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遠沉默了一會兒，抬眼看向謝虞歡。
周遠看了一眼小桃和鬆吾，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退下。
二人連忙看向謝虞歡，詢問她的意見，謝虞歡眯了眯眸子，目光暗沉。
「退下吧。」
謝虞歡低笑出聲。
小桃和鬆吾這才點點頭，退下了。
院子裏頓時隻剩下周遠和謝虞歡了。
周遠的目光從未移開過謝虞歡。
他看向謝虞歡，手心死死攥著，咬牙切切。
「娘娘，微臣鬥膽問一句，您就這麽非他不可嗎？」
「不然呢？非你不可嗎？」
謝虞歡覺得好笑，她扯了扯唇瓣，眼底盡是譏諷陰鷙。
「……」
周遠抿唇不語，靜默許久。
「娘娘，您要知道，孟朝歌現在已經與往日身份不同，他曾經是丞相，如今是亂臣賊子，自封的太子殿下。」
「他不是亂臣賊子，你們不都知道嗎？他是先祖皇帝的遺腹子，你們不都知道嗎？周遠，你憑什麽說他是亂臣賊子！
說起來！他母親孟姝窈當年對你們盧國公府還有恩惠，你這樣對恩人的兒子，不過就是恩將仇報！」
謝虞歡起身，死死看著他。
「恩將仇報？他的皇位早就不屬於他了，成王敗寇的道理你不懂嗎？皇上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親人，你就為了一個孟朝歌便要放棄他嗎？」
周遠冷笑。
「放棄他？我不是放棄他，我給過他機會的！這天下不是他一個人的天下，你看看現在，皇城裏上官家把持朝政，外麵百姓飽受戰亂，當年我親口告訴過孟朝歌，如若段熙夜心中還有百姓，還有天下，他可不可以不去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孟朝歌他答應我了。
可是，熙夜他仍然不去改，在他心裏，放在第一位的從來不是百姓和天下……我謝家忠於北朝，忠於段氏，可到頭來得到了什麽？我父兄流放……如今也成為一抔黃土了。
周遠，你明知道熙夜是什麽模樣，他根本不喜歡皇城，不喜歡禁錮他的皇位，可他依然不放手！
一錯再錯。
我對他很失望。更何況，他將我囚禁在鳳棲宮，不讓我離開，不讓人進來，就如同封我為後的時候一樣，他把滿心的算計都用在了我身上……
我是那麽信任他啊。我隻是喜歡孟朝歌，愛孟朝歌而已，為什麽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讓我好過！！！！！」
謝虞歡大喊出聲，麵色發白。
「……」
周遠抿唇不語，雙眼暗沉，「娘娘……」
「周遠，我問你，你從前隻會聽我的命令，為什麽，現在的你會對熙夜那麽死心踏地？」
謝虞歡深吸一口氣，問出了這麽久以來最想問出口的話。
周遠身子僵了僵，麵色凝重，不過轉瞬即逝。
「不為什麽，你們謝家忠於北朝，忠於段氏，我也忠於北朝，忠於段氏，忠於皇上。」
周遠低聲道。
「你說皇上心中放在第一位的永遠都不是百姓和天下，那是因為……他心中第一位的永遠都是你。」
周遠咬牙，低聲開口。
「……嗬嗬。」
謝虞歡冷笑，眼底盡是嘲弄譏諷。
「與我何幹？」
謝虞歡深吸一口氣，眸色幽深暗沉，「周遠。你是段熙夜的說客嗎？」
「為什麽一直他說對我有多深情？那……」
謝虞歡緩緩勾唇，眼眸瀲灩含情，她緩緩走至周遠身後，雙手搭著他的雙肩，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周遠，你耳朵紅了。」
魅惑又多情。
周遠身子猛地繃緊，他築起的心房在這一刻了潰不成軍。
「阿虞，你……」
「周遠，讓我走吧。」
謝虞歡退後一步，雙眼已經沒了方才的魅惑多情，更多的是冷酷淡漠。
「……不可能。」
周遠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
「你整日這麽守著我，不好受吧。」
謝虞歡冷嘲熱諷。
「你……什麽知道的？」
「很早。」
謝虞歡淡淡開口，眸色幽深暗沉。
周遠嗤笑一聲，「有多早？在軍營的時候就知道了嗎？是嗎？」
「是啊。你是一個不會隱忍感情的人，所有的情緒都會表現在臉上。當初，你看我的時候，眼神都不對了，我就知道了。在外人麵前，你隱忍的的確很好，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在我麵前，你真的太笨了。
其實，周遠，你根本不知道，我現在記性越來越差了。我每天醒來的時候，我都會忘記一些事情，你知道上次我為什麽提到翠雋的時候咳血嗎，因為我雖然記得翠雋……死了，可是我忘了她怎麽死的。
我的記憶有時候會錯亂，你知道為什麽我這段日子都沒有去找上官鸞嗎？因為我時不時會忘記她。
就連你以前對我有情我都忘的一幹二淨了，也不過是前兩日記起來了，便寫了下來。當時心裏恨不確定，不過現在想起來了，怎麽也要利用一番。」
「……」
周遠抬眼死死看著她。
「利用？利用什麽？我對你的情？」
「不然呢，你還有什麽值得我利用的呢？」
謝虞歡冷冷開口。
「我想問你，當年是不是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後，才自作聰明做了我和林阿愉的媒？」
「不錯。」
「我做你們媒人的時候我說過一句玩笑話，你喝醉的時候口口聲聲喊的是阿愉，你定然心繫林姑娘，其實，最初我以為你喊的的確是林姑娘，可你後來喊了我的名字，所以……我便將計就計了。正好，林姑娘對你心有所屬，我那樣做，正好打消你的念頭。」
謝虞歡淡淡開口，神色如常。
周遠臉色愈發暗沉，他從來沒想過的是謝虞歡一開始就知道他的感情。
也是，聰明如謝虞歡，什麽不知道。
她能在知道段熙夜對她的感情後，待在軍營那麽多年不回去。在知道羅嘉禮屬意她是，直截了當的拒絕，在知道他……裝作若無其事，隨隨便便將他不喜歡的人硬塞給他……
她才是真的狠心。
「謝虞歡，其實，除了對孟朝歌，你對誰都沒有心。」
周遠道。
周遠沉默了一會兒，抬眼看向謝虞歡。
周遠看了一眼小桃和鬆吾，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退下。
二人連忙看向謝虞歡，詢問她的意見，謝虞歡眯了眯眸子，目光暗沉。
「退下吧。」
謝虞歡低笑出聲。
小桃和鬆吾這才點點頭，退下了。
院子裏頓時隻剩下周遠和謝虞歡了。
周遠的目光從未移開過謝虞歡。
他看向謝虞歡，手心死死攥著，咬牙切切。
「娘娘，微臣鬥膽問一句，您就這麽非他不可嗎？」
「不然呢？非你不可嗎？」
謝虞歡覺得好笑，她扯了扯唇瓣，眼底盡是譏諷陰鷙。
「……」
周遠抿唇不語，靜默許久。
「娘娘，您要知道，孟朝歌現在已經與往日身份不同，他曾經是丞相，如今是亂臣賊子，自封的太子殿下。」
「他不是亂臣賊子，你們不都知道嗎？他是先祖皇帝的遺腹子，你們不都知道嗎？周遠，你憑什麽說他是亂臣賊子！
說起來！他母親孟姝窈當年對你們盧國公府還有恩惠，你這樣對恩人的兒子，不過就是恩將仇報！」
謝虞歡起身，死死看著他。
「恩將仇報？他的皇位早就不屬於他了，成王敗寇的道理你不懂嗎？皇上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親人，你就為了一個孟朝歌便要放棄他嗎？」
周遠冷笑。
「放棄他？我不是放棄他，我給過他機會的！這天下不是他一個人的天下，你看看現在，皇城裏上官家把持朝政，外麵百姓飽受戰亂，當年我親口告訴過孟朝歌，如若段熙夜心中還有百姓，還有天下，他可不可以不去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孟朝歌他答應我了。
可是，熙夜他仍然不去改，在他心裏，放在第一位的從來不是百姓和天下……我謝家忠於北朝，忠於段氏，可到頭來得到了什麽？我父兄流放……如今也成為一抔黃土了。
周遠，你明知道熙夜是什麽模樣，他根本不喜歡皇城，不喜歡禁錮他的皇位，可他依然不放手！
一錯再錯。
我對他很失望。更何況，他將我囚禁在鳳棲宮，不讓我離開，不讓人進來，就如同封我為後的時候一樣，他把滿心的算計都用在了我身上……
我是那麽信任他啊。我隻是喜歡孟朝歌，愛孟朝歌而已，為什麽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讓我好過！！！！！」
謝虞歡大喊出聲，麵色發白。
「……」
周遠抿唇不語，雙眼暗沉，「娘娘……」
「周遠，我問你，你從前隻會聽我的命令，為什麽，現在的你會對熙夜那麽死心踏地？」
謝虞歡深吸一口氣，問出了這麽久以來最想問出口的話。
周遠身子僵了僵，麵色凝重，不過轉瞬即逝。
「不為什麽，你們謝家忠於北朝，忠於段氏，我也忠於北朝，忠於段氏，忠於皇上。」
周遠低聲道。
「你說皇上心中放在第一位的永遠都不是百姓和天下，那是因為……他心中第一位的永遠都是你。」
周遠咬牙，低聲開口。
「……嗬嗬。」
謝虞歡冷笑，眼底盡是嘲弄譏諷。
「與我何幹？」
謝虞歡深吸一口氣，眸色幽深暗沉，「周遠。你是段熙夜的說客嗎？」
「為什麽一直他說對我有多深情？那……」
謝虞歡緩緩勾唇，眼眸瀲灩含情，她緩緩走至周遠身後，雙手搭著他的雙肩，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周遠，你耳朵紅了。」
魅惑又多情。
周遠身子猛地繃緊，他築起的心房在這一刻了潰不成軍。
「阿虞，你……」
「周遠，讓我走吧。」
謝虞歡退後一步，雙眼已經沒了方才的魅惑多情，更多的是冷酷淡漠。
「……不可能。」
周遠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
「你整日這麽守著我，不好受吧。」
謝虞歡冷嘲熱諷。
「你……什麽知道的？」
「很早。」
謝虞歡淡淡開口，眸色幽深暗沉。
周遠嗤笑一聲，「有多早？在軍營的時候就知道了嗎？是嗎？」
「是啊。你是一個不會隱忍感情的人，所有的情緒都會表現在臉上。當初，你看我的時候，眼神都不對了，我就知道了。在外人麵前，你隱忍的的確很好，但是你不知道的是，在我麵前，你真的太笨了。
其實，周遠，你根本不知道，我現在記性越來越差了。我每天醒來的時候，我都會忘記一些事情，你知道上次我為什麽提到翠雋的時候咳血嗎，因為我雖然記得翠雋……死了，可是我忘了她怎麽死的。
我的記憶有時候會錯亂，你知道為什麽我這段日子都沒有去找上官鸞嗎？因為我時不時會忘記她。
就連你以前對我有情我都忘的一幹二淨了，也不過是前兩日記起來了，便寫了下來。當時心裏恨不確定，不過現在想起來了，怎麽也要利用一番。」
「……」
周遠抬眼死死看著她。
「利用？利用什麽？我對你的情？」
「不然呢，你還有什麽值得我利用的呢？」
謝虞歡冷冷開口。
「我想問你，當年是不是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後，才自作聰明做了我和林阿愉的媒？」
「不錯。」
「我做你們媒人的時候我說過一句玩笑話，你喝醉的時候口口聲聲喊的是阿愉，你定然心繫林姑娘，其實，最初我以為你喊的的確是林姑娘，可你後來喊了我的名字，所以……我便將計就計了。正好，林姑娘對你心有所屬，我那樣做，正好打消你的念頭。」
謝虞歡淡淡開口，神色如常。
周遠臉色愈發暗沉，他從來沒想過的是謝虞歡一開始就知道他的感情。
也是，聰明如謝虞歡，什麽不知道。
她能在知道段熙夜對她的感情後，待在軍營那麽多年不回去。在知道羅嘉禮屬意她是，直截了當的拒絕，在知道他……裝作若無其事，隨隨便便將他不喜歡的人硬塞給他……
她才是真的狠心。
「謝虞歡，其實，除了對孟朝歌，你對誰都沒有心。」
周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