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翠雋驚的下巴差點掉下來,「你……你……你說的……師兄不會是墨禦行吧?」


    赫連夜點頭,「正是在下的師兄。」


    翠雋深呼吸一口氣,「天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神醫有師弟。」


    赫連夜淺淺一笑,「在下與師兄其實並未見過,在下一直在皇城,師兄和師傅一直在別處。」


    「那為什麽我在皇城沒有聽說赫連公子呢?」


    「……」


    「咳,咳。」


    孟才用拳頭掩住嘴,輕咳兩聲,「翠雋,宗庭現在還中著毒,我得帶著神醫進去了。」


    翠雋這才想起來相府的目的,她又被門口的人攔下了,所以想在這等著謝虞歡。


    「哦,孟才,我們快進去吧。」


    說著,翠雋往裏麵走去。


    孟才立馬喊住她,詫異的問道,「翠雋,你進去做什麽?」


    翠雋咧嘴一笑,「娘娘讓我先進府照顧宗庭侍衛,她很快就來了。」


    「娘娘啊。」孟才點點頭,「那行吧,咱們先進去吧。」


    赫連夜斜睨著看向身邊的人,「一會兒她來了,我會說你是個啞巴,不要說話暴露了自己。不過,你真能保證她不會認出你?」


    「煙兒能保證。」


    蘇煙垂眸,聲音堅定。


    赫連夜眯眼,麵具下的臉看起來深不可測。


    他是赫連夜,他也是……段熙夜。


    是北朝懦弱無能,被上官敘當做傀儡的小皇帝,也是紅駝嶺藥王穀藥靈子的弟子。


    「能避開她,記得避開。」


    「是。」


    「還有,胭脂紅的帳,我們隨後算。」


    「是……」


    蘇煙的身子有些僵硬,主子一定會狠狠地罰她的。


    *


    「孟相,那個神醫不是墨禦行嗎?」


    謝虞歡看向他。


    「嗯。」


    孟朝歌淡淡應了一聲,繼續道,「墨禦行的師弟,赫連夜。」


    「沒聽過啊。」謝虞歡支著下巴,搖搖頭,「提起神醫,我就知道墨禦行,這赫連夜是哪裏來的?」


    孟朝歌瞥了她一眼,輕哼,「你知道什麽?打打殺殺?」


    謝虞歡聽到他的話就怒了起來,死死瞪著他,「喂,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我不光會打打殺殺,我還會貌美如花。」


    孟朝歌嘴角微微顫抖,「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孟朝歌。」


    謝虞歡猛地起身,卻不想頭撞到了馬車頂部。


    「啊。」謝虞歡捂住自己的頭,「好痛啊。」


    孟朝歌眼眸一緊,「你沒事吧?」


    謝虞歡隻顧著揉自己的腦袋,沒注意到孟朝歌的表情,她沖他擺擺手,「沒事兒,沒事,打打殺殺我都經歷了,這算得了什麽。」


    「不過,丞相大人。」謝虞歡看向孟朝歌,彎了彎唇。


    「嗯哼。」


    孟朝歌淡淡道。


    「你說我不知道,那您老人家知道赫連神醫嗎?」


    「不知道。」


    孟朝歌說的很坦然。


    謝虞歡被他的模樣氣到了,不知道還說我!


    孟朝歌輕笑,他掀開車簾向外望去,看到謝虞歡的兩個侍衛騎著馬一直跟著他們。


    孟朝歌撤回車簾上的手,聲音清冷,「那兩個侍衛是宮裏的?」


    「當然是宮裏的,不然是相府的嗎?」


    謝虞歡勾唇,反問道。


    「如果你需要,本相可以……」


    「不需要。」


    謝虞歡淺笑嫣然,在孟朝歌看來卻十分的刺眼,現在他總覺得謝虞歡就像是一隻……刺蝟。


    「孟相,那些殺手的事您就別再管了,不對,應該是隻要是我的事以後煩請您都不要再管了。」


    謝虞歡正色道,她直勾勾看著他。


    她覺得,現在自己的處境太危險了,孟朝歌的身份……無論如何,她不想他更危險了。


    孟朝歌視線劃過她的臉,深邃堅毅的眸子讓謝虞歡忽然就看不懂了。


    「自作多情。」


    孟朝歌冷哼一聲,恢復了麵無表情的模樣。


    自作多情。


    謝虞歡隻覺得有一口氣提不讓來。


    「我……我我……就喜歡自作多情,怎麽了?」


    謝虞歡是死鴨子嘴硬。


    「不怎麽。該下車了。」


    孟朝歌淡淡道。


    *


    「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孟才上前迎接孟朝歌。


    孟朝歌看了他一眼,道,「赫連夜呢?」


    「赫連神醫已經在宗庭放幾替他解毒呢。」


    「本相去看看。」孟朝歌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等等我。」


    謝虞歡一路小跑想要追上去,卻被孟才攔住了。


    「奴才見過娘娘。」


    孟才行禮。


    謝虞歡低頭看著孟才,她雙眼微眯,繼續道,「你是相府的……管家?」


    「娘娘……記性可真好。」


    孟才哂笑兩聲,鬼知道他的雙腿有多抖,他多害怕謝虞歡將醉香居的事情說出來。


    「你起來吧,本宮要去宗庭房裏,你就帶路吧。」


    謝虞歡的語氣帶著不悅,她剛剛想起來,這個管家就是醉香居給她信,給她孟朝歌的回覆的人,一看到他就想起那天晚上她的狼狽模樣。


    「奴才遵命。」


    孟才戰戰兢兢的回道。


    「您請。」


    「嗯。」


    謝虞歡在孟才的帶路下順便欣賞了一下相府的景色。


    「你們家大人挺富有的,本宮倒是覺得有些富可敵國了。」


    孟才輕咳著,他怎麽可能聽不出謝虞歡言語裏的諷刺之意。


    「娘娘,您這話……」


    孟才扭頭,卻發現謝虞歡不見了,明明謝貴妃一直在他身後的,可人去哪了?


    「娘娘,娘娘。」


    「貴妃娘娘。」


    孟才四處張望著,有些心急。


    「孟管家。」


    謝虞歡走過來,麵無表情道。


    「娘娘,您去哪了?奴才快急死了。」


    「沒去哪兒,剛剛看錯人了,咱們快點過去吧。」


    謝虞歡催促道。


    *


    謝虞歡到宗庭房前的時候,赫連夜和孟朝歌已經在談話了。


    謝虞歡直直地望過去,眸光盯緊帶著麵具的赫連夜。


    為什麽她會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呢?


    謝虞歡慢慢的,慢慢的走近,直到赫連夜側過身看向她。


    赫連夜直直的盯著她,久久才道,「草民參見……娘娘。」


    謝虞歡蹙眉,他的聲音溫潤,她絕對沒有聽過這個聲音,可為什麽她就是覺得赫連夜讓她覺得很熟悉?


    「神醫,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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