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運地,她買的菜還在。


    牛郎先生……不,現在她知道他的名字了,是歐陽淩。


    “嗯……歐陽光生,請你放我下來……”她局促的在陌生的懷中不安扭動。


    身高一百五十八公分的她,體重有四十三公斤,這位牛郎先生居然能臉不紅、氣不喘一路抱著她搭乘電梯。


    大概是管理員將電梯內的血跡都清除幹淨了,電梯內已不見肇事現場的鮮血淋漓,而她買的菜就放在家門口,購物袋上仍沾有些微血漬,證實今晚的事件並不是一場夢。


    “不行,你現在還很虛弱。 別擔心,就快到了。”歐陽淩秉持著“深夜問題多,平安回家最好”的至高無上原則,堅持不放手,牢牢的將人抱著,而她的重量對他來說一點也不算什麽。


    今天的意外太多了,他不願再有任何意外發生。


    電梯在五樓標誌燈停下。


    “我真的覺得好很多了,請你放我下來……”俞巧茉再次重申,希望這位歐陽先生學會尊重他人的基本意願。


    虛不虛弱,她自己的身體她會不知道嗎?就算她因為失血有點頭暈,但回到家的體力她相信自己是有的。


    何況,受傷的是她的手,並不是她的腳,雖然現在時代進步,男女關係開放,但被一個陌生男人抱著總是大大的不妥。


    “鑰匙給我。”歐陽淩在五樓之二停下,將人小心地輕輕放下,仿佛把她當成易碎品般。


    “不,歐陽先生,真的可以了,今天晚上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一切都是意外,你放心,我不會提出起訴的。”她緊緊抓住鑰匙,強烈表明不願將鑰匙交出的意願。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她一個單身女子居住,更要小心保護自己,怎麽可以讓陌生男人進門?


    “鑰匙。”歐陽淩態度強硬,絲毫不讓步。


    兩人僵持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過了半晌,仰視的脖子酸了,堅定的虎目不移,俞巧茉隻好挫敗的將鑰匙交出。


    這男人是牛嗎?!她暗自在心中嘟嚷著,沒敢說出來。


    “是這支嗎?”歐陽淩問道。大樓的鎖是從德國進口,鑰匙的形狀也大同小異,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不甘願地點點頭!眼睜睜地看著牛郎先生入侵她暫時的蝸居。


    歐陽淩打開門,大腳堂堂入境。


    她彎下腰,想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提起放在地下的采購品時,他已經快了一步。


    多事!她低頭送給牛郎先生一個白眼。


    她蝸步鍍入客廳,希望牛郎光生趕快走人。


    “醫生說可能會有發燒的症狀,記得要按時吃藥。有什麽事打電話給我,要不到隔壁找我也行,別客氣知道嗎?”歐陽淩將藥包放在桌上。


    “嗯!”她低聲漫應著。


    她還好吧?歐陽淩擔心地心忖,一雙大手本能的撥起她垂落在前額的發絲,探看是否有發燒的跡象。


    俞巧茉嚇了一大跳,心髒差點從口腔蹦出來,她一心隻求對方速速離去,所以沒有察覺到他的動作。


    長這麽大,她隻和王健至聊過天,一起看過一場電影,連給吻的機會都沒有,這樣與異性近距離的致命接觸還是頭一遭。


    “你的臉好紅。”厚實的男性手掌緊貼在她的額頭上,一張賴以維生的帥臉迅速放大在她的眼前,陽剛的虎目裏寫滿了擔憂。


    歐陽淩謹慎地伸手想探測溫度,沒有發覺手心下的人兒小臉幾欲噴火。


    俞巧茉拚命吸氣,想將急速失去的氧氣補回。


    不……不愧是職業級的牛郎先生,連她這種清純守法的閨女都會為之心動,難怪會有女人願意拿刀子捍衛所有權。


    歐陽淩正感納悶,怎麽掌心傳來的溫度越來越高,於是彎下身想一探究竟。


    “歐……歐陽先生,請你放開我……”她踉蹌地往後退,想脫離對方無形施放的魅力攻擊,卻不小心絆到了後麵的沙發,霎時身體失去平衡。


    “小心——”歐陽淩一驚,猿臂一伸,想將人拉住,不意竟然扯到她受傷的手臂,立到聽見她哀叫一聲。


    “抱歉!”他又趕緊放開。


    失去強而有力的支撐,俞巧茉姿勢不雅地跌至沙發上,碎花長裙背叛地往上翻掀,露出白皙的玉腿。


    她駭叫一聲,想將外露的春光掩住,無奈一隻手受傷,另一隻手又需要保持重心平衡,那樣子有如擱淺的魚兒,好不狼狽。


    不能笑,這時候笑就太失禮了。歐陽淩在心理告誡自己,但扭曲的表情早已背叛了自己,他幹脆好人做到底,伸手將翻掀的裙子快速往下拉,再把人從腋下抱起安置在沙發上。


    讓她死了吧!俞巧茉的臉孔似火在燒,纖指緊拽長裙,無法想象繼今晚被卷入情殺事件後,事情還能更惡劣下去?!


    夠了!她受夠了!


    等傷好了後,她一定要搬家!


    “歐陽先生,請你回去吧!這麽晚了,明天我還要上班,恕不相送!”她起身不客氣的將人往外推。


    “你的手這樣如何還能上班……喂——”歐陽淩來不及再說什麽,就這樣被推到門口,隨即門


    “砰”地一聲在他麵前關上。


    嗚……好丟臉!她要搬家啦!俞巧茉掩住小臉在門內嗚咽著。


    夜裏,俞巧茉果然發燒了。


    好難過……


    口好幹,手的傷處傳來陣陣抽疼……


    她艱難地轉頭,望向床頭櫃上的鬧鍾,上麵顯示的時刻是淩晨五點。


    努力用沒有受傷的手撐起沉重的身體,她拿起水杯,乖乖按時服藥,又倒頭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電話鈴聲叫醒了她。


    “莉晴,是你啊!我正想打電話到公司請假……”她無力地接起電話。


    “巧茉,你怎麽了?聲音聽起來像是要掛了?你生病了?”李莉晴壓低聲音問道。她現在可是公器私用,上班摸魚打電話,要是被小氣的老板抓到就完了。


    俞巧茉可憐兮兮地簡述昨晚的狀況,但是略過牛郎先生送她回家後的片段。


    “天啊!這樣多危險,你家隔壁就住了這樣的危險人物?”李莉晴低乎。


    “對啊!過陣子我一定要搬家。”俞巧茉苦笑道,心裏悲歎又要找房子了。


    天知道在九月的南台灣找房子有多痛苦,汗流浹背的,頭上頂著毒辣的太陽,騎著機車一間間地找,還要準備搬家……光是用想的她就頭昏。


    不過,累歸累,生活的品質還是比較重要,隔壁的牛郎先生交友如此複雜,誰知道下次她會碰到什麽事情。


    “莉晴,要是你那邊有房子要出租的話,記得幫我留意一下,還有,幫我請個病假。”她屈指算算,星期五加上周休二日的修養……這樣星期一應該能勉強上班。


    否則,現在景氣這麽不好,張老板對待員工又苛刻,前陣子同事淑美才被一個雞毛蒜皮的借口遣退呢!


    她受傷的部位剛好在惱人的手肘處,偏偏又是右手,不能曲肘對日常生活和工作都會受到影響的。


    “找什麽房子,多麻煩!王健至不是追你追得很勤?嫁給他就好了羅!以後你也不用煩惱吃穿的問題,至少他車子、房子、銀子都有了,就差找不到一個妻子來生個孩子!”李莉睛隨口建議。


    俞巧茉的腦海隨即浮現交往一年的男朋友臉龐,似乎有點模糊。當初王健至是同事介紹的,之後他便以護花使者自居,而她的個性也說不出嚴厲的話拒絕,事情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擱著。


    “談這事太遠了,何況我才二十一歲,這麽早結婚幹嗎!記得,若有房子要出租,一定要通知我!”她草草想結束這個話題。


    “好,沒問題,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有了,就這樣。”她準備掛上電話。


    “等一下啦!人家還有事要問你……”李莉睛小聲急急叫道,“你還沒告訴我……”


    她遺漏什麽了嗎?俞巧茉納悶地想。


    “你還沒說你隔壁的牛郎先生長得帥不帥呀!”李莉晴真的很好奇。她早就想看看牛郎長得什麽樣子了。


    俞巧茉盯著話筒半晌,然後默默地掛斷。


    “喂?巧茉?你怎麽不說話?快說啊!”


    歐陽淩坐立難安。


    今天已經是星期六了,他詢問過大樓管理處,知道俞巧茉從事發之後就沒有出門。


    這也就是他站在這裏的原因。


    高大的身軀麵對黑色的硫化銅門,食指對準門鈴上的按鈕一壓。


    “叮咚!”


    好半天都無人回應。


    這一次他按電鈴的時間拉長了。


    “叮咚!叮咚!”


    “歐陽先生,真的要開門嗎?”警衛何伯征求的看著歐陽淩,他的後頭跟著鎖匠。


    這棟華廈是歐陽家斥資所建,由於地點離公司較近,建好後歐陽淩就留下一間作為住所。


    警衛何伯在這裏做了六年,早已見怪不怪,對歐陽家六姐妹的脾氣也略有耳聞,那天事情發生後,他就以最快的效率將現場清理好,也將電梯監視器的錄影帶一並清除。


    歐陽淩思忖片刻,這兩天他已經從何伯的口中知道俞巧茉目前一個人居祝人命關天,要是真出了什麽差錯……


    “我再試一次,俞小姐若沒有開門,就叫鎖匠開銷,一切事情由我負責!”歐陽淩按下電鈴,試圖做最後一次努力。


    屋內仍是沒有絲毫動靜。


    “開!”希望她沒事!歐陽淩蹙眉下令。


    鎖匠得令,立即拿起工具進行開鎖。


    這時,屋內的俞巧茉正赤裸地在浴室裏奮戰,門鈴聲陣陣催促,她的心更急了。


    夏天天氣炎熱,頭發又黏又膩,她本想去美容院請人洗頭,但洗澡洗到一半,幹脆自己動起手來了,否則頭癢得真是難受。


    她舉起沒有受傷的左手努力用蓮蓬頭衝洗覆在頭發上的泡沫,一邊又要抬高手小心不讓水濺到傷口,好不辛苦。


    忽然,門鈴聲停了,她大大鬆了一口氣,絲毫沒有察覺外頭的異樣。


    她辛苦地用單手將身體擦幹,光溜溜地步出浴室,一個人住就是有這個好處,忘了帶衣服進浴室也沒關係。


    “喀達”一聲!


    “好!開了!”鎖匠不負所托,圓滿達成任務。


    “謝謝!不用找了。”歐陽淩從皮夾裏抽出兩張大鈔塞給鎖匠,然後疾步跨入屋內,萬萬沒想


    到迎接他的竟是如此活色生香的景象。


    他無法置信的揉揉雙眼,懷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一個異色的天堂國度。


    看來他完全錯了!


    雖然俞巧茉的長相像高中生,但她的身材無庸置疑是個成熟女人所擁有的。


    剛沐浴完,她的身子透著隱隱粉色,雪白的同體襯著水滴變得益發晶瑩……


    隻消一眼,他完全將眼前的美景盡收眼底。


    “呀——”


    俞巧茉沒想到在自己家中居然還會有人闖入,她尖叫蹲下抱住身體。


    “怎麽了?俞小姐在家是嗎?剛剛怎麽不開門……”


    忽然聽到尖叫聲,何伯不曉得發生什麽事,緊張地想隨後進入屋內,卻被歐陽淩擋住推往門外。


    “何伯,有色狼!”俞巧茉水目含淚的駭叫。


    完了!她被看光光了啦!


    簡直欺人太甚!這位牛郎先生害她被刺了一刀還不夠,今天居然膽敢叫鎖匠開她的門,入侵民宅!


    “俞小姐,你誤會了!我是擔心你……”歐陽淩抬起手努力想解釋,活到二十八歲,雖然有祖蔭保佑,但對社會付出、增加就業機會他也算小有貢獻,被喚成色狼今天還是頭一遭。


    “何伯……”俞巧茉嚇得臉色發白,瑟縮著玉體狼狽地往複退,拚命向門外的何伯呼救。


    她忽然想到,該不會連何伯都是他的共犯吧?!


    這裏真是太危險了,她要馬上搬走,前提是她得要先保住這條小命,才能活著離開。


    “俞小姐,你沒事吧?原來你在家。你放心啦!歐陽先生不是什麽色狼,他見你這兩天都沒出門,怕你發生事情,才請我們找鎖匠開門!”何伯隔著門喊道。


    “我沒事!何伯,你快叫他離開!”俞巧茉背對歐陽淩向何伯喊話,羞意讓她全身滿誘人粉紅,使得同體更引人垂涎。


    “何伯,你先離開,沒事了。”歐陽淩終於掌握住情況,他發聲指示,嗓音有絲奇異的沙啞。


    他的下半身在幹什麽?居然對一位連日來遭受不幸的苦難女子產生欲念。


    堅硬的勃起緊緊抵著西裝褲,他尷尬地挪動身子,生怕會被眼前受驚的小女人發生異樣。


    見外麵似乎沒有動靜了,俞巧茉更心急了。


    不會吧?何伯就這樣放她一個人和牛郎先生在一起?


    佑大的客廳裏安靜無聲,牛郎先生依舊恬不知恥的站在她身後,絲毫沒有回避的動作。


    忽然間,她覺得一切都受夠了。


    淚水毫無預警地淌落玉殞,嗚咽的哭聲自緊埋在胸前的螓首逸出,身為模範公民,她一向安分守法,賬單從不預繳,稅金也乖乖按時繳納,為什麽竟會遭遇這種事?


    “俞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這就去叫醫生過來!”聞得哭聲,歐陽淩也亂了手腳。


    “少來……不用你假惺惺,還說怕我發生事情,所以找鎖匠來開門,明明就是見我一個弱女子


    好欺負……”她哭得水目紅腫,烏瞳自濕漉漉的長發間露出。


    “你誤會了!剛剛真的是意外,我一直按門鈴,但你都沒有回應,我以為你發生了什麽意外,才叫鎖匠開門的,誰知道你居然在洗澡,還一絲不掛的站在客廳……”歐陽淩極力想澄清,一番好意竟被眼前的小女子誣為登徒子。雖然他的下半身的確動了歪念頭,可是他的上半身仍是理智的。


    “我在我家要做什麽是我的自由,你有什麽權利要鎖匠開我的門?更何況你明知道已經是一場誤會,為什麽還不趕快離開?”雖然是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俞巧茉仍是有條有理地駁斥他的說法。說得也對!歐陽淩聞言,乖乖轉頭準備離開。


    臨走之際,忽又覺得不對,他好像忘了表明來意。


    他應該是來問候她的傷口狀況,以及提供賠償和其他有任何需要之處的,不是嗎?


    思及此,他又轉頭。


    “對了,我今天來是為了……”他的眼睛瞬間又飽收無限春光。


    “呀——”高分貝的尖叫聲又起。


    俞巧茉哪知他會忽然轉回頭,這下子身子又白白地被看光了,她羞憤交集,狠盯著言行不一的惡人。


    歐陽淩百口莫辯,隻能盜用六姐歐陽妮妮每次闖禍後必說的話。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幹笑。


    “那還不快轉過頭去!”小母獅終於發威,見他似乎真的不會偷看,趕緊跑到房內穿衣服。


    還說不是故意的,她才不信!由於右手受傷,無法舉高穿t恤類的套頭衣物,她隨手套上襯衫和長裙就走出房。


    歐陽淩已經自行落坐,一襲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瞬間緊繃,顯示出他強健的體魄。


    俞巧茉早就斷了將無理的牛郎先生趕出去的念頭,她眷戀地望著沙發旁的電話,心想若能打“110”讓警察將他請走多好。


    但是,她可沒那個膽子。萬一他在她還沒有搬家前找她尋仇怎麽辦?雖然他長得一表人才,可是這些都無法保證他不會加害她。


    她幽怨地歎了一口氣,圓圓的大眼含懼,謹慎的找了一處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


    歐陽淩有趣地看著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臉。


    他有這麽可怕嗎?女人看了他向來露出心儀的眼神,目光不外乎是欣賞、誘惑、愛戀的,不曾有人像她這樣。


    “歐陽先生,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說過我不會提出起訴的。”俞巧茉咬牙忍耐。


    歐陽淩從胸前拿出一張支票,麵額填著十萬元。


    “俞小姐,這是一點心意,希望你能安心修養,若是不夠的話,請盡管起訴我,我會盡力賠償你的一切損失的。”


    他已經調查過,她國中時父母因車禍雙亡,惟一的姐姐也在去年六月結婚,並且和先生到美國工作,現在她所居住的房子,是她姐夫名下的。


    也幸好他們不在國內,才能使麻煩減到最低,要不然錢能解決事小,就怕事情弄大。


    十……十萬元?!俞巧茉目光內的驚懼被支票麵額上的金額一掃而空。


    十萬元她要工作四個月,在公司鍵入無邊無際的資料,做牛做馬,而且不能請事假才能擁有啊!


    有了十萬元,她就可以累積開店資金,她一直夢想開一間小小的泡沫紅荼攤。


    “我真的不會向警察報案,也不會提出起訴的,你們不用擔心……”她的目光很老實的在支票上戀戀不舍地徘徊。


    早知道被刺一刀就有十萬元,那她情願被多刺幾刀。


    仔細想想,刺一刀十萬、兩刀二十萬……以此類推,隻要她繼續住在這裏,賺近百萬的可能性就大增,不過那也要她留得命在,才能活用那些錢。


    看著玻璃桌上的支票……聽說做那一行的月收入好幾十萬,這一點錢對他來說應該不是問題,何況他似乎很受歡迎……


    俞巧茉猶自掙紮著,想找出理由說服自己收下這筆錢,一方麵又告訴自己不可貪取非分之財。可是……這應該可以算是她的“皮肉錢”吧……


    天人交戰之後,她終於有出結論,也就是將早逝父母從小耳提麵命的叮嚀丟向一旁。


    歐陽淩抑下想笑的衝動。哪有人這麽容易被看透的!


    “請收下吧!”他忍住笑意。十萬元就可以打發掉,出乎他意料的劃算,省下他當初擬好欲說


    服她的說詞。


    “那麽這樣好了,以後你要是後悔,隨時可以收回去的,就算我先替你保 管好了!”找出完美的收場語,俞巧茉的小手立即將桌上的支票收起。


    這樣她就有更多的錢可以搬家了,還可以小存一筆!俞巧茉快樂地想著,這樣就算他要找她要錢,也來不及了。


    “你放心,我不會後悔的,你盡管安心收下這筆錢。”歐陽淩露出潔白的牙齒。


    事情容易到讓他幾乎有點愧疚感了,這就像是從三歲小孩口中騙走心愛的棒棒搪般。


    眼前的小女子太單純了,絲毫沒有聯想到他就是南部知名的三大家族之一歐陽家。


    三大家族的顯赫名聲,在南部隻要稍微有留心報紙上的消息都會知道,而其中的歐陽家早在十


    年前便完全退出政界。


    俞巧茉呆呆地看著他,心跳倏地加速。牛郎先生原本就好看,他這一笑,魅力更是驚人,仿佛臉上生了光,讓人無法逼視……


    想起他年紀輕輕就縱橫在眾多女人之間,即使是鐵打的身軀也擋不住的,而且容易招來許多潛伏的危機,像是愛滋病等等……


    因此,俞巧茉不免歎息,為他的前途憂慮。


    “雖然我收下這筆錢,但站在人道立場,我還是有些話要跟你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雖然你現在賺錢很容易,但一旦早老體衰,或是發生任何不幸,那就不是用金錢就能挽回的……”


    她不免歎息。


    想到他們所賺的錢潛藏著如此的危機,她的目光更加惋惜了。 果然大錢不易得,人謂賺小錢賣力,賺大錢賣命,這也算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吧!


    “你在說什麽?”年老體衰怎麽和發生任何不幸連在一起?歐陽淩眉頭一擰,完全搞不懂她在說什麽。


    “沒、沒、沒……沒說什麽,我什麽都沒說!”俞巧茉連忙搖手,表示自己什麽都沒說。


    “你確定?”歐陽淩再問,還在想她剛剛說的話,總覺得好像哪個環節怪怪的。


    從小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他,當然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被當成一個牛郎。


    俞巧茉忙不迭點頭。


    他懷疑地審視著她,卻瞧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事情既然已經辦好,他便納悶地起身離去,卻始終無法揮去心中的怪異感。


    看著人離開後,俞巧茉再次確認每一道鎖都有發揮應有的功能,最後才將安全鏈加上,安心的將支票拿出來觀賞。


    太好了!她有十萬元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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