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南暗暗想到:既然不是村裏的人,而且看兩人也背著行囊,多數屬於過路人,那去櫃坊那種地方幹嘛呢?不可能是去存錢和貴重物品呀!


    身上背著刀,一臉凶相,點的酒喝了一口,就急忙去找櫃坊,答案就顯而一出,可能是劫匪!想到劉驚喜還在櫃坊,劉南趕忙結賬。


    等到劉南趕到櫃坊,已經看到一群人圍在那裏,而櫃坊前的河裏,劉驚喜正被剛剛在客棧的那個平頭壯漢毆打。


    劉南見狀馬上飛撲進河裏,往劉驚喜那遊過去,準備幫他,可還沒等他遊到。


    隻見劉驚喜一個下意識的揮手,正好打中那平頭壯漢的太陽穴,壯漢一動不動倒了下去。


    此時劉南剛剛遊到劉金喜旁邊,他趕忙扶起劉驚喜,往岸邊走去,回頭看了一眼滿眼充血死去的平頭壯漢,心裏閃過一絲疑惑。


    因為他剛剛看到劉金喜揮出的那拳,不像普通人能揮的出來的,而且打擊穴位打的那麽準,說是巧合實在是難以相信。


    當然,劉南也沒打算深究,畢竟誰還不能沒有點秘密不是,他自己本身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秘密。


    劉南扶著氣喘籲籲的劉驚喜坐在石階上,看已經沒有危險了,附近的村民紛紛圍了上來。


    此時,唯一沒受傷的老板娘拿著刀跑了出來,看到劫匪已經死了,才把事情經過講了出來。


    原來是兩個劫匪要打劫櫃坊,老板、夥計都被打倒在在地,還好鑿紙的劉驚喜衝出來幫忙,機緣巧合之下,才讓兩個劫匪伏了法。


    眾人一聽是劫匪,又出了兩條人命,不敢耽擱,趕忙報了族長。族長則命人快馬加鞭的趕往縣城,承報給縣太爺。


    劉南則攙扶著劉金喜和旁邊私塾跑來的方正,先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縣太爺帶著一眾捕快和仵作來到了村子。


    族長召集了所有的人到客棧下麵的廣場集合。


    劉南和劉驚喜一家也來到了廣場,劉南看到領頭的捕快是就是才分離不久的徐百九,高興的上前打了個招呼。


    徐百九看到劉南也是非常驚喜,詢問他怎麽跑到這村子裏來了。


    劉南把怎麽遇見劉驚喜、借宿等事一一道來。


    徐白九聽完才明白過來,讓劉南先去看熱鬧,等忙好事情後請他喝酒。


    這時仵作已經開始驗屍,徐百九也忙著過去跟著檢查起兩劫匪的屍體。


    仵作邊檢查屍體邊大聲喊道:“十趾不致命!兩肺不致命!腎囊不致命!莖物不致命!兩肩不致命!兩膝不致命!兩掌不致命!兩腳底不致命!兩腳腕不致命!兩腳背不致命!”


    旁邊一個記錄官拿著筆記錄著仵作的驗屍結果。


    此時同樣檢查屍體的徐百九卻在平頭壯漢的耳朵下麵看到五個刺字“盜犯閻東生”。


    想了想,急忙跑到客棧二樓縣太爺休息處喊道:“大人…大人!”


    縣太爺忙吐掉嘴裏的大蔥道:“徐捕快,你這著急忙慌的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徐百九一臉激動道:“大人,在下發現,死去其中一名疑犯是十大通緝犯之一,他叫閻東生,大人記得吧!”


    縣太爺想了想,似乎有些印象,徐百九接著解釋道:“閻東生是多個案件的主謀,手段殘忍,涉及案件眾多,我們曾經抓住他的罪證,關了他三天,他武功高強,逃跑了!”


    縣太爺聽完忙向徐百九求證道:“你是說那個劉驚喜,無意之中將閻東生捉拿歸案了?”


    “是!”徐百九肯定的回答道。


    “不但是歸案,還處死了?”


    “是呀!”


    縣太爺頓時滿麵笑容的喃喃道:“這可是在本縣歸的案啊!”


    說著拍了拍徐百九的肩膀笑道:“好,太好了!趕緊安排安排,我要見見這位大英雄!”


    說著就站起來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說道:“不但要見,我要代表縣衙門還有百姓好好的感謝感謝他!”


    劉南在和徐百九說完話後就回到劉金喜一家旁邊道:“徐大哥是我我路過縣城認識的一個朋友,為人正直,定會秉公辦理的!”


    等了一會兒,就看到徐百九急匆匆的進了客棧。


    接著就跟著縣太爺從客棧出來了,縣太爺大聲問道:“哪個是劉驚喜呀?”


    “我在,馬上來,馬上來!”劉驚喜趕忙站起身往縣太爺那小跑過去。


    縣太爺把手一抬,對著周圍的村民大聲說道:“鄉親們,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死的那個人呢,叫做閻東生,他就是個通緝要犯,是多宗命案的主謀,由咱們的大英雄,劉驚喜,給這重犯歸了案,這是好事呀!”


    村民聽了都非常高興,開心的唱起了民歌:


    “驚喜哎…”


    “驚喜哎…”


    “要吃大鴨梨…”


    “打了南祭,打北祭…”


    “打了把,削了皮…”


    “驚喜驚喜,快吃梨…”


    “打了賊,削他皮,阿玉看見,了不起…”


    “今宵重重賞驚喜…”


    “賞驚喜,賞驚喜…”


    劉南看到這一幕結局,也很開心,不管過程怎麽樣,這個結局還是挺好的!


    轉過頭去看到徐百九正皺著眉頭盯著劉驚喜看,劉南上前問道:“徐大哥,怎麽了?”


    “我還是有點疑惑,阿南,你帶我去櫃坊看看”徐百九道。


    劉南歎了口氣道:“好,徐大哥,我帶你去,就在前麵!”他知道不答應也沒用,徐百九已經起疑心了。


    櫃坊門口,徐百九推門而入,看著屋裏因打鬥弄的亂七八糟的家具,開始仔細觀察起來,劉南則站在門口,靠著門看著他。


    不一會,徐百九就從一個泡酒壺中發現一顆打落的牙齒,像是在自問道:“一個手無寸鐵的造紙工人,怎麽會打死一個習武多年的閻東生?”


    “也許是意外吧,有句話不是說道好,‘亂拳打死老師傅’嘛!”劉南開玩笑道。


    徐百九搖了搖頭,又出門慢慢走向河裏,在閻東生死的地方,用手捧了一口河水在口中嚐了嚐,然後吐掉,開始思考起來。


    晚上劉南和徐百九在客棧裏點了酒菜,一邊吃一邊聊著。


    劉南開口問道:“徐大哥,你對劉驚喜有懷疑?”


    徐百九點了點頭:“我還是不相信一個普通人能這樣不受傷害的殺掉兩個武功高手,這其中定有原因。”


    劉南敬了徐百九一杯酒道:“徐大哥,我和劉驚喜一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感覺他們都是很善良的人。”


    徐百九擺了擺手道:“不能憑感官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回答完想了想朝客棧掌櫃的問道:“你們認識劉驚喜不?”


    掌櫃笑著道:“都是一個村子的,哪有不認識的!”


    “那麽劉驚喜是不是一直住在這個村頭?”徐百九又問道。


    “那倒不是”


    “不是?”


    “他跟阿玉成了親,就住下來了,他跟我們可不一樣…他不姓劉,他好像姓龔!”掌櫃的停下算賬說道。


    “龔?”


    劉南看到徐百九急忙掏出筆在紙上記了起來,並示意掌櫃繼續說。


    掌櫃看情況又說道:“是龔,方正那時候才幾歲,父親跑掉了,阿玉嫁了他之後才有的曉天,有一次我問驚喜,我說:‘你是哪個村來的?’他說:‘龔家莊’,還說他一家都是做屠夫的!”


    徐百九一愣道:“屠夫?”


    劉南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劉驚喜揮向閻東生太陽穴的那拳,的確不像巧合,隨即問道:“屠夫怎麽了?”


    徐百九回道:“我今天仔細檢查了兩個匪徒的屍體,閻東生兩個眼睛充血,一定是腦部受擊出血,閻東生的太陽穴受到重創,太陽穴底下是‘迷走神經’最重要的一段,控製人的心跳。


    若受到重創,心髒可立即停止跳動,但隻用雙拳就能講皮下底層的‘迷走神經’打斷,這個人,一定武功非凡!”


    劉南知道徐百九已經發現了,還是問道:“那你推測出他的身份了嗎?”


    徐百九麵色嚴肅道:“我隻想到江湖上失蹤人口的其中三名!”


    “誰?”


    “第一,房日壽,清河繹幕人,曾高中科舉武狀元,卻因生性殘暴被革職,終日沉醉賭坊,身家敗盡,他一把火把賭坊焚掉,活活燒死數十條人命,從此人間蒸發!”徐百九緩緩說道。


    是個狠人,劉南心想。


    頓了一下,徐百九繼續說道:“第二,‘千斤刀’趙一廣,又名‘眼裏針’,行劫太汾鏢局,搶走財物卻不留活口,挖掉眼珠,割斷舌頭,三天三夜才痛苦死去。


    第三,卜元,刀功如神,生性凶殘,喜好割斷人體動脈,把人血放幹,還把受害者的頭顱拋到滾湯中之中。”


    劉驚喜聽的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三個都不是正常人,簡直就是殺人變態,劉南感覺絕對不是劉驚喜。


    這時掌櫃的又道:“哦,我想起來了,他來村的那一年剛過完年,有一天下午,他到這個店來,要了兩角酒,看到我們桌子上擺的‘鬼丸’,好奇的問我是什麽東西,我告訴他鬼丸是每年正月初一早晨,男的佩戴在左臂,女的佩戴在右臂驅趕鬼用的,然後他還講他家鄉沒有這個習俗,可他的家鄉在荊州,所以這件事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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