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龍,怕是一門心思都在那太古炎龍龍珠之上,想要早點將之放置在南方海底火山那陣法之中。**泡!書。吧*


    盡管覺得七叔祖未免太過急切了些,敖瑚還是隻有點頭應允。


    許聽潮隻好將元磁極空梭祭出,化成一道百丈星光,等待龍宮諸人趕來登入。跟隨敖澤從仙府中出來的一幹真龍最是苦悶,本來就被關在殿中做了好長時間的苦力,很是疲憊,而今方才出來放風,就被要求再次進入飛梭之中,個個都不如何願意,奈何長輩有言,也不能真個耽擱了。


    正是因此,一行人拖拖拉拉地盡數進入元磁極空梭時,已過去將近一個時辰,敖澤的麵色早就變得十分不好看!踏浪墨鯉與許聽潮和敖珊敖鳳說話都小聲了好多。


    最後一人在敖澤駭人的目光中急匆匆遁入飛梭後,這老龍便冷哼一聲,也遁入梭中,對一幹晚輩訓話去了。


    敖瑚敖蘿和踏浪墨鯉都不願巴巴趕去承受這位長輩高人的口水,因此都與許聽潮敖珊敖鳳一同入了仙府。一番見禮過後,眾人在陰陽五行池邊坐定,通過池上的攝影法術,將飛梭中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巨人界龍宮弟子,以及這回方才隨敖澤前來的真龍,加起來也不過三四百人,此刻正垂頭喪氣地聆聽敖澤訓誡。兩般人馬,一方因為來了虛境長輩,自覺腰板都挺直了許多,一方則認為能夠隨同虛靜長輩前來巨人界公幹,十分有搞頭,但此刻都對這位長輩頗多怨念。


    個中不滿,都隻是小節,倒沒有哪個愣頭青跳出來學許聽潮在太清門那般跳騰。


    敖澤訓話的時間不長,因為欒淩真帶了自家孩兒、兩個徒弟前來找龍族交際。


    大家同為虛境,敖澤也不好做得太過,揮手驅散了一幹族人,與欒淩真攀談起來……


    陰陽五行池邊,敖瑚和敖蘿齊齊鬆了口氣。這龍子龍女二人,也不願麵對成天板著一張臉的長輩。許聽潮就無所謂,反正他尋思著,等到了地頭,頂多出力幫些小忙,便可告辭離去,尋找合適的地方安置天屍門了。


    “踏浪,墨鯉,入了鈞天上院如何?”


    “就等你這句話了!”踏浪立時就出聲應下,“仙府中這般多的好處,哪個經得住誘惑?”


    這踏浪獸大嘴巴開闔,引得墨鯉斜眼一瞥。墨鯉正與敖珊說話,聞言也不曾反對。


    “妹妹能來,當真太好了!”


    敖珊出聲歡迎,敖蘿卻撅嘴道:“姐夫忒不厚道,方才見麵,就將墨鯉姐姐和踏浪哥哥挖了牆角,日後再來,豈非要被當做小賊一般防備?哥哥,你說是也不是?”


    這丫頭一說話,又引得眾人開懷大大笑,敖瑚故作嚴肅地斥道:“蘿兒不得胡說!”


    這龍太子如此做派,未免有些煞風景,好在並無人應和他。敖鳳拉著敖蘿促狹道:“丫頭,你也來仙府中玩耍些時候,怎樣?”


    敖蘿立時兩眼發亮,嚷道:“好啊好啊!”


    這丫頭如此模樣,把方才麵露笑容的敖瑚噎得半死。


    “哥哥,要不你也來玩玩嘛……”


    敖瑚沒好氣地瞪了做柔弱可愛狀的敖蘿:“你哥哥要是有這般悠閑,還用你來說?”


    “瑚弟何必如此?”許聽潮笑著勸道,“大陣布成,龍宮庶幾無憂矣,大可前來盤桓小住。”


    敖瑚苦笑:“兄長卻是不知,自從龍宮在西海中落腳,便沒個安寧的時候。四方水族十分排斥,時時都會糾結了前來攻打,小弟斷然走不開的。”


    “休得在此叫苦!”敖鳳一瞪眼,“龍宮行事是個什麽德行,我還不知?恐怕是你們想要拓地千裏,見一個水中王國,訓練了水軍四處攻打,方才招來的敵手吧!”


    敖瑚訕訕,猶自辯解道:“龍宮向來有豢養水軍的傳統……”


    畢竟是人家龍族內部的事情,姐弟兩個吵架,許聽潮也不好插嘴。


    幸好元磁極空梭挪移虛空的本事十分厲害,許聽潮隻動用了些許心神催動,數次小小的挪移,便到了一處熱氣騰騰雲蒸霞蔚的海上。


    許聽潮早察覺前方海底有一個方圓數百裏之廣的巨大水泡,水泡倒扣在地上,其中不知多少渾身赤紅鱗片的蛟龍亂糟糟地飛舞,搬運建材,平整土地,挖掘溝渠,建造宮室……好一派熱火朝天的場景!


    之所以遠遠就停下,不曾徑直遁至那水泡上方,是因為好幾支蔫不啦嘰的魚蝦蟹貝龜鱉諸般水鮮精怪構成的軍隊正自巡邏,海麵之上,也有成群結隊的飛禽盤旋。


    許聽潮將飛梭變作千餘丈大小,傳音通知敖澤,已然到了地頭。


    敖澤大喜,匆匆與欒淩真道別,招呼一幹真龍遁出飛梭。


    有眼尖的龍族領隊小將遠遠看見,帶隊前來查看,見得敖澤和如此多的同族,頓時大喜過望,一麵上前拜見,一麵分派了人手前去報訊。


    海中這般情形,十分稀奇,仙府中眾人都走了出來,站在許聽潮雲頭之上,好奇地觀望,想要弄清楚龍宮就竟是如何建造。欒淩真也帶了自家孩兒和兩個徒弟趕來,卻似嗔似怨地白了許聽潮一眼。


    許聽潮也不理會這便宜姐姐,隻陪著伯父黎元禾,高嬸和高小七一家說話。


    須臾,一黃一赤兩道遁光從海中升起,往這邊激射而來。片刻到得近前,遁光散去,現出敖皎月敖明月姐妹的身形。


    兩個龍女娉娉嫋嫋地向敖澤行禮:“侄女兒見過七叔,迎接來遲,萬望贖罪!族中其餘子弟和火蛟王一族,都有職責在身,不便前來相迎,侄女在此代為賠罪。”


    敖澤把手一揮:“哪有這般多虛禮,快些帶我入陣,早早將龍珠安置了。宮室庭園,大可緩上一緩!”


    “七叔請隨侄女來!”


    兩個龍女向許聽潮敖珊敖鳳投來個歉意的目光,架起遁光點頭往來路去了。


    敖澤命身後一幹子弟跟上,方才對許聽潮道:“賢孫婿,此番布置大陣,少不得要弄出些動靜,還請多停留些時日,以為護持。”


    “七叔祖但請放心,小子義不容辭!”


    敖澤這才滿意離去。


    敖瑚乃此界龍宮之主,也不能耽擱,與許聽潮和敖珊敖鳳告辭,便也架了遁光追趕敖澤去了。


    待得一幹真龍去得遠了,那龍族小將方才拱手作別,自帶了屬下前去巡邏。


    一時間,許聽潮等竟被晾在當場。


    敖珊執住許聽潮的手,柔聲道:“龍族總有許多隱秘,夫君莫要往心裏去。”


    表麵在安慰許聽潮,其實是說給雲頭上眾人聽。


    許聽潮知曉自家妻子的意思,便笑道:“珊兒你如今已是真龍之身,隻因嫁與為夫,便不得與聞諸多族中秘事,這等小節,如何值得生氣?我們且去南方,正好趁此機會遊玩一番。”


    眾人紛紛叫好,許聽潮收了飛梭,架起雲頭往繞過這片海域,來到南方偏西處停住,自仙府中取了佳釀果品,就雲頭上設下桌案,麵對大海小酌起來。


    眾人隨意而坐,踏浪墨鯉與許聽潮近百年不曾相見,自有許多話說。一番敘述,許聽潮才知兩人在三十多年前先後修成元神,墨鯉更結合師門功法、太虛衍光錄和龍族煉氣術,最終創出一適合鯉魚一族修煉的嶄新法門,喚作“墨鯉奔波化龍訣”,她便是這法門第一個受益的,早在修成元神之前二十餘年,就脫去魚身,成了一頭墨龍。


    這等事情,總是讓人欽佩,眾人紛紛恭賀。師徒多年夙願得償,如今更得了眾人認同,墨鯉也甚是高興,酒到杯幹,不一會兒就滿麵酡紅,驕豔無雙。


    敖珊又問起這些年來龍宮在此界的事情,踏浪墨鯉一一作答。兩人也追問許聽潮在那天道界的經曆,許聽潮與敖珊敖鳳撿些要緊的說了,直把敖蘿聽得驚呼連連,纏住了不放,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好不容易打發了這小姨子,許聽潮才將目光轉向高小七夫婦。


    黎元禾、高嬸,以及高小七一家,自從隨同遷移,所見盡是仙道中人,二老和高小寶也就罷了,老的豁達,小的懵懂,高小七夫婦卻十分欣羨,因此總有許多心事。


    許聽潮早就看在眼裏,隻因先前諸事繁雜,騰不出空隙來,此刻見到夫婦兩人麵上又微現異色,便道:“小七,弟妹,愚兄觀你二人修為已頗有火候,不過想要憑借本身法門修煉元神,卻是不成。愚兄手中頗有幾部上好的功法,你們可願修習?”


    兩人哪裏有不肯的?當即就喜形於色,惹得黎元禾和高嬸接連嗬斥,兩老雖然責怪小兩口失禮,但麵上歡喜,卻是再明顯不過。


    許聽潮一笑,揮手在麵前凝出七個顏色各異的光團,從左往右一指:“這七門功法,分別是五行靈火真經全本、太虛衍光錄、離火歸元劍訣、鳳凰真形訣、大道通天劍訣、冥府玉冊、庚辛金元磁劍煞……”


    將各門功法的優劣盡數說了,才問:“可曾想好,要修煉哪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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