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一個女子走進山坳,劉蒙一見他大喜迎上,張臂將她摟住,道:“你怎麽才來,可想死我了。”


    那女子橫了他一眼,道:“你不是約我這時候來的麽。再者孟達那廝一直在府中處理政務,我怎敢出來。哼,等他去會那隻騷狐狸了,我才好出來的。”


    劉蒙笑了笑,道:“嘿嘿,他去會那隻騷狐狸不正好麽,你便可以是來會我了。”低下頭去吻了她一口。


    良久唇分,嚶地一聲,那女子嬌軀一軟,偎在他的懷裏,伸手摟住他的脖頸,妙目流盼,向他望去,道:“哼,要不是孟達說一定不能傷害那隻騷狐狸,要不我早把她的臉蛋劃花了。”語調間充滿了怨毒,賈仁祿聽到此不禁打了個寒噤,心道:“這個女的什麽路道,好象和孟達住在一起。難道便是他千中挑萬中選,費盡心機才搞到手的那隻爛柿子?該是如此,她應該便是孟夫人了,所謂的那隻騷狐狸,應該便是紅袖。照這麽說,紅袖應該沒事,這我便放心了。”


    劉蒙笑道:“你還吃那隻騷狐狸的幹醋,這麽說你對孟達這廝有意思,難道不怕我吃醋麽?”說完便向她的櫻唇吻去。孟夫人唔地一聲,宛轉相就。兩人緊緊相擁,啃在一起,一陣熱烈地忙。


    忽地有人悄沒聲息地欺到了賈仁祿的背後,雙手倏地伸出,按住他的雙眼。跟著伸過嘴來,湊在他的耳邊悄聲道:“不許你想那隻騷狐狸,隻許想我!”雙手隨即放開,正是祝融。


    賈仁祿心中狂喜,險些叫出聲來,側頭向她瞧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怎麽才來,可想死我了。”


    祝融橫了他一眼,道:“這是那個臭男人說過的,你怎麽跟著他學。”


    賈仁祿道:“嘿嘿,先不說這個了。那女的是什麽路道?”


    祝融道:“她就是孟達名媒正娶的夫人,我見她半夜出城,料想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便藏身於馬車底下,混出城來。沒想她竟會來這裏,倒也省了我們不少麻煩。”


    賈仁祿道:“這還真叫瞎貓撞到死耗子,不過這都能撞到,老子狗屎運還真不是一點點的好。”


    祝融向山坳中的二人瞧了一眼,悄聲道:“他們那些爛事做完了,快別說了,聽聽他們在說什麽。”


    賈仁祿點了點頭,側耳細聽。隻聽劉蒙問道:“你我之間的事,孟達的可曾有疑心?”


    孟夫人柳眉一蹙,道:“嗯,他開始在懷疑我了,不過怕他做什麽,他能把我怎麽樣?他現在心裏隻有那隻騷狐狸,別的什麽也不放在心上。可是那賤人卻不睬他,哈哈!活該,就該這麽折磨他。”


    劉蒙道:“你不會對孟達有意思了吧。”


    孟夫人白了他一眼,道:“哪能呢,我對你的情意你難道不知道麽?隻是我氣不過他對我愛搭不理的樣子的,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樣對我!哼,總有一天,我要讓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劉蒙笑道:“他不理你,那不正好麽,咱倆做一對夫妻。”說著雙手沿著她的脊背向下遊移,摸向她的美臀。


    孟夫人左手伸去撫摸他的麵頰,啐道:“誰和你做夫妻了?”話雖如此說,話語中滿是柔情蜜意,顯是千肯萬肯。


    賈仁祿看地欲火大盛,捏著祝融的小手,伸嘴在她的耳朵悄聲道:“咱也做一對夫妻吧,嘿嘿。”


    祝融悄聲嗔道:“滾!誰和你做夫妻了?再不老實,我要飛刀子了!”


    賈仁祿打了一個寒噤,不敢再多說了,不然飛刀可就真要來了。忙繼續傾聽劉蒙與孟夫人的對話,隻聽劉蒙說道:“嗬嗬,我可是把心都掏給你了,你還不答應,看來我隻有死……”


    孟夫人伸手按著他的嘴,道:“別!別說這個字,不吉利。”長歎一聲,道:“唉,我也想我們兩人能長相廝守。你的主意這麽多,還不快想個主意,讓我們兩人可以在一起,這樣的偷偷摸摸日子我一天也不想過了。”


    劉蒙沉吟半晌,歎了口氣,道:“難,實在是很難。我想破頭皮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來,看來我們隻能如此偷偷摸摸的。唉,雖然這樣有點美中不足,卻也沒有辦法,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天地尚不完美,又何況我們呢。”


    孟夫人向他望去,一跺腳,嗔道:“哼,一看你就是不用心!我們的事你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是不是又看上別的女子了?你的這些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就會勾三搭四!當初可是你千哄百騙,硬要我嫁給孟達的。若不是我在家裏哭得死去活來,絕食絕水。別說是劉備親來,便是皇上親來,父母也不會答應這門婚事的。哼!你一開始就沒安著好心,我跟你說,你要是朝三暮四,我把這些事都抖出來,我活不成,你也不得好死!”


    劉蒙連連叫道:“好妹子,別,千萬別。這樣我可就真得死定了,你不心疼麽?”


    孟夫人道:“哼,都抖了出來,我也活不成。總之,要死我也要拉上你一起死。”


    劉蒙笑道:“嗬嗬,能和妹子一起死,那才真叫求之不得呢!”


    孟夫人笑靨如花,啐道:“哼,美死你!”又道:“還不趕緊想辦法……”突然間胸口一陣煩惡,哇的一聲,扶著他的肩頭大吐起來,喉頭不住作嘔,卻隻吐出些清水。


    劉蒙輕輕拍她脊背,柔聲安慰道:“怎麽?你吃到了什麽不幹淨……”忽地聲調轉高,道:“你……你……你……”至於“你”字下麵該說什麽,他一時心如亂麻,再也說不下去了。


    孟夫人又嘔了兩下,忽地反過手掌,拍的一聲,重重打了他一個耳光,罵道:“我是什麽我!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這樣叫我以後怎麽出去見人!”雙拳在他胸口不住捶打。


    劉蒙驚得呆了,隔了半晌,方道:“是我的麽?”


    孟夫人臉上一紅,右手一揚,拍的一聲,又重重地打了他一記耳光,罵道:“不是你的還是誰的。孟達從洞房那日之後便再也沒有碰過我!”頓了頓,厲聲道:“快點想辦法,再下去可就遭了!”


    劉蒙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道:“都嫁人了你的脾氣還是沒變,別動不動就打人啊。先別著急,我慢慢想辦法,慢慢想辦法。”說著來回走著,低頭沉思,過了半響,停下腳步,道:“有了,看來隻有這個辦法了。”


    孟夫人道:“什麽辦法,快說,快說,你可急死我了。”


    劉蒙道:“讓他出兵攻打江陽,這樣把他支開了,我們不就可以長相廝守了麽?”


    賈仁祿心道:“夠鬼的,這主意早就在他心裏裝著呢。一開始卻不說出來,怕顯得別有用心。等到輕憐蜜愛的一大套之後,孟夫人毫不疑心了,這才裝著迫不得已的樣子噴了出來。這小子真他媽的有夠黑的,孟夫人遇到他算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


    孟夫人道:“怕沒有這麽容易了。”


    劉蒙問道:“上次那樣的主意不能再用一次了麽?”


    孟夫人搖了搖頭,道:“不行了。上次你讓我在酒中下藥,將其迷暈,騙得他在你事先寫好的手令上簽名用印,使得我們可以調動城中兵馬圍攻賈福的府邸,最終迫得他不得不造反。如今他已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再也不吃我送去的飯菜了。”


    劉蒙道:“他如今三心二意了?”


    孟夫人點頭道:“嗯,他曾有一次喝得醉熏熏地罵我是豔若桃李,心如蛇蠍,說他好生後悔娶我上門,後悔被我拉下水做這種滅族的事。哼,男子漢大丈夫哪個不想割據一方,稱王稱霸,他居然後悔了,真是沒用。”


    劉蒙道:“就是,就是。咱不去理他。現在他貪汙受賄,稱兵造反,擅自血洗軍師府這些罪狀都在我們手裏,那可都有文書有證。有這些如山鐵證,他便是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不怕他不就犯。明天你跟他好好說說,讓他認清形勢,這開弓哪有回頭箭,隻要打下江陽,扳倒劉備,他便是益州之主,這可是天賜良機啊。”


    孟夫人道:“真的是這樣麽,那不是太便宜他了麽?”


    劉蒙微微一笑,道:“你當然要和他這麽說,若不誘之利,他怕滅族,估計就不敢做了。”


    孟夫人道:“哼,我的話他敢不聽麽,再說讓他成為一方諸侯,又不是害了他。”


    劉蒙道:“你就去這麽勸他,不行就用紅袖……”


    孟夫人嗔道:“別提那個賤人的名字,我聽了就惡心。”


    劉蒙忙改口道:“就用那個賤人去威脅,他現在好象很喜歡那個賤人。”


    孟夫人道:“嗯,如今那賤人在我手裏,要不是他執意要求,我連麵都不會讓他見的。”


    劉蒙道:“你這麽放心讓他們倆單獨見麵,不怕孟達將人給救出去?”


    孟夫人道:“那個小院裏裏外外都是我們的人,又有你的心腹衛士在暗中監視。他知道他要是帶大批軍馬去救人,就隻能見到那賤人屍體了,因此他不敢亂來,每次都是一個人前去。”


    劉蒙道:“還是小心些為好,以後最好讓他們少見麵,這賤人可是我們手裏的寶貝。”


    孟夫人道:“嗯,那些證據你都藏好了麽?孟達就是因為在我這始終找不到那些證據,才不敢把我怎麽樣的。”


    劉蒙一拍胸脯道:“放心,我都藏在一個隱密的所在了,隻要他敢亂來,這些證據很快就會傳到劉備的桌案之上,這樣就算他能保住小命,這官肯定也是當不成了。”


    孟夫人嗔道:“沒得當官那可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賈仁祿心道:“原來劉蒙利用孟夫人收集或捏造了一些孟達非為做歹、貪汙受賄的證據,以此來要脅於他,一步一步將他迫反,這廝為了報複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唉也怪劉大大對孟達過於信任,留他一個人守城,也沒派一個人分他的權。這時的太守上馬管兵,下馬治民,權力大的嚇死人,要造起反來,也是容易得緊。”


    隻聽劉蒙說道:“嗯,你明天就去逼他,無論如何將他給逼到江陽去,這樣我們便可以長相廝守了。”


    孟夫人道:“想個辦法殺了他不成麽,那樣我們便可永遠在一起了。”


    劉蒙搖頭道:“還不到時候,城中兵權大半還不在我們手裏。他要是死了,江州必然大亂,到時我們什麽好處也得不到,還有可能滿盤皆輸。”說著望向她,見她麵色不豫,便笑了笑,道:“放心,他肯定是要死的,等到我們掌握了軍權,那時他在江陽,要殺他就很容易了,隻要做得恰到好處,便可製造出一個孟太守孤注一擲稱兵造反率兵猛攻江陽,中箭身死的假象。別人就算知道此事,也隻會說他是惡貫滿盈,天奪其魄,沒人會懷疑到我們頭上的。哈哈!”


    孟夫人笑靨如花,啐道:“你真是壞死了。”


    劉蒙道:“好了,正事也說完了,我有點等不急了。”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孟夫人唔地一聲,半推半就,隻是略加撐拒,道:“別在這裏,還是到城裏吧。”


    劉蒙環顧四周道:“怕什麽,這裏甚是僻靜,絕少人來。”


    兩人正在熱戀當中,久不見麵,情欲如火,欲令智昏,竟未查察周遭形勢,便幕天席地,做起那調調兒來。正纏綿悱惻,相互穿衣解帶之時,猛聽得喊聲大震,山坳兩旁的山林間湧出了無數英雄好漢,將他們圍了個結實。


    隻見西北角上人群向兩旁一分,一男一女手牽著手緩步而入,正是賈仁祿與祝融兩人,賈仁祿笑吟吟地看著二人,道:“劉兄,好久不見了。不意今日竟然在此相會,又觀賞到你們兩個可人兒聯袂出演的毛片,幸何如之!”


    劉蒙不意周遭竟伏地有人,眼見著轉瞬之間便被圍得個水泄不通,嚇得麵如土色,忙彎腰去拾地上衣袍。慌亂之中,隨手亂抓,竟將孟夫人的貼體汗衫給拾了起來,遮在胸前,看上去著實有些不倫不類。他定盯一看,隻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死敵賈福,這一驚更加非同小可,愣了半晌,方道:“你……你……你是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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