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熙夜和羅嘉禮的聲音驚到了她。


    聲音從院子裏傳來。


    謝虞歡眼眸驀地一緊。


    很快,不等謝虞歡做出反應,人就沖了進來。


    一個,兩個,三個。


    「……」


    謝虞歡扯了扯唇,有些無奈的看向他們三人。


    「歡姐兒……」


    「阿虞……」


    「我先說。」


    二人異口同聲。


    羅嘉禮突然瞪著段熙夜,搶著問話。


    「不行,我先來。」


    「我先。」


    兩人死死瞪著,互相攔著對方,誰都不也讓誰。


    謝虞歡輕笑出聲,抬眼卻對上孟朝歌清冷幽深的眼眸,想起梵蔚璟在她離開前抱了她,謝虞歡忽然有些心慌。


    孟朝歌直接忽略了麵前像孩子一樣爭鬥的二人,淡淡開口道,「有沒有受傷?」


    謝虞歡愣了愣。


    他不是第一時間問她這三日去了哪兒,而是問她……有沒有受傷。


    謝虞歡眼角忽然有些酸澀,她吸了吸鼻子,低喃道,「我很好,我沒事。」


    「還有,我想你了。」


    這句話是謝虞歡用口型說出來的。


    孟朝歌鳳眸黯了黯,薄唇微彎。


    那邊的羅嘉禮和段熙夜互相使了個眼色,都放開了對方,然後立刻跑到了孟朝歌前麵,你爭我搶的說著話。


    羅嘉禮:「阿虞,你這幾日在哪兒?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段熙夜:「歡姐兒,你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是有人……害你嗎?」


    羅嘉禮:「你還記不記得是誰害的你?」


    段熙夜:「我們已經找了你三天了,這三天沒有找到你嗯任何消息,你究竟去哪兒了?」


    羅嘉禮:「阿虞,你怎麽回來的?我們都沒見到你回來,你怎麽突然到屋裏了?」


    段熙夜:「歡姐兒,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謝虞歡:「……」


    謝虞歡輕嘆一聲,笑吟吟的看著二人,「你們倆一人一個問題,我到底該先回答誰的問題?」


    「而且你們兩個人問的好多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謝虞歡攤了攤手,無奈的聳聳肩。


    段熙夜看了一眼謝虞歡,淡淡道,「歡姐兒,那我們坐下來好好說吧。」


    謝虞歡點點頭。


    「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


    謝虞歡笑了笑,然後向桌子邊上的椅子走了過去。


    孟朝歌眯了眯眼,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聲音清冷淡然,「既然你沒事了,本相也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便先走一步了。」


    謝虞歡抬眼看過去,沖他微微一笑,「嗯。」


    見孟朝歌離開,羅嘉禮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


    「所以,你昏迷了三天,然後是不歸山裏的隱士把你送了過來?你也沒受傷?」


    羅嘉禮和段熙夜大吃一驚,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是啊,是真的。」


    「但你為什麽進了不歸山?」


    「當時阿鸞……被人抓住了,引我進了不歸山,可能是那人覺得我進了不歸山一定出不來,所以才故意帶我進去的。」


    謝虞歡輕嘆一聲。


    是啊,都說進了不歸山的人真的是「不歸」。


    可是,誰又知道進了不歸山「不歸」的又是那些人呢?


    梵曦華說了,那些被雪狼咬死的都是些惡人,而且那些雪狼其實不是真的狼,是他施法用雪幻化出來的狼,所以當時她明明殺了雪狼,最後雪狼卻失了蹤跡,原是成了一捧雪……


    梵曦華還說,江淮連續下了這麽大的雪是有原因的……是因為江淮人先輩大多是屠夫,殺人無數,這是給他們的懲罰……


    這些事情她沒有告訴他們,不光是梵曦華說過不能說,而且她也覺得就算和他們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的。


    「皇上,您能不能先出去一下?臣……有話想和阿虞說。」


    羅嘉禮咧嘴一笑,咬牙切齒道。


    「什麽悄悄話,朕還不能聽了?」


    段熙夜撇撇嘴,挑眉道。


    「私事。」


    「那朕更要聽了。」


    「原來皇上也是個愛聽牆角的人。」羅嘉禮出言譏諷道。


    「我也是個普通人。」


    段熙夜反駁道。


    「熙夜,你先出去吧。」


    謝虞歡無奈的看向他。


    「我聽歡姐兒。」


    段熙夜狠狠瞪著羅嘉禮,然後很快便離開了。


    他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眉眼暗沉。


    段熙夜抿緊唇,死死攥著手心,麵色陰沉。


    蘇煙,上官鸞究竟誰在說謊!還是倆人已經串通好了,一起害歡姐兒?


    ……


    「阿虞,這幾日,不光你失蹤讓我寢室難安,還有一件事,讓我也不得安寧。」


    羅嘉禮麵色凝重,沉聲道。


    「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嚴重的樣子,怎麽回事?」


    謝虞歡擰眉,低聲問道。


    「不知為何,我每夜都能聽到一個女人在唱曲兒。淒悽慘慘切切,荒涼至極,讓我不得安寧。」


    「女人?唱曲兒?」


    謝虞歡秀眉緊蹙,雙眸半眯。


    「嗯。她唱的那首曲兒調子像極了……小時候那個女人為我唱的調子。我問溫府的下人,他們都說沒有聽到!」


    羅嘉禮頓了頓,輕嘆一聲,狠狠地捶著自己的心口,低聲咒罵著,「真是的,我怎麽到現在還想著……」


    羅嘉禮有些懊惱的攥緊拳頭。


    「阿虞,我……」


    「嘉禮,別說了。」


    謝虞歡上前,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沒事兒,這又不是什麽大事。」


    「對了,你是在哪兒聽到的?你的房間還是在別的地方?」


    謝虞歡皺了皺眉尖。


    「我好像在哪裏都能聽到。隻要在溫府!」


    羅嘉禮嗤笑道。


    「溫府人都說沒有聽到?」


    「嗯……可能是我聽錯了。算了,阿虞,我先回去了。」


    羅嘉禮垂下眼眸,抿緊薄唇。


    謝虞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頭道,「好。也許是你這幾日太累了的緣故。唉,等等。」


    謝虞歡說著,便跑到內室拿了東西便出來了。


    「嘉禮,這是『迷夢』。有了它,你就不怕今晚難眠了。」


    謝虞歡勾唇輕笑。


    「好。」


    謝虞歡盯著羅嘉禮孤傲的背影若有所思,腦海裏也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溫府。溫琦藏的美嬌娘。溫夫人。加上孟朝歌之前問她的那些話,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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