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衣服並沒有做成,畢竟不是誰都心靈手巧。


    到時間,單萱就躡手躡腳地出了長樂殿,如約到了湖邊,現在天氣一天天變得暖和,總算沒有那麽難熬了。


    沒過多久,亡垠也就出現了。


    除了文淵真人,他才是單萱進步神速地主要原因啊!


    單萱感受著法力一天天的變強,越來越覺得奇妙,欲.罷不能,所以即使偷偷摸摸,即使睡眠不足,也一定要來這裏。


    亡垠也不多話,一過來,就指揮著單萱練習一遍,上次給她講解過的劍訣。畢竟身份敏感,未免教了單萱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亡垠從來都是等著單萱提出她想學什麽了再教她什麽。


    而單萱也比較直接,或者說對什麽法術都很好奇,幹脆將從藏書閣借來的書,跟亡垠分享著,也請亡垠為她示範。


    說起兩人的再次相逢,確是單萱花了不少時間。剛開始是留了書信,每天到亥時都過來湖邊看一眼,然後是閑暇時間都偶爾過來,卻一直都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單萱甚至都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那樣一隻綠色孔雀的曾經存在過時,亡垠才終於露了麵。


    那時單萱就有提到過,或許他們之間,應該約定一個彼此聯係用的標識,比如吹哨子,扮鳥叫或者養一隻鴿子送信之類的,畢竟有時候可能臨時有事就不來了,總比枯等好。


    亡垠卻說不用,因為不安全。又特別叮囑單萱,他是妖,一定不要跟任何說有跟他私下見過麵,不然兩人都會有麻煩。


    單萱當然明白,他的存在是不可能公開的秘密,她也從沒有想過要對誰說,唯一一次對玉濃提到過,玉濃好像還理解錯誤了。


    劍招教過之後,剩下的全靠自己練習,單萱平時跟董捷爾對練的時候,就有練過,此時在這裏再舞一遍,已經順暢很多了。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這次亡垠並沒有傳授新的內容,畢竟這幾天見麵十分頻繁,昨夜還教授了障眼法。


    “今天就這樣吧!早點回去休息!”亡垠說完就準備離開。


    單萱點了點頭,雖然劍招已經全都記住了,但若想行雲流水,至少還要多練習一段時間。“那明天見了,小綠!”


    亡垠一聽小綠兩個字,頓住了腳步,“小綠是什麽?”


    單萱吐了吐舌頭,糟了,把給他取的外號給叫了出來了,“沒什麽,明天見!”


    亡垠卻不讓單萱糊弄過去,“你叫我小綠?”


    看著亡垠一臉不滿這個稱謂的模樣,單萱更不滿了,多可愛的名字啊!為什麽要嫌棄?“小綠怎麽了?很好聽啊!再說了你不就是隻綠孔雀嗎?”


    亡垠深吸了一口氣,他曾經也有過無數的代號,比如妖王、殿下、主人等,就是從來沒有人給他取過‘小綠’這種類似寵物的名字。“我不是讓你叫我哥哥的嗎?”


    “是啊!哥哥!”單萱跟亡垠斷斷續續將近半年多的接觸,也早已經熟悉了起來,由最初的誤會,到現在的相處融洽,單萱十分珍惜,一句哥哥也叫得順口。“明天見!”


    亡垠聽上去順耳多了,“明天見!”


    單萱趁著亡垠還沒走,又補了一句,“不過我還是覺得小綠好聽多了!以後就叫你小綠好了!”


    “你敢?”


    ‘認識這麽久,他也教會了自己不少東西,可自己卻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單萱看亡垠一副嚴肅的表情,強打起精神打著哈哈說:“那不然叫什麽?哥哥的話,比我年紀大一點的都可以叫哥哥!”


    即使單萱故作輕鬆,亡垠還是聽得出來單萱話中的不開心,亡垠不是沒有告訴過單萱他的名字,隻是後來變了樣子,單萱認不出來了而已。


    可自從他潛入天倉山,再見單萱時隱藏了姓名的那天起,今天也就沒有打算說,他甚至希望,單萱有幸的話,最好一生都不要知道他是誰。“你叫我阿垠吧!我小的時候,我娘都是這麽叫我的。”


    “阿銀…銀子的銀嗎?”


    “廣袤無垠的垠!”亡垠本想說,是亡垠的垠。可麵前的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湖邊烤魚,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了。


    單萱點頭,“為什麽要說小的時候,你娘現在不這麽叫你嗎?”


    “她已經死了!”死很久了,亡垠說起來時,表情有一些落寞。


    認識地越久,單萱越覺得亡垠並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那麽簡單,他時而輕浮,不食人間煙火,時而低沉,仿佛閱盡滄桑。“我娘也死了,她以前喜歡叫我萱兒!”


    不論和文淵真人、玉濃或者董捷爾相處地多麽親密,他們從來沒有這麽喊過單萱,單萱也從來沒有要求過,但提到‘娘親’這個詞的時候,單萱突然很懷念這個‘萱兒’這兩個字。


    “我可以叫你萱兒嗎?”亡垠問道。


    “當然可以!”單萱高興地應道。


    亡垠也笑了,看著單萱的笑容,他隻覺得這萬籟俱靜時,唯有單萱是散發著光的,“你笑起來真好看,好像我娘!”


    單萱摸了摸臉,她這麽年輕的女孩子,才不要像別人的娘,“嘿嘿,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比較適合小綠這個名字!”


    滿意地看到亡垠皺起了眉頭,單萱召出含霜劍,趕緊離開了。


    亡垠看著單萱離開,長歎了一口氣,在湖邊又站了一會兒。


    或許自嶗山的事情之後,他就不應該再出現在單萱的麵前了。


    可那天忍不住過來看一眼的時候,發現單萱竟然在等他,他真的很開心。接連幾天觀察下來,發現單萱都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那是亡垠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他在別人的人生中,多少扮演了一個可能有點重要的角色。


    可此時看著單萱一天天強大,他開始覺得莫名的興奮和…一絲微不足道的畏懼。


    單萱像往常一樣,偷偷回到房間睡覺,然後等天亮就起床,盡管睡眠時間少了很多,但法術進步很快。


    文淵真人睡得早,一覺醒來,十分口渴,便起來喝點水,察覺到有人走動的聲音,用神識探知了一下,發現是單萱穿戴整齊地從外麵回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於是一早,文淵真人便出現在了單萱的門口。


    單萱打著哈切,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看見文淵真人嚇了一跳。


    別看文淵真人似乎醉酒的時間永遠比清醒的時間多,但他卻是一個起得很早的人,隻是單萱還從來沒有試過,一起床就能看見文淵真人的這種情況,“師…師父!”


    文淵真人點了點頭,“我這幾天看你總是在半夜從外麵回來,你都去哪裏了?”


    想要知道,其實並不難,至少對文淵真人是十分簡單的事情,但他寧願特意過來問單萱這麽一句話,也不願意施展那些小小的法術。


    不僅因為那些小動作非君子所為,也因為單萱是他的徒弟。


    單萱暗道,果然是不行的,瞞天過海實在是太難了,“我去外麵練了會兒劍!”


    “長樂殿這麽大的地方,練劍為什麽要出去練?”


    “我是擔心打擾你!”單萱道,那麽輕手輕腳地走動,都能被他察覺,這要是在長樂殿練劍,一舉一動豈不是都被都他看得一清二楚嗎?


    “我不會覺得打擾!”文淵真人稍微反思了一下,他是不是應該跟單萱多交流溝通,不然單萱還以為他是一個多麽難相處的人,“你…若想練劍隨時可以過來找我!”


    “真的?隨時都可以嗎?”單萱道,玉濃和董捷爾都是每天都可以跟師父們對練,她卻不是,她的師父隻會讓她打坐、吐納、煉氣。


    文淵真人點了點頭,“半夜三更的就不要出去了,晚上要注意休息!”


    單萱不過片刻的遲疑,便開心地應道。“是!”


    這片刻的遲疑自然是留給亡垠的,畢竟他辛苦教了自己這麽長的時間,自己說不去就不去,也太辜負他的一番好心了。


    可師父說,可以找他練劍,那麽如果有不會的法術,看不懂的琴譜、菜譜、簫譜、圖譜等等是不是也可以問師父了。


    也不是問司史長老,而是問師父。


    文淵真人又叮囑單萱下山要小心便先一步離開了長樂殿,比起長樂殿,他更喜歡待在無極殿或者藏書閣,但比起外麵的花花世界,他又寧願待在長樂殿。


    單萱一路上歡快地跑去見玉濃和董捷爾,現在恐怕是的了,以後師父她有手把手的傳授她法術了。


    董捷爾和玉濃見單萱一大早便歡欣雀躍的,受到影響,也有了一個好心情。


    下山去半夏的墓前看了看,十分簡單的小墳包,對於半夏那樣的孤兒,死了後不是葬在亂葬崗,而是有方寸土地埋葬屍身,已經算是不錯的待遇了。


    又輾轉去了給初年和寶庭租的小院子,單萱第一次來,比她家還要好看得多的院落,可惜卻已經人去樓空了,什麽都不曾留下。


    “他們會去哪裏?”玉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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