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虞歡雖然閉著雙眼,唇角微微上揚。


    「我好像夢到你了,還有……我……還有……」


    謝虞歡低低道,麵帶倦意。


    還有誰呢,她想不起來了。


    「嗯,我知道。」


    男人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可是,夢裏的你……太壞了,不要我了。你還摔了我的……東西。」


    「嗯……都是我不好。」


    男人聲音有些顫抖。


    「我記得,夢裏你不叫……孟朝歌……你叫……你叫……」


    謝虞歡隻覺得心口有些疼,她攥緊男人的手,聲音嘶啞。


    「我叫什麽?」


    男人勾唇。


    「叫什麽呢?我不記得了……」


    說罷,謝虞歡便又沉沉睡去。


    男人閉上眼,下顎緊緊抵著謝虞歡的額頭。


    這是第一次,夢醒後她沒有忘掉。


    「孟朝歌,你在幹什麽!」


    突然,房間裏出現了段熙夜暴怒的聲音。


    段熙夜攥緊手心,麵色陰沉。


    「孟朝歌,你信不信朕殺了你……」


    段熙夜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一道白光朝他劈了過來,然後便昏倒了。


    「不自量力。」


    男人沉聲道,目光暗沉,他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謝虞歡,隨即轉身離開,消失在月色中。


    ……


    謝虞歡連續生病了大半個月,高燒不斷。整日昏昏沉沉的。


    最後,雲嵐又跑到廟裏為她求了平安符。


    後來,才慢慢好轉了。


    轉眼,已到年底,家家戶戶都已經開始準備過年的東西。各家各戶好不喜慶。


    ……


    鳳棲宮。


    「翠雋,本宮出去走走,你們不用跟來了,在屋裏呆了太久了,都要發黴了。」


    謝虞歡伸了個懶腰,麵帶笑意。


    「嗯……可是,娘娘,您身邊真的不需要跟著人嗎?萬一您又昏倒了……」


    「放心吧,本宮已經沒事了。」


    謝虞歡扯了扯唇,這場大病真的是她這麽多年來唯一一次呢……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自從那晚醒來後便一直萎靡不振,頭昏腦脹的,到後連著燒了好幾天,嚇得她爹還有雲嵐,謝虞承……羅嘉禮,辛淼都紛紛進宮探望她。


    這場病,來的毫無徵兆。


    雖然她迷迷糊糊的,但她知道,孟朝歌每晚都回守在她身邊。


    她很努力想睜開眼看看孟朝歌,和他說說話,可她就是沒力氣了。


    她好了以後,孟朝歌卻沒有再來看過她了。


    這場大病裏,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場長長的夢,但是……她什麽都記不得了。


    拚命去回想,卻始終想不起來。


    謝虞歡扯了扯唇,然後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宮裏也都在張燈結彩,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見過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


    「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謝虞歡所到之處總會有人向她行禮,她也都隻是笑著應了應。


    翠雋說,她昏迷的那段日子,段熙夜也確實聽從她的話,辦了一場宮宴,慶祝上官鸞有了身孕。


    她昏迷的那段日子,宮裏宮外也都算是平靜。


    謝虞歡深吸一口氣,繼續向前走著。


    她看著宮女太監們在各宮門口掛燈籠,貼「福」字,心裏也是很歡喜。


    這好像……是她入軍營後第一次在皇城過的新年。


    而且,身邊有親人,朋友,心愛的人……


    如果,一直這樣該多好啊。


    這樣想著,謝虞歡唇角微勾。


    「興慶宮的蘭草又該換了?怎麽回事啊?這個月,光蘭草都換了好幾盆了。


    不都說蘭草很好養活嗎?怎麽到了貴妃娘娘那裏,死的更快了。」


    「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每天都照顧的很好,該澆水的時候澆水……可它就是養不活啊。」


    小軒垂眸,低低道。


    「你知道這盆貴妃娘娘的這盆蘭草哪兒來的嗎?是太後壽宴的時候使者帶來的。我養了好幾個月,都沒什麽事,怎麽讓你養……就,就……」


    那名太監看著小軒,一臉「不成器」的憤怒,指著小軒的額頭,恨不得打她一頓。


    謝虞歡眯了眯眸子,淡淡開口:「發生什麽事了?你們說什麽呢?」


    謝虞歡見離興慶宮不遠處的地方他們站在一起,那太監想要打人,她便開口了。


    「奴才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那太監一見是謝虞歡,很快便露出了一副諂媚奉承的模樣,絲毫沒了方才訓斥小軒的氣勢。


    「嗯。」


    小軒垂眸,也朝謝虞歡行了個禮。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皇後娘娘,您怎麽過來了?您大病初癒,天又這麽冷,怎麽不多帶幾個宮女啊?」


    太監道。


    「本宮帶不帶伺候的人與你何幹?」


    謝虞歡瞥了她一眼,冷冷開口。


    「……」


    太監被謝虞歡說的啞口無言。


    「奴才知錯。」


    「你既知錯,那你知不知道小軒是從本宮鳳棲宮出去的人,雖然本宮讓她照顧上官貴妃,但她畢竟是本宮的人,本宮的人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欺負的。」


    謝虞歡抿唇,眸底閃過陰鷙,她沉聲道。


    「……奴才有罪,奴才掌嘴,請皇後娘娘別罰小的。」


    說罷,那太監「啪啪」打臉,直到謝虞歡覺得他被自己的打的「慘不忍睹」的時候,謝虞歡才開口。


    「行了,下去吧。」


    「是,是是。奴才告退。」


    那太監便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奴婢多謝皇後娘娘。」


    小軒心存感激,連忙開口。


    「無妨,你本就是我宮裏的人,旁人自然不能平白無故辱沒你。」


    謝虞歡淡淡開口,視線卻落到她手裏抱著的盆栽之上。


    「這……是怎麽回事?」


    蘭草葉子都發黑了,而且,這種蘭草的確珍貴少見,養不活它確實有些可惜了。


    「回皇後娘娘,奴婢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貴妃娘娘素來喜愛蘭草,可是這一月,興慶宮的蘭草都換了好幾盆了,可都沒有養幾天,就死了。


    也都是這種情況,葉子發黑,娘娘今日還在責怪奴婢,說奴婢沒用,養盆蘭草都養不活。」


    「是嗎?」


    謝虞歡微微蹙眉,看著她手中的蘭草,「鳳棲宮還有一盆蘭草,你便拿回去給阿鸞吧,這盆,給本宮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丞相大人不好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薄淺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薄淺妝並收藏丞相大人不好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