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潮稍作查探,心中已然有數。《》 若將這祖巫殿坐北朝南安放,他正前方那牆壁便是正北方,其上紋刻的圖文,也正是銅石部傳承的磐石巫訣和天地大殤咒!


    這兩部巫訣原文正本自然是刻在牆壁最中心的位置,左右並立。左邊是天地大殤咒,右邊是磐石巫訣,雖然並列,其實還是分出了高下。左為尊,是以天地大殤咒的地位還要略微高些。此事倒與巫族中以大巫師為尊暗中相符。


    不過這也僅僅隻是猜測,或許錯了也說不定。


    許聽潮將這般念頭按下,目光向兩旁移動。


    左邊是銅石部前輩巫師為天地大殤咒所作的注解,圖畫規整,言語精簡,看來受益匪淺。右方自然就是大巫們修行磐石巫訣的心得,相比之下,不論圖文,都粗糙了很多,且多用圖畫來表現,個中是何含義,還須得細細揣摩。許聽潮限於體質,並未修行過那磐石巫訣,一時也看不出什麽名堂來。


    他將關於天地大殤咒的注釋看完之後,就移開目光,向左方牆壁看去。


    這牆壁上的圖文大致分為十七篇,乃是十七篇不同的巫咒。每一篇的開頭,都有一段簡短的文字記錄其來曆,偶爾還會附上一兩幅模糊的圖畫,都是些戰爭殺伐的事情。


    許聽潮不在意這等事情,因此隨便一瞥,便即略過,徑直去看那巫咒的內容。


    第一篇名字甚是奇怪,喚作“元樸子逍遙咒”,乍一聽,還以為是玄門術法,但仔細看來,卻是純正的巫咒!不過這門巫咒頗有些渝中不同,乃是論述五行金木水火土和三奇冰風雷遁法的!


    巫咒還能這般使用,著實教人耳目一新!似許聽潮這等專修法術的,最喜如此奇術妙法不過!


    這一看,便不自禁地沉浸而不可自拔,待得醒轉,已是月半之後!


    許聽潮驀然心中有些吃驚,也顧不得去管其餘圖文,一個挪移,便除了這方石殿,來到祖巫殿中。把神念探出稍微一看,就見銅石部萬餘人已然安居樂業。


    見得這般情形,許聽潮也不去攪擾,將那白骨巫杖取出,把磐石巫訣和天地大殤咒全數銘刻其上,而後望銅石部所在那處原野一拋,便挪移出祖巫殿。


    並非是許聽潮沒有臉麵見人,而是經過這般長的時日,銅石部巫人想必已然知曉這處空間就在祖巫殿中。以祖巫殿在其族中的地位,似這般貿貿然居住其中,乃是極大的不敬!此刻再前去與眾巫人相見,豈非自尋煩惱?且許聽潮也不覺得與銅石部會麵一番有什麽要緊。


    在這南疆耽擱了將近三月的功夫,也是時候離開了。


    許聽潮身形出現在漫天星光之中,一道法訣打出,熠熠星光頓時飛梭收斂,化作一艘百丈長黑黃相間的飛梭,被他揮手收起。


    做完此事,許聽潮周身便浮現一層如絮雲霞,徑直往北偏東方向遁去。卻是打算前往極北之地去尋他那月半師兄,順便將玄冥真水和玄冥真焰送上,權作恭賀月半與那冰凰的新婚賀禮。之所以不徑直往北方而行,是為了避開太清門人,以免卷入此界與各派的爭鬥之中。


    行出數萬裏,許聽潮便停下了雲頭,將剁雙猛三人放出。


    這三名西極教長老被圈禁了將近三月,也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麽,如今陡然得了自由,心中最後的擔憂已然放下,但見到許聽潮麵目,又忽然變得惶恐!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他們也是修行中人,這些年來對許聽潮種種事跡多有耳聞,自然知曉這小子的厲害!姓許的裝扮成巫族前往南疆鬧事,不曉得會弄出怎樣一番動靜!


    許聽潮哪裏回去管他們如何想法,淡然道:“許某事情已然辦妥,三位前輩盡可自行離去。”


    言罷,也不等三人回話,架起雲頭去得遠了。


    剁雙猛本相開口,奈何許聽潮遁速太快,還不及張嘴,便已從視線中消失。這漢子無奈,隻好作罷。


    帕暹答眼神中頗有幾分恐慌,忍不住說道:“老剁,如今可如何是好?”


    召如霜隨不說話,一雙森冷的眸子卻也看了過來。


    剁雙猛隻覺一陣不舒服,避開這女子的目光,沒好氣道:“還能怎樣?先探明如今我等身處何方,再前往涯、越幾州打探消息,倘若無妨,還需盡早回到教中。南疆這番大變,不論好壞,我西極教都應當有所應對。”


    “是這個理兒!”帕暹答連連點頭,“這就趕緊……”


    這大胡子話沒說完,忽然扭頭看向西北方,兩眼瞪得溜圓!


    那個方向正有一道道強橫至極的元氣動蕩傳來,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召如霜和剁雙猛也是臉色一白,雙雙轉身麵向西北!


    “哎喲!”帕暹答一拍大腿,“莫非南疆又出大事了?”


    “此地絕非南海,斷然不會是南疆出事!”剁雙猛麵色不好看,話卻說得斬釘截鐵,“那姓許的小子做下好事,也不會往南方去,此處八成在東海之上!”


    “如此說來,是那大夏朝出事了?”帕暹答陡然振奮起來,“好得很!如此正合我西極教渾水摸魚!”


    剁雙猛和召如霜都鄙夷地看了這大胡子一眼,隻覺得他甚沒出息……


    剁雙猛推測不錯,雖然並不準確,但也大致是真麽回事。


    那元氣動蕩傳來時,許聽潮已然遁出數十萬裏!他確切知曉自家的位置,因此稍稍分辨,就知乃是太清門中出了大事!


    雖然對本宗十分不待見,但畢竟有些香火情分,許聽潮隻略一思索,便將雲頭一折,往西北方飛馳而去!


    ……


    太清門中,那耗費諸多天才地寶建造的聚雷台已然破裂成成千上萬的碎片!山穀之中,隻有絲絲銀色電蛇往來竄動,呲啦作響!


    六七個元神修士虛虛站在半空,均是衣衫襤褸,須發焦枯,麵上神色也又驚又怒!


    這般模樣,著實狼狽!


    那罪囚呂乾陽不知發了什麽瘋,忽然破開聚雷台封禁,往山門出口逃了!


    不過有天罡地扇封魔大陣,有門中諸多虛境,還有掌門太虛真人坐鎮,他逃得掉麽?


    幾個元神心中如此作響,但卻沒哪個有膽子前往追逐!


    他們身屬玉虛一係,與呂乾陽的關係並不好,否則也不會落到這般狼狽的境地!


    那幾個平素交好呂乾陽的,此刻早已急匆匆往山門趕去!名為追蹤,實則暗中護衛,要為姓呂的逃逸作遮掩!


    著實可恨!


    這幾個元神卻是猜錯了。


    在這百多年雷霆刑戮之中,呂乾陽也不知修成了什麽妙法,破開聚雷台,便化作一道燦銀雷蟒,三轉兩繞,已然避開諸多巡行的同門和十幾座靈秀山峰,來到山門之前!


    所謂山門,其實就是天罡地煞封魔大陣開出的缺口!


    呂乾陽遁速再快,終究快不過陣法傳遞訊息!


    職守山門的弟子,已在按照門中長老傳下的諭旨,施展法術,試圖將山門關閉!


    但也不知怎生回事,往日裏百試百靈的法訣,此刻竟然失效了!


    正惶急間,呂乾陽所化的雷光卻是到了!


    他也傷害選定那山門前職守的同門,徑直破門而出,留下陣陣轟響雷鳴!


    幾個弟子一時麵若死灰!


    這人究竟什麽來頭?擅闖山門不說,似乎還有細作接應,將大陣運作幹涉了一陣,致使山門不能關閉!


    能夠控製本門護派大陣的,定然不會是易與之輩!


    這些個弟子正自惶惶不安,門內又有十餘道清光閃閃的遁光趕來!


    看這般模樣,定然是門中幾位虛境太上長老了!


    幾個弟子不敢阻攔,紛紛讓開身形,生怕擋了眾位太上長老的道!


    “師兄……”


    一年輕弟子方才開口,那“師兄”就沉聲道:“莫要多說,快快施展法術,封閉山門!”


    長老令諭並未改變,還得遵循行事。


    幾個年輕的弟子有了主心骨,紛紛掐訣念咒,隻是忙終生亂,不免出錯。


    那“師兄”倒是個老成持重之輩,但吩咐諸位師弟做事之後,心中也不免惴惴,直到再次有令諭傳下,方才鬆了口氣。


    新的令諭,也是封閉山門,不許任何人出入,違者徑直拿下拘禁,容後問罪……


    卻說呂乾陽遁出太清門之後,片刻不作停留,徑直往東南而去!


    身後十餘道清光亦是緊追不舍!


    “呂乾陽,你好大的膽子!”


    聽這聲音,當是太清門二代掌門朱衍!


    這老道早已從巨人界返回,參與本界與各派的爭鬥,此番看來已是怒不可遏!


    太清門中先是出了個悖逆子許聽潮,而今竟連三代弟子中天才也是這般模樣,甚至更甚一籌,公然藐視宗門法度,擅自破開囚牢,闖出山門!


    似這般,還如何得了?!


    朱衍胸中怒火熊熊燃燒,化作隆隆雷音在天地間翻滾。呂乾陽卻似乎根本不曾聽見,隻顧埋頭飛遁!


    正行間,一道紫芒斜刺裏插來!


    卻是那李渺!


    他在巨人界逸仙洲西神都中得了天大的機緣,倚仗身上諸般寶物,便是對上合道老怪,也有一戰之力!此番前來攔截,呂乾陽不得不停住了遁光……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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