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熙夜抿唇不語，側耳傾聽著。
「那段日子裏，我偶爾會嘔血，但是最重要的是記性變得越來越差，我每次都不敢閉上眼睛睡過去，因為這樣，我每次一睜開眼就會忘記什麽。
就連我肚子裏的孩子……我不也是才想起來！」
謝虞歡扯了扯唇，低喃一聲，「我也是昏迷前那天知道了我有身孕，我依稀記得那日孟朝歌有酒席，想等他晚上回來後再告訴他這個好消息的，可是……沒等到他回來，我也沒有再看見他了。」
謝虞歡勾唇，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她瞥了一眼床上的段淩睿，小睿睿早就已經睡著了，她扭頭對上段熙夜慍怒的雙眼，眸色幽深暗沉，「熙夜，不管你怎麽說，怎麽關著我，我都要告訴你，以前，我和你沒有可能。我醒來後，你派禁軍來關押我，我不怕，我們沒有可能。
如今，我想起來，我有了身孕，有了孟朝歌的孩子，我和你就更不可能了，我和孩子一定要待在孟朝歌的身邊。」
她目光堅定，即使她現在一無所有，她也有底氣據理力爭。
「……」
段熙夜死死攥著拳心，靜默片刻後，沉聲道，「歡姐兒，已經很晚了，你早些回偏殿歇息吧，睿睿也已經睡著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了，更要多照顧自己。」
「……我走了。」
謝虞歡也不做推脫，說走便轉身走了。
她走了幾步，停下來，背對著段熙夜說道，「那個……周遠。你不用讓他十二個時辰都看守著我，我暫時是不會離開的，你知道的，我還沒報仇。上官鸞還活的好好的。
等這幾日我去見見上官鸞，解決完我們的事以後，再做打算。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逃，我沒武功，還是個有身孕的人，就算不為自己，我也會為我的孩子考慮。
在我心裏，孩子很重要。周遠雖然是禁軍統領了，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夫人，整日整夜的看守著我，人家夫人指不定多心疼呢。你讓周遠回去吧。」
謝虞歡抿唇。
「好，我知道了。」
段熙夜低聲應道，近乎癡迷的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
段熙夜勾唇苦笑，視線落到榻上的小睿睿身上，「段淩睿，能不能有個母後，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慢慢的，她會忘了所有事，所有人，到時候你可要加把勁了。」
說著，段熙夜便躺在了他身邊，也緩緩睡去。
……
謝虞歡躺在床上，卻已然睡不著了，翻來覆去，滿心歡喜。
這裏。
她覆上小腹。
她和孟朝歌的孩子。
如果孟朝歌知道了，會有多開心。
真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孟朝歌想要一個女孩兒，說女孩兒乖巧，男孩兒鬧騰。
她要找太醫給她看看，是兒子還是女兒。
然後……
謝虞歡嘴角微揚。
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回到孟朝歌身邊了。
謝虞歡勾唇，深吸一口氣。
「我的孩子，娘一定保護好你，你爹也一定會來接我們的。」
謝虞歡喃喃開口。
……
謝虞歡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見到翠雋變成了一隻……鳳凰。
沒有人見過真正的鳳凰，她也是在大家的畫本中見過的，在夢裏，她辨別出了一隻鳳凰。
再後來，她夢到自己……也死了，同樣變成了一隻鳳凰，和翠雋全身青綠的羽毛不一樣，她變成了一隻彩色的鳳凰。
謝虞歡猛地驚醒，她坐起來，隻覺得全身發涼。
她攥緊手心，大口的喘著粗氣。
翠雋，翠雋。
「來人啊，來人啊！」
謝虞歡虛弱的扒著床邊，麵色發白，低喃出聲。
「……」
可依舊沒人回應她。
謝虞歡看了看離她不遠處的桌子上的杯盞。
然後伸手拿過杯子，「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杯子碎裂。
周遠問聲「砰」的打開門，看到謝虞歡麵色蒼白，嘴角溢著血，大驚失色，「快去叫太醫！」
「是。」
侍衛問聲，連忙跑了出去。
周遠扶著謝虞歡，麵色凝重，「娘娘，你怎麽樣了？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翠雋……」
謝虞歡攥緊手心，低喃出聲。
「娘娘，你說什麽，我聽不清。」周遠皺了皺眉尖。
謝虞歡扯了扯唇瓣，身子輕顫，「翠雋，翠雋……」
周遠身子僵了僵。
「我要見……翠雋。」
謝虞歡死死攥住周遠的衣襟，咬牙切齒道。
「……」
周遠眉心微蹙，「娘娘，您忘了，翠雋……」
「周遠，快帶我去……咳咳……」
謝虞歡咳血更厲害了些。
周遠臉色大變，「娘娘，您……怎麽咳血了？」
「翠雋……」
謝虞歡呢喃著又昏迷了過去。
周遠麵色煞白。
是中毒了嗎？可是並非是黑血，隻是她脈象紊亂，像是受了什麽刺激……
「歡姐兒，歡姐兒。」
段熙夜剛下朝就聽到謝虞歡咳血昏迷的消息，連忙趕了過來。
果不其然。
段熙夜拉開周遠，抱緊謝虞歡，死死看著他，「太醫怎麽說？」
他說著，不動聲色的替謝虞歡把著脈。
脈象紊亂，其他也沒什麽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以為，是他下的毒引起了什麽別的症狀。
「翠雋……」
謝虞歡一直呢喃著「翠雋」的名字。
段熙夜皺了皺眉尖，也許是因為……
段熙夜深吸一口氣，然後附在謝虞歡的耳邊，低聲道，「歡姐兒，你好好睡一覺，睡醒了，我帶你去見翠雋。」
他說罷，瞥了一眼周遠，淡淡開口，「你們都出去吧。」
「皇上，那娘娘……」
「她沒事了，隻是做了噩夢。讓太醫再熬一副安胎藥。」
段熙夜扯了扯唇，冷冷道。
周遠身子繃緊。
安胎藥……
周遠猛地看向段熙夜懷中的謝虞歡，臉色微變，她已經有了身孕？
「還不出去？」
「臣明白了。臣告退。」
周遠恭敬開口，然後轉身離開。
段熙夜見他離開，迅速往謝虞歡嘴裏塞了一個小藥丸。
「翠雋。」
「歡姐兒，你好好歇息，我會帶你去見她的……」
段熙夜說道。
段熙夜抿唇不語，側耳傾聽著。
「那段日子裏，我偶爾會嘔血，但是最重要的是記性變得越來越差，我每次都不敢閉上眼睛睡過去，因為這樣，我每次一睜開眼就會忘記什麽。
就連我肚子裏的孩子……我不也是才想起來！」
謝虞歡扯了扯唇，低喃一聲，「我也是昏迷前那天知道了我有身孕，我依稀記得那日孟朝歌有酒席，想等他晚上回來後再告訴他這個好消息的，可是……沒等到他回來，我也沒有再看見他了。」
謝虞歡勾唇，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她瞥了一眼床上的段淩睿，小睿睿早就已經睡著了，她扭頭對上段熙夜慍怒的雙眼，眸色幽深暗沉，「熙夜，不管你怎麽說，怎麽關著我，我都要告訴你，以前，我和你沒有可能。我醒來後，你派禁軍來關押我，我不怕，我們沒有可能。
如今，我想起來，我有了身孕，有了孟朝歌的孩子，我和你就更不可能了，我和孩子一定要待在孟朝歌的身邊。」
她目光堅定，即使她現在一無所有，她也有底氣據理力爭。
「……」
段熙夜死死攥著拳心，靜默片刻後，沉聲道，「歡姐兒，已經很晚了，你早些回偏殿歇息吧，睿睿也已經睡著了。你是有身子的人了，更要多照顧自己。」
「……我走了。」
謝虞歡也不做推脫，說走便轉身走了。
她走了幾步，停下來，背對著段熙夜說道，「那個……周遠。你不用讓他十二個時辰都看守著我，我暫時是不會離開的，你知道的，我還沒報仇。上官鸞還活的好好的。
等這幾日我去見見上官鸞，解決完我們的事以後，再做打算。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逃，我沒武功，還是個有身孕的人，就算不為自己，我也會為我的孩子考慮。
在我心裏，孩子很重要。周遠雖然是禁軍統領了，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夫人，整日整夜的看守著我，人家夫人指不定多心疼呢。你讓周遠回去吧。」
謝虞歡抿唇。
「好，我知道了。」
段熙夜低聲應道，近乎癡迷的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
段熙夜勾唇苦笑，視線落到榻上的小睿睿身上，「段淩睿，能不能有個母後，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慢慢的，她會忘了所有事，所有人，到時候你可要加把勁了。」
說著，段熙夜便躺在了他身邊，也緩緩睡去。
……
謝虞歡躺在床上，卻已然睡不著了，翻來覆去，滿心歡喜。
這裏。
她覆上小腹。
她和孟朝歌的孩子。
如果孟朝歌知道了，會有多開心。
真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孟朝歌想要一個女孩兒，說女孩兒乖巧，男孩兒鬧騰。
她要找太醫給她看看，是兒子還是女兒。
然後……
謝虞歡嘴角微揚。
她已經迫不及待要回到孟朝歌身邊了。
謝虞歡勾唇，深吸一口氣。
「我的孩子，娘一定保護好你，你爹也一定會來接我們的。」
謝虞歡喃喃開口。
……
謝虞歡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見到翠雋變成了一隻……鳳凰。
沒有人見過真正的鳳凰，她也是在大家的畫本中見過的，在夢裏，她辨別出了一隻鳳凰。
再後來，她夢到自己……也死了，同樣變成了一隻鳳凰，和翠雋全身青綠的羽毛不一樣，她變成了一隻彩色的鳳凰。
謝虞歡猛地驚醒，她坐起來，隻覺得全身發涼。
她攥緊手心，大口的喘著粗氣。
翠雋，翠雋。
「來人啊，來人啊！」
謝虞歡虛弱的扒著床邊，麵色發白，低喃出聲。
「……」
可依舊沒人回應她。
謝虞歡看了看離她不遠處的桌子上的杯盞。
然後伸手拿過杯子，「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杯子碎裂。
周遠問聲「砰」的打開門，看到謝虞歡麵色蒼白，嘴角溢著血，大驚失色，「快去叫太醫！」
「是。」
侍衛問聲，連忙跑了出去。
周遠扶著謝虞歡，麵色凝重，「娘娘，你怎麽樣了？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翠雋……」
謝虞歡攥緊手心，低喃出聲。
「娘娘，你說什麽，我聽不清。」周遠皺了皺眉尖。
謝虞歡扯了扯唇瓣，身子輕顫，「翠雋，翠雋……」
周遠身子僵了僵。
「我要見……翠雋。」
謝虞歡死死攥住周遠的衣襟，咬牙切齒道。
「……」
周遠眉心微蹙，「娘娘，您忘了，翠雋……」
「周遠，快帶我去……咳咳……」
謝虞歡咳血更厲害了些。
周遠臉色大變，「娘娘，您……怎麽咳血了？」
「翠雋……」
謝虞歡呢喃著又昏迷了過去。
周遠麵色煞白。
是中毒了嗎？可是並非是黑血，隻是她脈象紊亂，像是受了什麽刺激……
「歡姐兒，歡姐兒。」
段熙夜剛下朝就聽到謝虞歡咳血昏迷的消息，連忙趕了過來。
果不其然。
段熙夜拉開周遠，抱緊謝虞歡，死死看著他，「太醫怎麽說？」
他說著，不動聲色的替謝虞歡把著脈。
脈象紊亂，其他也沒什麽了……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以為，是他下的毒引起了什麽別的症狀。
「翠雋……」
謝虞歡一直呢喃著「翠雋」的名字。
段熙夜皺了皺眉尖，也許是因為……
段熙夜深吸一口氣，然後附在謝虞歡的耳邊，低聲道，「歡姐兒，你好好睡一覺，睡醒了，我帶你去見翠雋。」
他說罷，瞥了一眼周遠，淡淡開口，「你們都出去吧。」
「皇上，那娘娘……」
「她沒事了，隻是做了噩夢。讓太醫再熬一副安胎藥。」
段熙夜扯了扯唇，冷冷道。
周遠身子繃緊。
安胎藥……
周遠猛地看向段熙夜懷中的謝虞歡，臉色微變，她已經有了身孕？
「還不出去？」
「臣明白了。臣告退。」
周遠恭敬開口，然後轉身離開。
段熙夜見他離開，迅速往謝虞歡嘴裏塞了一個小藥丸。
「翠雋。」
「歡姐兒，你好好歇息，我會帶你去見她的……」
段熙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