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光籠罩的斬山妖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梵雪依趁機以手做刀一刀劈下,強烈的氣勢帶起一陣狂風,將眼前的堆積的落葉吹散兩旁,一刀劈在了方才的流光之上,那隻斬山妖承受不住,吐出一口鮮血,趁著流光的屏障碎掉,當腿腳恢複知覺之後立刻朝著一邊逃竄而去。


    “誒……”看著斬山妖負傷而逃,梵雪依有些過意不去的攤開雙手看著自己的手,她本不想傷那隻妖獸的,誰知第一次實戰,沒有控製好力道重傷了他,看來日後要多加練習才能控製好力道,免得出手太重或者太輕。


    可是……梵雪依露出了疑惑的深情,自己為什麽會對一隻妖獸有親切的感覺呢,平常凡人不都是畏懼妖獸的嗎?修習武靈者,見了妖獸魔獸之類的,也會出手解決他們,畢竟他們與妖魔不同,雖掛了妖魔兩字,在完全修煉成人形之前,他們更多的保持著原本的“獸”性,最易傷人。


    她過去,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梵雪依又一次陷入了身份的謎團之中。


    “駕!駕!”


    不遠處響起的馬蹄聲和策馬聲令梵雪依從恍然中回過神,她朝著聲源看過去,層疊的樹影之後,一行人策馬正策馬而來。


    看來有人來,梵雪依慌忙看了一眼四周,準備尋一處地方躲起來,等到這行人過去再出來,然而才剛剛抬腳,遠處便傳來一聲大喝:“誰在那裏?”


    既然已經被人發現,在躲便也就沒了意義,梵雪依幹脆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等著那行人來。


    很快,一行人便勒馬停在了梵雪依的麵前,為首的正是破封山莊的少莊主尚早。


    他一身騎裝,身背弓箭,看樣子是在打獵。


    “二小姐。”尚早見是梵雪依,立刻從馬背上下來走了過來。


    跟在尚早身後的一行流雲宗弟子也紛紛下馬。


    “二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尚早很是好奇的問道。


    梵雪依一時尚找不出什麽好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為何出現在這荒蕪人跡的後山中,於是便轉了話題,不答反問道:“少莊主是來狩獵嗎?”


    尚早點點頭算是回答。


    “不知道都獵了什麽獵物?可否給我瞧瞧?”梵雪依繼續帶著尚早往這個話題上走。


    又是一陣急切的馬蹄聲傳來,伴隨著一聲歡快的呼喊:“少莊主!”


    眾人的目光被吸引過去,隻見一個青衣弟子正騎著一匹黑馬從林中穿行而來,在他的前方,是一隻巨大的黑色野獸,竟是剛才逃竄的斬山妖,一支雕翎利箭還插在他的身上,奄奄一息的樣子像是已經死了,紅色的血正順著斬山妖的脖子往下流,馬行了一路,便灑了一路。


    “這是少莊主獵到的?”梵雪依笑道。


    “是的,剛才在打獵的途中,看到這隻妖獸驚慌地在林中逃竄,而且受了傷,我便想著定是有什麽人傷了它,所以這才帶著弟兄們尋到了這裏,沒想到竟然碰到了二小姐,二小姐,這妖獸是你所傷嗎?”尚早將事情說了一圈,最後又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


    “是啊!”梵雪依點頭承認了,麵對尚早詢問的目光,她的臉頰忽然飄上一朵緋紅,就連那半張鐵麵具也不像以往那樣冰冷,梵雪依低下頭,用一聲比蠅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緩緩說道,“其實……我……是來這池水中沐浴的,不曾想竟然這斬山妖,所以便用娘曾教過我的術擊退了他。”


    尚早上前稍稍附耳,才聽到了梵雪依的話,他朝旁邊看了一眼,確實有一汪碧水,但他仍舊不解,小聲問道:“怎麽會到……這裏來?”一般人洗澡都是溫了水去房裏吧,深秋的天已經很涼了,怎麽會跑到這山中水潭沐浴呢?


    梵雪依抬頭看了一眼尚早,在看到他的目光之後,隨即又低下頭來,躊躇了一陣子,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的緋紅已經消失不見了,眸中也恢複了平日裏的冷清,就好像剛才那個嬌羞的梵雪依隻是尚早的幻覺。


    “少莊主,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問了。”梵雪依輕輕一笑,帶著幾分自嘲,“若我說是因為提水麻煩,您會信嗎?”


    “誒?”


    梵雪依躲開了尚早的目光,看著旁邊那被獵殺的斬山妖,說道:“這妖獸的皮毛色澤不錯,少莊主可以為長公主和大小姐一人做一條毛領送給她們,我想他們會喜歡的。”


    “大——小姐?”尚早疑惑的問道。


    “嗯,大小姐她應該下午就回來了。”梵雪依說道一般忽然生了一份“壞”心思,說道,“再過兩天,少莊主便要帶著大小姐離開去破封山莊了吧,您們經過厲州的時候,可以順道去青王府拜會一下大小姐的姨夫和姨母,聽說青王和青王妃兩個人都很喜歡大小姐呢。”


    “青王妃,啊……就是前陣子紫依去探望的姨母?”尚早點了點頭說道,“既然紫依與青王一家這麽親近,前去拜會也是應該的,回去後我就去稟告父親這件事。”


    梵紫依在無念崖受罰根本就沒有去厲州,梵雪依故意如此說,也不過是要拆穿昨晚長公主的謊言而已。梵雪依低頭一笑:梵紫依,這一次就當是為你曾經欺負梵雪依的小小懲戒吧!


    太陽穿透枯枝直射下來,梵雪依抬頭看了一眼日頭,說道:“快要正午了,我想我該回去了。”


    “留下來一起野炊吧!”尚早頤指那邊馬上的一些獵物開口挽留。


    “不用了,娘應該還在等我,少莊主,再見。”梵雪依拒絕了。


    梵雪依剛剛抬腳,尚早便再一次的開口挽留:“二小姐,其實……在下是有些事情想請教二小姐,還希望二小姐能夠留下。”


    “如果是擔心令堂的話……”尚早轉過身謙卑地朝著一個流雲宗弟子說道,“這位師兄,能麻煩你回流雲宗嗎?”


    客人如此客氣,那名流雲宗弟子自然也不敢怠慢,立刻說道:“當然可以。”


    “那就有勞了。”


    “沒關係,少莊主、二小姐,屬下告辭了。”那名弟子說完之後就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肚,策馬離開了,留下一陣枯葉低飛。


    “選地不如撞地,我們就在這裏休息燒烤吧!”尚早笑著詢問梵雪依的意見。


    梵雪依輕笑表示沒有意見。


    兩位主子決定了之後,跟在後麵的流雲宗弟子們,便開始分工,撿柴的撿柴,汲水的汲水,梵雪依看到大家忙活,也想要過去幫忙,卻被尚早攔住。


    “二小姐,這種事情,您還是不要親自動手的好。”


    “沒關係,平日裏做習慣了。”梵雪依簡單應了一句之後還打算過去,被尚早再一次攔住。


    尚早帶有幾分揶揄的小聲笑道:“我想我知道二小姐為什麽非要跑來這裏沐浴了。”一個平日裏經常洗衣做飯的小姐,可想而知,她的小姐稱呼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


    “所以……少莊主是想問雪依什麽?”梵雪依直入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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