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蔓延整個莊園,大火照應著整個天空火紅火紅,哀鴻遍野,人們的叫喊聲、求救聲、哭聲摻雜麵臨死亡邊緣恐懼的哀號聲,不甘聲,不甘自己就這樣死於莊園主人的恩怨中。一個名滿江湖的莊園一夜之間毀於一蕩。


    一個猙獰的麵孔站在大火中央,發出狂妄的笑聲,傳便整個莊園,回蕩在這沒有星星的夜裏。角落一個約六七歲的小女孩蹲在小池塘邊,恐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哭,更不敢叫,不敢忘卻母親的交代,她要自己躲在這裏等待時機逃出去,要自己為她好好的活下去,可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女孩罷了,會有什麽能力逃出去,眼看大火離自己越來越近,自己無能為力的無助,絕望的想著會有人來救自己,自己要活著出去,隻有活著才能為父母報仇,意識漸漸的薄弱,終於在大火要靠近她時,她陷入了昏迷。


    多麽希望這隻是一場夢,當夢醒的時候,發現一切跟原來毫無兩樣。母親依舊在耳邊講述著她童年的故事,父親依舊在一旁深情的凝望著母親,時不時關懷的眼神看向自己。而自己依然是一個穿金戴銀、錦衣玉食的千金大小姐,高興時捉弄一下下人,不高興時發發大小姐脾氣。


    可眼前的一切卻是那麽的真實,尤記得下午時自己還高興得和爹爹去王府找小哥哥玩耍,小哥哥疼寵的眼神還在眼前浮現,不過幾個時辰一切卻已麵目全非,再也不能回到從前。


    夜蘭驚恐的從床上坐起,冷汗從她的額脊緩緩的流下,環視著自己閨房的擺設,發現這不過是一場夢,然這夢卻那樣的真實。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回憶的往事,如今卻在夢中重演,再經曆一次那痛徹心扉的感覺。


    夜蘭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胸前,心還在隱隱作痛,自己從不感忘卻這段往事,隻是把它埋在記憶的深處,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拿出來細細品味那種苦楚,讓自己不要忘記父母的深仇大恨。待自己有能力首刃仇家時,一舉殲滅仇人,為父母報仇。


    再次夢見當年的事,是不是代表自己報仇的時機來了,還是要發生什麽重大的事件……


    然而仇人到底在何方,多年來的尋尋覓覓依舊毫無線索。難道他已不在人世,還是他已隱姓埋名,躲在不知名的角落。或是他已領悟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正為他的所作所為在某個地方贖罪。


    “副門主,屬下有事稟報。”一道恭敬的聲音響起,打斷夜蘭的回憶。


    夜蘭起身整了整自己的情愫,沉聲道“進來。”


    走在長長的走道上,夜蘭今天才知道暗夜原來也如此之大,這條路給人的感覺好似永遠也走不盡般,是自己的功力退步了,還是因為那個夢讓自己這般煩惱,或是所聽到的事讓自己明白就要麵對自己的仇人了。


    站在門前,夜蘭明白路有走盡的時候,可自己的問題何時方能解決,才得以放下這一切從頭在來過。


    “門口有什麽好看嗎?值得你站在那裏看那麽久。”見夜蘭遲遲不動,夜櫻戲謔出聲。


    “我有事要和你商討。”夜蘭也不嘍說,直接說出她的目的。剛剛下屬來報有那人的行蹤,不管這是否屬實自己都要去看看。隻怕是櫻兒不會答應自己放下幫裏的事物,自己要想個辦法讓她答應才好。


    “哦,說來聽聽。”夜櫻整了整坐姿擺出洗耳恭聽模樣。其實夜櫻明白她的來意,隻是想看看她能找出什麽樣的借口隱瞞事實。


    “我…我想…”夜蘭平常就是一個不善於說謊的人,如今要她突然找借口還真是難倒了她。說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了,你也別想了,我準了。幫裏的事我會叫紫兒去弄,你想忙什麽就去忙吧!我也希望你早日了卻心中的結,免得我看了也難受。”夜櫻了然的道,不想在讓她為難。


    “你知道我要去做什麽?”是啊!想她的本領,會有什麽不知道?自己未來的日子隻怕她也是一清二楚。還會不明白我這小小的心思。夜蘭對上了夜櫻的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了解,是啊,在這裏的人,哪個不是經曆了一番風雨。


    夜櫻注視著夜蘭的身影慢慢的遠離自己,希望她能夠一路順風。


    夜蘭皺眉的注視著熱鬧的街道,沒想到的是大漠的街頭也這般熱鬧,雖然和京城的街道有些差距,但相比較起來毫不遜色,京城的街道是物多人也多,而這裏雖是人少了點,但稀奇古玩卻是比京城來的更多,這裏大多是過往商人居多。京城裏有的古玩甚至是商人從這裏買來,在賣給京城的商人,其間利潤相當的大。改天建議櫻兒也在這方麵插上一腳。


    “誰來救救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婦人抱著一個男孩驚慌的叫喊。起先夜蘭沒怎麽注意,因為天天都有人生病,沒什麽好注意得。可聽到旁人小聲的嘀咕,說這裏的大夫都被抓起來了,這裏的百姓都沒什麽人看病,夜蘭才去注意那個孩子。


    “讓我看看她。”夜蘭走過去拉住夫人,不急不慌的開口。


    “你是大夫。”婦人驚訝道,在這裏女人為大夫的少之又少,何況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可她卻有一很冷的眼睛,人們對她的美駐足,可看到她冰冷的眼時,都識相的逃離。


    “恩。”夜蘭隨口應了聲,伸手去把那孩子的脈。婦人剛開始半信半疑,看夜蘭有模有樣的做起大夫才會的救人舉動,才放心的把孩子交給夜蘭。


    “沒事,隻是吃了些不該吃的,你以後小心一點,別讓他亂吃東西。要是在發生這種事,難保下次不會發生什麽事。”夜蘭警告道。說完,夜蘭把內力集中在掌心,力道不輕的打向那男孩,半晌後,就見孩子吐出廢物,緩緩的醒來,接著又像平常一樣活蹦亂跳了。


    婦人看著孩子,發現他有能說能跳對夜蘭感激的道“謝謝你,要不是遇見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夜蘭看著眼前頻頻道謝的婦人,冷笑到,她可不是什麽菩薩心腸,不過因為他是個小孩罷了,自己才會出手救他,要是他是個男人的話,她想自己會不屑一顧。


    “為什麽這裏的大夫會被人抓起來。”夜蘭向婦人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噓,小聲一點,在這裏這個問題是個禁忌。我們去旁邊一點講,看在你救了小兒的分上。”婦人遮遮掩掩的把夜蘭拉向角落。


    “你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這裏不是久留之地,況且你還是個懂醫之人,這裏就更不能留了。”婦人神秘的說著,見夜蘭聽的認真,婦人繼續道“這裏‘寒月堡’堡主的奶娘生了頑疾,看過很多大夫都得不到解決,讓堡主大為發火,要他們想出辦法,要是想不出,就永遠留在堡內。他們對來到這裏的懂醫之人也不放過。”


    “難道這裏就沒有人管嗎?”夜蘭有些發火,為了一個人,讓那麽多的百姓生病都沒人醫。不是她心腸好,而是她討厭仗勢欺人的人。


    “誰敢管他們,在這裏他們就是律法,沒人敢怎麽樣,我勸姑娘還是趁早離開,剛剛那麽多人看見你救了小兒,隻怕他們會找上門了。”說完這句,婦人怕被連累的帶著小孩走開。


    是嗎?我到要看看他們有多大的本事,反正現在也沒找到要找的人,想必還要在這裏待一段時日。想想也真可恨,自己找他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有點眉目了,追蹤道這裏又失去他的蹤影。而這裏既然是‘寒月堡’最為厲害,何不好好利用。誰讓他們在她沒找到人心情不好之時惹到本姑娘了,那就別怪她咯,她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乘這段日子把這裏開個藥鋪,弄他個天翻地覆。她喜歡笑著看別人受苦,就像當初那個人笑的讓我痛苦般。越有挑戰性的事,本姑娘越喜歡做。


    夜蘭看著眼前的藥鋪,短短的兩天時間就開張實屬不易。要不是這裏本就是一個藥鋪 ,而大夫被請到‘寒月堡’做客。自己發高價買下,稍做整頓,才有今天這局麵。夜蘭滿意的點點,拿了塊木板龍飛鳳舞寫下:


    本藥鋪免費看診三天。她想三天的時間應該夠了。


    第一不救富人


    但書:第二不救將死之人。‘因為那要浪費好多珍貴藥材’


    第三不救任何‘寒月堡’的狗與畜生


    外麵的人看到有新的藥鋪開張,紛紛來看熱鬧,還想終於又有個大夫了,隻是不知道‘他’能撐多久才讓‘寒月堡’的人帶走,抱著有一天是一天的心態,可當他們看到門前的牌子時大家一致的認為,此人不是不怕死就是無知了。哪還有人敢踏進去看病,寧願讓自己受病痛之苦也更甚過得罪‘寒月堡’的人,她這分明是挑釁。她想死,他們可不想奉陪。


    夜蘭凝視著眼前的幾個大漢,大漠的男人都是這樣嗎?跟大熊有的比。還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看的普通人好生怕怕啊,可她畢竟不是普通人。她可是為了這些人破了這麽都年來的規矩,沒辦法誰叫他們的行事作風太過囂張。


    “各位有什麽毛病嗎?我看各位挺健康的,人高馬大的不像有什麽毛病。”夜蘭狀是關心,其真正的用意是各位擋道了。


    “你是大夫。”其中一個大漢懷疑的道。這麽個漂亮的女人是大夫。他們才不管她話裏是什麽含義呢?他們隻知道女人能做什麽事當道理。


    “算是吧!能治小病小痛。”夜蘭把弄著手裏珍貴的人參,臨模棱兩可的回答。


    “那這也是你寫的咯。”大漢拿著從門口摘下的牌子,端到夜蘭麵前威脅的道,一副你要敢承認的話,就將你五馬分屍。


    “正是區區小女子,在下我,不知各位有什麽意見或是建議,不凡提出來讓小女子參考、參考。”夜蘭不怕死的承認,因為這就是想吸引這些人用得,如果他們無動於衷那不是浪費了她的一番苦心。


    “你好大的膽子,你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那我不妨告訴你,這可是…


    “停,我可不想聽廢話,找個能說話的出來,不看病的話少惹本姑娘。”夜蘭狂妄的打斷他的話,更說出氣死人的話。


    “小三,你去把門關上,今天我要讓她見識,見識看不起我們兄弟的代價。”大漢氣急的說道。


    夜蘭看著他們關門,嘴邊露出了陰狠的笑,這可是你們自己找上門的,拿就別怪我了。


    門外本在看熱鬧的人,個個現在都同情起了夜蘭,想她一個好好的姑娘家,居然去惹上這些人,一輩子就這麽毀了。


    可沒三兩下, 看到幾個大漢落荒而逃的背影時,他們驚慌的看著藥鋪,一致的想她他們遇見高人了。


    初冬的天氣,說冷不冷,但對讓本身就患有奇疾的人來說,可是一種考驗。床塌上一個五十幾的老婦人,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無情的痕跡。丫環扶著她半靠在床沿,四周圍著十幾個大夫,他紛紛議論著床上婦人的病情,也為自己的明天憂慮,不知自己是否還有機會回家與親人相聚,想他們家可是上有老下有小,要是自己這一去不會要家裏的老小該怎麽辦。


    “青青,扶我去見堡主。”床上婦人虛弱的開口。她知道那些大夫的想法,她並不關心他們,隻是不想讓自己臨死還要給那孩子添罪孽。


    那孩子從小就苦,不知道什麽是幸福,自己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他成家,雖是一種遺憾,但總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有在盡一點心力。


    “你敢,你要是讓她下床,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危險的聲音響起,大家知道惡魔來了,他可是名副其實的惡魔啊!


    “奴婢不敢。”咚的一聲,嚇的那丫環腿軟的跪下直呼奴婢不敢。


    “堡主,你別發脾氣,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婦人用她那虛弱的聲音說道,看著眼前英俊挺拔的身影,婦人感歎時光匆匆,歲月無情。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多少年了,他從一個牙牙學語,走路一搖一擺的天真兒童變成今日人人畏懼的一堡之主。


    “你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要起來,有什麽事叫下人叫我一聲就好,下次你要是在說出這樣的話,那你的丫環就等著受罪吧。”藍衡也隻有在這個婦人麵前才會表現出一絲人情,不過拿也隻是一瞬間又非複到原來的無情。


    婦人也不在意他的說話方式,她明白在這個世上他最在乎的是自己,不管他的說話口氣如何,他是出自關心,隻是不懂的表達。“堡主,我有些話想和你談談。”


    藍衡坐致床邊,見這裏的人還是不動的站在原地,可見他們還真是不怕死呢?藍衡用利眸射向那些不識相的人,說出比初冬天氣還冷的話“你們舍不得出去。”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嚇的一屋子的人連滾帶爬的跑出去。他們不是不怕死,他們可是怕的要命,隻是被藍衡的氣勢所嚇,無思考能力而已。


    “堡主,我知道自己沒多少時日了,我希望……我希望……咳、咳。”


    “先喝杯溫水,有什麽話慢慢在說不急,還有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私底下你不要叫我堡主。”藍衡看她說的辛苦,到了杯誰扶著她慢慢的喝下,才嚴肅的道。在他眼裏她更甚母親,是她一手把自己帶大,他不希望從她嘴裏說出那麽生疏的話。


    “我怕在不說,以後……以後就沒有機會了,你也知道我這個毒是沒的解了。不……不然你也不用找了這麽多年也找……找不到人能解。你……你讓我說完吧!”她心裏放不下,放不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啊!盡管知道在對的時間遇到不對的人一切也枉然,但她不希望放棄這微小的機會,如果沒人能融化他心中的那塊冰,而自己百年將近,等自己百年後,那就更沒機會讓他放開心懷從新認識這個世界。


    “別急,慢慢說,我跑不掉了。”藍衡不知要怎麽樣去對待眼前這個親如生母的人了,如果不是她,也就沒有今天的我。如果自己能完成她的心願,他想他對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完成。


    “我希望能在死前看到你成家。”她喘氣把一句話說完,不希望他有後悔的機會。


    “你希望我成家,好我應你,但你也必須答應我,努力的活著,活著看我成家,我希望我成家時,高堂上的人是你。”他也不多說,要成家可以,隻要你到時能夠健康的坐上高堂之席就成。況且娶妻對他來說在簡單不過了,不說自己已有三個妾室,單單自己的身價就有好多女人想嫁於他,隻是他不想娶罷了,如果這是奶娘的條件,他會答應的。


    “好,我答應你。”為了你我會努力的撐下去,不會讓你有借口反悔的。


    “那你先休息,我叫丫頭進來。”


    望著藍衡的背影,床上的婦人希望老天能夠開眼放他一馬,那孩子所受的 苦已經夠多了。


    藍衡舒服的靠在坐椅上,看著底下的人稟報,說一個女人有多厲害,要他相信實在是很難。可看他們一個個狼狽的樣子,又不像有誇大其詞的嫌疑。難道真有那麽厲害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懂醫之人。


    她到是很有膽量,居然在我家門口挑釁起我,她要不是不怕死,就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種。


    “你說她懂醫。”沒到深冬,然他語氣卻讓人有在深冬的錯覺。


    “是、是,她說她會治一些小病小痛。”好可怕!


    “你們可以下去了。”


    聽到他的話,他們像得到特赦般,紛紛退離。


    好個有膽量的女人,有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敢在我這裏撒野,今天我就陪你玩玩。而且我也不會放過任何有可能治愈奶娘的機會。最好你要有一定的本事,不然隻怕到時你承受不住我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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