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月打算做個五千黨,可惜枯水期來臨,供電所如同前幾年一樣,理智氣壯地疲軟,一天停電兩三回,七八個小時就這麽木有了。&&而且事前也不打個招呼,俺可憐的電腦被調戲得崩潰,都重裝了兩回係統,眼淚汪汪的……供電所罵了,叫俺“理解”,政府也罵了,幹脆直接不回。吐槽完畢,正文獻,還是三千,見諒了


    “哄——”


    見得這猴兒如此皮賴,星辰之觀戰的誇父族人都哄笑起來。


    敖鳳撇撇嘴,當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想當年許大哥擊殺那祥瑞五德黃螭黃椹,黑水虯巴仕奇,比這精彩利落了數十倍,也不見他們喝半聲彩!


    誇父族哪裏知道這小女子的心思,長老寮咧開大嘴,嗬嗬傻笑,走到猴兒麵前,右手湛金大斧一揮,在左腕割了道深口,揮手將大斧散成一道黃蒙蒙的土行靈氣,左手握拳,把傷口中流出的鮮血滴在那皮賴猴兒胸前的傷處,片刻之後,又向移動,滴了些在猴兒嘴中。


    星辰之的誇父族人,全都站將起來,手舞足蹈地跳起古怪舞蹈,口中念念有詞。敖珊敖鳳,喬癡一家,摩陀老道和細柳都聽不懂,許聽潮卻知這些巨人男女老少念的,乃是一篇傳自古的祭文。效用類似收服靈寵時的靈契,但更加玄妙,主人的精血融入靈寵體內,可憑之驅策,又能讓靈寵生出血脈相連的親近感。


    祭文唱完,巨猴胸前那深可見骨的傷口已被蒙蒙黃光包裹,翻卷的皮肉看得見地收攏愈合,十分玄奇。且它身耗竭的真氣,也飛一般地恢複起來,不片刻,就重又生龍活虎,一個鯉魚打挺,躍將起來!


    盡管定下了靈契,這猴兒對寮卻沒多少好臉色!先是呸呸一陣,似乎要將滴入口中的鮮血吐掉,又把方才扔開的兩枚粗糙鐵錐找回,再對麵前矮了自己老大一截的長老寮齜牙咧嘴,看來十分不滿,手持鐵錐比劃,挑釁的意味十足!


    它當然不滿,若非被周天星辰大陣消磨得筋疲力盡,真氣枯竭,十個寮一同陣,也不見得是它的對手!


    寮也不介意,哈哈一笑,腳踏黃雲,徑直往鎮守的星辰去了。


    巨猴沒了耀武揚威的目標,好不憋悶。抓耳撓腮一陣,見得漫天星辰漸漸又現出了身形,下方黃撲撲的大地也是清晰可見,才算稍稍安分,兩隻大眼骨碌碌轉動,腳下忽然現出兩道黃光,往其中一座散發土黃光的芒星辰竄去!


    這猴兒乃土行靈獸,一手縮地成寸使得出神入化,那星辰之的誇父族人,前一刻還在咧嘴大笑,隻覺麵前黃光一閃,身軀已在漫漫星空之中旋轉翻滾!


    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十餘個誇父族人,麵笑容戛然而止,不及站穩,又被一道黃光刷得東倒西歪!耳邊傳來幸災樂禍的吱吱喳喳聲,哪裏還不知是那猴兒搶了星辰,正催動星力來戲弄?


    身處域外,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突然遇到凶險,長老寮見這巨猴野性難馴,鬧得不成話,趕緊出聲嗬斥!


    巨猴滿臉不情願,卻也隻得停下,悻悻下了星辰。


    寮又發出呼喚,讓它到身邊安坐,巨猴卻愛理不理,磨磨蹭蹭地行了一小段距離,忽然兩眼一亮,一個縮地成寸,徑直落在下方大地,雙腳踢踏,生生在地麵踏出一道數丈寬的裂縫!


    這巨猴卻十分不滿意,怪叫一聲,掄起兩枚鐵錐就往裂縫插下,使勁挖掘!


    誇父族眾人不知所以,許聽潮卻明白這巨猴察覺了埋在地下的坤德元火,打算掘地尋找。


    這等天地造化之寶,怎會舍給它?許聽潮隨手一指,裂縫中陡然騰起數百道兩兩環抱的黑黝黝元磁精氣!


    巨猴正將鐵錐掘入裂縫之中,猝不及防,被元磁精氣攝住,待要使勁拔回,鐵錐卻脫手墜入元磁精氣中,不見了蹤影。


    吱吱吱——


    嗷嗷嗷——


    這巨猴又驚又怒,下意識地伸手探入元磁精氣中,要把自家兵器尋回,哪知元磁太極絞纏而,盤在它手臂,旋轉消磨,輕易就破去護體罡氣,侵入了體內!


    巨猴吃痛,又蹦又跳地雙臂亂甩,試圖將手盤繞的太極抖落,卻絲毫作用不起,反倒是兩儀元磁精氣在經脈骨肉中亂竄,痛徹心扉,忍不住大聲哀號起來!這巨猴順勢倒在地打滾,眼淚鼻涕橫流!


    這般折騰一陣,巨猴還不曾出聲求饒,那寮長老就在星辰朝這邊揮手大喊,看來十分焦急。


    許聽潮大感無奈,隻得催動飛梭,收了元磁精氣。


    那巨猴得了自由,大叫一聲跳將起來,扭頭看向太陰星,兩眼瞬間變得湖泊一般,兩道橙黃光束立時激射而出!


    長老寮大聲叱喝,卻是來不及了!


    許聽潮早知這巨猴尚未真正懾服,方才用元磁精氣困住它,便是存了敲打的心思,無奈長老寮早早求情。雖然不得不罷手,但又怎會沒有防備?


    這巨猴前前後後就使了目射奇光這一道及遠的手段,許聽潮著重防備的便是這著,見橙黃光束射來,早將混元同心羊脂玉壺祭起,灰蒙蒙的煙霞從壺嘴噴出,輕易就將兩道光束收了!


    巨猴吃寮一吼,也不敢再行放肆,縮頭縮腦地蹲在地,兩眼直往正自漸漸合攏的裂縫中瞅。


    寮暫且顧不得管它,慌不迭地向許聽潮賠罪。誇父族早知許聽潮和血妖乃是一人,既然已奉血妖為主,又怎敢怠慢了許聽潮?


    許聽潮好言安慰了幾句,便不再做聲,寮卻怒火直衝腦門,把那巨猴好一頓訓斥!


    巨猴雖然不敢反駁,卻也是做出一副混不在意的樣子,最後索性躺在地,不多時就發出雷鳴般的鼾聲。


    寮氣得臉肌肉突突跳動,卻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來懲治。


    這般前行了數個時辰,巨猴忽然返身而起,吱吱喳喳地蹦跳不休,對長老寮連比帶劃,看來十分焦急!


    寮聽了一陣,也是變了臉色,趕緊大聲對準太陰星呼喊!


    敖珊敖鳳等不懂古神文,都不曾有什麽反應,九千誇父族卻先炸開了鍋,吵吵嚷嚷喧鬧不休!


    許聽潮也是沉了臉色,把飛梭停下,站起身來眺望前方。


    “許大哥,究竟出了什麽事?”


    許聽潮麵現苦澀,勉強笑了笑:“那潑猴說,前方元氣長河改道,路途已被阻斷。”


    “元氣長河?那是什麽物事?”


    兩女顯然不曾聽過,但見到許聽潮這般模樣,不免有些心驚。


    “就是天地元氣匯聚而成的洪流,五行靈氣,陰氣,魔氣,陰陽二氣……但凡域外虛空有的,都可能卷入其中。各類元氣無可計量,相互激蕩,潛流暗湧,十分凶險!那潑猴就是被元氣長河衝毀了老窩,跑出來避難的。”


    “如此,又該怎生是好?”


    敖珊敖鳳依舊沒什麽明了的印象,但那巨猴這般凶暴,也被迫得逃離,足見這勞什子元氣長河的厲害。兩女下意識就想到之前見過那炫彩雲霞模樣的元氣絕域。


    長老寮依舊在大喊大叫,許聽潮側耳傾聽一陣,略微鬆口氣道:“辦法自然是有的,尋到元氣長河邊緣泅渡,凶險要小得多,或者幹脆等它安定下來,再繞道而行。”


    兩女卻都笑起來:“許大哥偏生自尋煩惱,既然如此,何不徑直換個方向,繞開它遁走?”


    許聽潮微微搖頭:“哪有那般容易?元氣長河十分寬廣,少說也有萬億裏,甚至億億裏也不稀奇,且動蕩激烈,搖擺之際,倏忽億萬裏,還不如靜靜等候,待它安定,再尋良策。”


    “難不成隻能呆頭鵝一般地傻等,什麽事兒也做不了?”


    敖鳳火急火燎地詢問,許聽潮嘴角微微一抽,道:“也不盡然,先到元氣長河邊緣查探一番,看看究竟如何。即便冒些風險,也好過靜觀其變。”


    “就該如此!”


    兩女都同意,許聽潮便將想法和誇父族說了。


    一群漢子嚷嚷著要去,就算婦孺,也都躍躍欲試。


    那巨猴見得這般情景,愁眉苦臉地腦袋一耷拉,瞬息就成了一幹癟的蔫茄子。


    許聽潮再不猶豫,把飛梭一催,遁入虛空……


    大半天之後,就來到一片接天摩地的光芒之前。


    這便是那元氣長河了。


    之前垂頭喪氣的巨猴,早就一骨碌爬起來,把手在額前搭個涼棚,遠遠眺望。見得光芒之中波瀾不驚,這猴兒立時歡喜起來,手舞足蹈,連翻了數個跟頭!


    這巨猴如此模樣,眾人怎還不知,怕是元氣長河已然寧定。


    許聽潮大感意外,此番回歸,一路頗不順暢,莫非此刻時來運轉,正好遇到這等“好事”?


    元氣長河之中,各色光芒柔和,除了讓人覺得元氣充裕,似乎半點凶險也無。


    天道界之中,號稱天地靈氣堪比仙界,但卻及不麵前這長河的十一。


    眾人甚至都動了念頭,是不是趁機進入其中修煉一陣?


    忽然,長河深處隱隱傳來一陣擂鼓聲。


    咚咚隆咚咚隆咚咚咚咚咚咚隆——


    咚咚隆咚咚隆咚咚咚咚咚咚隆——


    鼓聲由小及大,韻律十足,直入人心,細細聽之,似乎渾身真氣都要隨之動蕩!


    眾人都趕緊凝神壓製,不使真氣失控。


    這般異象,定是什麽厲害的魔頭正往這邊趕來!


    為穩妥起見,許聽潮架了飛梭後退數千裏。


    哪知那鼓聲又逐漸變小,終至不聞。


    許聽潮自嘲一笑,之前太過小心了些,方才那不知名的魔頭分明隻是路過,並非刻意衝著自己一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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