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潔錯愕道:“這麽重口的嗎?”


    金針菇炒舌尖,乍一聽沒啥,但是那個女孩拿進去的舌頭可不是豬舌頭啊!


    陳潔道:“她該不會是要讓這個人吃下這盤菜吧?”


    慕柯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這個人已經瀕臨死亡了,繼續折磨沒有太大意義,這盤菜應該是給他的妻子吃的。畢竟,金針菇嘛……”


    陳潔看著慕柯意味深長的表情,忍不住撓了撓頭:“為什麽金針菇要給妻子吃?不對!你為什麽知道這個人有妻子?”


    慕柯道:“發給我這個視頻的黑客,隻接收過我一個委托,就是關於那個作家的,所以視頻的中的男人應該就是那個作家。當然,最重要的證據就是,這個文件的名字是作家的地址。至於為什麽要給作家的妻子吃……嗯,其中的諷刺意義就有點往成人話題靠了。偷腥者不喜歡針灸,討厭吃金針菇。我隻能解釋到這裏了,再解釋下去,你得罵我了。”


    陳潔:“……慕柯,這棟公寓,唯一一個沒成年的就是你吧?為什麽你會這麽了解這些東西啊?”


    慕柯做了一個會被棒子國的男人群起圍攻的手勢:“就一點點,真的就一點點。”


    陳潔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也沒興趣看偷腥者吃金針菇。不過,她對於作家的這個下場還算滿意。


    “真巧啊,這個‘白無常’和我們盯上了同一個人。”


    慕柯道:“不是巧合,你記得那個‘三坑少女’嗎?就那個和這個作家吵架的人。”


    陳潔挑眉:“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場來自鬼怪的針對報複?”


    慕柯目送著“白無常”鑽進手機,消失不見。


    監控視頻的最後一點也放完了。


    慕柯道:“他被報複了也很正常,真以為在網上口嗨嗨就沒事。隔著屏幕,對麵不知道你是什麽貨色,但是,你也永遠不知道,對麵到底是人還是鬼。惹到像我們這種溫柔做派的還好,惹到類似‘白無常’這種順著網線來殺你的,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慕柯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露出很愉快的神情,反而神色鄭重的看著手機。


    陳潔問道:“怎麽了?”


    慕柯道:“這個黑客送第一份小禮物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了,現在,他又送了第二份。上一個這麽愛送禮的黑客還是……白克。”


    暗網地址就是白克順手送給慕柯的。


    陳潔道:“你該不會是懷疑對麵是白克吧?可是,白克和許語不是都已經處理掉了嗎?”


    慕柯捏了捏眉心:“問題是……你記得,我為什麽要去c城找紅繩本源嗎?”


    陳潔道:“因為王磊的魂體變得透明了啊……”


    陳潔突然意識到什麽,她跟了慕柯這麽久,已經能跟得上慕柯有時候的思維了,雖然做不到應三月那種程度,但是,她明白了慕柯此刻的潛台詞。


    能導致鬼怪魂體變得透明,甚至瀕臨消散的隻有一種情況——紅繩擁有者。


    導致王磊第二次透明的畢嬌,就是紅繩擁有者。


    而在接觸畢嬌之前,王磊就已經透明過一次。


    而王磊透明之前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接觸了白克。


    陳潔道:“你的意思是,白克是紅繩擁有者?但是這和你懷疑,白克沒有死有什麽關係?”


    慕柯道:“在馮雯熙和紅繩本源同歸於盡的時候,我得到了一個繼承獎勵。”


    【檢測到紅繩本源已消除百分之九十!追求特別獎勵——繼承!】


    【觸碰到殘存的紅繩後,可獲得附身紅繩上的鬼怪任意一件物品甚至……能力。】


    慕柯繼續道:“可是,我在殺死白克後,並沒有獲得任何東西。要麽是我猜錯了,導致王磊透明化的並不是白克,要麽……上次出現的並不是白克,或者說,不是他的真身。”


    陳潔頭大:“魎愛玩分身,魅也愛,現在連一個白克都要湊熱鬧。”


    慕柯道:“你剛才說的話,其實是因果關係。就是因為前者愛,所以後者才會。畢竟,他們應該不是平級,而是上下級。”


    陳潔隻覺得頭越來越大了,跟著慕柯最大的壞處就是——敵人太多。


    慕柯道:“這個隱患暫時隻能壓著,別去想了,把這裏的處理掉,潘謙就該上門了。”


    陳潔看了一眼手機:“十二點多了,你去吃飯吧,這裏交給我就好了,收拾了這麽多人,我對夢魘的控製已經越來越穩定了。我甚至可以……”


    慕柯好奇道:“甚至可以什麽?”


    陳潔似乎難得有機會賣一個關子,她神秘兮兮的把手藏到背後,刻意壓低聲音道:“把你的手張開。”


    慕柯無奈笑笑,張開了手心。


    陳潔從背後拿出手時,拳頭依然緊緊的握著,挨到慕柯手心時才張開。


    慕柯看到自己的手心,多了一串漂亮的千紙鶴手鏈。


    慕柯好奇道:“你做的?”


    陳潔笑了起來,隻是這次的笑容裏麵有點別的東西,道:“你做的。”


    “啊?”


    陳潔道:“準確的說,是第二層夢境的你折的,祝願我高考順利,考上理想的大學。”


    陳潔想起夢境的中段,自己高考前夕,穿著校服的慕柯蹦蹦跳跳到她麵前,神秘兮兮的將千紙鶴送給她,笑盈盈的道:“我在每個千紙鶴內側都寫滿了祝福,祝願學姐高考順利,考上理想的大學!”


    慕柯馬上意識到了關鍵所在:“你可以從夢境中拿出東西?”


    陳潔點了點頭:“雖然沒有‘夢魘’能力支撐,這個手鏈很快就會消散,但是,隻要我一直維持,一直支撐……這個手鏈就像真的存在過一樣。就像你我、劉美玲三人真的曾經一起上過學一樣。”


    第二層夢境其實是,陷入夢境的那個人所能想到的,美好的東西集合,而對於陳潔而言,最美好的東西其實很簡單。


    陳潔幾乎是喃喃自語的道:“我想和你們一起上學,我想做人,我不想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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