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毛驢型的,今天又犯錯誤了,明天一定要早點完成!


    “不忙不忙!快快催動陣法來攻,待老道悟得個中三味,你等再和那小子去說!”


    飛梭之,眾人幾乎絕倒,那白袍老道更是差點一口鮮血噴將出來!


    “這位前輩說笑了,晚輩等先前有眼無珠,此刻既已識得厲害,如何還敢放肆?萬望前輩垂憐,饒過這一回,晚輩等必奉厚禮以贖罪責!”


    白袍老道多少也猜出說話這老道有些不大正常,但確實不敢再行抗衡,隻得好言討饒。&&


    摩陀老道一聽,立時就垮了臉!


    “恁多廢話,快快攻打!”


    也難怪他生氣,好不容易見得一座全新的陣法,正當心癢難搔,關鍵時刻,試陣之人卻退縮了,焉能不憋屈難受?


    吃了一記嗬斥,白袍老道心中驚慌,不敢怠慢,隻得小意道:“如此,晚輩等得罪了!”


    言畢,趕緊招呼其餘十五個同夥催動古錦,繼續投擲山峰,催動法寶來攻。奈何心中先存了畏懼,出手之際哪裏還有之前那般凶狠?


    摩陀老道擋了幾記,隻覺軟綿綿的毫無力道,一時大感不耐。在他眼中,這些人本就隻悟得山嶽古錦些許玄妙,否則之前也不會有“暴殄天物”一說,此刻不耐,索性不再催促,徑直催動周天星辰大陣,漫天星鬥分成十六團,將十六座山峰分別圍住!


    隻見這老道手中小旗晃動,十六團星辰或明或暗,展現出諸般變化來。迷幻,防禦,攻殺,封禁,抽取靈力……不一而足,且每一番變化,或是剛硬直接,或是柔和婉轉,諸般變化銜接圓融自然,看來令人賞心悅目。


    摩陀老道手下,可沒有顧惜留情之說,但求能激得山嶽古錦展現諸位玄妙,哪管旁人死活?白袍老道等十六人困守山峰之巔,個個叫苦不迭,卻隻能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將出來,好在漫天星鬥的傾軋之下保住老命!


    其實這些老怪,好幾人許聽潮有點印象。


    為首說話那白袍老道,當是太玄殿太長老太玄丈人;那揮手發出五色清氣的,卻是散修仲孫白琚;左後山峰那身著百衲衣,破袈裟,形容愁苦的和尚,法號喚作原性,出身佛門淨火宗;右側一白麵無須,看來灑脫不羈的中年人,八成是昭華宮之主呂瑭。


    試想當年,還與幾人聯手,共抗大道宗諸多虛境,世易時移,如今卻走到這般對麵為敵的境地。


    雖然有些香火情分,許聽潮卻沒有半點放縱的意思,隻冷眼觀看摩陀老道用他們來試演陣法。


    “師兄……”


    正自尋思,孟言的聲音忽然傳來。並非傳音,而是徑直大聲說出口。


    “小弟有一言相勸,還望師兄斟酌!”


    “師弟有話,但說無妨!”


    許聽潮怎不知孟言此舉另有他意,否則以兩人的關係,有什麽事情徑直說就是了,何必弄得這般拘禮?


    孟言見許聽潮順著自家的意思接口,心中也是一笑,暗道這師兄經曆一番劫難,果真不同了,當下故作肅然道:“師兄有所不知,當年巨人界天地大變,不知多少道得承恩澤,光是晉階虛境的,前前後後就有百來人。我太清別院縱然爭得先手,奈何憂患極多,寡不敵眾,隻能困守東極。”


    “這般也隻是小節,師兄離去之後,此界便自行吸納域外虛空之中的元氣,用以補益自身。按說此事於我等修士有天大的好處,隻是好事多磨,域外天地元氣不絕匯聚,也招來無數域外魔頭,時時侵擾,殺戮生靈無數。拜月神教和陰魔宗舉派搬遷,就近駐紮,雖是受了太玄殿、木仙庵、昭華宮、淨火宗等大派淩迫,以其遏止我太清別院,但也時常守望相助,方能保得左右安寧無事,不受域外魔頭塗毒。”


    “此番師弟歸來,自是不用此兩派在旁窺測,除之可也!不過這些人……”


    孟言一指十六團熠熠星辰。


    “雖說死有餘辜,但少了他們,南國等凡俗王朝如何抵擋域外魔頭?小弟不忍見到那般生靈塗炭的慘狀,還請師兄暫且放他們回去,待得域外魔劫過去,再做計較。”


    原來如此!


    怪不得臨近巨人界,會忽然生出那般壯闊的元氣長河!


    許聽潮恍然大悟,之前劫難,竟是出自巨人界吞噬域外元氣,委實讓人料想不到。


    腦中念頭一閃而過,許聽潮點頭道:“就依師弟之言!”


    師兄弟兩人說話,摩陀老道似乎一直在全神貫注地主持陣法,但下手已不似之前那般肆無忌憚。


    孟言幾人不禁相視一笑。


    “此事完結,尚需時日。師弟,兩位師叔,請入府中稍坐!”


    “正該如此!”孟言和焦璐還未說話,安期揚就哈哈大笑,“這些年走過不少地方,都沒哪一處比得你那仙府!”


    這漢子一麵大笑,一麵邁開腳步,淩空往仙府而來。


    孟言和焦璐見得多了,也不以為怪,都是架起遁光,緩緩往這邊遁來。


    三人方才動身,摩陀老道就坐不住了!


    “老弟莫要著急,哥哥隻須盞茶功夫,便可把這幾人拾掇了!”


    這老道,早在數年前就垂涎仙府,如今見有機會進入其中,哪裏還顧得什麽山嶽古錦?手中小旗連連展動,十六團星辰轟然散開,彼此交融,重又布成大陣,浩瀚星力洶湧而起,盡數往空那古錦注去!


    十六個老道頓覺一道無匹巨力自古錦中生出,要將自家氣息排斥出去,都是大驚失色!


    那瘋癲老魔果真不曾安了好心!


    但想要搶奪自家寶物,哪裏有這般便宜的事情?


    一幹老怪聽得孟言不欲要了他們性命,頓時生出僥幸,早將之前承諾的賠禮忘到腦後,紛紛賣力催動古錦,引動地脈,抗衡星力侵蝕!


    “嘿嘿!”


    摩陀老道不屑地冷笑。若這些人當真參悟出此寶的妙處,倒是不好硬奪,此刻有周天星力相助,局勢已定。這老道索性將周天星辰大陣撤去大半旁的威能,漫天星鬥回縮,隻罩住數千裏範圍,但天空星辰明亮絲毫不減,注入古錦的星力也愈見磅礴!


    似這般,漫天星光已處在十六座巨峰的包圍之中,但一幹老怪全副心神都在爭奪山嶽古錦操控之權,哪裏還顧得催動陣法來攻?


    孟言三人早已落在仙府門前。因那呂乾陽的緣故,焦璐最是寵愛許聽潮這晚輩,當即就拉住了噓寒問暖,又把敖珊敖鳳很是誇讚了一番,其樂融融,好不溫馨?孟言和許戀碟含笑,安期揚卻受不得這等情形,站到一旁東張西望,似乎在觀察仙府的變化。


    許聽潮將仙府大門打開,安期揚就迫不及待地闖入其中,摩陀老道遙遙看見,滿臉欣羨焦急,手中小旗揮動更急了三分。


    赤毛巨猴抓耳撓腮;宓不瘟麵諂媚神色更甚;長庚做出不屑一顧的模樣,目光卻是不是往這邊瞟來;其餘諸多生靈,亦是頻頻眺望,目露渴盼。


    許聽潮幾人並未立時進入仙府,隻站在門前等候,摩陀老道一張皺巴巴的老臉,頓時綻放成三秋金菊,好不燦爛!


    多年夙願就要得償,這老道如何不心花怒放?太玄丈人等虛境,卻是另一番表情。


    山嶽古錦之中,侵入的星力早已掀起狂風巨浪,將他們印入的神念氣息逐漸滌蕩。那般狂暴的勢頭,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眼看寶貝就要被奪走,太玄丈人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喝道:“鄭道,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許聽潮等聞言,心中不禁咯噔一聲!


    西方立時傳來一陣刺目光暈,地動山搖般的轟鳴接踵而至,其間還夾雜幾聲模糊不清的嗬斥!


    “好賊子!”


    焦璐和孟言勃然大怒,架起遁光就往外闖!


    “哈哈哈……”


    太玄丈人猛然棄了山嶽古錦,合身撲入身旁環繞的血鳳之中,先一步衝出層疊山巒,往西方而去!其餘人等,亦是一般做法,舍棄古錦,祭出法寶挪移遁走!


    哪知方才動身,就覺後方虛空一陣動蕩,回頭看時,漫天星光已沒了蹤影!身旁數萬丈高下的山川轟然崩塌潰散,隻餘下十六座環繞俟立!天空之,周天星鬥也一齊失去了光彩,瞬息隱沒不見,唯獨一輪大日高高懸掛!日影之下,一團蒙蒙黃光往西方疾馳,正是那合一的山嶽古錦!


    重寶當前,十六個老怪卻沒有生出半點搶奪的心思,個個心涼如水,爭先恐後地往西方遁去!若鄭素失手,以之前那老瘋子的本事,自己等人能有什麽好下場?


    ……


    “無恥小人!”


    陶萬淳淩空而立,手托金紅白三色火焰環繞的爐鼎,正自怒目嗬斥!


    前方一三十許的江湖客頭懸古鏡,身旁黑氣繚繞,匯成一張綿密的羅網,縛住一黑白裙衫的妙齡少女!此人麵一片肅然,頗為無奈道:“陶道言重了,若非令師侄咄咄逼人,鄭某也不敢行險潛入貴派。隻需道承諾不再追究此事,歸還山嶽古錦,鄭某立時放了沂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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