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慢慢融化,按理穆可的血肉已經掉入諦聽的封印之地,但是在掉落的時候,侏儒就感覺到一張網把它整個兜住了。


    但是無論怎麽看,都看不到那個所謂的網。


    因為這個網是由無形之線構成的。


    慕柯的旁邊紙嫁衣和紙新娘已經快徹底融合的。


    因為“穆可”這次受傷沒有上次嚴重,而且慕柯在場,所以紙嫁衣和紙新娘依然保持了絕對的冷靜,仿佛“穆可”和她們不是一體的一樣。


    侏儒感覺到不對勁,好奇的看向慕柯,慕柯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作為炮台的並不隻有穆可吧?還有別的吧?比如……獻祭你自己?”


    侏儒微怔,下一刻,他就感覺到自己和穆可的血肉進行了隔離,直接朝著慕柯飛來。


    而在場動的實際上並不隻有他一個,應十月腰間的一個木盒蠢蠢欲動,最後被無形的絲線扯向了原本屬於侏儒的方向。


    木盒飛到一半就開始震動,像是有人在反抗一樣。


    而慕柯卻勾起了唇角。


    果然,這個槐木木盒有問題。


    畢竟,在諦聽的威壓之下,連顧辭身上的所有道具都被震碎,偏偏應十月身上的這個盒子卻得到了保留。


    而這個盒子,就是陸先生用來裝紙人的。


    “陳初九的時間有異常,應十月他們的時間也有異常,就連穆可生命的倒計時也有問題。”


    穆可最後存活的那十幾秒實在是太漫長了,尤其是最後一秒。


    這種“長”不僅僅來自感覺。


    因為已經有了參照物。


    顧辭說過,應三月是用“急速飛翔”擋在了穆可和血嫁衣之間,阻擋了她們的融合。


    應三月的“急速飛翔”雖然快得像瞬移,但是有兩個缺點,第一會對他自身造成傷害外,第二使用時需要蓄力。


    陳潔曾經吐槽過,應三月的“急速飛翔”不應該叫急速,畢竟一點都不應急。


    而在所謂的“一秒”內,應三月完成了蓄力,擋在了兩人的麵前,並且遭到了攻擊。


    而這三次不對勁的時間,實際上有一個相同點。


    陳初九是帶著盒子見到應十月的,交接盒子後,時間被悄悄吞掉的就變成了應十月他們。被拉長的一秒,也是有這個盒子在場。


    再加上,所有東西都被威壓震碎後,這個盒子得到了保留……


    如此多的異常都和盒子有關係,這讓慕柯注意不到這個盒子都難啊。


    盒子的震動還在繼續,像是一個人極力掙紮。


    下一刻,盒子中有鬼氣像是章魚觸手一般溢出,而周圍的鬼怪以及顧辭也不是看戲了,馬上開始鎮壓。


    盒子不堪重負直接炸裂,從盒子中掉落出一個奇形怪狀的石頭。


    之所以要說它奇形怪狀,是因為它是由兩塊呈現九十度的長條石塊拚接而成的,橫躺著的那塊石頭還有一些已經很模糊的刻度。


    陳潔皺了皺眉,也沒去管這奇形怪狀的石頭是什麽,直接選擇了攻擊。


    陳潔的催眠並不一定針對有意識的生物,沒有意識的生物,她也可以控製,但是兩種控製到底是不一樣的。


    而這次,陳潔清楚的感覺到了這個奇怪石塊的狀態也非常異常,有靈魂的,但是似乎……


    “小心,對方可能是厲鬼之上。”


    慕柯的提醒有那麽一點延遲。


    畢竟,她現在說話極其難受,眾鬼的攻擊速度也過快了一些。


    好在這延遲的提醒,並沒有帶來什麽不可挽回的後果。


    眾鬼的攻擊雖然快,但是都是帶著試探性的。


    為什麽?


    因為和慕柯在一起後,遇到一個啥玩意都可能是厲鬼之上,不小心不行啊。


    而在眾人的試探下,這個石塊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反而是應三月的劍……又一次壞了。


    之前為了抵禦侏儒的爆炸,應三月的桃木劍就已經到了斷裂的邊緣,而這一次試探,直接導致這件相當於史詩級的武器再次崩壞。


    慕柯沒說什麽,抽出背包中本屬於應季桃的桃木劍丟給了應三月。


    應三月接住桃木劍,卻沒有再次攻擊了。


    畢竟,剛才的試探性攻擊已經出了結果——這東西,他們對付不了。


    在場的人沒有再動手,隻是死死的看著那個拚接而成的怪異石塊。


    石塊周圍的鬼氣不斷溢出,但是並沒有凝固成人形,隻是將石塊固定在空中,使得它不至於掉落,也不至於和穆可的血肉融合。


    慕柯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和石塊對應起來的物品的名稱。


    “這是……圭表?”


    陳潔眉頭一挑,下意識詢問道:“啥玩意?”


    慕柯解釋道:“圭表是我國最古老的一種計時器,《周禮》中就有關於土圭的記載。”


    居然確定了計時儀器,那應該就和消失的時間有關係了。


    陳潔不解道:“兩塊石頭還能計時?怎麽計?”


    慕柯道:“圭表是測定正午日影長度以定時令的。”


    陳潔沒聽太懂,但是她會取關鍵詞:“也就是說,這個圭表想發揮能力,就必須有太陽?可是鬼屋內哪裏來的太陽?”


    鬼屋內部不僅沒有太陽,連燈光都比較昏暗,從一般圭表的使用技巧來看,它已經廢了。


    但是考慮到這個圭表後麵可能象征著一位厲鬼之上,廢掉的可能性著實不大,最多就是在不擅長的環境下戰鬥而已。


    圭表的影子一點點拉長,雖然目前眾鬼還沒有任何異常,但是慕柯已經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畢竟,圭表的能力和時間有關係,從目前的信息來看,無論是偷走還是拉長時間,它都可以做到。


    麵對這樣子的敵人,必須要小心再小心。


    畢竟,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被它偷走時間了。


    侏儒的半張臉被慕柯抓了過來,但是她並沒有抓到手上,隻是懸掛在旁邊。侏儒實際上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僅剩的能力隻有一個隱身,但是慕柯謹慎慣了,不願意承擔任何風險。


    缺少了侏儒的主導,哪怕有穆可的血肉,諦聽封印鬆動的速度也十分慢,以至於慕柯甚至有時間來詢問侏儒:“那個圭表也是厲鬼之上嗎?他有什麽弱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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