜被這鐵鏈鎖著不好站直身體,又因為有水淹了他的下半身,他不能蹲下,所以他隻能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


    這樣的姿勢,不僅累,還能打擊囂張的氣焰。


    當然看唐歡喜這樣的萎靡,就知道已經不用打擊了。


    聽到聲響的唐歡喜,抬起頭看到亡垠和單萱同時現身,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當然,若是這個時候,隻有亡垠一個人出現,唐歡喜的臉上大概會出現害怕的情緒吧!


    亡垠一推鐵門就直接走了進去,這監牢竟是沒有上鎖的。


    要說單萱在天倉山的挽仙閣和無情閣都進去過,對這類懲戒關押的地方也算有親身體會,但乍然見到這妖族的水牢,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太過空蕩,手段又太不人道,極度討厭。


    可單萱還是跟在亡垠的身後,進去了監牢裏麵。


    這裏麵更是空無一物,除了大水坑,便是空空如也的四壁。


    “想到了嗎?”亡垠一進來便開口問道。


    這句話當然是問唐歡喜的,唐歡喜乍一聽就看向了單萱,其實他很冤枉好不好,明明之前還以為有望當妖尊呢!現在卻變成了階下囚!


    “我應該想到什麽?”


    亡垠聽著唐歡喜的聲音裏略帶些顫抖,覺得這樣很好,圍繞在水坑周圍慢慢走了一圈,最後特意停在了唐歡喜的身後,“她們在哪裏?”


    不問是誰讓唐歡喜引亡垠去的鍾山,也不問是誰放火燒得孔雀嶺,亡垠上來的第一問,便是問孔雀嶺女妖們的所在。


    唐歡喜當然知道亡垠說的‘她們’是指那些女妖,畢竟唐歡喜跟她們交流過一兩句話,還親眼看著她們一個個溫馴地進去了孔雀嶺的結界內。


    能讓亡垠抽出時間作陪的,與亡垠而言,當然是有些地位的。


    可唐歡喜還是當即就很想冒出來一句,你問我我問誰啊?


    當然,唐歡喜畢竟還年輕,花花世界還沒怎麽享受夠呢!此時隻能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孔雀嶺失火真的跟我無關,不是我做的,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她們在哪裏!”


    唐歡喜沒有太多的勇氣扭頭去看亡垠,可這樣看不見他,讓唐歡喜更加恐懼。


    亡垠實在是太擅長製造心理壓力了,隻要他有足夠的時間,絕對能將任何一個粗莽漢子的神經削成繡線那麽細。


    “單萱,單萱...”唐歡喜總算記起來這裏還有一個單萱,盡管單萱自進來之後,就一直沉默著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你幫我說說話,我真的不知道,我讓亡垠去鍾山,都是道聽途說的,根本不是受人指使。”


    單萱敏銳得捕捉到了,唐歡喜說了一個‘亡垠’,人在情急之下說出來的話,可信度會更高吧!


    先前的‘妖王大人’或許隻是用來迷.惑單萱的,可看著唐歡喜臉上懼怕的表情,又實在不像是偽裝的。


    “牽扯到燭龍,道聽途說沒有說服力啊!”單萱道。


    唐歡喜乍一聽單萱這麽說,四肢的鐵鏈在水裏無意識地動了起來,“不,我跟你說過,我...我...”


    還以為單萱會幫著他說話,畢竟在孔雀嶺都拚了命地保他了,所以此時聽到單萱說得這句話,唐歡喜瞬間就奔潰了。


    “你不能...我有什麽本事在你們麵前耍花招...你們動動小手指,我就永世不得超生了,我不敢的...”


    唐歡喜的聲音並不高,甚至因為氣息不調,說得斷斷續續。


    單萱不忍,唐歡喜先前就差點被亡垠掐死了,此時還這麽膽戰心驚的,看上去實在可憐。


    何況唐歡喜也確實跟她說過,總結起來就是唐歡喜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不受控製地就將亡垠引去了鍾山。


    可這也隻是他的片麵之詞,若沒有孔雀嶺化為灰燼的這件事,唐歡喜這麽說,信了也就信了。


    如今七隻女妖下落不明,信不信他,就得推敲推敲了。


    “隻要你說一個名字,我可以現在就放了你,是誰指使你的?”亡垠打斷唐歡喜,冷聲問道。


    其實根本不用證據也知道唐歡喜肯定是被人拿刀使了,可這把刀怎麽處置,也是全憑亡垠的意思。


    唐歡喜一聽原來還能有條生路,連忙冷靜了下來,可誰指使他的?他怎麽知道啊!


    雖然很冒險,但是他成功借助單萱得到了亡垠的關注,甚至被亡垠允諾可以得到妖尊之位。


    鍾山一行,唐歡喜也一再強調或許真的有燭龍,雖然後來證實的確驚險,可亡垠再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也並沒有秋後算賬的意思。


    如今孔雀嶺突遭大火,跟他完全無關的事情啊!怎麽就非得扣在他的身上呢?


    唐歡喜的嘴唇烏黑發紫,抖了抖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畢竟在寒冷刺骨的水裏浸泡了好幾個時辰,又被亡垠這麽一通驚嚇。


    “那個人是誰?”亡垠終於動腳繞回了唐歡喜的麵前,唐歡喜本來就是強裝鎮定,此時又突然看見了亡垠的臉,嚇得更說不出來話。


    單萱眼睜睜地看著水麵的波紋範圍越來越大,終於站出來說道:“你別緊張,好好想想,這段時間你可見過了什麽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


    單萱對於唐歡喜,多少能起到一些緩和的作用,此時單萱一開口,唐歡喜那受驚過度的小心髒也算是得到了撫慰。


    這兩人的配合,簡直像是在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若不是唐歡喜現在自身難保,絕對要腹誹兩句。


    “我前幾天,見過一個男的...”這時候,即便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唐歡喜也要瞎編一個出來了,好歹亡垠給了機會,他總不能拒之門外吧!“那男的長得很俊朗,一看就並非凡品。”


    瞎編也要編得像那麽回事,所以唐歡喜說得很慎重。


    亡垠見唐歡喜停了下來,卻並沒有耐心等下去,而是催促了一聲,“嗯?繼續!”


    唐歡喜一腦門的汗,眼睛亂轉著,時不時地看一眼單萱,“我是在街上遇到那個人的,他說...讓我給他算命...我算著算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還沒...”


    眼看著唐歡喜快要扯到沒邊了,單萱也不禁有些頭疼,其實那背後的人既然能放心讓唐歡喜落到他們的手裏,也就說明唐歡喜根本就是不知情的。


    孔雀嶺結界毀壞,又燒成了灰燼,估計連個目擊者都沒有,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痕跡,雖然唐歡喜這裏可能就是唯一的突破口了,可從他身上卻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那人是不是穿一身黑色衣服,看上去像毒蛇一樣令人膽寒?”


    意料之外的,亡垠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唐歡喜當即就閉上了嘴巴,不抖了也不害怕了,就連單萱也看向了亡垠。


    亡垠看唐歡喜這樣,鄙夷了一瞬,又淺笑著問道:“是嗎?”


    見狀,唐歡喜忙不迭地點頭,“是是是,正是!就是像毒蛇一樣令人膽寒。”


    不管亡垠出於什麽目的,在這時候特意說得這句話簡直就跟救命稻草一樣,唐歡喜當然是立刻就領悟過來。


    等到亡垠帶著單萱離開了水牢,單萱才終於說了一句,“既然你心裏有數,為什麽還將唐歡喜關起來?”


    亡垠這時候已然冷靜多了,隻悠悠說道:“我不能關他?”


    人都被關進去了,嚇得唐歡喜夠嗆,還說什麽‘不能關他’。


    像毒蛇一樣令人膽寒?毫無疑問,亡垠讓唐歡喜指認的就是金蛇妖尊東音。


    雖然單萱也恨不得讓亡垠殺了東音,但是在單萱看來,這一連串的事情,並沒有半點是東音所為的痕跡,亡垠又是憑什麽這麽認定的?


    “你...從哪裏看出來的?”因為亡垠之前的沒有回話,單萱此時問得十分隱晦。


    當然,這在亡垠聽來,他當然明白單萱問得是什麽,“就算不是他...也早晚要解決他。”


    亡垠的回答,讓單萱無言以對。


    就好像先前對待唐歡喜一樣,亡垠明知道唐歡喜並不是放火燒山的人,卻仍氣憤的想要殺了他!


    這時候讓唐歡喜指認金蛇妖尊東音,又有多少私心呢?


    單萱的腦海中突然閃現了一個可怕的猜測,當她和唐歡喜去孔雀嶺,突然看到孔雀嶺化為灰燼,第一印象便是孔雀嶺遭到了仇人襲擊。


    萬一不是呢!


    如果孔雀嶺是亡垠放火燒的,目的就是為了借唐歡喜之手除掉金蛇妖尊,也就是說,亡垠現在的鎮定自若是因為女妖們在他那裏...


    單萱頓住腳步,細思之下覺得實在是太恐怖了!


    但想想亡垠讓龍女靈透吃了那麽多的苦頭,才讓單萱過來為其醫治,現在不過燒了一個孔雀嶺又算得了什麽!


    “怎麽了?”亡垠察覺單萱停住不走,回過頭問了一句。


    單萱這個時候看亡垠的眼神,肯定是夾雜了很多種複雜的情緒,不知道有沒有一種情緒是能感染到亡垠的?


    兩人在水牢門前站了片刻,單萱沉默著不說話,亡垠也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半晌,單萱開口說道:“看你成竹在胸,應該很有把握,那我就不參與了,告辭!”


    單萱說完,果然昂首闊步就打算離開。


    “單萱!”亡垠開口叫了一聲。


    亡垠十分清楚單萱是為了不想亡垠殺了唐歡喜才跟著過來的,此時已經看透他打算利用唐歡喜打擊金蛇妖尊東音,為了不卷入妖族紛爭,單萱此時提出離開,亡垠並不意外。


    “有一個人在我這裏做客好幾天了,或許你會有興趣見一見,畢竟他可是你的故人啊!”


    單萱並沒有在亡垠開口叫她名字的時候就頓住腳步,那時候隻是減慢了速度而已,知道亡垠說出‘故人’兩個字,單萱才終於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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