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鎮惡猛得驚醒,卻見卓袞的大手就在自己的麵前,連忙一個後仰,隨即退開兩步,便拉開了距離。


    這時,他才發現,剛才失去的力量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這是怎麽回事?”柯鎮惡渾身緊繃著,心眼朝大殿外麵看去,馮蘅正坐在凳子上,顯得有些無聊。


    卓袞撿起柯鎮惡後仰時,丟到地上的書冊,拍了拍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道:“方才居士接過書冊,翻到了後麵,然後突然就陷入了魔怔,平僧喚了幾聲,居士才清醒過來!”


    柯鎮惡還沒有徹底從剛才死亡的陰影下恢複過來,仍舊防備著,問道:“剛才到底怎麽回事?”


    卓袞道:“以貧僧之見,方才居士應該是看到了第十三層的功法,這功法的第十三層,玄奧無比,境界不夠,稍不留心便會陷入幻覺,加上居士剛從問心陣中出來,體內所中的幻毒效果還未完全消失,所以才會如此!”


    柯鎮惡並不完全相信這話,嘴上說了句“原來如此”,心眼再次聚焦在了殿中那四座轉經筒上,上麵的幾處特征細節與那日所記並無不同。


    難道我剛才真的是陷入了魔怔?


    柯鎮惡有些迷茫,他重新接過卓袞遞來的書冊,翻開了第一頁,與剛才所見竟大不相同了。


    他看向卓袞,隻見這僧人麵容和煦,眼神中透著悲憫,好一個佛門高僧!


    柯鎮惡雖然還有疑惑,但還是鬆了口氣。


    卓袞見狀,微微一笑,道:“如今經書到手,居士何不留在寺中,與貧僧一同參詳一番?”


    柯鎮惡道:“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但大師你也看到了,我此刻狀態有些不好,便先回客棧休養幾日,安頓好妻子,再來與大師探討!”


    卓袞也不勉強,點了點頭,隨即來到殿門處,雙手握住門把,正要拉門,突然又轉過頭,道:“居士既然一心向武,這男女情愛還是看開一些得好,不然未免不利於精進!”


    柯鎮惡勉強給了個笑容,道:“柯某凡夫俗子,自然不如大師看得通透,一切隨緣吧!”


    卓袞搖了搖頭,拉開殿門。


    門外,馮蘅聽到動靜,忙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看到柯鎮惡出來,二話不說便奔了了過來,一把摟住柯鎮惡得腰,埋怨道:“怎麽這麽久!”


    久麽,才不過幾句話得功夫吧!


    柯鎮惡有些意外,但感受到妻子身上真實不虛得溫暖,不由心安,微微一笑,道:“還在寺裏呢?”


    馮蘅聞言臉一紅,隨即鬆開了手。


    卓袞當先朝下麵走去,便當沒有看到。


    馮蘅鬆了口氣,伸手在柯鎮惡腰間一掐,便也跟著走下階梯。


    柯鎮惡緊隨其後。


    三人一路來到寺門口,這才各自離去。


    柯鎮惡夫婦攜手回到客棧,關上房門,馮蘅突然一把抱住柯鎮惡,道:“你知道這三日我有多擔心你麽?”


    柯鎮惡有些內疚,忙摟住妻子得肩膀,道歉道:“對不起,讓你……”


    話沒說完,便聽馮蘅嘻嘻一笑,一把按在他胸口,順手一掏,便摸出一團布團出來,道:“我倒要看看這上麵畫的是什麽?”


    柯鎮惡醞釀起得情緒被打斷,頓時有些無奈,道:“好的功夫你不學,怎麽把老二的本事給學去了!”


    馮蘅道:“二叔那兩下子,還用去學麽?還有你,還好意思說,一個大男人,把胸口塞得鼓鼓囊囊的,也不害臊!”


    柯鎮惡倒沒想到自己懷裏賽一團紗布,會是什麽樣子,聽她說起,不由也覺得尷尬起來。


    這時馮蘅已經展開了其中一條絲綢,隻見她望見上麵所畫事物,頓時滿臉通紅,看上去格外誘人。


    柯鎮惡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馮蘅將三條絲綢全都展開,就這麽掛在了牆上,來回看了兩遍,這才又紅著臉,白了柯鎮惡一眼,輕聲罵道:“壞人!”


    柯鎮惡隻覺得妻子站在畫中,比畫中人還嬌豔三分,忍不住上前將妻子抱起,往床邊走去,邊走邊輕聲道:“哪裏壞了!”


    馮蘅呼吸微亂,溫熱的氣息帶著絲絲香甜,媚眼如絲道:“那三張畫,隨手撕碎了就好,你偏偏還揣在懷裏,當我不知道你想要幹什麽,不要臉!”


    柯鎮惡聽她說話,不由又看了一眼畫中人的動作神態,心髒怦怦亂跳,在妻子耳邊道:“你是我妻子,我還要什麽臉,既然知道我想要幹什麽,你敢不從麽?”


    馮蘅將頭埋在他懷裏:“你武功天下第一,小女子哪裏敢不從……”


    一番雲雨大戰,從午後直戰到暮色昏沉,兩三個時辰未歇。


    這是柯鎮惡未曾有過的體驗,床榻上,妻子拋開了一切矜持,恣意逢迎,溫柔牽引,直讓柯鎮惡欲罷不能,隻想如此一直到天荒地老。


    飄飄然、醺醺然。


    柯鎮惡正自沉浸於無邊極樂之中,便聽妻子嬌喘道:“相公,阿蘅抵受不住了,換姐妹們過來幫忙吧!”


    柯鎮惡下意識應道:“好啊!”


    接著便覺身邊又多了幾具嬌軀,或摟著自己的脖子,或纏住自己的腰杆,前胸後背,不住撕磨。


    柯鎮惡滿身赤紅,隻覺神魂顛倒,朦朧中竟看到韓小瑩正親吻著自己的眼睛,包惜弱揉搓著自己的胸膛,沐夏韻媚眼朦朧的封住自己的嘴唇,裘千尺卻在妻子馮蘅的指揮下,一下一下的撞擊著自己的小腹,而楊妙真正握著自己的手,按著她的胸膛。


    這景象本已經詭異無比了,然而柯鎮惡此時目眩神迷、神魂顛倒,大腦停止了運轉,心中雖隱隱覺得不妥,但身體卻根本不受控製的享受著。


    便在這時,忽聽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之聲在耳畔響起,柯鎮惡一看,卻是自己的四弟南希仁打出了一掌震驚百裏,目標卻不是自己,而是他身旁的沐夏韻。


    沐夏韻被這一掌打的魂飛魄散,柯鎮惡心中忽然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便在此時,南希仁再次出掌,卻是一招亢龍有悔,直接拍在了自己的心口,狂噴出一口鮮血,就此倒在了柯鎮惡的床前。


    柯鎮惡渾身一個激靈,這才意識道不對。


    便見張阿生突然推開了房門,指著床上的自己和韓小瑩,眼中滿是不解與悲憤,柯鎮惡下意識道:“五弟,你聽我解釋!”


    卻見張阿生狂吼一聲,雙拳抬起,就往自己的天靈蓋砸去,登時頭腦迸裂而亡。


    韓小瑩見狀,悲呼一聲,一頭撞在牆上,鮮血染紅了牆上的白綢。


    接著朱聰全金發二人同時闖入房中,二話不說各自拉起自己的妻子,自絕而亡。


    楊鐵心提著鐵槍,衝入房中,大喝一聲“狗賊”,挺槍便朝柯鎮惡胸膛刺去。


    接連看到兄弟慘死,柯鎮惡已經完全失去了判斷,竟不躲不閃,便在這時,卻聽一人喊道:“莫殺我大哥。”


    這是韓寶駒的聲音。


    柯鎮惡忙睜開眼睛,卻見楊鐵心一槍直接紮透了韓寶駒的胸膛,餘勢未減,又穿透了包惜弱的小腹。


    楊鐵心見誤殺了妻子,更是心膽具裂,也不再管柯鎮惡,從背後抱起包惜弱,隨後長槍一動,便從他自己的背後穿出。


    一瞬之間,自己的結拜弟妹們全部死亡,柯鎮惡便是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便在此時,楊康反手握著一柄刻著“郭靖”二字的匕首,緩緩走到自己的麵前,口中念叨著:“爹娘,孩兒給你們報仇了!”


    然後便往柯鎮惡的天靈蓋上猛得一插。


    柯鎮惡猛得從床上坐起,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地頭頂。


    這時床前,正伏在桌案邊看書的馮蘅,聞聲轉頭,看到柯鎮惡驚坐而其,忙頭冷汗,忙上前問道:“相公,你怎麽了?做噩夢了麽?”伸手便要探柯鎮惡的額頭。


    柯鎮惡下意識往一旁躲開,這才四下望去。


    沒有畫著魅惑天女的絲綢,沒有韓小瑩、楊妙真等女子橫陳的玉體,更沒有自己兄弟滿身血腥的屍體。


    柯鎮惡噓了一口氣,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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