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把玉符抓在手中,隻看了一眼,就神色微變!


    “家師的太清玉符,不知前輩從何處得來?”阮清說著,順手把玉符拋回。


    “咦,阮師兄竟是太虛真人的弟子?”男童驚訝地瞪大烏溜溜的眼睛,然後哈哈一笑,“如此一來,我們更不是外人!令師太虛真人和家母相識萬年,這枚玉符,便是令師親手交給家母,以為互不相犯的約定。仔細算來,二老已有千年不曾見過,不知令師一向可好?”


    “家師一切安好,也請欒師兄代我等向令慈問好!”阮清見那男童神色話語都不似作偽,才拱手客套了一句,順勢把稱呼改了。


    男童聽了嗬嗬一笑,似乎也不再堅持要做小弟,說道:“阮師弟的問候,我一定帶到……其實,我還是喜歡大家叫我五弟!自打出生,母親和四個哥哥都是五弟五弟的叫著,多親切!這回卻要做師兄,當真有些不習慣!”


    自顧自的搖頭晃腦說了這許多,那欒五弟才一拍腦門:“哎呀,哥哥們怕是等得急了,諸位師弟且隨我來!”


    “欒師兄稍等!”


    接觸這麽一小會兒,阮清幾人算是明白,若不是刻意偽裝,這欒五弟的確心性單純毫無城府,但有些事情,必須要問清楚。


    “阮師弟還有何事?”


    欒五弟本已邁出腳步,聽了這話,隻好又悶悶轉過身來。


    “不知欒師兄如何知曉,我等是太清門弟子?”


    “這個嘛……自然是玉簫姐姐告訴我的!”


    “不準說!”玉簫突然大窘,紅著臉朝欒五弟瞪眼。


    欒五弟眼珠一轉,忽然尖著嗓子叫起來:“你你你到底是什麽東西?我和姐姐都是太清門弟子,你若敢動我們一根頭發,我們師傅一定不會放過你!”


    “欒五弟,你可以去死了!”


    一聲尖叫,差點讓阮清等人齊齊捂住耳朵……


    “我的個乖乖,玉簫姐姐怎的這般暴力!”欒五弟整理好被扯得淩亂的衣衫,抱怨了一句,就忽然笑嘻嘻地說道,“諸位師弟,這就跟我來吧!”


    阮清一笑,走上前和欒五弟站在一起。


    “欒師兄,小弟還有處疑惑。”


    “有事就直說,跟我客氣什麽?”


    “若我等不是太清門弟子,師兄會如何做?”


    “這簡單,長得好看直接變成我族之人,長得醜的一刀殺了了事!”


    “你這豆丁大的小屁孩,怎的說話如此陰毒?”


    郭雄獅不服氣,扯著嗓子大聲抗辯。


    “這不能怪我,誰讓你這般醜陋?你看我族中人,哪個長得難看了?”


    聽得如此坦白的言語,阮清幾人神色豐富,瑤琴玉簫二女,則偷偷掩嘴輕笑。


    郭雄獅大為不忿,張嘴嚷嚷道:“奶奶的,又不是開妓館,長得好看有什麽用?”


    “妓館是什麽?”


    很純潔的一個問題,卻讓瑤琴和玉簫想起不好的回憶,二女愉悅心情不再,均都沒好氣地拿白眼戳刺郭雄獅這個大嘴巴!


    “哼,魔門就是魔門!”


    韓元遂這番冷言冷語,跟登仙門是諷刺芍藥何等相似?


    “什麽魔門?你這老兒好沒見識,我冥河一族,乃是堂堂冥府正宗!”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引來一句鄙夷,欒五弟討了老大的沒趣,當下把嘴一瞥,乖乖帶路去了。


    ……


    足足走了一個時辰,先後經過數十道石門,阮清等人才和欒五弟到達通道盡頭一座古樸丈許高石門前。


    這段路程其實不長,主要是欒六妹人小腿短,又呆呆地堅持要自己走,才耽擱了這麽半天。


    欒五弟讓幾人停下,自己卻走上前幾步,抬手朝那石門打出一道陰氣森森的黑光!


    石門嗡鳴一聲,黑紅光芒激蕩中,數種奇形怪狀的猙獰魔怪形象依次閃現,片刻之後,石門發出嘎吱嘎吱的摩擦聲,朝兩邊緩緩打開,露出間百丈高、數百丈長寬的空闊大廳來。


    大廳正中,入眼就是個幾十丈方圓的四色光罩,呈倒扣半球形,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靈虛影在光罩上流轉不休,濃鬱的五行靈氣混雜在陰氣中,充斥整間大廳!


    四個與欒五弟麵目相似的男童淩空盤坐,在這光罩四周交錯飛舞,各自盯住一個虛影,小手中不停地打出道道黑光,把虛影的光芒逐漸削弱!四個男童都忙得不可開交,見得幾人進來,也不曾分出半點心思打招呼。


    “我請諸位師弟來,就是為了破掉此陣!”


    欒五弟早已收起了臉上的嬉笑,正色對阮清說。


    阮清點點頭,背手朝那半球光罩看了一陣,忽然問道:“陣中困住的究竟是何人,不知欒師兄可否見告?”


    欒五弟淡淡地看著阮清:“我隻能說是個很重要的人,至於具體是誰,我不想欺騙師弟,所以還請師弟不要多問。”


    “我們該如何做?”


    “阮師弟修成元神,可與我一同攻擊陣法,郭鐵韓三位師弟和兩位師妹,就替我們護法,照看六妹七妹和八妹,而許……師弟,則是破陣的關鍵。”


    阮清哪裏還聽不出其中關竅?不禁心中暗暗苦笑,原來這欒五弟,原本隻看上許師弟一人,若當時相會得晚些,說不定以許師弟的本事,輕易就能自行逃脫,也不會大家一起卷進這檔子事來。


    郭雄獅卻無這般細膩的心思,這莽漢聽得自家僅僅是個“配角”,便有許多不悅,立即就扯著嗓子喊道:“欒五弟,你也忒看不起人!那陣法是個死物,又不會到處亂跑!俺老郭和鐵兄弟動起手來,定然不比你們差到哪裏去!”


    “郭師弟此話當真?”


    欒五弟眼睛一亮。


    郭雄獅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空間,忽然得意地嘿嘿一笑:“便教你看看俺老郭的本事!”


    “呔!”


    一聲炸雷般地大喝,這漢子已然現了法身,瞬間變成個三四十丈高的巨人!


    “鐵師弟,還不快快現了神通,莫要被人看扁了去!”


    鐵黑虎無奈,隻得也大喝一聲,同樣變作一個三四十丈的巨人!


    陡然出現這麽兩個龐然大物,四個正在攻擊陣法的男童不禁側目!六妹七妹八妹三個女童,更嚇得躲進瑤琴玉簫二女懷裏,半天不敢露頭!


    “兩位師弟好生威猛,如此大的拳頭砸下去,這削弱到極處的五方真靈困仙陣定然承受不住!當真天助我也!”欒五弟撫掌大笑,“阮師弟,這就動手吧!許師弟要仔細了,待得大陣露出破綻,你便尋了機會遁入陣中!之後我們會全力攻打除青龍之外的其餘三靈,你瞅準機會,收了東方甲乙位的壓陣法寶,此陣必自破!”


    許聽潮點頭,欒五弟神色激動地對準玄武虛影打出兩道漆黑的陰森光柱!


    “三位師弟快快動手!”


    “好嘞!”


    郭雄獅答應一聲,掄起碩大的拳頭就朝光罩砸去!


    鐵黑虎和阮清也先後亮了手段,韓元遂則護著瑤琴玉簫二女退到門邊,遠遠觀看幾人破陣。


    轟隆隆地爆鳴聲響了數個時辰,一直如同泥雕木塑般的許聽潮,忽然身形一動,化作一道五色彩光撲入四色光罩,幾個輾轉,就進入光罩內部!


    “成了!”


    欒五弟大喜過望,率先停了攻擊!


    郭鐵二人早已累得臉色煞白,聽到這話,頓時如蒙大赦,巨大的法身急速消褪,雙雙坐倒在地上,閉目調息起來。這二人畢竟不是元神,所用神通又消耗巨大,數個時辰不間斷地出手,真氣差點就耗得涓滴不剩!


    “阮師弟,還請再幸苦一回!”


    欒五弟和他四個哥哥,方一停下,就立即又合力攻擊起玄武,白虎和朱雀三道虛影來!


    “自當如此!”


    阮清說著,也像欒家五兄弟一樣,揮手打出道道光柱,直往青龍之外的三個虛影打去!


    被六個元神攻擊,玄武白虎和朱雀三個虛影,反而比起之前還要明亮三分,隻是那青龍虛影,卻逐漸黯淡下去……


    許聽潮遁入陣中,還來不及站穩身形,就被那巨大的棺槨吸引了全部心神!


    這棺槨寬和高各有一丈,長四丈,通體用寒玉製成,濃稠的白煙,如同瀑布般從棺槨頂部垂下,落地後往四周分散開來,在地麵撲出一片修真雲海!青紅黑白四色光芒交替閃爍,把棺槨映襯得忽明忽暗!


    強壓下上前查探的心思,許聽潮開始打量陣中的環境。


    與外麵看到的光罩差不多,這處空間也有方圓數十丈,而除了正中心那寒玉棺槨,似乎就沒有其它東西。


    忽然,光罩上白黑紅三色光芒大盛,而清光卻逐漸黯淡下來。


    許聽潮知曉是欒五弟等人又開始攻擊起陣法來,可惜陣中無法分辨方向,所以他很決多數新人,並沒有找到所謂的東方甲乙位,無奈之下,隻好把真氣往雙目中灌去。


    目中五彩閃動,許聽潮四下打量了一陣,目光忽然在那寒玉棺槨前方停頓。


    一道劍氣飛射而出,似乎擊破了一麵鏡子,周圍景物頓時大變!


    許聽潮死死盯住棺槨前方忽然現身的一僧一道,渾身真氣提到極致!


    半晌之後,許聽潮散去真氣,這兩個老家夥,雖說渾身真氣澎湃駭人已極,卻隻是個空蕩蕩的軀殼,內中元神早已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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