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冥微微皺眉。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妖子藎。無奈道。“真沒想到妖妖喜歡這樣……”


    兩人的第一夜也是這樣。離冥對這個姿勢算是苦大仇深。


    妖子藎掩嘴輕笑。手腕翻轉在離冥鎖骨處輕輕移動。順手扯開他的衣襟。挑起細長入鬢的眉。“不然你以為我喜歡哪樣。”


    離冥任由妖子藎的手在他胸前不老實的亂動。總覺得現在哪裏不對了。但是仔細想想卻又想不起來。


    妖子藎看到離冥分心。微微蹙眉。伸手將離冥上身的衣衫完全扯開。裏麵的裏衣半遮半掩。一片大好春光。


    離冥回過神。挑眉看著妖子藎。一雙桃花眼似醉非醉。鴉青色的長睫在眼下輕輕一晃。因角度問題。那細長的影子在長明燈下看得更加清楚。


    妖子藎看得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眼神癡癡的看著離冥。聲音細小卻挺清楚。“離冥……你真漂亮……”


    離冥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妖子藎。現在他都覺得兩個人的身份是反過來了。妖子藎現在說的這些話不都是該他開口說的麽。


    妖子藎看著離冥。凝視片刻之後翻身從他身上下來。重新抱著他躺在一側。一手支著頭。一手將他剛才被自己拉開的衣襟掩好。柔聲道。“你身體中的噬魂剛好。我還是不鬧你了。你好好休息。我等你好起來……”


    “噬魂。”離冥瞬間坐起了身。他終於明白過來他覺得是哪裏不對了。


    之前自己昏迷的時間很長。每次醒來的時候都覺得身體中的能量在一點一點的消失。而且身體的每一寸都疼痛的厲害。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可現在。他剛才醒來的時候。這種感覺消失了。因妖子藎在他身邊奪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因此才一時沒有意識到。


    現在妖子藎提起這件事。離冥瞬間就明白過來。劫後餘生的狂喜也讓他心頭一沉。一手拉住妖子藎的手腕。眸中暗色沉沉。聲音中藏著怒意。“妖妖。我身上的噬魂是怎麽解的。你究竟答應羽泊什麽了。”


    這個世界上。能解噬魂這種毒的。離冥也知道。隻有羽泊頭上的那塊蛇玉。可他也知道。羽泊若是沒了那塊蛇玉。他就會死。而自己現在是好好的。若是他用蛇玉救自己。他以死換來的東西。肯定也是至關重要的。那……肯定是妖子藎答應了他什麽條件。


    離冥心中惶惶。妖子藎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離冥說的是什麽。隻覺得離冥昏迷了這麽長時間。心思似乎都變單純了許多。一時間想捉弄捉弄他。便故意長歎一口氣。道。“唉。你可算是好了。為了救你。本君可是答應了羽泊要以身相許呢……”


    聽妖子藎開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離冥心中就立刻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妖子藎是在開玩笑。於是也順著妖子藎的話道。“那……妖妖作何想法。”


    妖子藎斜眼瞅了離冥一下。小腦袋在他胸口蹭來蹭去。“我說要對羽泊以身相許你竟然都不生氣的。唉。真不知本君是不是看錯了人……”


    離冥清淺一笑。“裝的還挺像回事。不過以你現在的樣子。就算你以身相許。吃虧的。應該是羽泊才對。”


    “是麽。”妖子藎壞壞一笑。重新將離冥撲倒在床上亂吻一氣。“你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可愛……”


    就算是直接……呃。應該是沒有什麽反應的。


    離冥看妖子藎表情。身上竟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絲寒意。


    妖子藎自然也注意到了離冥的表情。小巧的舌尖輕輕一勾。在離冥唇上劃了一個妖嬈的弧線。離冥身子一顫。妖子藎迅速坐起身。捂著小嘴偷笑。


    離冥隻覺得自己的心一拍一拍的跳的厲害。身體中又出現了那股燥熱。耳朵在長明燈下映照的格外紅。簡直要滴出血來。漸漸的。那種紅暈蔓延到了臉上。最後連脖頸上都是那種奇異的紅……


    妖子藎見勢不妙。隻道是引火上身。


    果然。還未等她跳下床去。離冥修長的手臂輕輕一劃。便將她的身子勾進了自己的懷抱。語氣溫軟像是要將人融化。“這火可是妖妖點起來的。莫非妖妖這就想走了。不準備負責任的麽。”


    “呃……這個……”妖子藎咬了下嘴唇。聲音囁嚅。“明明是你控製力不夠……”


    離冥邪魅的彎起眼尾。輕輕將妖子藎頭上戴著的骨簪取下。讓她一頭墨發披散在腰間。一手輕輕穿插在她發間。白皙的手指被一縷縷的青絲切成小段。“我看……妖妖才是真的美……”


    妖子藎伸手捏了捏離冥的臉頰。“算你有眼光。”


    離冥笑了兩聲。輕輕的拍了下妖子藎的臉頰。認真道。“妖妖。我覺得。我做錯了一件事情。”


    很少能在離冥嘴裏聽到這麽嚴肅的語氣。妖子藎也有了好奇心。蹙眉問道。“什麽事情。”


    “教你寫字的時候忘記了教你謙虛二字該怎麽寫……”


    “……”


    這時的月泤嫻正端著藥碗站在殿外。這參湯是用文火慢熬了六個時辰的。在殿外卻聽到了這樣一番對話。


    妖子藎與離冥兩人才是一雙璧人。月泤嫻知道。但是卻總抑製不住自己心中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知道離冥沒事。月泤嫻苦笑一聲。端著藥碗終是離開。


    從偏門走到殿外。月泤嫻看四周無人。微微彎下身子。將手中的藥碗對準了地麵上的一盆碧色梅花。


    就在那大補的參湯正欲浪費的一刻。突然伸過來一隻白皙如玉的手將月泤嫻手中的藥碗接了去。“熬了這麽久的藥。就這麽倒掉了不覺得可惜麽。”


    月泤嫻回眸一看。羽泊正眨著一雙清亮的眸子盯著自己看。手中端著的。正是那碗還半溫著的參湯。


    “藥原本就是不祥之物。它存在代表了病痛。倒掉了又有什麽可惜的。”


    羽泊輕輕一笑。端起那碗參湯一飲而盡。淺藍色的眸子如繁星天河。“味道不錯……”


    月泤嫻凝眉看著羽泊。神色中有一瞬間的詫然。“你……”


    羽泊將那玉質的藥碗放到月泤嫻手中。兩人都是冰涼的指尖碰撞到一起。月泤嫻猛的縮了下手。那碗落地。應聲而裂。


    “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傷心。”羽泊看了眼地上的藥碗碎片。輕輕揮了下手。那藥碗又完好無損的回到了他手心中。


    羽泊拉起月泤嫻的手。硬生生掰開她緊握的手指。將藥碗放到了她手中。“在我麵前你這已經是第二次拿不穩藥碗了。我長得應該是沒有那麽讓你悚然的吧。下次可要注意了……”


    說著。卿然轉身離開。一頭藍白色的發絲在空中揚起一個弧度。看起來極為優雅。


    月泤嫻看著自己手中的藥碗若有所思……


    結果當天清晨。月泤嫻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時候。羽泊的身影便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渾身是血。


    月泤嫻被嚇了一跳。連鞋子都顧不上穿立刻下床。還以為是羽泊受傷了。結果是因為他喝了那碗參湯。導致從一個時辰前就開始流鼻血。用了多種法子都未止住。無奈才來找月泤嫻……


    羽泊眼神哀怨的看著月泤嫻。一手緊緊的捏著鼻子。鼻血卻絲毫沒有止住。源源不斷的從指縫處流出。


    月泤嫻也是無奈。“那參湯本就是大補之物。離冥大病初愈。喝了也沒什麽。你本來就沒事。喝了就……”


    羽泊伸手抓住月泤嫻淡青色的衣袖。一個血色手印立刻印了上去。“你快幫我止血。不然我真的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


    月泤嫻凝眉看著自己身上的血手印。又看了看羽泊可憐兮兮的模樣。隻好帶他去藥房配了些藥。折騰了一個半時辰。直到天亮血才止住。


    這一夜。月泤嫻赤著腳跨過了大半個妖王殿。


    ……


    翌日。妖子藎又睡了很久才起床。她醒來的時候離冥卻依舊在睡著。


    昨晚兩人折騰的時間有些久了。到了將近四更天的時候才昏昏沉沉的入睡。說來也怪。妖子藎著實想不通。離冥這樣大病初愈的人。為什麽精力還是這麽旺盛。


    妖子藎輕輕的起身。將蓋在身上的錦被拉到離冥身上蓋好。抓起床上有些微皺的衣服躡手躡腳的下床。生怕驚醒了離冥。


    可就在她拿起衣服的那一刻。一隻手突然搭在了她肩膀上。然後慢慢下移。繞過她的脊背環住了她的腰。


    妖子藎身子一僵。將衣服放下。轉頭看著離冥。微微一笑。“現在都下午了。我們也該起床了吧。”


    離冥抬起一雙桃花眼。眸中迷離。“可是我不想起床。怎麽辦。”


    昨晚忘記了關窗子。妖子藎透過那雕花窗看外麵灰蒙蒙的天空。覺得似乎要下雨了。道。“你不願意起來就先睡吧。我……外麵可能要下雨了。我去看看……”


    離冥一手支著頭。一手在妖子藎身上肆意遊走。“妖妖可真愛說笑。冬天哪裏還會下雨。應該是要下雪了吧。”


    妖子藎推開離冥的手。自顧自的將裏衣套在自己身上。道。“你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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