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把他放走的?」


    謝郢沉著臉,死死攥著手心。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正準備幫您收拾臥房,可是沒想到……承兒也在,承兒就說他早就知道了郡主和上官公子要成親,然後就跑了。


    我以為沒關係的,畢竟……畢竟你也在,他不敢做出什麽罔顧人倫的事,可是……將軍,我沒想到啊……


    是我對不起您,如果……如果……」


    「哭?哭什麽哭,哭有什麽用?!!!!!」


    謝郢冷笑,額頭手背青筋暴起。


    「這個混蛋,竟然做出那種禽獸不如事,當真是該死!!!!!」


    謝郢猛地甩著袖子,麵色冷峻,薄唇緊抿。


    「將軍,都怪我,如果我攔住他……就不會有那麽多事發生了。」


    「你現在哭有什麽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一個兩個都是不成器的東西,你知道現在同僚都怎麽戳著我的脊梁骨罵我嗎?我謝郢一生輝煌,可都到這個歲數了,還要被別人罵!!!!!」


    謝郢冷笑,胸中怒火朝天。


    忽然,他隻覺得喉嚨裏一陣濕熱。


    「噗……」


    謝郢隻覺得眼前一模糊,身子晃了晃。


    他這是氣急攻心了吧!


    「將軍。」


    雲嵐麵色發白,迅速跑到他身邊扶住他,「快去叫大夫啊。」


    雲嵐麵色陰沉,朝她的侍女吼道,然後顫顫巍巍的掏出帕子要為。


    「不……不用了。」


    謝郢擺擺手,眉心緊蹙,他隻覺得喉嚨裏滿滿的甜腥味。


    謝郢接過帕子胡亂擦了擦嘴角的血。


    「我沒事,不用叫大夫。扶我過去坐一會兒。」


    「秦良回來了沒有?」


    謝郢輕咳兩聲,緩緩開口。


    「還未。」


    雲嵐搖了搖頭。


    「還不知道承兒會怎麽樣。也不知道他在大牢裏待的如何了。」


    雲嵐吸了吸鼻子,抽泣道。


    「你覺得在牢裏能怎麽樣?就算不死,也要被打個半身不遂!」


    謝郢沉聲道,咬牙切齒。


    那孩子從小就不喜歡習武!身子骨弱,也不知道能撐下去不能!


    「將軍,我還是覺得承兒不會做那種事,承兒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狗屁!」


    謝郢一怒,猛地推開雲嵐,氣的直想拿著劍捅死那個敗類!


    「你覺得有什麽用。昨晚我親眼所見,上百賓客親眼所在,還有一些小國使者,都看到了他做的事!


    而且,是段靈溪親口說的,謝虞承淩.辱了她!


    人家的洞房花燭夜,他倒好,做出那等傷風敗俗之事!昨晚我看到的時候恨不得一刀劈死他。這輩子我都沒那麽丟人過。


    你是沒見上官允和上官霖的臉!!!!!你是沒見那些大臣是怎麽看我的!」


    謝郢麵色愈發陰沉。


    「人家段靈溪是郡主,是安王捧在手心裏的丫頭,昨晚是人家的洞房花燭夜,現在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了。以後她段靈溪該怎麽做人?」


    「那……那讓咱們承兒娶了她不就好了,何況……何況她不是也喜歡承兒嗎?一直想嫁給承兒!」


    雲嵐心皺了皺眉尖,低聲道。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這裏麵牽扯的多了。再者說,段靈溪既然決定了要嫁給上官允,那就證明,她對那個逆子已經沒有感情了。若非有情,怎麽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說謝虞承淩.辱了她?」


    謝郢緩緩閉上眼,麵色凝重。他長嘆道,「承兒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那……」


    「將軍,將軍,不好了,不好了。」


    秦良的聲音急急忙忙的傳來,雲嵐心裏「咯噔」一下。


    「將軍……」


    她麵色慘澹,看向謝郢,卻見謝郢像是早就料想到了一般。


    「將軍,我沒用啊。」


    秦良跑進房就突然跪在了地上。


    「秦管家,承兒怎……怎麽樣了?」


    「夫人……」秦良老淚縱橫,「大公子他今日午時三刻,在正午門斬首示眾……老奴沒用,那些衙役不讓我見大公子,說是太後旨意,處斬前誰都不能見他。奴才隻聽說……大公子被嚴刑逼問,打了個……半死。」


    「……」


    聞言,雲嵐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夫人!」


    秦良驚道。


    「雲嵐。」


    謝郢迅速上前扶住她,臉色難看。


    「去叫大夫。」


    「是。」


    那丫鬟趕緊跑了出去。


    謝郢將她抱在床上,麵容冷峻。


    「秦良,你跟我來。」


    「是。」


    秦良和謝郢剛踏出房門,宸宸小小的身子便擋在他們麵前。


    「宸宸,你怎麽跑來了?」


    謝郢皺眉道。


    「將軍,是宸宸的錯。宸宸放了大公子,才害了大公子。」


    宸宸跪了下來,小臉紅撲撲的,還有些發紫。


    「……」


    謝郢長嘆一聲,「你先起來吧。我不怪你,起來吧。」


    說罷,他看了一眼秦良,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秦良輕嘆,神色複雜的看著宸宸,「乖孩子,快起來吧,不要自責了。」


    秦良說完便離開了。


    宸宸吸了吸鼻子,擦了一把眼淚,站起來,目光堅毅。


    他握著自己小小的拳頭,咬緊牙關,一股腦跑了出去。


    ……


    大牢。


    「打!給我狠狠地打!給他留口氣送他上刑場即可。」


    「你沒吃飯嗎?那麽小的力氣!」


    章行冷笑,怒吼著正在用鞭子抽著謝虞承的衙役,然後憤怒的上前,一把扯過衙役手中的鞭子,踹了那個衙役一腳,然後揮著鞭子狠狠抽了上去。


    謝虞承雙手被扣在架子上,身上早已被打的血肉模糊,他的俊臉也是傷。


    他垂著頭,沉默不語。


    「你之前不是很橫嗎?你和孟朝歌不是很厲害嗎?把老子從府尹降成了衙役頭子,老子現在還憋著這口氣呢!好容易落在老子手裏,老子怎麽也得給你整個半死!


    你不會還準備孟朝歌救你吧?他孟朝歌自身都難保了,回不回的到皇城還另當別論。


    你就乖乖等著上斷頭台吧。淩辱郡主!還是在人家大婚之夜,誰給你的膽子?就你那個空殼爹?可笑!今天收拾了你。明天就是你們狗屁將軍府!!!!!」


    章行冷笑,滿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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