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虞歡但笑不語。


    她立於上官鸞身側,眸子深沉。


    她從來都不是良善之輩,欠了她的,總歸要還的。敢算計到她頭上,看來膽子也不小。


    她垂眸冷笑,眸色陰冷。


    驀地,她忽然覺得來自某處的炙熱的視線,她渾身一震,那視線太過強烈了……逼得她不得不……


    謝虞歡抬眸望去,和孟朝歌四目相對……


    隻一下,她便望進了他那深邃如幽潭的眼眸,差點陷進去。


    她斂眉掩去臉上除了淡然冷漠的其它表情,迅速別開視線。


    她的反應在孟朝歌意料之中,謝虞歡的小動作他絲毫沒有放過。


    孟朝歌冷眸一眯,麵色平淡,沒有過多情緒。


    離允恆雖然和段熙夜,上官敘交談著,餘光卻一直在謝虞歡身上打轉。


    等他一統南朝,踏平北朝,謝虞歡這個女人就算再驕傲孤倨,在他身下也會被他調教的和秦樓楚館那些女人一樣放.盪。


    「既然如此,那朕就先走了。」


    一陣寒暄之後,離允恆笑了笑,道。


    「既如此,哀家和皇上就送國主到這裏了,剩下的讓孟相和上官大人去送您。」


    上官敘淡淡開口,鳳眼幽深。


    「嗯。」


    離允恆點頭,視線劃過林英,「林英,出發。」


    「是。」


    林英恭敬開口。


    離允恆坐上馬車,他掀開車簾,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在上官鸞身邊的謝虞歡。


    謝虞歡對他是不屑一顧,她挑了挑眉,冷笑連連。


    離允恆也不在意,很期待有那麽一天,在床上,在床下都能征服這種帶刺的女人。


    孟朝歌見他上了馬車,也不多說,緊跟著就上了馬車。


    謝虞歡盯著他所坐的馬車,心裏有些不舒服,那種噁心的感覺竟然還未消散。


    孟朝歌,我以後該怎麽麵對你?


    她痛苦的閉上眼,眉心擰緊。


    直到離允恆等人的馬車離開正午門後,上官鸞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阿虞,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不大好。」


    謝虞歡睜眼,搖搖頭,「我沒事,阿鸞。」


    寧妃早早離開了,她本來就不待見上官鸞和謝虞歡,人前麵上恭敬幾分即可,不至於一直惺惺作態。


    蘭貴人見狀,湊上前,麵露擔憂的看向她,詢問著,「貴妃姐姐,上官姐姐說的沒錯,您看起來臉色確實不太好。不然……」


    「本宮沒事。本宮也不能有事,因為本宮可不想讓……小人得誌。」


    謝虞歡笑得戲謔,眼底卻一片冰冷。


    蘭貴人聞言,先是身子僵了僵,然後看到謝虞歡看向她的目光裏帶著幾分不屑和冷冽,卻轉瞬即逝,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阿鸞,我鳳棲宮還有點兒事,就不陪你了。」


    謝虞歡看向上官鸞。


    「嗯。你去吧,我也該回興慶宮了。」


    謝虞歡輕笑,餘光掃過蘭貴人,帶著絲絲冷清孤傲。


    蘭貴人忽然愣了一下,她怎麽覺得謝虞歡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之前還不是……這樣。


    這幾日她知道謝虞歡誰都不待見,她也詢問過許多人,就是沒有人知道原因,連她的宮女翠雋也是一臉懵。


    「娘娘,咱們也走吧。」


    穗穗叫了她一聲,蘭貴人這才回過神來,周遭人早已不在。


    她點點頭,「嗯,好。」


    ……


    南朝與北朝邊境。


    孟朝歌和上官霖一直將離允恆等人護送到邊境。


    孟朝歌坐在自己的馬車裏,閉目凝神。


    宗庭看了一眼前麵的兩輛馬車,然後掀開車簾彎身坐了進去。


    「主子。」


    「嗯。」


    孟朝歌微微眯眼,聲音慵懶。


    宗庭看的出來,自家主子心情不錯,可能和二姑娘的出現有關,這可能是自從那日起,二姑娘第一次踏出鳳棲宮,隻是小桃說的真是不錯,二姑娘整個人看起來的確清瘦了許多,也不知道那幾日娘娘是怎麽過的。


    「楚楚和鬼剎的人馬已經在前麵埋伏了,他們昨夜就將仇水寨的人都抓了起來。」


    宗庭小聲開口。


    「做幹脆點兒,仇水寨的那些個土匪頭子禍害了南北兩朝邊境不少百姓,勢力越來越大,因處在邊境,不好開戰,這次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孟朝歌眼眸深沉如夜色,聲音清冷。


    仇水寨處於邊境,既歸屬於是北朝,又依附與南朝。


    這些年,北朝朝政荒誕,朝廷腐敗,對這些土匪也是不管不問,南朝四個國家竟沒有一個騰得出手去打壓這些土匪。


    以至於,現在那些土匪愈發猖獗囂張。


    正好,這次借仇水寨的名義,刺殺離允恆,北朝人護送南朝的一個國主,仇水寨的人勢必會得罪兩邊,趁此機會,收拾了離允恆,也處置了仇水寨的土匪。


    「一會兒告訴寧呈鳳,往上官霖身上多砍幾刀,別砍死了。」


    孟朝歌淡淡道,語氣懶散。


    「是。」


    ……


    日落西山。


    鳳棲宮。


    謝虞歡待在房間裏,她的視線一直落在桌子上的小小紫金香爐上。


    裏麵的香早就熄滅了,這些香隻燃了一半。


    謝虞歡抬手撫了撫鬢角,唇角上揚,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手段倒是不高明,用迷香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不過……嗬,她還著了道。


    「娘娘,茶來了。」


    翠雋小心翼翼的將托盤放到桌子上,她看著桌上的小香爐,也是一陣惡寒。


    難怪娘娘那日沐浴差點斃命,竟然敢有人光明正大的在鳳棲宮耍心機。


    雖然那幾日娘娘心神不寧,但心思卻如明鏡一般,看得透徹。她仔細找了一下,才發現了這個小香爐。


    「娘娘,您知道……是誰嗎?」


    翠雋問道。


    「嗯,知道。」


    謝虞歡隨意的開口,神色淡然。


    「娘娘,是……誰啊?」


    謝虞歡勾唇,眸底寒光乍現,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湊過來。


    翠雋迅速上前,謝虞歡附在她耳邊,將她所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


    聽著她的話,翠雋瞪大了眼睛。


    蘭貴人這個女人,藏的真是深。


    翠雋張了張唇,卻被匆忙跑進來的小川子打斷了。


    「娘娘,出事了,東陵國主邊境遇襲,孟相和上官大人都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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