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從地下出來時頗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裏麵恐怖的地獄景象時刻都在挑戰著他的神經,讓他感到極其不舒服。


    現在重新看到熟悉的太陽和自己的下屬,讓他感到了久違的安定感。


    “領主,你們沒事吧?”


    約瑟夫掏出自己的小手帕向杜克走來,卻被杜克揮手排掉躲開了。


    誰知道他這個小手帕用了多少次了!


    現在他和萊尼婭確實有些灰頭土臉,不僅是剛開始怪物對他們的攻擊和拖行造成的。


    他們後來在毀壞那些土坑和邪教祭壇時也沾染了不少灰塵和泥土。


    所以現在兩人都幾乎看不出本來的臉色了。


    “我們沒事,順便還搗毀了萊茵男爵的邪教祭壇,拿到了他勾結邪教徒的證據。”


    杜克故作風輕雲淡地說道,順便揚了揚手中的紅褐色的筆記本,展示給自己的下屬觀看。


    弗拉維奇和約瑟夫對視了一樣,都從彼此的眼眸中看出了驚訝的意味。


    他們沒想到杜克此行居然這麽凶險,而且還有這麽大的收獲。


    “我們先回城堡再說其他。”


    弗拉維奇最先反應過來,他用眼神示意杜克注意周圍聚在一起的士兵和其他閑雜人員,想要到城堡裏去商量進一步的安排。


    杜克點點頭,將筆記還給萊尼婭,昂首闊步地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等稍後我收拾休息一下就寫一封舉報信交給光明教會,讓他們派人來調查這件事情。”


    剛一落座,杜克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邪教徒殘忍的行徑已經激起了他的憤怒,現在他需要聯係專業人士繼續製裁這些邪教徒。


    “我們順便把關著的萊茵男爵和他的魔法顧問一齊交上去,讓他們接受正義的審判。”


    萊尼婭也出聲附和道,提醒杜克地牢裏還關押著這次慘劇的始作俑者。


    “領主,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能不能先告訴我們地底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樣我們才能更好地處理這件事。”


    弗拉維奇無奈地對杜克說道,他看著杜克和萊尼婭情緒激動,卻根本不明白他們到底為什麽那麽憤慨。


    杜克有些訕訕地笑了笑,隻能從頭開始給弗拉維奇和約瑟夫講起自己在地底下驚心動魄的戰鬥。


    萊尼婭在一旁也不時出言補充幾句,讓其他兩位大臣聽得一驚一乍的,對自己領主的英勇機智充滿敬佩。


    待杜克和萊尼婭講完經曆之後,約瑟夫還在嘖嘖稱奇,弗拉維奇卻微閉著雙眼,一言不發。


    杜克沒有打擾他,因為他知道這是獨屬於內政大臣的思索方式,此時他的腦袋裏正有無數的念頭閃過。


    良久,弗拉維奇睜開了雙眼,有些壓抑不住興奮地說道:“領主,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一個收回康諾頓地區的機會。”


    “哦?什麽樣的機會?”


    杜克感到有些驚訝,因為就算萊茵男爵和異教徒有勾結,最終審判的也是他自身而已。


    他所擁有的財產並不會被皇室或者教會收回,這是貴族保有的基本權益。


    甚至最終還會完好無損地被他的兒子繼承下來。


    “萊茵男爵的唯一合法繼承人就是他在聖堂擔任騎士護衛的兒子,算是半個神職人員。”


    “作為神職人員,家屬卻與邪教徒有勾結,那麽就需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說道這裏,弗拉維奇頓了頓,似乎仍舊在思索計劃的可行性,之後他才繼續道:“我們在萊茵男爵勾結邪教徒的動機上做些手腳,讓他的兒子牽扯進來。最終他為了自證清白就必須宣誓永遠向教會和神靈效忠。”


    最後,弗拉維奇補充道:“而完全的神職人員是不具備世俗的繼承權的。”


    杜克聽完眼睛一亮,一時之間有些心動異常。


    地下室的那本筆記能隻記載了萊茵男爵想要通過邪教儀式強行提升停滯的修為,順便培養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大殺器。


    但是他培養這樣的大殺器的目的卻沒有明說,杜克一開始隻認為是他突然像年輕一把,有了開疆拓土的野心。


    如果將這一切都添油加醋成老父親為了兒子能夠有更大的封地而做出的瘋狂舉動,再在筆記中偽造父子兩人某些隱晦的交集,這樣萊茵男爵的兒子就有了難以洗清的嫌疑。


    目前想來是極有可能成功的!


    “你......有辦法辦到?”杜克還是有些遲疑,因為偽造筆記和筆跡都需要一些專業人士的幫助。


    弗拉維奇點點頭,他一邊翻閱過筆記一邊說道:“約瑟夫認識一些專門做這些勾當的人物,而且我發現這本筆記的記錄者不止一人,從第三者旁敲側擊地說一說也能夠收到相同的效果。”


    杜克有些意外的看著約瑟夫,沒想到這個胖子認識這麽多活躍在灰色地帶的人物。


    然後他又仔細想了想弗拉維奇的提議,越想越覺得可行,嘴角就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康諾頓地區豐富的鐵礦可是讓他垂涎已久的東西啊,現在終於有機會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地拿到了。


    杜克收起了笑意,繼續對弗拉維奇問道:“那麽現在我們需要做什麽?”


    “您隻需要頒布一條法令,宣布您為康諾頓地區的代領主,行使您北境公爵的權利。然後再修書一封向帝都說明情況,請求皇帝陛下允許您轉正就可以了。”


    弗拉維奇微笑著回答道。


    “那好,我現在就頒布法令。”


    杜克清了清嗓子,等著弗拉維奇拿出紙筆就開始用一種特有的腔調說道:“我,帝國北境的守護者,當代北境公爵杜克·弗萊沃夫......為此地的代領主,自法令頒布時日起,即刻生效。”


    他先是說了一段冗長的頭銜,然後說了自己怎麽英勇機智地揭發萊茵男爵的邪惡行徑,救萬民於水火之中,還大發慈悲地想要繼續守護康諾頓地區的人民,而且拗不過熱情的人民的挽留,所以最終勉為其難地決定成為康諾頓地區的代領主。


    弗拉維奇在寫的過程中還繼續潤化了一下,重點突出了杜克的高尚品格和最終答應成為代領主的無奈情緒,讓一個死不要臉的封建領主形象躍然紙上。


    杜克滿意地看看法令,改了個戳讓衛兵出去向整個康諾頓地區宣讀。


    他自己告別了三位大臣,高高興興地回去通過書信再次給教會和皇帝陛下訴說自己的豐功偉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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