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向賈仁祿瞧了一眼,笑道:“仁祿,你這麽急著為兩位閨女操辦婚事,真的隻是因為吉期在即,刻不容緩麽?”


    賈仁祿嘿嘿一笑道:“皇上是神仙下凡,世間萬事萬物無不洞若觀火,臣心裏這點爛事肯定是瞞不過皇上您的法眼的。沒錯,什麽初六這日才是婚嫁吉期,錯過了就得等明年,不過是一個借口。其實最主要的是家裏那兩顆掌上明珠已被小賊給惦記上了,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要想徹底解決這事,就得釜底抽薪,讓小賊絕了這個念想,他要是賊心不死,一次不成兩次,兩次不成三次,老子一天有多少大事要幹?哪有功夫天天伺候他?反正這兩對小兔崽子都已經各自對上眼了,就差一個名分了,現在就辦正事,雖說早了點,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劉備明知故問道:“哪個小賊這麽大膽敢打令千金的主意?”


    賈仁祿笑道:“還有誰,還不就是剛才走出去的那位老兄?”


    劉備佯作驚訝,道:“你是說仙師,這怎麽可能?”


    賈仁祿笑道:“您知道他臉上那些傷是怎麽來的麽?”


    劉備道:“他剛跟朕說他為了找尋祥瑞不小心摔得。”


    賈仁祿哈哈大笑,道:“找尋祥瑞,虧他想得出來!這小子能在這麽會功夫就編出這一片謊話,看來還有點本事。”


    劉備道:“那你說他臉上的傷因何而來?”


    賈仁祿道:“是被臣那兩位寶貝閨女給打的。皇上您戎馬一生,走過的橋多過臣走過的路,吃過的鹽多過臣吃過的米,這摔傷和拳腳之傷您還分不出來?”


    劉備哈哈大笑道:“你那兩位寶貝千金可真頑皮得緊,把仙師打成這副模樣,朕差點都認不出來,可這又是為什麽呢?”


    賈仁祿道:“若按臣說,這打的還算是輕了,要是叫臣碰到了,皇上這會就見不到那仙師了。這小子仗著替皇上製煉丹藥,就目中無人,當街調戲臣的閨女,還大言不慚的說他是當今天子的老師,順他者昌,逆他者亡,叫臣那兩閨女把招子放亮點,敢緊跟他走,做他的小妾,如若不然定叫她們生不如死。當時滿街筒子都是看熱鬧的人,可全都聽見了。皇上,你聽聽這叫人話麽?當然他是半仙之體,說出來的話和我們的大不一樣,也是有的。”


    劉備氣得眉毛上挺,胡子揚起道:“哦,有這等事?”


    賈仁祿道:“皇上若不信,可差有司徹查此事,據臣所知,那小子乘這幾天皇上不在,在長安城裏胡作非為,壞事做盡,告他的狀子衙門裏都快堆不下了,有司見他聖眷方隆,且又有皇後娘娘撐腰,都不敢動他,盡皆隱瞞不報。他家夥犯了事不用坐牢,自然狂得可以。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兩位閨女當著他的麵報了臣的字號,您猜他說什麽?”


    劉備道:“說什麽?”


    賈仁祿道:“他說:‘你們是賈福的閨女,妙極妙極,實話告訴你們,不是他的閨女我還不碰呢!再說了賈福長得和個醜八怪相似,又怎能生出你們兩個仙女似的姑娘來,我不信,我來驗驗看你們是不是真的。’說著就上前動手動腳。皇上您瞧瞧,他連臣都不放在眼裏,普通小老百姓,他還放在眼裏麽?”


    劉備伸手在案上重重一拍,道:“豈有此理!”一側頭瞧見了盛著仙丹的木盒,歎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忽然間,一名內侍跑進殿來,道:“不好了,不好了,仙師他老人家……他老人家……”


    劉備吃了一驚道:“他怎麽了?”


    那內侍道:“他老人家不知怎麽了,直挺挺的躺在高門殿附近的一座假山山洞裏,不知是死是活。”


    劉備道:“深更半夜的,他去高門殿做什麽?太醫,快請太醫。”


    那內侍道:“太醫聞訊已趕過去了。”


    劉備站起身來,對賈仁祿說道:“走,隨朕看看去。”


    適才那方士聽劉備提起和賈仁祿聊完了天就直接上早朝,這段時間不論他做什麽事情,劉備都不會知道,有這樣的便宜不占,當真是王八蛋了。他出了清涼殿,不想出宮,想到和他關係不一般的妃子的殿裏呆著,好好享享豔福,那妃子住在高門殿,他下了台階,徑往高門殿行去,走到那座假山邊上,正好碰到那個害怕被調戲,想去刷馬桶避禍的宮女,這還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那方士見那宮女姿色雖說不上是一等一,可也生得婀娜多姿,溫柔婉孌,別有一番風味,早就已經留上心眼了,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這會狹路相逢,不由色心大動。向頭惡狼一般撲將上前,抓住她的衣領,就往山洞裏拽。那宮女能有什麽力氣,雖使命掙紮,還是給他拽進了山洞,摁到地上。那方士一手摁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得空,自然不老實,上下求索,摸索著替她寬衣解帶。


    他剛摸到一個衣扣,正要解開。忽地後腦勺一疼,隻覺眼前金星亂舞,哼了一聲,暈了過去。那宮女倒也三貞九烈,剛要咬舌自盡,忽聽得砰得一聲響,大驚睜眼,隻見適才替她出主意的那個老鄉,拿著一塊石頭,呆呆的站在她麵前。一想到他這樣做可是冒了極大的風險,鬧不好還要搭上一條性命,不禁萬分感激,心裏雖有千言萬語,一時間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兩人和木頭人一般,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過了半晌。那內侍先回過神來,叫道:“此地不可久留。”扶起她向西奔去。


    那宮女一顆心怦怦亂跳,顫聲道:“他死……死了麽?”


    那內侍也怕得厲害,道:“不……不知道。”


    那宮女道:“他要是死了,皇上追查下來,知道是你幹的,你可死定了。咱跑吧,這狗屁皇宮我是一刻也不想再呆了。”


    那內侍想想也是,道:“可這會宮門緊閉,咱怎麽跑得掉?”


    突聽得不遠處有人說道:“這不是給皇上煉丹的方士麽,怎麽躺在這裏。”


    另一人道:“就是,仙師醒醒。不對仙師他老人家受傷了,有刺客!快抓刺客!”


    虧得兩人熟悉宮中地形,盡揀荒僻小路亂竄,宮中侍衛這才沒有發現,否則他們便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那內侍聽得宮中侍衛大聲喧嘩,捉拿刺客的聲音一片聲喊起,不由心驚肉跳,帶著那宮女鑽進一座假山山洞,背靠著洞壁,心神稍定,驀地裏靈光一閃,道:“我們兩個如同沒頭蒼蠅似的亂跑,一準會被侍衛發現。不如分開走,大搖大擺的回自己下處,遇上侍衛就說剛從柏梁台上下來,我們奉命看守柏梁台侍衛是知道的,絕對不會起疑心的。”


    那宮女也知這會肯定跑不出去,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嗯,我聽你的。”


    兩人分道揚鑣,各回下處,路上遇到侍衛,就將早已合計好的謊言奉上,侍衛忙著追尋刺客,誰還留心這兩個小人物的舉止神態,都沒有起疑。兩人就這麽大擺大擺的回到各自的下處,抱著床被子,縮在角落裏打哆嗦玩。


    劉備很快就趕到了現場,這時那方士已經醒了,幾名太醫已查看過傷勢,這會正調藥給他外敷內服。


    劉備上下打量他一番,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半夜的你到高門殿來做什麽?”


    那方士麵臉青一陣,紅一陣,好在他才剛叫賈露等人收拾過,臉上都是烏青,雖是神色有異,卻也看不大出來。劉備這話可不好回答,他總不能說要到高門殿和劉備的妃子鬼混,給他帶綠帽子吧,如果是這樣,他的話可能還沒說完,這腦袋就搬家了,囁嚅道:“是這樣的,我正要出宮,走著走著,忽然得不遠處有異聲,似是什麽人在說話,我悄悄的湊過去一瞧,卻是一名內侍和一名宮女躲在角落裏竅竅私語。我想大半夜的宮女和內侍不好好睡覺,鬼鬼祟祟的在這裏說著什麽,一準有問題,便決定暫緩出宮,留下來監視他們的動靜。”


    劉備道:“那宮女和內侍的樣貌你可曾看清。”


    那方士道:“天太黑,我怕他們發現又離得遠,沒有看清。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就各自散去,我跟著那內侍來到這座假山附近,忽然腦子一痛,接著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劉備半信半疑,道:“你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那幫歹人一定饒不過你,太醫給你敷好藥後,你就趕緊出宮,以後沒有朕的命令,不得進宮,以免再發生什麽不測。”


    那方士知道劉備已對他產生懷疑,雖然他不能進宮,少了好多人生樂趣,可這節骨眼上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得唯唯諾諾,先把這關混過去再說。


    太醫給那方士上好了藥,那方士起身向劉備道謝,哼哼唧唧的走了。


    賈仁祿道:“雖說這小子助皇上練成了仙丹,可也不能因此把他捧上了天。他這一狐假虎威,恣意妄為不打緊,別人不明就裏,自不會怪這小子如何如何,而是會怪皇上荒淫無道,縱容下屬為非作歹,傳將出去,皇上的名聲也不好聽不是?”


    劉備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嗯,他給朕煉丹,於朕實有大功。雖有些許過錯,足以相抵,朕實不知該如何處置他,不知你有何高見?”


    賈仁祿笑道:“待臣去給這小子擰上兩把弦,他一準老老實實的,不敢再胡作非為了。不過臣想要和他單獨談談,請皇上及禦林侍衛,不得靠近。”


    劉備哈哈大笑,道:“好,滾你的吧!哈哈!”


    賈仁祿追上那方士,道:“這位老兄請留步。”


    做人最要緊的是得有自知之明,那方士恰恰不具備這一素質。他仗著替皇上煉丹,又有皇後在後麵給他撐腰,天不怕地不怕。不過他們這號人在曆史上的地位僅次於皇帝,連皇親國戚都要讓他們三分,何況是一般的大臣?他會這麽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當年他的前輩欒大就是靠著胡說八道得到了漢武帝的信任,漢武帝為了寵絡他甚至不惜把自己和衛皇後生的長公主嫁給他,讓他當駙馬。欒大不過是馬路邊的一個小混混,隻因大著膽子在皇上麵前牛鬼蛇神的胡說八道一番,沒想到竟然泡到了公主,成了駙馬。他這一狂將起來,自然就目中無人,不可一視,整日價為非作歹,無法無天,當真是順他者昌,逆他者亡。那方士雖然沒讀過書,不過他們這一行前輩的光輝事跡,他還是知道得很清楚的,猶其是這個欒大。最要命的是,他隻知道欒大是如何風光的,不知道他是怎樣倒黴的。還以為幹他們這一行的隻要能把皇上騙倒,那就萬事大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天下間再也沒有人能阻礙得了他們了。他根本就不把賈仁祿放在眼裏,斜腰拉胯的站在那裏,漫不經心地道:“哦,這不是賈大人麽,找我有什麽事?”


    賈仁祿跑到他跟前,笑道:“什麽事?自然是好事,這事對你可有莫大的好處?”


    那方士眼睛一亮,道:“哦,什麽好事?”


    賈仁祿道:“你聽我說……”說著走上兩步,倏地伸手,揪住他的脖領子,一把將他拽到隔壁一條暗巷裏,兩手抓住他的肩頭,往牆上一靠。


    那方士隻會騙人,不會功夫,他不知道賈仁祿其實跟他半斤八兩,也是個靠嘴皮子混亂吃的,常聽人說他打戰如何如何厲害,還以為他的功夫了得,嚇得麵如土色,顫聲道:“你要幹什麽?”


    賈仁祿冷笑道:“幹什麽?”右腿倏地一抬,膝蓋彎狠狠的頂到他胯下那個老愛惹事的東西上。


    那方士疼得兩眼暴突,眼淚流了下來,道:“你……你……你……我要到皇上那告你去!”


    賈仁祿道:“告我?老子是靠什麽起家的你知不知道?”


    那方士道:“當然知道,你是靠軍功起家的,別以為你會打戰我就怕了你,現在我替皇上尋求長生之道,我說什麽皇上就聽什麽,我叫他殺了你,他就一定會殺了你。”


    賈仁祿道:“我靠軍功起家的?”哈哈大笑。


    那方士道:“有什麽好笑的?”


    賈仁祿道:“沒什麽,我勸你在挑對手前,要先把對手的底細搞清楚,不然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實話告訴你,老子不是靠什麽軍功起家的,老子和你一樣,是靠裝神弄鬼起家的,老子還是於神仙的關門弟子,於神仙的大名你不會沒聽說過吧。老子學學神仙之術隻是為了強身健體,不愛摻合煉丹飛升這些個爛事,要不然哪還輪的到你!”


    那方士嚇得身子直抖,道:“你……你……你……”聲音顫抖的厲害,實在說不下去了。


    賈仁祿笑道:“怎麽,不信?你如果不信,就去問皇上,他老人家一準會將老子怎麽成為於神仙關門子弟子的往事說給你聽的。你那套老子都會,老子又比你資格老,在皇上麵前鬥法,你說皇上會聽誰的?”


    那方士萬萬沒想到賈仁祿也是此道中人,當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道:“就算你會些神仙之術有什麽用,我給皇上煉出了仙丹,皇上要想長生不老全得聽我的,我叫他殺了你,不然他就不能長生不老,你說他會不會殺了你?”


    賈仁祿冷笑道:“仙丹?”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張字條,在他麵前晃了一晃,道:“你煉丹的方子是這個吧?”


    那方士就著微光下一看,著實吃了一驚,道:“我煉丹的方子乃是絕密,你是怎麽知道的。”


    賈仁祿道:“你不知己也不知彼,就敢跟老子鬥,還想搶老子的寶貝閨女,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這方子我請高人看過了,也就是有提神醒腦之功效,連尋常感冒都治不了,還長生不死,騙鬼去吧!你說說,老子要是把這藥方往皇上案上一擱,再拉來被你強奸的宮女作證,你的腦袋還能在脖子上趴著麽?”


    那方士嚇得背上直冒冷汗,道:“哼,到時我死不承認,你又能奈我何?”


    賈仁祿道:“你死不承認再加上皇後娘娘出來替你打圓場,老子是不能把你怎麽樣。”


    那方士得意起來,叫道:“怎麽樣,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賈仁祿道:“老子當然知道你有多少斤兩,可是老子有幾斤幾兩你卻一無所知。西門豹其人你可聽說過?”


    那方士沒讀過書,又不想直認不知:“當然知道,這天上地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他這副吹牛的模樣,活脫脫就是賈仁祿當年的模樣,賈仁祿笑了,道:“那你倒說說,他是幹什麽的?”


    那方士眼珠一轉,道:“當官的,還是個大官,怎麽樣我說的沒錯。”


    賈仁祿道:“大官自然是大官,他在哪一個城當差,現任何職你可知道?”


    全國大了去了,這麽多城池,這可不好蒙了,他想了一會,咬一咬牙道:“就在長安,官職不是侍郎,就是禦史。”


    賈仁祿哈哈大笑,那方士給他笑得不好意思,道:“你笑什麽?”


    賈仁祿道:“西門豹已經死了好幾百年了,又如何當官?還侍郎禦史,做你的清秋大夢去吧。吹牛拍馬可是一門大學問,不是張嘴就來的,各方麵的知識你要是不都知道一些,這功夫你可是玩不轉的,老子看在你和老子同行的份上,就免費教你,聽好了。”


    “這西門豹是戰國時期魏國的鄴城守,那時鄴城流行給河伯娶親這個風俗。河伯就是漳水之神。當然河伯他老人家貴人事忙這種事是不會親自出麵的。河伯的代言人一個年老的巫婆替他放話了,這河伯每年要一個漂亮女子做押廟夫人,若是給了,一年風調雨順,如若不然,他媽的,河水泛濫,鄴城百姓不分男女老幼,全家死光光。老百姓都不想全家死光光,隻好按著巫婆的意思,每年從所有人家中選出一個最年輕漂亮的作為河伯夫人,送入漳河之中。當然這可是河伯大人結婚,這婚禮又豈能草草而罷。為了將婚事辦得風風光光,巫婆每年都會向當地百姓收取幾百萬的河伯娶親專項資金,當然最後用了多少,就沒有知道了。”


    那方士沒想到他的前輩是這麽騙錢的,佩服的了不得的,道:“這娶個親能用多少,這巫婆可是著實賺了不少。”


    賈仁祿道:“這可是你的前輩,好好跟人家學著點,別老用別人玩剩下的招術,沒一點技術含量。當地老百姓一來受不了盤剝,二來不願自己的黃花大閨女給河伯當媳婦,便背井離鄉,到外地謀生。西門豹到任時,城裏城外的人都快跑光了。他有心整治一下巫婆,便對老百姓說,河伯娶婦那天,他一定會親往觀禮。那天他果然到了,見了那老巫婆挑的姑娘,便說河伯的夫人一定要非常漂亮,怎麽也要和西施長得差不多吧,這個太也差勁,配不上河伯。他讓老巫婆去河中告訴河伯,他一定找一個清麗難言的姑娘,為河伯送去。說完便命人將那老巫婆投入河中!”


    那方士啊地一聲,叫了出來,道:“給扔河裏了。”


    賈仁祿道:“可不,給扔河裏了。過了半天,那老巫婆也沒上來回報河伯他老人家有何指示,西門豹又將她的一名弟子投入河中。再過一會,還是沒人上來回話,西門豹又投了一個弟子,如是者三。三人全是入水即沒,過了良久也不見上來。西門豹煩了,又命人將三老給投河裏了,過了半天,還是沒人上來報信。西門豹坐不住了,又要扔人。岸上這些個幫凶這才服軟,跪地磕頭如搗蒜一般,將巫婆騙錢害人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招了。你說說,老子用這招對付你可使得?”


    那方士也是一個旱鴨子不會遊泳,入水就沉,聞言渾身亂抖,道:“你……你……你要把我扔到河裏去?”


    賈仁祿走上兩步,一本正經道:“這知識要活學活用,怎能生搬硬套,依葫蘆畫瓢?你和她不同,自然不能用一種方法招呼,放心老子不把你扔河裏,老子讓你坐土飛機。”


    那方士道:“土飛機?”


    賈仁祿笑道:“想見識什麽叫土飛機麽?跟我來。”


    那方士哪敢跟他去,見他朝東走,轉身朝西跑。賈仁祿一把將他揪住,道:“給老子老實點,老子在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你在老子手裏,自問能跑得掉麽?”


    這話就是吹牛了,可那方士偏偏信以為真,嚇得不敢亂動,乖乖得跟著他走了。兩人出了宮,到了兵部倉庫。賈仁祿出示了令牌,守門兵士肅然起敬。管庫官員接到消息,趕緊出來。賈仁祿伸嘴在他邊上耳語兩句,那人點了點頭下去辦事。不多時命人小心翼翼地抬來一隻大瓷甕,輕輕的放在地上,接著一瓷甕上架起一個稻草人。這一切都布置好了,賈仁祿將那個方士拽到了百步開外,那方士道:“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賈仁祿道:“你不是要看什麽叫土飛機麽?”


    那方士心道:“那裏是我要看的,明明是你逼我來看的。”說道:“是,是。”


    賈仁祿一揮手。一名兵士舉起火把點著了露在瓷甕外頭的長繩,掉頭便奔。火苗沿著長繩飛快地向瓷甕逼近,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瓷甕炸裂,濃煙騰起,塵土飛揚。那稻草人周身滿是火焰,被氣流托著向上飛出數丈,這才分成幾塊四下散落。


    那方士沒想到動靜會有這麽大,吃了一驚,一屁股坐到地上。


    賈仁祿哈哈大笑,道:“知道什麽叫土飛機了吧?如果上麵不是稻草人而是你,會是怎樣一番情形,老子倒想見識見識,你有沒有興趣試試?”


    那方士向飛到麵前熊熊燃燒的稻草人大腿瞧了一眼,不寒而栗,胡亂搖頭,道:“不,不,不,我不要試。”


    賈仁祿道:“你不是說你是天上派來的麽,老子讓皇上用這種法子送你上天複命,他老人家一定會答應的,反正你是天上神仙不管怎麽折騰都沒事。”


    那方士精神徹底崩潰了,跪將下來,一個勁磕頭,道:“大人,我知錯了,再也不敢了欺負你們家閨女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賈仁祿道:“笑話,你不是天上神仙麽,怎麽會怕死?”


    那方士忙道:“騙人的,都是騙人的,我不是天上神仙,我怕死,我怕死。”


    賈仁祿沉下臉來道:“既然你說上天派你來煉丹,那就好好的作好本職工作,努力為皇上煉丹,倘若老子再聽說你在外麵非為作歹,調戲民女,一定當著皇上的麵把你弄死,弄死了你,老子還讓皇上和皇後都沒話可說,你信不信?”


    那方士忙道:“信,信,信!”


    賈仁祿喝道:“還不快滾!”


    那方士飛身而起,飛快向轅門口奔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驀地裏腳下了個踉蹌,摔了個狗吃屎。他飛快爬起,不敢停留,頭也不回地跑了。


    賈仁祿哈哈大笑,道:“她聰明一世,怎麽竟挑了這樣一個膿包來幹這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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