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單萱笑著點頭應了一聲,目光從三聖十老的臉上掠過


    好像在他們看來,傷害覓雲和師父的人,是被魔魂所影響的單萱,而不是像單萱以為的是別人在冒充她。


    他們相信,是她傷害了他們!


    若沒有那一縷魔魂,她會是什麽下場呢?


    並沒有容單萱多想,掌門仁聖示意單萱盤腿坐下,文淵真人則盤腿坐在單萱的麵前,然後掌門仁聖和儒聖都盤膝坐在單萱的身後。


    三聖同時施法,五彩光芒籠罩在單萱的身體四周,單萱略有不適,直愣愣地看著,文淵真人這才提醒單萱閉目。


    單萱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還是看了一眼幾位長老,他們安靜地旁觀,並沒有插手的意思。


    閉上眼睛,隔絕一切光亮,陷入黑暗。


    單萱明顯察覺到不屬於她的靈力,正在一絲一縷地透過皮膚、呼吸,進入她的體內。


    “師父。”單萱開口叫了一聲,說話時仍是微閉著眼睛。“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


    文淵真人手下動作不停,催動靈力源源不斷地進入單萱的身體裏麵探索,聽到單萱的聲音,也不過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說吧!”


    “魔劍不見了…不在我的身上,雷火劍也不見了,含霜劍又出現了裂痕,已經不能使用了。”平淡無波的聲音,單萱現在的心速很慢,“對不起,沒能保管好你交托給我的劍。”


    文淵真人並沒有應聲,魔劍作為凶器,卻一直少被人關注,那是因為三聖十老的關注點都放在了魔魂的身上,可魔劍作為單萱的佩劍,怎麽會丟了呢?


    “文淵!”掌門出聲叫了文淵真人一聲,文淵真人這才加快了靈力的釋放,看來這個問題隻能等到解決了魔魂再討論了。


    可單萱總覺得皮膚裏麵,有什麽東西在輕輕撕咬著她的血肉,五髒六腑,四肢百骸,有一種被一寸寸舔舐的惡心感覺。


    單萱覺得她此時極其需要什麽東西來轉移一下注意力,過了半晌,又開口說了一句,“還有一件事,我在鎮妖塔遇到了曲枕和素紗,他們救了我兩次。”


    文淵真人手下靈力頓時一收,“你說什麽?”


    單萱因為文淵真人的收手,感覺好受了很多。


    掌門仁聖卻立即嗬斥了一句,“玄文淵,你在做什麽?”


    這一聲,太過嚴厲,很多人都被嚇得一凜。


    尤其單萱,當即就睜開了眼睛,麵前的師父,已經反應過來,正打算續上靈力,結果單萱睜開眼睛不過三瞬之後,突然感覺一個黑影,憑空出現,直往她的臉上撲去。


    “啊——”單萱驚叫一聲,連連往後躲。


    結果那個黑影撲到單萱的身上之後,單萱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但周圍卻突然全黑了,除了單萱,再也沒有別人。


    “師父…師父,你在哪裏?”單萱連忙站起來,走動了兩步,可什麽都看不到,除了她自己。


    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她不是在無極殿嗎?無極殿有那麽多的高手都在,怎麽她突然就被轉移了地方?


    到底誰那麽厲害?能在這麽段的時間內,將她從無極殿弄出來?


    “掌門...儒聖…子悠長老…司刑長老…”單萱將之前看到的所有人的名字都叫了一遍,腳下也不曾停下移動。


    可沒有一個人回應她,甚至她走了這麽長時間,一直都在平坦的地麵上,沒有撞到任何東西。


    這種感覺,那麽像虛無境界!天地萬物,化為虛無!


    單萱當即就想到了掌門仁聖,畢竟掌門仁聖就曾經對她施展過虛無境界。


    可聯想掌門仁聖的那一聲嗬斥,以及那憑空出現的黑影,總覺得她此時的處境,必定不是掌門仁聖所為?


    那會是誰呢?


    天倉山的三聖十老都在,誰能將她帶出來?還是說,其實她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無極殿?


    單萱閉上眼睛細細感受了一下,聽不見任何聲響,連同她自己的心跳聲音都聽不到。單萱突然就覺得很確定了,她肯定還在無極殿!


    那麽…這樣的局麵又該如何解釋?


    就在單萱怎麽都想不到答案的時候,這黑暗的天地中,突然破裂了一條縫隙,一絲光亮透了進來,然後是一隻白麒麟瑞獸,踏著白雲極速而至。


    單萱呆愣著沒有反應過來,畢竟白麒麟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眨眼間,已經到了她的跟前,直接撞倒了她。


    還沒有倒地的那一刻,單萱隻覺得被白麒麟撞擊到的小腹好像被利刃給刺中了,身體騰空飛到空中好像隨時都可能散架,可落地的那一瞬間,疼痛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嚴重,周圍又重新光亮了。


    果然還在無極殿!


    可已經不是前一刻的無極殿了!


    單萱眨了眨眼睛,捂著小腹,剛想爬起來的時候,手一動,才發現她手中握著的長劍,正是魔劍。


    魔劍的劍身染滿了血,順著血跡能看到不知是死還是活的弟子倒在地上。長老中有人受傷的,就連文淵真人也受了些輕傷,所有人都在看著她,也包圍著她。


    單萱覺得臉上有些濕潤,手一摸,滿手都是血。


    臉上肯定是有了傷口,可單萱卻根本就沒有心思關注,‘傷口嚴重嗎’、‘會不會破相啊’這樣的問題。


    慌張地爬了起來,撫弄了一下頭發,還是黑色的,並沒有變成紅色,顏卿也在,掌門仁聖,還有司琴長老…


    有幾個弟子按捺不住,在是退還是守之間搖擺不定,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冒死上前製止住單萱。


    文淵真人抬手做了一個且慢的動作,“你們都別動,單萱,我要親自解決!”


    親自…解決是什麽意思?單萱手一抖,魔劍就掉落到了地上,這些人全都是她傷的?


    不可能吧!不可能?


    “我不知道…不是…不是我…”單萱隻覺得她完全就是莫名其妙,為什麽會突然看到那樣一個黑影?為什麽周圍全變成黑暗一片?為什麽消失的魔劍又出現在了她的手上?為什麽她一睜開眼睛,會有這麽多人都受傷了?


    覓雲…還有師父到底是不是她傷的?


    她真的已經被魔魂給控製住了?


    文淵真人一步步走上來,手裏的重劍仙氣縈繞,“單萱,你叫我一聲師父?”


    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特意讓她叫師父?是最後一聲嗎?師父說的解決,是指殺了她?單萱搖頭,看著文淵真人每前進一步,她就後退一步。


    “你再叫我一聲師父,我想知道,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徒兒!”在場的人之中,沒有人比文淵真人更痛心。


    當時,單萱突然驚叫一聲,退了兩步,突然就站起身狂笑了起來,“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本君如今已經跟單萱合為一體,誰無法分割我們!”


    若文淵真人連魔君重瞳都敢殺了,他的一縷魔魂又算得了什麽呢?可這一縷魔魂衝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徒弟,他入門不過才不過五年多的新徒弟!


    不待眾人反應,單萱頭一低,又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們真奇怪,為什麽要懷疑是魔君令我做了那些,明明是因為心魔,我才會做出那些事情的啊!”


    然後是繼續狂妄地大笑,是單萱,還是重瞳,亦或是兩位一體。


    天倉山當然要出手製止住這失常的單萱,可單萱拚了命的反抗,甚至招招下手狠辣,可她也無心戀戰,若不是及時施法將無極殿籠罩在結界之下,單萱可能早就已經衝出包圍,逃之夭夭了。


    但最終,她一人之力,竟吵到了在鏡中境的顏卿,顏卿下來幫忙,單萱卻是越戰越勇。


    作為天倉山的弟子,又被魔魂所幹擾,沒有人會出手殺害單萱,可單萱卻沒有對任何一個人手下留情,包括文淵真人。


    這實在是讓人心寒,教她、養她的師父,她也能三番兩次的持劍相向?


    雖然最終的結果是雙拳難敵四手,但天倉山也著實損失了不少,何況單萱爆發出來的力量是並不屬於她的力量。


    “師父,你別過來!”單萱頓住腳步,就算覓雲和師父都不是她傷的,至少這裏的這麽多人,全都是她剛剛出手傷的。


    看著躺在地上的弟子和受傷的長老,單萱從來不知道,她原來已經有了這麽大的破壞力了。


    文淵真人因著單萱不安的瞳孔而頓住了腳步,“單萱,你要是有心悔改,就跪下。”


    單萱看了看她腳前的地麵,如果跪下,就是大概跪在這個位置,可單萱不想跪下。


    “單萱!”文淵真人又喊了一聲,重劍直指單萱。“跪下!”


    單萱後退一步,手掌攤開,魔劍自動回到了她的手裏。


    因為她的這個動作,無極殿全部的人紛紛亮劍,大有一哄而上的趨勢。


    “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我無心的。”單萱將魔劍朝向地麵,渾身好像無力般地垮塌下來。


    “單萱!”文淵真人喊著單萱的名字,大步得走上前來。


    “別過來。”單萱將魔劍橫在胸前,如果真是魔魂,為什麽不幹脆完全控製她|?留她清醒得麵對這樣的場麵,到底算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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