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好些力氣,楚玲金才在路邊打到車,車門一開,她把楚漢陽送了進去。


    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她拐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進去。


    但卻在坐進去後的那刻,楚玲金怔愣了一番。


    「師傅,麻煩送他去最近的醫院。我就不去了…」


    說完,楚玲金便就從包裏掏了錢出來,塞給前排的計程車司機。


    不成想,那計程車司機回頭看了眼後排座,見著楚漢陽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靠著車門。


    一看就麻煩…


    「小姐,你要麽一起去,要麽這單我不接了。可別把麻煩帶給我啊。」


    計程車司機否決的很直接,語氣中有嫌棄的意思,仿佛在嫌楚漢陽是麻煩。


    楚玲金聽著不悅,馬上反口駁了他,「你說什麽!他才不是麻煩!」


    「那你就別把人扔下,自己逃啊……搞得跟肇事逃逸一樣,等下倒黴事兒淨添我身上。」


    計程車司機也理直氣壯的回她,語氣之中除了嫌棄,還更多幾分埋怨。


    楚玲金實在聽不過,但也自認無理,便隻能揮揮手道,「行了行了,不說了,你快開吧。」


    見楚玲金不下車了,計程車才穩穩啟動,開車上路。


    車廂內,氣氛一度凝結成冰。


    本來,楚玲金跟楚漢陽之間的關係便是如履薄冰的地步,再經楚玲金剛才那樣一鬧,鬧得便更加尷尬。


    楚漢陽全程沒吱聲,安安靜靜的依靠在車門邊,垂斂著眸子,不知是暈了還是怎樣。


    他頭上扣著鴨舌帽,正好擋住了半張臉,身邊的楚玲金時常轉頭看他,卻觀不出他的臉色。


    楚玲金的心情很是複雜。


    就因為看不出他的臉色,所以她一直在揣摩,他現在會不會是在傷心?


    畢竟,她剛才的舉動讓他難堪…


    楚玲金自己想想,也覺得自己剛才做法是挺絕情。


    大概十分鍾左右的車程,計程車到達的目的地。


    楚玲金付了錢以後,馬上從這邊車門下來,急匆匆跑到另一邊車門,伸手接楚漢陽下車。


    楚漢陽沒拒絕她的幫忙,半個身子依靠在她身上,由她攙扶著走進醫院。


    「小心,小心啊,慢點……小心…」


    這一路,楚玲金倒是很有責任心,扶他扶的小心翼翼,一路扶到急診,又幫他四處跑腿,繳費看醫生。


    一直到扶他進清創室縫合傷口,楚玲金才二次萌發了想走的心。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拿到拍片報告之後,急診室醫生馬上停止了縫合,連夜給他安排了腹部外科手術。


    也是到這時,楚玲金才知道,原來他上次那幾刀落下的傷根本還沒好全。


    急診醫生告訴她,他不是簡單的縫線崩破,他的腹內有彌散性出血,可能是內髒破裂,要開刀縫合。


    涉及到要開刀,不論嚴重與否都是一場手術。


    所以,連夜,楚漢陽做了一場長達兩個小時的手術。


    楚玲金自然也在手術室門口守了一夜,守的心神不安。


    手術中的燈一直亮著,楚玲金也在低頭深思。


    她蒼茫的視線落在地上,腦子裏,亂的似是千絲纏繞,成團成結。


    她一直在回想今晚的事,一直在想楚漢陽……


    之前,還在急診室時,楚漢陽很抗拒這場手術。


    人都已經滿麵蒼白,虛汗直冒了,還搖擺著身體,從床上爬起,說著不做手術。


    急診醫生自然是強烈表示必須做手術,除非他不要命。


    楚玲金本坐在門口幾米遠處,本想送佛送到此,就把他留這兒得了。


    誰知道,楚漢陽會掙紮著,拖著那虛弱的身子跑出清創室。


    之後,被她攔住,他才服軟不動。


    楚玲金讓他聽醫生的話,去手術,他不聽。


    他固執如牛,硬是要拖著這幾步路都走不遠的身體離開。


    後來,被她拉住狠狠罵了一番,他才告訴她……他隻是怕手術時間太長,怕她會躲,怕醒過來以後,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是的…


    他的害怕是對的。


    因為,楚玲金確實一直在想,挑個合適的時機,把他留下,她先離開。


    她一直想從此以後,再不見楚漢陽,再不接觸楚漢陽。


    可是,楚漢陽的執著卻讓那刻的她險些心酸到落淚。


    後來,是她答應了不走,才勉強將他送進手術室。


    臨進門的前一刻,楚漢陽都還看著她,用那雙泛著淚的眸子,無聲挽留她。


    那道眼神,至今都還在楚玲金的腦海裏放映。


    她的心,被那道眼神刺激到虛軟,軟的一塌糊塗。


    竟真的不敢走…


    竟真的,留在這兒,等他手術,等他出來。


    楚玲金就知道自己敵不過他。


    就知道,麵對他,心軟是遲早的事。


    從以前到現在,從失憶前至此,他一直住在她心裏,住的穩穩的。


    恨也好,愛也罷,那都是他。


    騙也行,傷害也無所謂,他也不是沒真心付出過。


    隻是…


    她家人的命,她爸爸的命,是她心裏的結,是她一手所害。所以,她過不去…


    也就註定了,她跟楚漢陽之間,有一筆算不清的帳。


    最好的方法,就是別清算,就是剪斷…


    她一直這樣想…


    一直這樣以為。


    直至此刻,這股理智都還在。


    所以,楚玲金現在依然還在想,之後…


    等楚漢陽醒了之後,她要跟他說清楚,要讓他知道,他們倆沒可能了。


    ……


    兩個多時間的手術下來,楚漢陽被推送出手術室。


    楚玲金跟在床後,跟他一起回到病房。


    局麻術後的他,神誌還清醒著,從手術室被推出的那刻起,他的眼神便一直凝落在楚玲金身上,一秒都不曾移開過。


    他住進了單人vip病房,所以,在醫生離開之後,這間病房裏,便隻剩他跟楚玲金兩人。


    楚玲金去樓下小賣部買了些睡衣,水桶,毛巾臉盆牙刷之類的生活用品。


    她算算,離開也就二十來分鍾吧,回來的時候,楚漢陽就已經擅自把心電監護給拆了。


    「你幹嘛!」


    眼看著他下一步就要拔靜脈針頭,楚玲金嚇得大叫一聲,這才叫停了他的動作。


    床上,滿麵蒼白的楚漢陽側頭看她,那雙如墨般黑濃的眸子鎖定住她。


    可以說,一直到她出現在他的視野範圍裏,楚漢陽這顆心才安舒了一刻,暗呼出一口氣。


    「你幹嘛拆成這樣,這些都監測用的。」


    楚玲金氣呼呼的扔下手上提的東西,小跑到床邊,一邊埋怨他,一邊把撿起那幾個心電監護的導聯,重新往他胸膛貼去。


    還好,貼片還在他胸口,罩著貼片上的字母,楚玲金把導聯對上了號,一一貼好。


    「你別鬧了,我答應你不走,今天晚上就不會走。」


    悠悠說著,楚玲金又走到床另一側,給他把手上撕到一半的留置針膠貼貼回。


    「你總這樣,虧得是你自己,我可一點損失都沒有。」她像是賭氣似的說著。


    話音剛落,便聽楚漢陽用沙啞的聲音虛弱道,「你,別嚇我。」


    「我……我沒嚇你。我幹嘛嚇你。」


    楚玲金尷尬轉身,刻意不讓自己看他的臉,不對視他的眼神。


    轉身的那刻,她的心髒在砰砰亂跳,很不爭氣的失了節奏。


    她知道,他一出現,她就亂了。


    她的心,又開始偏向他,開始為他而動。


    「我買了些生活用品,這幾天,我可以留下來。稍微陪陪你……」


    楚玲金隻說到這,再之後,她準備什麽時候走的話,暫時還不知道要怎麽說出口。


    她怕刺激到他,怕他的倔強性子一發,又要做出些什麽不要命的事了。


    之前,那自縊性的三刀落下,已經夠她自責,夠她為難了。


    現在也是。


    一聲不響的跟著她,一直跟到這。


    傷未愈也不顧,還替她擋了一腳。


    如果不是她今晚打開窗子看了眼窗外,她在想,他今晚會不會就這樣死在她家門口?


    他那麽倔,那麽傻…


    根本不把自己的命當命。


    也不知道他跟了她多久…


    還不肯讓她知道,被她看穿了還逃。


    想到這些,楚玲金心裏泛起絲絲難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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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女扮男裝,熱血軍旅,歡迎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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