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


    禦姐也終於舍得揮舞了一下指揮棒,而這次她控製的不是應三月的劍,而是他的本身。


    應三月現在和她們同屬一個級別,控製時間當然長不了。


    而且,無論是蘿莉還是禦姐,想在短暫時間內殺死應三月,嗯……有點難。


    畢竟,她們都不擅長攻擊。


    她們隻是關係好,才組合在一起的。


    “可惡啊。”小蘿莉罵罵咧咧的跟著禦姐跑遠了。


    一路跑到郊外,她終於想到什麽,詢問道:“對了,你調查到,他到底是怎麽成為厲鬼之上的嗎?”


    禦姐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剛剛靠近,就被他發現了,然後他一句話都不肯和我說,就馬上開打。哦,他好像和我說了一句話,‘和陳潔一樣是控製型嗎?’,然後沒了。”


    小蘿莉道:“所以,我們今天被白打了唄,什麽都沒得到。”


    禦姐道:“我估摸著,這事和……”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三把大劍貫穿了身體。


    她想拔出這些大劍,但是大劍上越發深邃的黑色紋路卻在不斷灼燒著她。


    大劍上的黑色紋路明明不是火焰,卻炙熱而滾燙,連鬼都可以傷到。


    因為這些黑色紋路是一切的負麵情緒——仇恨,憤怒,愧疚,歉意……


    鬼本身就是負麵情緒的集合體。


    隻是應三月的負麵情緒,經過薑吉安的刻意安排,被放大到了,可以影響其他鬼的程度。


    小蘿莉被嚇了一跳,抬手就想打手印,卻見應三月已經瞬移到了她旁邊,舉起了桃木劍。


    “啊——”


    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掉在了地上,然後化為了一團鬼氣。


    小蘿莉一次性長出了八條手臂,卻被應三月毫不留情的全部砍斷。


    掉下的手臂很快再度成了一團團鬼氣。


    伴隨著揮劍,應三月臉上的裂紋越來越多,越來越深,他就像一個快破碎的花瓶,而他的長發也開始從末端一點點變白。


    小蘿莉拚命想反抗,但是她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因為圭表不在她身邊。


    不是所有厲鬼之上都有武器,但是有武器的厲鬼之上一旦和武器脫離,實力就相當於被削了一半。


    當然,武器脫離厲鬼之上也相當於被削了一半。


    假設圭表還在小蘿莉手上,那她用圭表所製造的“時停”是能讓友方行動的。


    光是“時停”後,友方可以動,敵方不可以動,這一條就已經恐怖得要命了。


    小蘿莉的身體逐漸縮水,她也不知道自己被砍了多少刀,她甚至有一種錯覺,自己長出手,就是送給應三月砍的。


    “真是後悔啊,我幹嘛要把圭表借出去,要是圭表還在就好了……”


    應三月的頭發已經白了一半了,他的身體遍布黑色的細密裂紋。


    如果說,他之前像是一個快要碎的花瓶,那現在來看,這個花瓶可能本來就是黑色的。


    應三月此刻的狀態有點像是盛如歌使用鈴鐺後。


    隻是這些裂紋還在不斷的加深和蔓延。


    這些裂紋甚至擴散到了小蘿莉身上。


    裂紋擴散的速度很慢,但是一旦被裂紋侵蝕,那一塊就無法再生,仿佛被剝奪了。


    “我……我該……和圭表……一起去黎明鬼屋的……”


    裂紋還沒有蔓延到小蘿莉的整個身體,但是她的身體已經受損太多次,再也無法修複了。


    她的身體化為了一團不規則的鬼氣。


    這表示她已經徹底死亡了。


    “魆!”


    禦姐發出一聲驚恐的喊聲。


    她之前揮舞了無數次指揮棒都無法拔出的巨劍,在此刻,終於被她拔了出來。


    她的步伐踉蹌,身體多處鬼氣擴散,但她還是朝著應三月聲嘶力竭的喊道:“我說過了!我對你並無惡意,你又何必趕盡殺絕?”


    應三月依然沒有廢話,沒有給她任何機會,金光大劍再次從天上砸下。


    禦姐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已經向著周圍潰散的小蘿莉的鬼氣,還是轉頭跑了。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她下一步踏出的位置,正好的金光大劍鎖定的位置。


    假設她站在原地不動,假設她站在早一點跑,都可以躲過這一次攻擊,可是……一切都那麽剛剛好,仿佛應三月預判了她的心理活動一般。


    應三月的“聽心”能力是慕珂送的,平常用得少,而且用起來也比較隱蔽,所以一直沒有被其他人知曉,厲鬼之上自然也沒有這方麵的情報。


    而情報的缺失,有時候是致命的。


    禦姐被金光大劍再次刺穿,而這次應三月沒給她任何掙紮機會,直接砍斷了她拿著指揮棒的那隻手。


    就算她的手可以重生,指揮棒也無法回到她手上。


    禦姐前一刻還在為蘿莉的死而悲哀,下一刻,她的生命也走向了終點。


    禦姐的鬼氣毫無規律的向著周圍逐漸擴散,最終和小蘿莉的鬼氣匯合了。


    厲鬼之上的龐大鬼氣開始腐蝕著周圍的一切生命體。


    而應三月的頭發也幾乎全白了,隻剩下了最後一點黑色部分。


    一次性斬殺兩隻厲鬼之上,他卻沒有表現出任何高興,反而抱著頭,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啊啊啊——”


    他身上的裂紋依然在加劇,頭發也在不斷的變白。


    當他的頭發完全變白之時,他的身體……碎掉了。


    宛如被打散的積木一般。


    奇怪的是,他的身體並沒有和其他鬼一樣化為鬼氣,而是一塊一塊的,宛如人肉一般。


    隻是,這些塊狀血肉之間有黑色的鬼氣連接著。


    鬼氣拉扯著血肉進行拚合,像是正在完成一個拚圖。


    在勉強拚出一張臉後,應三月艱難的發動了能力。


    ——聽心。


    “也不知道陳潔看到家人會不會哭?真想去看看啊,哭鼻子的陳潔。不過,她不讓我去。說讓我留在家好好休息。沒想到吧?我又出來做任務了。誒,也不帶你。”


    應三月喃喃自語道:“又去做任務了嗎?”


    他的聲音無比虛弱。


    畢竟,現在的他比初遇慕珂時還要弱。


    之前好歹有一個頭,現在就剩一張臉,而且還不怎麽完好。


    慕珂的心聲再次響起。


    “也不知道應三月……是不是真的沒事了。我前腳說,他再次失控,我會幫忙壓製,後腳就分頭行動。不過他隻是陪陳潔回趟家,應該不至於出事吧?”


    應三月慢慢露出一個淺淺的,艱難的笑。


    他明明知道慕珂聽不到,但還是輕聲道:“不會出事的,我會……好好回來的。”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身體拚接的速度快了一些。


    半個小時後,他終於拚好了大部分的身體。


    而“聽心”的最長時間也到了,再繼續下去,就會產生“共心”效果,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中斷了。


    徹底拚完身體後,他的頭發似乎也變回了黑色,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找到幾根白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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