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珂先一步上了二樓,盛如歌掃了一眼那些黑洞洞的槍口,也趕緊上了二樓。


    典獄長說的不是擊斃而是製服,所以那些人雖然手上拿了槍,卻也不敢隨意開槍,最多就是瞄準後,朝著胳膊和腿打。


    而這就給了盛如歌和慕珂可乘之機。


    等到獄警們快要靠近時,盛如歌才開始唱歌,宛如天籟般的歌聲暗含著森森的殺機。


    普通人可沒有慕珂的神聖泉水,在聽到歌聲的瞬間,他們就喪失了行動力。


    盛如歌這次用的不是自毀歌聲,所以,被他判定為友方的慕珂以及那個獨眼小鬼並不受歌聲的影響。


    盛如歌在唱歌的時候,慕珂也沒有閑著,無形之線探出,找回了一把槍丟給盛如歌:“給你防身。”


    盛如歌有意控製的情況下,並沒有殺死任何人,一樓都是一些在哀嚎呼痛的傷員。


    他看了看慕珂手中的槍,搖頭道:“我不太會這玩意。”


    慕珂聳了聳肩:“我也不會,當個擺設嚇嚇人也好。你需要做的隻有一點,別隨便走火,特別是對著我腦袋的時候,否則,我保證你會死得比我快。”


    慕珂的要害早就被無形之線遮擋得嚴嚴實實,哪怕這個世界的盛如歌想施展點什麽手段,她也有辦法抵禦。


    “你周圍似乎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在一直震動,師父,你還有多少手段是徒弟不知道的?”在慕珂身邊的所有鬼中最上道,求生欲最強的就是盛如歌了,這不,師父都已經喊上了,似乎壓根不記得慕珂剛才砸爛了他的手。


    不過,盛如歌一開始留在慕珂旁邊,也是因為那強烈得過分的求生欲。


    畢竟,一開始的盛如歌可不知道慕珂可以替自己報仇。


    慕珂懶得解釋:“你不需要知道。我托你到窗戶處,然後你對著外麵唱歌就行。”


    盛如歌看看慕珂,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師父,不是我小瞧你,你這小身板支撐不住我吧?”


    慕珂反問道:“誰說我要讓你踩我肩膀了?”


    盛如歌看了看極高極小的窗戶,詢問道:“那我怎麽上去?”


    慕珂道:“你不是可以感覺到震動嗎?你感覺一下,窗戶下麵是不是有一個在震動的樓梯?”


    盛如歌依言看過去,果然感覺到窗戶那邊似乎有一個看不見的樓梯正在輕微震動,他走了過去,試探著踩了一腳,雖然看不到,而且觸感很奇怪,但是真的有“樓梯”支撐住了他的身體。


    而且,他踩著樓梯走到窗戶邊時,感覺到窗戶似乎也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覆蓋了。


    因為湊得很近,所以盛如歌清楚感覺到,那似乎是一條條看不見的線。


    隻是線能達到這種程度?


    盛如歌按下心中的疑惑,開始唱歌。


    歌聲響起,外麵不敢進來的獄警一個個開始手腳莫名其妙的滲血,場麵詭異而荒唐。


    有些人的抵抗力略強,舉起槍向著盛如歌射擊,但是子彈全被無形之線抵消了。


    一曲終了,已經沒有能爬起來的,能舉起槍的獄警了。


    不過,總有一些身殘誌堅的獄警,試圖開發舌頭的新功能——用舌頭打電話。


    他們能不能成功先不說,就算他們的救援趕到,慕珂和盛如歌早跑了。


    不過慕珂現在還沒有跑,而是看著被自己拖過來的獨眼小鬼詢問道:“你是厲鬼還是怨靈?”


    獨眼小鬼眨巴眨巴,一副沒聽懂的樣子,不對,不是沒聽懂,而是沒聽到。


    畢竟,他沒有耳朵。


    “隻有眼睛和嘴巴嗎?”


    慕珂沒有帶紙筆,但是能寫字的並不隻有紙,她扭頭對盛如歌道:“你胳膊伸過來一下,就那條被我打爛的胳膊。”


    盛如歌伸了過來,結果,慕珂蘸著他的血就開始在牆上寫字。


    獨眼小鬼是看得懂人類語言的,看完後,他弱弱的開口道:“……怨、怨靈。”


    慕珂突然注意到他的聲音特別熟悉,有點像是她敲第二錘時,那個幫媽媽頂罪,卻被媽媽拋棄的小孩。


    但是時間對不上啊,如果他真的是那個小孩,那第一個聲音——那個一邊笑一邊撞牆的女人是誰弄死的?


    慕珂寫出她的問題,獨眼小鬼低著頭老老實實的道:“按照人類的說話,我應該算是沒有親手殺死過任何人。我的鬼域就是,和我呆在一定範圍內的單獨一個人,會提前知曉自己的未來……如果,對方在一定未來內死亡了,那屬於他的死亡就會提前發生。而所有因為我鬼域而死的,都會成為我的一部分,我會獲得他的記憶,承接他們的痛苦。相當於,他們在我體內活著。”


    慕珂再次寫了一個問題:“你的鬼域是無法關閉嗎?”


    獨眼小鬼點了點頭。


    盛如歌捂住自己的手,不讓慕珂再沾血:“師父啊,我們快走吧,有什麽問題,等會再問吧。”


    慕珂點了點頭,將小刀抽出,給獨眼小鬼當容身之所。


    大部分的鬼怪都沒有真正的實體,所以他們可以依附在普通物品上,然後由極陰之體的人帶走這樣物品。


    如果不是極陰之體的人帶走這樣物品,那物品走了,鬼依然會被留下。


    至於,獨眼小鬼為什麽會乖乖跟著慕珂走?


    因為獨眼小鬼看到慕珂的未來。


    酆都大帝和後土娘娘……


    嗯,就沒什麽好說的,這九個字說出去,鬼能跪一大片。


    從禁閉室出來,已經是中午了。


    慕珂和盛如歌本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躲在了獄警休息室。


    冷月下班了,等她再上班,那至少也是下午接近傍晚的事了。


    “我現在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獄警過來。”


    慕珂卻是不怎麽在乎的樣子:“大不了,你再唱歌唄。”


    盛如歌沉默了一會,果斷換了話題:“你的紙人真的能帶回食物嗎?”


    慕珂道:“早上是成功了,現在真不確定,畢竟……嘶,好的,已經失敗了。我的紙人被人撕碎了。”


    盛如歌:“……你就不能靠點譜嗎?我跟著你混,不說大魚大肉,總不能餓死吧?”


    慕珂道:“別急別急,食堂現在有了防備,偷不到了,但是我可以去隔壁休息室偷東西,他們應該會放些小零食在休息室,別人不放,烏鴉一定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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