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快到皇宮的時候睿睿躺在謝虞歡懷裏睡著了。
孟朝歌也點了他的睡穴。
「孟朝歌。」
謝虞歡扯了扯唇，一臉無奈的看向他，「怎麽辦啊？我們該怎麽跟笑笑說啊？你又要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我怕……如果沒有做好這件事，睿睿會怪我們的。」
謝虞歡扯了扯唇，臉色有些難看。
孟朝歌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眸色幽深暗沉，「放心，不會有事的。
沒人敢說什麽的。也不會有人敢議論。」
孟朝歌伸手掐了掐她的臉，將她攬入懷中。
「可是……那麽多張嘴，一傳十，十傳百，我怕流言蜚語傷害到孩子們。」
謝虞歡努了努嘴，微微抬眼，將下巴擱置在他的肩膀上。
「謝虞歡，別擔心。再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沒辦法替他們承擔什麽。」
孟朝歌勾唇，低聲開口。
「是啊。」
謝虞歡長嘆一聲，目光暗沉，「真好，一切都結束了。」
她緩緩閉上雙眼，吸了吸鼻子，「一切都結束了，以後我們一定能好好的，長長久久，恩恩愛愛。是不是？」
她彎了彎唇，腦海裏似乎閃過了多年以後，她和孟朝歌白髮蒼蒼的模樣，還有……兒女雙全，子孫滿堂。
「是啊。」
孟朝歌勾唇，輕笑了一聲，又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頰，薄唇落到她耳邊，低聲說道。
「恩恩愛愛，白頭偕老，生生世世不分開。」
「……哪有生生世世，騙人！說不定過幾年，我老了，容顏不再，而你，你這個至高無上的皇上身邊美女如雲，早就把我丟到不知名的角落裏了。別說生生世世了，一輩子都過不下去了！」
謝虞歡冷哼一聲，目光平靜，她挑了挑眉，伸手掐著孟朝歌的臉。
「謝虞歡！」
孟朝歌黑臉，麵色鐵青，狠狠瞪著她。
「以後我再聽到你說這種話，信不信……」
忽然，孟朝歌頓了頓，抬眼看向謝虞歡。
「謝虞歡，你不覺得馬車裏也是個增加感情的好地方嗎？」
孟朝歌挑了挑眉，戲謔的瞥著她。
謝虞歡原本沒聽明白，結果看到孟朝歌的眼神一變，她就知道孟朝歌這麽說絕對沒有好事。
「……孟朝歌！你別太過分了！無恥下流……」
謝虞歡狠狠瞪著他，狠狠捶了他一下。
「放心，以後總要嚐試一下的。」
他勾唇，手背到她身後，輕輕捏了一把。
謝虞歡渾身顫慄著，緊繃繃的。
「孟朝歌！」
「叫夫君！」
「你不還叫我謝虞歡？」
「以後叫你孟夫人！」
……
長生殿。
笑笑睡醒了以後找不到謝虞歡也沒有找到孟朝歌，而且睿睿也不見了，她以為他們帶著睿睿離開了，不要她了，哭了大半天，宸宸怎麽哄都不行。
「別哭了，笑笑……」
宸宸一邊說，一邊用袖子給她擦著眼淚。
「爹爹和良都不要我了，他們帶著野孩子私奔了。」
笑笑一邊摸著眼淚，一邊哭著說。
「……」
宸宸嘴角微抽。
「笑笑，你別哭了！他們沒有私奔，私奔也不是這麽用的，要真的私奔可，肯定一個孩子也不帶。」
宸宸有些手忙腳亂，就算他拿自己威脅笑笑，也沒用了。
「小……小……」
笑笑肩膀抽著，話都說不囫圇了。
「爹爹和良不要我了，我，我也不要他們了，我們也私奔吧！」
笑笑攥緊小拳頭，吸了吸鼻子。
「……想都別想！」
宸宸掃了她一眼，看她鼻涕眼淚到處都是，帶著些許嫌棄。
「小公主，快別哭了，娘娘和皇上回來了。」
連意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笑笑哭的卻更厲害了，還坐在了地上。
「哇～」
「……」
「笑笑，笑笑在哭。」
剛走到門口的謝虞歡聽到笑笑的哭聲，心揪緊了，連忙鬆開了孟朝歌的手，迅速跑了進去。
「爹爹，是笑笑妹妹哭了嗎？我們也趕快過去吧！」
睿睿小聲問道。
孟朝歌點了點頭，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沒事，你妹妹他她是個小哭包，愛哭的很。」
孟朝歌嘴角微抽。
真是……以前有多愛笑，現在就多愛哭。
笑笑真是把以前沒有哭的都給哭回來了。
謝虞歡跑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笑笑坐在地上，雙腳不停的蹬著地，一旁的宸宸不停的給她擦著鼻涕和眼淚。
「……」
謝虞歡嘴角微抽，目光平靜，她上前將笑笑抱在懷裏，輕聲安慰著笑笑，「笑笑，怎麽就哭了？娘親在這兒，別哭了！娘親心都疼了。」
她親昵的用臉頰貼著她的臉頰，低聲說著。
「良，你為什麽和爹爹私奔？你們是不是不想要笑笑啦？哇……」
笑笑提高了聲音。
「怎麽會呢？娘親那麽喜歡笑笑，怎麽會不要你了？笑笑這麽可愛，這麽好看，誰會不要啊？」
謝虞歡輕輕的替她擦著眼淚，一臉心疼。
不過，誰教她的私奔？
「有……小九九就不想要笑笑，笑笑說要和他一起私奔，他都不同意。」
笑笑指著宸宸控訴道。
「……」
「……」
孟朝歌嘴角猛抽，臉黑的厲害。
「你要是不哭，他你宸宸舅舅，就會答應跟你私奔了。」
孟朝歌淡淡開口，鬆開睿睿朝笑笑走過去，麵容冷峻。
他在笑笑麵前蹲下，拿過謝虞歡手中的帕子給她擦臉。
「……真的嗎？」
笑笑吸了吸鼻子，帶著哭嗆。「爹爹不是在騙我嗎？」
「隻要你不哭，現在就可以讓你宸宸舅舅帶你去私奔！」
笑笑立刻止住了哭泣，隻是眨著水汪汪的大眼。
孟朝歌繼續開口，從謝虞歡懷裏揪過笑笑的衣領，一把將笑笑丟到了宸宸懷裏。
「你輕點兒揪我女兒！」
謝虞歡不滿的開口。
「放心，小兔崽子早就習慣了！」孟朝歌聲音清冷，伸手將謝虞歡拉了起來。
連意「噗嗤」笑了出來。
皇上和阿虞真有意思。
「孟思虞，睿睿，宸宸，你們先跟朕進來。」
孟朝歌拉著謝虞歡往屋裏走。
睿睿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開口。
「爹爹。」
笑笑咧嘴一笑。
「小丫頭哭過就忘了，哭也隻是想鬧人了。」
孟朝歌在謝虞歡耳邊低聲說著。
畢竟以前帶笑笑，都是他自己帶的。
「……」
謝虞歡輕哼一聲。
「孟思虞，爹爹要告訴你一件事。」
孟朝歌一臉嚴肅的看著笑笑，聲音清冷。
笑笑往宸宸懷裏縮了又縮，「小九九，這樣的爹爹好可怕。」
「……」
「你記不記得之前你娘親一直都不在宮裏，隻有爹爹照顧你陪著你的事情？」
孟朝歌擰眉，淡淡道。
「……」
笑笑撇了撇唇，一臉疑惑的點點頭。
「其實是你娘親和你哥哥出事了，被壞人抓走了，受了傷，你娘親失憶不記得我們了。」
孟朝歌繼續說著。
「哥哥？」
笑笑不解的皺著眉頭。
謝虞歡扯了扯唇，抬眼看著他。
忽然，笑笑拍了拍手。
「……爹爹，你和娘親給笑笑生了哥哥嗎？」
宸宸：「……」
孟朝歌點了點頭，麵色平靜。
「沒錯，你哥哥剛找到不久。」
「哥哥在哪裏啊？」
笑笑眨著雙眼。
「就是睿睿。」
孟朝歌指了指連意身邊的睿睿。
連意和宸宸都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的樣子。
「睿睿是你的哥哥。」
男人繼續開口，聲音清冷。
謝虞歡驀地抬眼看向孟朝歌，心情有些複雜，萬一笑笑不相信，鬧小脾氣該怎麽辦？
「……睿睿，過來我這裏。」
孟朝歌朝睿睿夠了勾手指，示意他到他身邊。
笑笑又開始癟著小嘴，一副要哭的模樣。
這個想搶走她娘親的壞小孩兒怎麽可能是她想要的哥哥？
「他不是我哥哥……他要搶走良，笑笑不要他做哥哥！」
笑笑冷哼一聲。
「孟思虞！聽我說完！」孟朝歌冷喝一聲。
「……」
謝虞歡擔憂的看向笑笑，孟朝歌卻給她了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
「笑笑，睿睿不會搶走娘親和爹爹的，因為娘親和爹爹是你們共同的爹娘。你一直想有一個哥哥，
現在告訴你你有哥哥了，怎麽還不高興了？」
孟朝歌淡淡開口。
「他……他不是笑笑想要的哥哥！」
笑笑撇著小嘴，不滿的說道。
「他就是你想要的哥哥，會幫忙打架，幫你捉弄別人，爹爹怪你的時候，睿睿也會幫你兜著，你不想寫課業的時候，他也會幫你！」
孟朝歌悠哉悠哉的開口，神色淡然。
「……」
難怪笑笑之前一直說想要一個哥哥，她說沒辦法，沒法要哥哥，她問笑笑為什麽想要個哥哥，笑笑也不說原因。
原來是這樣啊。
笑笑一下子就紅了臉，「爹爹！你不是說不讓別人知道嗎！」
宸宸：「……」
「笑笑，爹爹說我們是雙生子，我比你早了幾個時辰，我比你大，比你高，你放心，我是你哥哥，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睿睿揚起小臉拍著心口，堅定不移的開口。
「笑笑妹妹，我一定不會讓你欺負你的。」
「可是，爹爹姓孟，我也姓孟，你說你姓……」笑笑不知道「赫連」兩個字怎麽說，有些無助的扯了扯宸宸的袖子。
「笑笑，你哥哥也姓孟。你叫孟思虞，他叫孟熙睿！」
……
崇政殿。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哄一哄就好了。
孟朝歌說的那些話，笑笑和睿睿也都相信了，兄妹相處融洽。
「今天晚上住在崇政殿。」
孟朝歌放下手中的奏摺，瞥了一眼身旁在宣紙上亂寫亂畫的謝虞歡，聲音低沉醇厚。
謝虞歡好像沒有聽到一樣，自顧自的畫著，很是認真。
孟朝歌勾了勾唇，微微湊了過去，卻在看到紙上的字時身子猛然一僵。
上麵寫了零零散散的字，但他一眼就看到了最為熟悉的三個字。
鳳。寧。玦。
孟朝歌忽然覺得鼻尖澀澀的，他動了動唇，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從身後緊緊摟住她，謝虞歡筆尖一頓，有些不明所以。
「怎麽了？」
她勾唇笑著，微微扭頭，紅唇擦過他的臉頰。
她扯了扯唇，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
孟朝歌勾唇，聲音低沉沙啞。
「沒事。隻是覺得你字醜。」
「……」
謝虞歡眼角抽了抽，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走開！」
「我看你根本不是覺得我的字醜，你是覺得我不會臨摹你的字跡，也對，我才不想有些人，故意臨摹你的筆跡臨摹了那麽多年。」
她言有所指。
孟朝歌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黑著臉開口，「謝虞歡，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現在於我而言，還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
以前會武功的時候在榻上哭的都那麽厲害，現在不會武功了，我怕你的哭聲整座皇宮的人都能聽到。」
「……」
謝虞歡紅著臉瞪著他。
「你能不能正經點兒！」
她撇了撇唇。
「對你正經做什麽？」
孟朝歌挑了挑眉。
「謝虞歡。」
「你知道你隨手寫的這些字裏，我覺得哪幾個最好看嗎？」
孟朝歌勾唇，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在她耳邊低笑出聲。
「……嗯，不知道。」謝虞歡搖了搖頭。「你不應該說隻要我寫的，你都覺得好看嗎？」
她揚起下巴。
「是，孟夫人寫的所有字都好看。不過我覺得最好看的幾個字，孟夫人不妨猜一猜。」
謝虞歡想了想，挑眉看向孟朝歌，湊近他，小聲說著，「鳳、寧、玦。」
「。」
孟朝歌身子驀地一僵，手心不住的顫抖著。
「謝虞歡……」
「因為我見你寫過這三個字啊。」
謝虞歡勾唇輕笑，抬手摸了摸他的鼻子。
孟朝歌勾唇，諱莫如深。
方才，他有那麽一刻，覺得謝虞歡其實也都全部想了起來。
「我覺得這三個倒像是名字。很熟悉卻又很陌生，是我們認識的人，卻又忘掉的嗎？」
謝虞歡眉心微蹙。
「不認識。我也是偶然間想起來了，之前才寫下了，沒想到你還記著啊。」
孟朝歌低聲道。
「是啊，因為我覺得這個名字好聽。」
謝虞歡眉眼彎彎，抬眼看向孟朝歌，「那你覺得呢？」
「好聽。」
北凰這個名字，更好聽。
孟朝歌也點了他的睡穴。
「孟朝歌。」
謝虞歡扯了扯唇，一臉無奈的看向他，「怎麽辦啊？我們該怎麽跟笑笑說啊？你又要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我怕……如果沒有做好這件事，睿睿會怪我們的。」
謝虞歡扯了扯唇，臉色有些難看。
孟朝歌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眸色幽深暗沉，「放心，不會有事的。
沒人敢說什麽的。也不會有人敢議論。」
孟朝歌伸手掐了掐她的臉，將她攬入懷中。
「可是……那麽多張嘴，一傳十，十傳百，我怕流言蜚語傷害到孩子們。」
謝虞歡努了努嘴，微微抬眼，將下巴擱置在他的肩膀上。
「謝虞歡，別擔心。再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沒辦法替他們承擔什麽。」
孟朝歌勾唇，低聲開口。
「是啊。」
謝虞歡長嘆一聲，目光暗沉，「真好，一切都結束了。」
她緩緩閉上雙眼，吸了吸鼻子，「一切都結束了，以後我們一定能好好的，長長久久，恩恩愛愛。是不是？」
她彎了彎唇，腦海裏似乎閃過了多年以後，她和孟朝歌白髮蒼蒼的模樣，還有……兒女雙全，子孫滿堂。
「是啊。」
孟朝歌勾唇，輕笑了一聲，又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頰，薄唇落到她耳邊，低聲說道。
「恩恩愛愛，白頭偕老，生生世世不分開。」
「……哪有生生世世，騙人！說不定過幾年，我老了，容顏不再，而你，你這個至高無上的皇上身邊美女如雲，早就把我丟到不知名的角落裏了。別說生生世世了，一輩子都過不下去了！」
謝虞歡冷哼一聲，目光平靜，她挑了挑眉，伸手掐著孟朝歌的臉。
「謝虞歡！」
孟朝歌黑臉，麵色鐵青，狠狠瞪著她。
「以後我再聽到你說這種話，信不信……」
忽然，孟朝歌頓了頓，抬眼看向謝虞歡。
「謝虞歡，你不覺得馬車裏也是個增加感情的好地方嗎？」
孟朝歌挑了挑眉，戲謔的瞥著她。
謝虞歡原本沒聽明白，結果看到孟朝歌的眼神一變，她就知道孟朝歌這麽說絕對沒有好事。
「……孟朝歌！你別太過分了！無恥下流……」
謝虞歡狠狠瞪著他，狠狠捶了他一下。
「放心，以後總要嚐試一下的。」
他勾唇，手背到她身後，輕輕捏了一把。
謝虞歡渾身顫慄著，緊繃繃的。
「孟朝歌！」
「叫夫君！」
「你不還叫我謝虞歡？」
「以後叫你孟夫人！」
……
長生殿。
笑笑睡醒了以後找不到謝虞歡也沒有找到孟朝歌，而且睿睿也不見了，她以為他們帶著睿睿離開了，不要她了，哭了大半天，宸宸怎麽哄都不行。
「別哭了，笑笑……」
宸宸一邊說，一邊用袖子給她擦著眼淚。
「爹爹和良都不要我了，他們帶著野孩子私奔了。」
笑笑一邊摸著眼淚，一邊哭著說。
「……」
宸宸嘴角微抽。
「笑笑，你別哭了！他們沒有私奔，私奔也不是這麽用的，要真的私奔可，肯定一個孩子也不帶。」
宸宸有些手忙腳亂，就算他拿自己威脅笑笑，也沒用了。
「小……小……」
笑笑肩膀抽著，話都說不囫圇了。
「爹爹和良不要我了，我，我也不要他們了，我們也私奔吧！」
笑笑攥緊小拳頭，吸了吸鼻子。
「……想都別想！」
宸宸掃了她一眼，看她鼻涕眼淚到處都是，帶著些許嫌棄。
「小公主，快別哭了，娘娘和皇上回來了。」
連意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笑笑哭的卻更厲害了，還坐在了地上。
「哇～」
「……」
「笑笑，笑笑在哭。」
剛走到門口的謝虞歡聽到笑笑的哭聲，心揪緊了，連忙鬆開了孟朝歌的手，迅速跑了進去。
「爹爹，是笑笑妹妹哭了嗎？我們也趕快過去吧！」
睿睿小聲問道。
孟朝歌點了點頭，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沒事，你妹妹他她是個小哭包，愛哭的很。」
孟朝歌嘴角微抽。
真是……以前有多愛笑，現在就多愛哭。
笑笑真是把以前沒有哭的都給哭回來了。
謝虞歡跑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笑笑坐在地上，雙腳不停的蹬著地，一旁的宸宸不停的給她擦著鼻涕和眼淚。
「……」
謝虞歡嘴角微抽，目光平靜，她上前將笑笑抱在懷裏，輕聲安慰著笑笑，「笑笑，怎麽就哭了？娘親在這兒，別哭了！娘親心都疼了。」
她親昵的用臉頰貼著她的臉頰，低聲說著。
「良，你為什麽和爹爹私奔？你們是不是不想要笑笑啦？哇……」
笑笑提高了聲音。
「怎麽會呢？娘親那麽喜歡笑笑，怎麽會不要你了？笑笑這麽可愛，這麽好看，誰會不要啊？」
謝虞歡輕輕的替她擦著眼淚，一臉心疼。
不過，誰教她的私奔？
「有……小九九就不想要笑笑，笑笑說要和他一起私奔，他都不同意。」
笑笑指著宸宸控訴道。
「……」
「……」
孟朝歌嘴角猛抽，臉黑的厲害。
「你要是不哭，他你宸宸舅舅，就會答應跟你私奔了。」
孟朝歌淡淡開口，鬆開睿睿朝笑笑走過去，麵容冷峻。
他在笑笑麵前蹲下，拿過謝虞歡手中的帕子給她擦臉。
「……真的嗎？」
笑笑吸了吸鼻子，帶著哭嗆。「爹爹不是在騙我嗎？」
「隻要你不哭，現在就可以讓你宸宸舅舅帶你去私奔！」
笑笑立刻止住了哭泣，隻是眨著水汪汪的大眼。
孟朝歌繼續開口，從謝虞歡懷裏揪過笑笑的衣領，一把將笑笑丟到了宸宸懷裏。
「你輕點兒揪我女兒！」
謝虞歡不滿的開口。
「放心，小兔崽子早就習慣了！」孟朝歌聲音清冷，伸手將謝虞歡拉了起來。
連意「噗嗤」笑了出來。
皇上和阿虞真有意思。
「孟思虞，睿睿，宸宸，你們先跟朕進來。」
孟朝歌拉著謝虞歡往屋裏走。
睿睿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開口。
「爹爹。」
笑笑咧嘴一笑。
「小丫頭哭過就忘了，哭也隻是想鬧人了。」
孟朝歌在謝虞歡耳邊低聲說著。
畢竟以前帶笑笑，都是他自己帶的。
「……」
謝虞歡輕哼一聲。
「孟思虞，爹爹要告訴你一件事。」
孟朝歌一臉嚴肅的看著笑笑，聲音清冷。
笑笑往宸宸懷裏縮了又縮，「小九九，這樣的爹爹好可怕。」
「……」
「你記不記得之前你娘親一直都不在宮裏，隻有爹爹照顧你陪著你的事情？」
孟朝歌擰眉，淡淡道。
「……」
笑笑撇了撇唇，一臉疑惑的點點頭。
「其實是你娘親和你哥哥出事了，被壞人抓走了，受了傷，你娘親失憶不記得我們了。」
孟朝歌繼續說著。
「哥哥？」
笑笑不解的皺著眉頭。
謝虞歡扯了扯唇，抬眼看著他。
忽然，笑笑拍了拍手。
「……爹爹，你和娘親給笑笑生了哥哥嗎？」
宸宸：「……」
孟朝歌點了點頭，麵色平靜。
「沒錯，你哥哥剛找到不久。」
「哥哥在哪裏啊？」
笑笑眨著雙眼。
「就是睿睿。」
孟朝歌指了指連意身邊的睿睿。
連意和宸宸都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的樣子。
「睿睿是你的哥哥。」
男人繼續開口，聲音清冷。
謝虞歡驀地抬眼看向孟朝歌，心情有些複雜，萬一笑笑不相信，鬧小脾氣該怎麽辦？
「……睿睿，過來我這裏。」
孟朝歌朝睿睿夠了勾手指，示意他到他身邊。
笑笑又開始癟著小嘴，一副要哭的模樣。
這個想搶走她娘親的壞小孩兒怎麽可能是她想要的哥哥？
「他不是我哥哥……他要搶走良，笑笑不要他做哥哥！」
笑笑冷哼一聲。
「孟思虞！聽我說完！」孟朝歌冷喝一聲。
「……」
謝虞歡擔憂的看向笑笑，孟朝歌卻給她了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
「笑笑，睿睿不會搶走娘親和爹爹的，因為娘親和爹爹是你們共同的爹娘。你一直想有一個哥哥，
現在告訴你你有哥哥了，怎麽還不高興了？」
孟朝歌淡淡開口。
「他……他不是笑笑想要的哥哥！」
笑笑撇著小嘴，不滿的說道。
「他就是你想要的哥哥，會幫忙打架，幫你捉弄別人，爹爹怪你的時候，睿睿也會幫你兜著，你不想寫課業的時候，他也會幫你！」
孟朝歌悠哉悠哉的開口，神色淡然。
「……」
難怪笑笑之前一直說想要一個哥哥，她說沒辦法，沒法要哥哥，她問笑笑為什麽想要個哥哥，笑笑也不說原因。
原來是這樣啊。
笑笑一下子就紅了臉，「爹爹！你不是說不讓別人知道嗎！」
宸宸：「……」
「笑笑，爹爹說我們是雙生子，我比你早了幾個時辰，我比你大，比你高，你放心，我是你哥哥，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睿睿揚起小臉拍著心口，堅定不移的開口。
「笑笑妹妹，我一定不會讓你欺負你的。」
「可是，爹爹姓孟，我也姓孟，你說你姓……」笑笑不知道「赫連」兩個字怎麽說，有些無助的扯了扯宸宸的袖子。
「笑笑，你哥哥也姓孟。你叫孟思虞，他叫孟熙睿！」
……
崇政殿。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哄一哄就好了。
孟朝歌說的那些話，笑笑和睿睿也都相信了，兄妹相處融洽。
「今天晚上住在崇政殿。」
孟朝歌放下手中的奏摺，瞥了一眼身旁在宣紙上亂寫亂畫的謝虞歡，聲音低沉醇厚。
謝虞歡好像沒有聽到一樣，自顧自的畫著，很是認真。
孟朝歌勾了勾唇，微微湊了過去，卻在看到紙上的字時身子猛然一僵。
上麵寫了零零散散的字，但他一眼就看到了最為熟悉的三個字。
鳳。寧。玦。
孟朝歌忽然覺得鼻尖澀澀的，他動了動唇，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從身後緊緊摟住她，謝虞歡筆尖一頓，有些不明所以。
「怎麽了？」
她勾唇笑著，微微扭頭，紅唇擦過他的臉頰。
她扯了扯唇，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
孟朝歌勾唇，聲音低沉沙啞。
「沒事。隻是覺得你字醜。」
「……」
謝虞歡眼角抽了抽，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走開！」
「我看你根本不是覺得我的字醜，你是覺得我不會臨摹你的字跡，也對，我才不想有些人，故意臨摹你的筆跡臨摹了那麽多年。」
她言有所指。
孟朝歌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黑著臉開口，「謝虞歡，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現在於我而言，還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
以前會武功的時候在榻上哭的都那麽厲害，現在不會武功了，我怕你的哭聲整座皇宮的人都能聽到。」
「……」
謝虞歡紅著臉瞪著他。
「你能不能正經點兒！」
她撇了撇唇。
「對你正經做什麽？」
孟朝歌挑了挑眉。
「謝虞歡。」
「你知道你隨手寫的這些字裏，我覺得哪幾個最好看嗎？」
孟朝歌勾唇，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在她耳邊低笑出聲。
「……嗯，不知道。」謝虞歡搖了搖頭。「你不應該說隻要我寫的，你都覺得好看嗎？」
她揚起下巴。
「是，孟夫人寫的所有字都好看。不過我覺得最好看的幾個字，孟夫人不妨猜一猜。」
謝虞歡想了想，挑眉看向孟朝歌，湊近他，小聲說著，「鳳、寧、玦。」
「。」
孟朝歌身子驀地一僵，手心不住的顫抖著。
「謝虞歡……」
「因為我見你寫過這三個字啊。」
謝虞歡勾唇輕笑，抬手摸了摸他的鼻子。
孟朝歌勾唇，諱莫如深。
方才，他有那麽一刻，覺得謝虞歡其實也都全部想了起來。
「我覺得這三個倒像是名字。很熟悉卻又很陌生，是我們認識的人，卻又忘掉的嗎？」
謝虞歡眉心微蹙。
「不認識。我也是偶然間想起來了，之前才寫下了，沒想到你還記著啊。」
孟朝歌低聲道。
「是啊，因為我覺得這個名字好聽。」
謝虞歡眉眼彎彎，抬眼看向孟朝歌，「那你覺得呢？」
「好聽。」
北凰這個名字，更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