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玄予勾唇。


    「本宮在同你說笑,你跟了本宮那麽多年,你什麽事本宮不知道?」


    謝虞歡彎了彎唇,笑靨如花。


    「……」


    玄予隻覺得她的笑太過刺眼了,他別開臉,聲音極小。


    也許就是變了。


    「玄予,本宮相信你,所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吩咐你。」


    謝虞歡關上房門,麵色凝重。


    「這件事,別人都還不知道,你知道,本宮身邊已經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所以,本宮隻能告訴你。」


    「小姐不妨說說看。」


    玄予抿唇,他有些懷疑,她說的是真是假。


    「你知道蒼雲國二皇子嗎?」


    謝虞歡湊近他,壓低聲音道。


    「!」


    玄予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蹙。


    「聽說過。」


    「玄予,本宮得到密信,蒼雲國二皇子掌控了蒼瀾國的大權,而且,他很快就要到皇城了。」


    謝虞歡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臉上。


    「這個二皇子很神秘,還未曾有人見過他的真容。本宮想問你,你是否可以打探一下他的蹤跡?或是找人畫出他的麵容。本宮一定要抓住他。本宮也要他……挫骨揚灰。」


    謝虞歡抿唇,沉聲道。


    「他……」


    玄予皺了皺眉尖,麵色陰沉。


    「他重傷了孟朝歌,我聽說,就是他那個奸詐小人算計了孟朝歌,害他跌入海裏,至今昏迷不醒。」


    謝虞歡攥緊手心,咬牙切齒道。


    「重傷?昏迷不醒?」


    玄予薄唇緊抿,麵色陰沉,「不是都說……孟相死了嗎?」


    「沒有!」


    謝虞歡搖搖頭,將聲音壓的更低了,眼裏帶著戒備,「孟朝歌沒死,他的侍衛宗庭找到了他,並把他明送了回來,這件事知道的隻有我們幾個,他一直昏迷不醒,還中了毒,但所幸,昨晚本宮悄悄去看他的時候……他手指動了動。本宮想,隻要宗庭把墨禦行帶回來他就一定會沒事的。


    因為……如今本宮自顧不暇,沒法照顧他,便將他安置在了本宮從前和嘉禮他們蓋的那間草屋裏。隻有晚上才有時間去探望他。


    蒼雲國那位實在可惡至極,本宮一定要把他親手送到孟朝歌麵前,讓他下跪求饒,將他碎屍萬段。


    我的男人,我不允許別人傷害她。」


    謝虞歡目光愈發暗沉幽深,她扯了扯唇,冷笑連連。


    玄予垂眸,拳心卻攥的愈來愈緊。


    他沉著臉,眸底透著陰鷙。


    「……」


    孟朝歌還活著?


    怎麽可能?


    他有眼線在蒼瀾國,如果那邊有什麽動靜,他一定會知道的。


    可是……


    莫非是……騙他的?


    玄予抿唇,眉心緊蹙。


    謝虞歡輕嘆一聲,「玄予,你一定要幫本宮抓住蒼瀾國的那位二皇子,不然……」


    「他陷害侯爺和父親,傷了孟朝歌,此仇不報,我絕不甘心。更何況,如果……不殺了他,下一個出事的人……就會是我!」


    謝虞歡擰眉,眼底盡是狠戾。


    「……」


    玄予沉默不語。


    「嗯……小姐請放心,玄予一定……不讓您失望!」


    「我相信你。」


    謝虞歡勾唇,眼裏的譏諷一閃而過。


    「那你快去吧。」


    謝虞歡深吸一口氣,淡淡開口。


    ……


    鳳棲宮。


    夜深。


    玄予怒不可遏的看著跪著的女子,他死死扣著女子的一巴,「蒼瀾國有沒有來信?孟朝歌為什麽還能活著?你們都是廢物嗎!」


    女子麵色痛苦的看著他,「主人。」


    「也……也許是皇後娘娘她騙您的……如果有消息傳來蒼瀾國那邊一定會告訴您的……」


    「嗬。」


    玄予冷笑,狠狠地甩開了她,朝她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


    「啊。」


    女子吃痛的叫了一聲,捂住肚子麵色慘白的看著玄予。


    她的鬥篷掉了下來,露出蒼白的臉。


    她竟是上官敘身邊的莫愁。


    「……」


    玄予抿唇,攥緊手心,「明晚我去看看,你給我盯好上官敘,別讓她整出什麽麽蛾子。她現在對謝虞歡定是憤恨至極。別讓任何人傷害謝虞歡,她如今是北朝段熙夜的皇後,以後也會是我的皇後……就算不是皇後,她也會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她受到任何傷害。懂了嗎?」


    「……莫愁明白。」


    莫愁恭敬開口,目光暗沉。


    莫愁離開後,玄予死死攥著拳心,麵色陰沉。


    若非他怕弄出動靜,他早就該一把火把鳳棲宮這裏燒了……


    他隻要一想到……孟朝歌和謝虞歡在鳳棲宮裏……****


    孟朝歌絕不能活。


    ……


    謝虞歡守靈的第六日。


    剛用過晚膳,謝虞歡囑咐了秦良幾句,然後便悄悄離開了。


    ……


    謝虞歡騎馬來到了茅草屋,謝虞歡看著屋裏燈火通明,餘光微微瞥了一眼後麵的人,唇角微揚,眼底盡是嘲弄。


    她勾唇,然後緩緩進了房間。


    一身黑衣的玄予眯了眯眸子,他站在樹上,眼睛沒有一刻從謝虞歡身上離開。


    他看著裏麵燭火亮著,謝虞歡的身影在燭火的映照下愈發迷人。


    玄予眸子黯了黯。


    他看到謝虞歡坐在床邊,床上確實有人,他看得不是很清,並不能看出來那人是不是孟朝歌。


    「……」


    玄予皺緊眉心,他看到……謝虞歡彎下身子,臉卻離床上那人越來越近……


    玄予眸子沉了沉,眼裏閃過陰鷙。


    那日孟朝歌既然沒死……


    那今日便是孟朝歌的死期。


    他看到,謝虞歡又坐在床邊說了一會兒話,才緩緩起身準備離開。


    玄予微微側過身,確保不被謝虞歡發現。


    謝虞歡騎上馬,揚長而去。


    直到玄予再也沒有聽到馬蹄踏踏的聲音,玄予才飛身下了樹。


    他站在草屋前,臉色愈發陰沉。


    「……」


    他抬腳屋裏走去,手心死死攥著鋥亮的匕首。


    他看了一眼床上背對著他的孟朝歌,勾唇冷笑。


    「孟朝歌,你命可真大……」


    說罷,玄予拿起手中的匕首便朝床上人的脖頸刺去。


    誰知,那人忽然掀開被褥,朝他胸口處狠狠打了一掌。


    玄予臉色大變,知道自己中計了,迅速後退,轉身想要離開,可他一扭頭,便看到謝虞歡拿劍指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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