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垠並不說他姓名,隻說道:“你慢慢享用吧!”


    說完便站了起來,竟是要離開的意思。


    唐歡喜一聽,趕緊坐在了桌子上,他才不在乎亡垠的去留呢!對他來說,雖然這滿滿一大桌子的菜都已經被人享用過了,但他畢竟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能有熱乎地飯菜可吃,總比挨餓受凍好吧!


    亡垠站起身後,便對單萱說道:“走吧!上去看看她們在幹什麽。”


    單萱點頭,她知道亡垠說的是去看那些小妖,雖然那些小妖現在大概沒工夫理會誰,但是讓她在這裏陪著唐歡喜,又沒有必要。


    唐歡喜來找他們是為了他們在萬寶閣花了五兩黃金買了白羽鐵扇的事情,唐歡喜覺得他們買得貴了,但單萱和亡垠都不甚在意,也就沒有必要為這件事費心了。


    若唐歡喜覺得是萬寶閣的黑心掌櫃虛報價格,影響了他的聲譽,那也是他跟那掌櫃的事情,來這裏找他們也沒用。


    但是就這麽讓唐歡喜一個人坐在這裏吃他們吃剩下的食物,單萱又覺得委實不妥當。


    不管唐歡喜是煉器大師,還是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至少他也憑著他自己的雙手和...智慧掙錢,來這裏找他們,又不是來乞討的。


    出門在外,誰沒有難處,何況…唐歡喜還說他原是天倉山弟子。


    單萱這麽想著,便張口說道:“你看看你還要吃些什麽,再點一些吧!”


    唐歡喜一聽這話,雖然人已經在桌子上坐好,但手抓的菜也不著急放進嘴裏了,“真的嗎?”


    “當然!”


    “小二,小二!”唐歡喜趕緊吼了兩聲。


    福大茶樓這時候是生意正好的時候,店裏的小二個個都忙活得像隻陀螺,並未在意這邊發生了什麽事情。


    此時聽到有人招呼,店小二趕過來,卻也隻是恭敬問道,“客官有何吩咐?”


    “趕緊的,這個這個,還有那個,撤掉,再上一隻醬鴨,一碗雞湯,要快!”


    “好嘞!”店小二吆喝一聲,就趕緊將唐歡喜手指的那三個盤子撤下去了。


    撤下去的都是被吃完的空盤,再看唐歡喜從桌子上的筷婁裏抽了雙筷子就吃得雙腮鼓起,也知道他不是那麽講究的人。


    不過這人可還真是不客氣呢!


    單萱有意為唐歡喜多點兩個菜,唐歡喜沒有推辭就自己加菜了,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亡垠對此自然也不會多說其他,隻又對單萱說:“讓他慢慢吃吧!我們上樓!”


    “嗯!”單萱本就不想跟唐歡喜多做糾纏,畢竟第一印象實在是不佳。


    然而不等單萱站起身,唐歡喜竟突然一把抓住了單萱的手腕,“你別急著走啊!我還有話跟你說呢!”


    他這麽一抓單萱的手腕,不僅是單萱嚇了一跳,就連亡垠腳下也動了一步。


    “抱歉,抱歉,一時情急!”唐歡喜收回他那明顯沾了油汙的手,當然也好在他放得夠快,不然保不準他這頓飯還能不能有著落了。


    單萱沒被唐歡喜拉著,也就繼續站直了身體,“有話要說,也等你吃完了再說吧!”


    “也成,那你有事就先去忙吧!等我吃完了再去找你!”


    唐歡喜都這麽說了,單萱自然也是點頭同意了。


    亡垠看到這裏,也不再詢問單萱了,拽著單萱的另一隻手腕就將人直接拉走了。


    “你是怎麽回事?”


    還不等單萱發話,亡垠倒是先質問起了單萱。


    單萱掙脫亡垠的手,快步走在了前麵,上樓,直到樓下用餐的客人一個也看不見了為止,單萱這才停下了腳步,等著亡垠跟上來。


    “你想說什麽?”單萱問道。


    “什麽叫我想說什麽?那個唐歡喜明顯有問題,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還是說隻要他報一個天倉山的名字,你就當他是自己人了?”


    “我當他是不是自己人,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


    單萱看亡垠臉色突變,也知道是她過分了,亡垠說得很對,唐歡喜就是有問題,這之前,單萱自己也這麽說過。


    可唐歡喜有什麽問題,暫時也沒有被看出來。


    他看上去倒是不拘小節,心無城府,就是不知道事實如何了!


    可怪也隻怪亡垠,非要拿天倉山說事,若就事論事,單萱還好說話一點,可誰讓她總是一說到天倉山就容易激動呢!


    “老爺!”悅容怯怯地叫了一聲。


    直到耳邊聽到了悅容的聲音,單萱和亡垠才終於結束了彼此的對視。


    悅容的身後,是瑞秋、離鸞和碧鬟,大概是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出來看一看吧!


    雖然這個時候,樓下的人聲這裏也還聽到一些,而單萱和亡垠所站的位置距離房間也有一定的距離,但她們畢竟是女妖,聽覺靈敏於常人也在情理之中。


    “怎麽了?”亡垠問道。


    “進去房間裏說話吧!”悅容指了指她們出來時並未關合的房門。


    二樓的客人相較於一樓已經少了很多了,但時辰不算晚,不時還有人走來走去,站在這裏說話非常不方便。


    “你們聊吧!我睡覺了!”單萱開口說道,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就直接回了她的房間。


    房門未鎖上,關上後,也還是能感受到亡垠和小妖們的動作,單萱已經睡了這麽長時間了,哪裏還睡得著啊!


    隻是不跟唐歡喜在一起,她跟亡垠、跟小妖們一起待著,時間久了也不是什麽好事。


    單萱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聽著屬於小妖們的聲音漸漸沒有了,猜想她們肯定是玩兒累了,吃飽喝足都睡下了。


    然後她的房門就被敲響了,亡垠道:“你是想明天早上回去,還是今夜就動腳?”


    回去?回哪去?


    她於孔雀嶺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還真能將那裏當成家嗎?


    “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單萱道。


    亡垠伸腳將房門完全踢開,“走了,來搬東西。”


    單萱看亡垠將小妖們買的那些東西一件件搬到樓下的馬車上,此時一樓也已經沒有多少客人了,街上也是行人稀鬆。


    很快就要到夜禁時間了!


    單萱等著亡垠來回了兩三趟,才終於動了,事實證明,亡垠不僅僅要搬東西,還需要搬那些小妖們。


    楚葵、幼林和曉諳還好,一個鳥籠子,一趟也就搞定了。


    然而九尾姐妹、離鸞和碧鬟卻不得不一趟一個,雖然她們玩累了,不至於那麽容易被吵醒,但能不吵醒她們,自然是盡量不吵醒她們。


    單萱下樓的時候,遠遠看到那唐歡喜趴在桌子上,不知是喝多了,還是累的,反正是睡得不省人事。


    “你要不要跟他說幾句告別的話?”亡垠終於搬完了全部的東西和小妖們,看單萱仍在看著唐歡喜,便出聲揶揄了一句。


    單萱想了想,“不用吧!以後還會見的。”


    亡垠讓單萱去跟唐歡喜說告別的話,是抱著以後再也不見的心情說的,此時聽單萱這麽說,卻好像她很篤定以後一定會再跟唐歡喜見到一樣。


    “還沒走呢!就期待跟他的再次見麵啊?”


    單萱這才察覺到了亡垠語氣中的陰陽怪氣,將她手裏捧著的幾個錦盒一把塞在了亡垠的手裏。


    “除了你之外,我以前認識的任何一個人,我都期待能跟他們有再次見麵的機會。”


    單萱說完就率先出了客棧,兩匹馬被刷洗得很幹淨,喂得是上等的飼料,又休息了一整天的時間,此時精神飽滿,一看單萱出來,便不停地打著響鼻。


    不過輕輕一躍,單萱便跳到了馬車上,抓起了馬鞭,這次換她來趕車好了。


    亡垠緊跟在單萱身後出來了,將錦盒放進車廂裏。


    一掀開帷幔,發現裏麵都被擠滿了,而那些小妖們睡著後,隱隱有露出原形的征兆。


    亡垠很快就將帷幔放了下來,單萱也不過是匆匆一瞥。


    然而主動趕車的這個決定果然是對的,那車廂已經再也塞不下任何一個人了。


    亡垠從店小二的手中接過馬匹的韁繩,又拿出了一些碎銀子給那店小二,特別交代道:“這個是房錢和給你的辛苦費,至於晚飯那頓,桌子上的那個人付錢,明白了嗎?”


    店小二看了看手中的銀子,這些錢足夠亡垠一行在這福大茶樓的全部消費了,可亡垠卻偏偏要強調晚飯那一頓,得由唐歡喜來付賬,顯然也是有意要為難他。


    “是,小的明白!”店小二見多了形形**的客人,是何等機靈的人啊!不用亡垠再多強調,便點頭稱是了。


    亡垠很滿意,跳到馬車上駕著韁繩便悠悠得上路了。


    單萱把玩著馬鞭,馬鞭並不長,很細,抽打在身上應該很痛,單萱試著大力抽打了她自己幾下,可能因為打的是自己,感覺怎麽打都不太痛。


    ‘啪——’的一聲,單萱一鞭子刻意抽在了亡垠的手背上,那手背立刻就浮現了一條紅痕,還微微浮腫了一些。


    亡垠瞪了一眼單萱,說道:“是在記恨我對你那同門弟子不好還是怎麽的?你這下手可是越來越重了啊?”


    單萱不以為然,她聽到亡垠交代店小二的那句話了,對於亡垠故意給唐歡喜難堪,單萱是覺得亡垠那麽做不太好,但又總覺得像唐歡喜那樣的人,應該也出不了什麽事情。


    也就沒什麽好不放心的!


    抽打亡垠的這一鞭,單萱的確用了幾分力氣,但不至於下手越來越重吧!


    若說是為了唐歡喜的事情,也的確有那麽點意思,但更多的,可能還是單萱的心有不甘吧!


    亡垠對單萱伸出了手,“馬鞭給我!”


    單萱正用那馬鞭抽打著她自己的手心,看到亡垠的手伸過來,立即又要抽上去。


    亡垠卻是反應更快,手一縮,再一伸,那馬鞭就被他捏在了手裏。


    “放開!”


    就算亡垠這麽說,單萱還是不太想放開,可她和亡垠畢竟一人坐在馬車的一側,若因為太過用力,導致另一人不小心落馬了,豈不是增添麻煩。


    單萱五指張開,馬鞭就被亡垠給拿走了。


    馬匹的韁繩一直都在亡垠的手上,此時馬鞭又到了他的手上,隻見亡垠一隻手捏著韁繩,一隻手拿著馬鞭。


    又看了看亡垠,亡垠舉起拿著馬鞭的那隻手作勢就要去抽單萱。


    單萱閉了一下眼睛,鞭子最終卻落在了馬屁股上,馬吃痛快走了兩步,又被亡垠給勒住,降下了速度。


    馬車的速度,竟是連行人的速度都趕不上。


    “七日遊戲還有五天,我們下次再繼續玩!”亡垠道。


    若今晚就將小妖們連同單萱送回了孔雀嶺,亡垠這一次計劃是三天時間,卻也隻用了兩天。


    即便到明天早上才能回到孔雀嶺,她們是要好好休息了,亡垠卻還要趕回妖王殿,那第三天怎麽著也不該算在七日遊戲之內。


    單萱因為亡垠剛剛的那個假動作皺緊了眉頭,她自認為她本身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亡垠更不是,所以她要是弄疼了亡垠,亡垠會還手,大概也在她預料之內。


    但亡垠似乎總是能忍耐下去,最多也就是說兩句。


    “什麽七日遊戲,也沒覺得有什麽區別!”單萱嘀咕著說了一句。


    亡垠笑了笑,單萱覺得沒什麽區別是好事。


    她若因為顧忌著七日遊戲,而感覺到約束,也體會不到他們之間相處的融洽。


    而這七日遊戲的意義,是他們能融洽相處的前提。


    試問若沒有這七日遊戲的約定,單萱會跟他一起出來,一起遊玩,甚至是一起趕車嗎?


    這街上還亮了很多燈火,所以路況看得很清楚,想想他們等會兒出了城可就漆黑一片了,不需要買兩盞燈籠嗎?


    “買兩盞燈籠吧!”路過一家燈籠店,單萱突然說道。


    亡垠看了一眼,那白晃晃的燈籠,掛在馬車上,夜裏趕路,會不會太嚇人了一些。


    “那好像是死人的時候用的白燈籠吧?”


    “是嗎?”單萱聽後,又回頭看了一眼,剛好那店家出來關門,正將擺在外麵的白燈籠全都收了進去。


    單萱抱了抱胳膊,“你說一到夜裏,路上會不會有很多孤魂野鬼啊?”


    亡垠看到單萱的這個小動作,可以當她是冷的,也可以當她是害怕的,但單萱說得這個話題對於亡垠而言,卻還是蠻有趣的,“當然有,不僅僅是晚上,白天也有,隻是因為一些限製,它們對我們的影響等同於零。”


    單萱瞪大著眼睛看向了半空中,然後是天上圓圓的月亮,又是一次月圓夜。


    “如果平衡被打亂了,三界眾生,六族生靈,應該也就全都亂了吧?”


    “一直都很亂,是你看不見而已。”亡垠說話間,手伸到單萱的麵前,點了她的眉心一下。


    單萱立即就看到她眼前的世界變得不一樣了!


    就跟她結丹後所看到的世界和她之前所看的世界不同,她此刻看到的世界跟她結丹後所看到的世界又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眼前虛無飄著一些黑色的影子,看得不是很清晰,月夜也沒有之前看到的那麽清晰了。


    原來她一直看到的,並堅信的這個世界,原來還有另一番麵貌。


    “這就是你所看到的世界嗎?”單萱問道。


    亡垠也仰頭看著圓月,其實他一點也不喜歡圓月之夜,好似蟄伏了什麽,能在這一夜爆發似的,總有種危險的感覺。


    “啊!那裏!”單萱說著,伸手指了指。


    亡垠卻速度極快地將單萱的手指抓住了,“別引起鬼差的注意,要是十二鬼將同時出現了,我們就大難臨頭了。”


    “可他們看上去隻是尋常的鬼差啊!”單萱記得,她是看見過鬼的,從前很畏懼,現在已經很坦然了。


    或者這就是成長的好處,是力量才能給予的自信。


    “他們的確是尋常的鬼差,可是看見我了,鬼將們就該現身了。”亡垠跟地府有過節,長久累計的大小過節就太多了,亡垠印象中記得最深的,大概就隻有暗鴉的事吧!


    一個魂都被快被黑白無常勾走的人被他強行留住了性命,還托生成了烏鴉。


    然而也沒有亡垠說得這麽嚴重,鬼差們因為個數少,任務繁重,所以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是抱著目的過來的,不會亂看別的地方,耽誤時間。


    所以隻要亡垠不做些引起鬼差們注意的事情,基本上就不會被他們看到。


    即便被鬼差看到了,等他們找來上古十二鬼將,亡垠也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誰傻誰才會等著那十二鬼將現身找他麻煩!


    單萱轉頭看了看亡垠,“所以其實你到處都有仇家!”


    亡垠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我才沒有仇家,是某些人看我不順眼罷了!好在我看他們也不順眼,所以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怕誰。”


    豈止是不順眼那麽簡單,單萱懷疑亡垠恐怕是四處樹敵,就隻差人人喊打了。


    “那些看你不順眼的某些人,可能有點多!”


    “哈哈!”亡垠笑了笑,末了添了一句,“對!”


    多又怎麽樣?他可以任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想暗鴉死,他就能留住暗鴉的性命,想多看一眼單萱的笑容,他就可以在單萱的麵前現身。


    他擁有強大妖法的同時,也享受著孔雀嶺與世隔絕的安寧。


    比起那些背負著天下蒼生,去讓深情被辜負的某些人,亡垠覺得即便背上幾條罵名,也沒什麽不值得。


    到了城門,已經有手拿長矛的士兵在把守了,可能是他們這一路走得太慢,已經到了夜禁時間了。


    還沒靠近,便有一個貌似領頭的人物,一把抽出了長劍,對著亡垠和單萱說道:“馬車上的是何人?城門已關,再往前走,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亡垠手持韁繩,卻並不減速,甚至一揚馬鞭,馬車的速度隻增不減。


    士兵們聽到動靜全都圍了過來,擺開一字陣勢,可馬車直往前衝,士兵們也隻能迂回包抄了。


    畢竟城門已鎖,想出去得敲掉鎖鏈,那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就在馬車衝到士兵們的跟前,士兵們撤去擋著的路,正準備包抄的時候,馬車突然憑空消失了。


    城門還是鎖著的,他們那麽多人也的確看到馬車了,可馬車又的的確確消失了。


    “拿路障過來。”那領頭說道。


    士兵們趕緊將木製的路障擺在城門之下,領頭的登上城門,樓上的士兵也看到了有馬車往城門方向衝過來,但誰沒見到馬車出了城門。


    都知道其中必有蹊蹺,可誰也沒去一探究竟,領頭的甚至抽空回到房間燒了幾柱高香。


    夜路並不好走,所幸亡垠駕車並不太快,但單萱顛簸著難受,隻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


    “你怎麽不用靈冰鳥啊?”單萱問道。


    夜裏駕車有些犯困,雖然不至於睡著,但總會無意識的失神,亡垠聽到單萱說話,便覺得精神多了,“靈冰鳥承重有限,你想累死它啊?”


    “我可以禦劍。”隻要一想到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到地方,單萱就覺得渾身無力了,而她現在的坐姿,也快變成了一灘爛泥了。


    整個人斜靠在車廂上,同時雙腳翹在扶手上,兩隻手軟軟地放在身體兩側,整個人都快躺下去了。


    也是單萱的身體嬌小,這要是亡垠,絕對躺不下去,半躺下去都不行。


    “你累了啊?”


    “沒有,就是有些吃不消。”


    熬夜,還要趕路,當然吃不消。


    單萱以前跟文淵真人曆練的時候,都是靠著兩條腿走天下的,一到天黑也就休息了,哪像現在啊!


    “要不,你進去睡一覺吧!”亡垠掀開了帷幔。


    他們此時還在荒郊野外,僅僅靠著月光辯路,單萱本還想說裏麵都塞滿了,睡裏麵她還不如就睡在這兒呢!


    然而回頭一看車廂裏,裏麵的小妖全都現出了原形,小小的一坨又一坨,空間倒是節約了很多,但單萱不太敢睡在那裏麵了。


    要是睡迷糊了,醒來看見一條蛇尾巴掛在自己的麵前,還不嚇得魂都沒了啊!


    “不用了,我這樣挺好的!”單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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