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天瀾大叫道。他剛剛專心對付眼前的敵人,沒注意到小棠被另一個枯樹人纏上了。小棠三星的實力還不足以打爆他的頭,久戰不下,終於被一名青山寨人偷襲成功,打暈了過去。


    那名青山寨人是正常的,見到小棠頗有幾分姿色,知道寨主喜歡這樣的小妞,背起昏迷的小棠就往回跑,準備邀功。


    天瀾一下就怒了,雙拳緊握,瞳孔發紅。


    這還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發怒,之前無論發生了什麽事他都能保持平和的心態,連自己生命受到威脅時都不例外。但小棠是他的禁臠,動了小棠就等於是捅破了他的天!


    “滾開——!”天瀾這次是真的怒了,能讓他發怒的事在這個世界上真找不出幾件,恰好有關小棠的事就是一件。現在他還管什麽黑暗術士不黑暗術士的,碰了小棠一根指頭就要用命來換!


    無數的旋風肆虐,四星大旋風術,再不分什麽敵我,那些青山寨人和沒逃走的傭兵全都攪成了肉泥,死的不能再死了。他以前心存善念,沒有輕易出手奪人性命,但不代表他好欺負。相反,他就像是沉默的火山。他是溫柔的,但這是指他平時。而現在,他會是敵人的噩夢。


    殺,就絕不手軟!


    這些人,都該死!


    青山寨!從這一刻就注定完了!


    分散的旋風還不足以對付枯樹人,有兩個枯樹人攔在他麵前。


    “我說了,滾開!你們這些半成品!”毫不遲疑,七個風爆術打出,神乎其技地爆破了七個枯樹人的頭。


    心分七用算什麽,同時控製七百一十五個旋風這種事他都做過。枯樹人手枝再靈活也是個沒有意識的死物,怎麽比得上天瀾精準的控製呢?


    天瀾看都沒看倒地的一堆爛木,徑直向前奔去,那速度比他的最快速度還要快上一線。


    “天瀾!”葉逸從大旋風術中狼狽地逃了出來,剛想破口罵上幾句,卻見一片慘狀,血肉橫飛,比之前的景象還要恐怖幾十倍!他一下子愣在當場,腸胃一陣翻騰,要不是他心智還算堅定,初次遇到這樣的場景怕是要直接昏過去。


    他剛才聽到小棠的尖叫聲,知道情況危急。他可不希望那個可愛的女孩真出點什麽事。然而正當他打算上前幫忙時,正好見天瀾一口氣解決了全部枯樹人,更是驚訝。待到緩過神時,天瀾已經走了老遠。他隻好無奈地叫了一聲,加速追上去。


    兩邊的景物飛快地後退,天瀾在這條路上疾馳。他精神力一直追著小棠,但因為剛才被阻攔了一下,讓那人跑出好遠,一時間追不上。他精神力再強大,延伸範圍也是有限的,必須快點跟上,決不能讓小棠出事。


    每一秒鍾、每一秒鍾都過得如此之慢,他疾馳之中耳中的聲音漸漸被廝殺之聲所替代,眼前沒有可救之人,有的隻是該殺之人!


    殺氣,漸漸升騰……他身上那純淨的青光似乎也染上了些許黑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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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寨離事發地不遠,隻隔著一個山頭。說是山寨,其實不過是幾十個低級武者聚集起來建的一個木質破寨子,有一個警哨站在高處警戒。


    忽然一個背著女人的青山寨人飛馳而來,警哨為他打開了門,開玩笑道:“飛毛腿,你不是去執行計劃了嗎?怎麽?溜去泡女人了?”


    那人笑道:“別亂說,這是給老大的。不跟你多說了,我先進去了!”


    之後不到兩分鍾,山路之間又出現一個人。這個人一身白衣勝雪,長發飄飄,俊美無雙。警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這麽俊的男子,驚羨的同時湧起濃濃的嫉妒。


    他居高臨下,道:“你什麽人?幹什麽的?沒事快走開!不然別怪小爺不客氣了!”


    白衣少年抬頭看了一眼寫有“青山寨”三個字的大旗,眼神冰冷,仿佛深埋在心底的黑暗將要湧出吞沒眼前的一切。警哨沒來由地忽然一顫,似乎氣溫突然降低了。


    兩道青色的光芒一閃而逝,一道命中旗杆,木製的旗杆齊根而斷,寫有青山寨的大旗緩緩飄落;另一道則是命中警哨的喉嚨,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直挺挺地倒下去了。而他一生中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是緩緩飄落的寨旗,這時他才明白,原來眼前這個少年根本不是他有資格嫉妒的人。


    “轟”的一聲,大門應聲而破。


    “什麽人?”“怎麽回事?”“大門怎麽碎了?”混亂的聲音響起。一個個人聽見聲音都出來了,隻見一名白衣少年渾身煞氣地走了進來。他手中沒有任何兵器,但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仿佛被惡魔盯上了。


    青山寨是一個成立不久的小寨子,人數不多,隻有數十人,多是一些沒有出身的末流武者,想在城裏討飯吃都困難的那種,便在其寨主的號召下做起了打家劫舍這行。


    弱,太弱了。


    他一眼掃去,便知這裏的人大多是些武夫,連武者都算不上,看來剛剛參與打劫商會的那批人已經是這裏的精英了。剩下的人,也就比老弱婦孺強上那麽一丁點。


    殺氣似乎已經不受控製地蔓延出去,空氣中彌漫著讓人窒息的寒氣。天瀾沒有用到精神威壓,隻是激出的殺氣就已經足夠讓這些人喪失戰意。哐當一聲,不知是誰武器沒有拿住,掉在了地上,這就像是導火索一樣,很快就有不少人丟盔棄甲,向出口逃竄,更有甚者連站都站不住,直接坐倒在地。


    但是沒有用,因為誰都逃不出去!


    忽然無數的旋風席卷而來,旋風中那些細小的風刃讓每一道風都成為了殺人利器。躲到哪裏都沒有用,這些木製的房屋遇到大旋風術便像豆腐一樣。


    隻是頃刻之間,整個山寨幾乎被夷為平地,牲畜和人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然而這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轉眼就被狂暴的風聲淹沒了。


    青色的風漸漸變了顏色,變成一片血紅之色,那是鮮血的顏色……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片掀飛的血肉,飄散在空中的紅色血霧。


    血與紅的顏色如此鮮美,站在旋風中心的白衣少年仿佛沒有看到那些將死之人的絕望眼神,也沒有聽到他們臨死之前的哭號。地上的血匯成了紅色的小溪,飄飛的肉塊化作了血雨,連烈日也染成了妖豔的紅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隻有,他的白衣依舊是皓白如月,一塵不染,像出水的芙蓉,在這血腥的場麵中是那麽突兀,煥發出一種恐怖的絕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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