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裏是在超度啊!這更像是詛咒或者煉小鬼!


    丈夫再度阻止,道士無奈將他帶到井邊,說要讓他看看未來。


    就在丈夫低頭,想看清水井中的“未來”時,卻被道士直接推了下去。


    和丈夫想象中的一樣,道士上門不是為了超度老人,而是為了將老人煉化成供自己驅使的鬼怪奴仆。


    現在儀式已經完成了一半,道士怎麽可能允許其他人阻止?


    隻是丈夫被淹死後,怨氣不消,不斷的鬧事,甚至差點殺死道士。


    道士為了鎮壓井中男鬼,製作了一口棺材,棺材的表麵不是紅色油漆,而是男鬼的媳婦的鮮血澆灌。


    道士又將隻進行了一半儀式的老人身上畫滿符文,關在棺材中。


    一旦有人闖入老宅,無論是否會解開兒子的封印,無論是否會破壞棺材,老人都會按照道士發布的指令主動襲擊。


    而一定時間內,老人如果沒有返回棺材,那棺材將會失去鎮壓效果,井底的男鬼就會再度掙脫封印。


    可是當男鬼從井中爬出,與老人會麵的那一刻,老人身上的符文就會灼燒老人的魂體,使其魂飛魄散。


    道士要的就是,母親鎮壓兒子,兒子脫離束縛後,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因為自己而魂飛魄散。


    在他看來,這就是對差點殺死自己的仇人最好的報複。


    隻不過,為了這個報複,他也必須要放棄儀式,失去老人這個上好的鬼怪奴隸,在他看來,自己損失可太大了,於是他光明正大的拿走了這家所有值錢的東西,當作超度的費用。


    他僅有的一點良知,就是在門口懸掛兩個死字白紙燈籠,用於警示路人,不要隨意踏入這所古宅。


    黑暗化為的小獸開始逐漸離開老人身邊,跑到顧辭旁邊邀賞。


    因為老人身上的符文已經盡數消失。


    與此同時,那些雜草和棺材再也困不住井中男鬼,他渾身濕漉漉的從井中爬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衣裳敞開的老人。


    他並不知道,顧辭幫忙消除老人身上的符文,是為了保證老人不再魂飛魄散,他隻以為顧辭襲擊了自己的母親。


    他雙目赤紅,朝著顧辭撲來,同時,枯井中有黑水蔓延而出。


    這些黑水有著強烈的腐蝕性,將古宅的地板盡數腐蝕破壞。


    顧辭和慕珂一樣是活人的身軀,這要是被黑水腐蝕,那後果不堪設想。


    顧辭明明知道這一點,卻沒有動,他在等。


    老人雙眼一睜,從地上爬了起來。


    “啊啊啊啊!”


    老人張開嘴,卻隻能發出啊啊聲,而伴隨著她的喊聲,那些黑水盡數幹枯。


    男鬼奇怪老人為什麽要護著顧辭,顧辭卻神色淡淡的詢問道:“想起來了?”


    老人緩慢而沉重的點了點頭。


    顧辭來這裏,可不是為了單純解救這對可憐的母子的,他是來找其他棋子的。


    老人是初始棋子之一,在酆都大帝偶爾的自弈中,她逐漸誕生了靈智,因此進入了六道輪回的生靈行列。


    隨後,她開始轉世投胎,積累實力,而她所輪回的最後一世,成為了男鬼的母親。


    “大帝現在需要你,你可願意回歸棋子身份?”


    老人轉頭看了看男鬼,遲疑少許,堅定的點了點頭。


    他的母親早該在那場旱災中死去了,她本就不該爬出,不該驚擾他的平靜生活。


    她本就該長久長眠於地下,等待主人的召喚。


    “媽……”


    老人想像小時候一樣撫摸兒子的頭,但是,此刻她是被倒掛過來的,必然是無法摸到的。


    於是,她努力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


    “啊啊啊……”


    她發不出正常人的聲音,連好好告別都是奢望。


    她的身體逐漸縮小,身上的壽衣掉落。


    而壽衣之下是一個紅方象棋——兵。


    象棋中,很多人都覺得兵不怎麽重要,但是也沒有誰在開局將自己的兵全部拿走的。


    “媽……”


    井中男鬼仿佛隻會發出這一個字。


    顧辭手指一動,棋子飛入他掌心,他指了指地下的壽衣:“這個,你留著做紀念吧,一切順利的話,你們會在地下相見。若不順……你也不要將怨氣發泄到無辜之人身上,否則,你的母親必定會後悔有你這個兒子。”


    顧辭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顧辭的父母正坐飛機趕回國。


    本不需要這麽急的,但是想想三年未曾見過的兒子,誰又願意繼續呆在異國他鄉。


    “這一眨眼就三年了,真想知道他現在多高了,有沒有好好吃飯。”


    顧樹森拍了拍南慈的肩膀:“你放心吧,小辭肯定會好好照顧好自己的。畢竟,你在的時候,也沒怎麽照顧他,都是他來做飯。”


    南慈臉通紅:“我也隻是不會做飯而已,我……我……會洗衣啊……”


    顧樹森繼續道:“別說洗衣了,你每次洗衣都是把深色和淺色的衣服同時丟進洗衣機裏麵,然後倒點洗衣粉。而兒子從小到大都是自己手洗的。”


    南慈道:“這還不是你兒子事兒精,我看深色和淺色一起洗也沒什麽啊。”


    顧樹森道:“對,隻是會串色而已。我依然記得,有一次,你非要幫兒子洗衣服,結果把兒子的校服和你的紅裙子一起丟進洗衣機裏麵,然後拿出一件粉粉嫩嫩的校服的時候,小辭臉上有多難看。”


    那件事,南慈也記得。


    因為去學校必須要穿校服,顧辭最後隻能穿上那件粉色的校服,和慕珂一起上學。


    南慈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按照顧辭的性格,他那時候估計都想找個地縫鑽了吧?


    哪怕變成狐狸,慕珂的生物鍾也雷打不動。


    她筆直的從床上跳了起來,下意識想去穿拖鞋。


    等看到床下沒有拖鞋時,她才想起自己現在的狀態。


    正在研究夢魘的陳潔睜開了眼睛,開口道:“我給你買了新的牙刷……不過,你這狀態,真的需要刷牙嗎?”


    慕珂連忙點了點頭。


    哪怕變成動物也要愛幹淨。


    “行吧行吧,那我來幫你刷。”


    而另一邊,應十月滿臉的痛苦和驚恐的結束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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