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麵前的魅根本不是本體,隻是一具分身。


    魅的能力具體是什麽,眾鬼還不清楚。


    但是他和薑吉安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愛使用分身。


    麵前的隻有一具分身的話,那費力殺掉,也沒有絲毫的意義。


    陳潔放棄了能力,而應三月沒有陳潔的能力,沒有那麽直觀的感受,他還在和魅戰鬥。


    至於盛如歌正在爬起來,準備再次打過去。


    “都停下!”


    慕柯再次喊道,而這次她感覺到喉嚨一甜,有了咳血的衝動。


    她硬生生的忍住了,這個時候咳血,就是在表現自己的虛弱。


    雖然,魅說了無意為敵,但是慕柯不會輕易相信他。


    她擔心,自己一旦表現出虛弱的一麵,她很可能會走不出這裏。


    “言出法隨”發動,魅的身體動彈不得。


    而應三月也收起了自己的桃木劍,畢竟,慕柯說的是“都”。也就是說,包括了她們。


    烏鴉的狙.擊槍依然舉著,但是沒有發射。


    上次子彈被魅的頭直接彈飛的畫麵,對於他來說,也有點打擊。


    這不是他可以殺死的鬼。


    盛如歌的頭都還沒有長好,就想朝著魅撲過去,卻被陳潔控製住了。


    陳潔是最明白慕柯為什麽喊停的人,因為麵前就是一具分身,拚死殺掉也沒有任何意義。


    紅玉蜘蛛自始至終就沒動過,而是用自己堅硬的外殼蹭著慕柯的掌心。


    這些鬼的死活和它有什麽關係?要死就去死吧。


    王磊倒是想幫忙,但是他現在整個手腫得差點看不出手指,更別說是拉二胡了。


    他努力掙紮的時候,就聽到了慕柯喊休戰。


    慕柯緩了一下,確認自己口腔沒有鐵鏽味了,才開始繼續說話:“你不是來找我打架的,那為什麽要刻意激怒盛如歌?”


    刻意激怒?


    聽到慕柯的話,盛如歌倒是冷靜了下來。


    的確,他聽到魅的那句“眼熟”就開始衝動了,但是魅實際上是記得他的。


    畢竟,魅是用他姐夫的身份打電話喊他去酒店的。


    而且,緋色的死……巧合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畢竟,她們一家都巧進去了,這真他媽巧。


    盛如歌不再急吼吼的衝過去,他回想起來,也覺得自己剛才太衝動了,那種無意義的發泄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魅臉上的笑開始變得賤兮兮,看起來很想讓人打他一拳:“因為,我想看看大帝的‘朋友們’的實力……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弱了。”


    魅刻意咬重了“朋友們”和“弱”,使得他看起來更欠揍了。


    但是在場的鬼都沒有反駁。


    畢竟,他們和魅之間的差距的確是大,用鴻溝來形容都絲毫不為過。


    紅玉蜘蛛懶洋洋的睜開了餘下的四雙眼睛,六對瞳孔直勾勾的看著魅,像是在挑釁。


    隻不過,魅並沒有理會紅玉蜘蛛的挑釁,而是繼續說自己的想說的話:“您應該已經意識到了吧?您的身體正在逐漸衰落。”


    魅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直勾勾的看著慕柯,就像朝堂上,從來沒有哪個臣子會直勾勾的看著皇帝一樣。


    但是那個“您”的稱呼使得在場的人都明白,魅說話的對象到底是誰?


    而他說話的內容,讓烏鴉都忍不住皺了皺眉,慕柯的身體正在走向衰敗?


    慕柯之前在孟規一中的時候,就吐血得厲害,檢查過後,她的身體的確出了問題。但是在顧辭取出魎的本源鬼氣和慕柯腦袋中的炸彈後,慕柯的身體就漸漸恢複了正常,現在怎麽又……


    總不可能是鬼媽媽臨死反撲,將自己的本源鬼氣,注入到了慕柯身體裏麵吧?


    別說反撲了,鬼媽媽在聽完酆都大帝的“本王不喜”後,就直接自我放棄了。


    魅的眼睛微眯,像是愉悅卻又像是悲哀:“隨著您使用‘言出法隨’的次數增多,您的衰敗會越來越嚴重。當然,如果您之前沒有吃下夕顏花的話……您也許真的可以肆無忌憚使用‘言出法隨’,直到一個多月後才會有第一次反噬。”


    陳潔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魅的意思是……夕顏花損傷了慕柯的身體?


    可是,夕顏花不是無害的治療型靈植嗎?怎麽可能對慕柯造成傷害?


    難不成是人頭花搞錯了?


    慕柯沒有說話,她已經明白了為什麽。


    夕顏花就像人體的免疫係統,而酆都大帝就相當於慕柯的眼球。


    眼球是人體的一部分,但是眼球被免疫係統發現後,它們就會被免疫係統判定為異物,並且發動攻擊。


    失去眼球,人會瞎。


    而她和酆都大帝是完全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死俱死。


    “如果您繼續使用‘言出法隨’或者繼續吞噬夕顏花的話,您可能會活不到一個月多後。”魅的語氣沒有幸災樂禍,有的都是擔憂。


    就像魅如果存了壞心思的話,他完全可以不把夕顏花有害的事情說出來,任由慕柯繼續吃。


    陳潔微微握緊拳頭。


    上次慕柯打電話回去讓人頭花抓緊培育夕顏花後,人頭花就開始傾斜資源,專心培育夕顏花。新的夕顏花已經成熟了,陳潔原本還在想,回去是做夕顏花月餅還是做夕顏花包子。


    結果……


    她是在給慕柯喂毒。


    慕柯像是在聽別人的事一樣,毫無表情。


    她當然不是不擔心自己的身體。


    隻是,表現得太過焦急,很可能會導致自己需要付出一點什麽代價。


    就像打撲克要想贏,最好有一張撲克臉,喜怒不外放。


    魅見慕柯不搭話,也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覺得懷念。


    因為這就是他們和酆都大帝的相處模式,他們說,酆都大帝聽,必要的時候,酆都大帝才說一句。


    而且一般回複相當簡單“善”、“可”、“否”、“駁回”。


    魅看著麵無表情的慕柯,那種懷念越發強烈了,如果此刻慕柯坐的不是隨隨便便一把椅子,而是他專門為慕柯打造的龍椅就更好了。


    “當然,假設您現在用的不是一具人類身體,而是您的本體……‘言出法隨’將不會給您造成任何負擔。”


    慕柯聞言手指一頓:“你的意思是要我主動找回那些器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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