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何會進退兩難。


    初初覺醒,休眠加上中咒, 陰長黎的意識混亂的厲害。


    最先收回的, 是先前留在玉簡內的那縷神念的記憶, 知道銀沙之危已經解除了。


    休眠期間的記憶, 卻一片模糊。


    但身體的狀態告訴他, 是“自己”主動自願與她雙修的。


    不, 更像是單方麵的治療。


    她經脈堵塞,氣血淤積的厲害。


    然而, 並沒到非得采用這種方式的地步,隻能說明眼下的處境不妙, 危機重重,唯有如此。


    陰長黎現在極度虛弱, 需要時間恢複,可他的腦子已經活了,能夠想辦法解決。


    愁的是,是否要為她疏通剩下一半經脈。


    這般中途停下, 不如不開始。她或許會遭反噬, 傷勢更重, 留下終身無法根除的頑疾。


    可他內心羞怒, 快要喪失理智。


    他和項海葵之間隻是交易關係,他為她改命,她負責在他失憶期間照顧他。


    隨著他醒來,交易完成,誰也不欠誰的。


    他搞不懂自己為何還要管她, 還是用這種自己完全無法接受的方式。


    此為心的進退兩難。


    至於身的兩難,陰長黎驟然覺醒,原本被驚的涼了半截。


    她一掙紮,激發了他屬於雄性動物的本能,涼了的再度複蘇,還蠢蠢欲動。


    並非他定力不夠,是都到了這一步,身體儼然動情極深,整個腦子全被“欲”牽製著走,剛蘇醒的他根本抵抗不住。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原本就汗津津的身體,更是泡了溫泉似的,豆大的汗珠不停滾落,連累項海葵的背也遭了水災。


    他陷入了巨大的天人交戰,不知項海葵無法閉氣,已經窒息到快要昏厥了。


    直到她撲騰的越來越無力,陰長黎才恍然察覺,慌忙鬆開那隻扣住她後脖頸的手。


    “項姑娘?”陰長黎伏下身體,用掌心托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高。


    另一手在她濕滑的後背一拍。


    項海葵一個猛子醒了過來,睜大一雙漆黑的眼睛。


    呆滯了有兩三秒的時間,她臉色倏變,從恐懼轉為憤怒。


    極度的憤怒!


    她是趴著的,還被壓製住,想給他一拳不容易,便倏地伸出手臂,死死抓住他左耳附近的大把頭發,指甲摳住他的頭皮。


    陰長黎像被抓了七寸的蛇,痛苦的支吾一聲,額頭抵住墊子,聽她在耳邊咆哮:“草你媽想死是不是!不知道我最怕窒息嗎!”


    看著是條小奶狗,沒想到狗改不了吃屎,一到這事兒上就暴露出了本性!


    項海葵以為,他是靠這種方式來“提神”。


    聽說女人窒息,會給對方帶來莫大的快樂。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原本腰傷複發都快不行了,來一手扼喉之後,他又行了,比先前更行。


    項海葵抓他頭皮的手越來越用力,頭發都給他扯掉了一大縷,又翹起腦袋,張大嘴巴就近咬他一口,咬出一嘴的血,滿口牙都給染紅了。


    鬆口的同時鬆了手,她冷笑:“找刺激啊,這樣夠不夠刺激!”


    從被扯頭皮開始,陰長黎整個人就已經懵了。


    此時痛的深深蹙眉,他壓著心頭的怒意,稍稍抬頭,繃緊了下顎,徐徐轉臉看向她。


    樹根裏是沒有光線的,這狹小的空間,全靠角落一顆夜明珠照明。


    夜明珠的光芒被濁氣繚繞,遮遮掩掩,朦朦朧朧。


    項海葵臉色蒼白,唇瓣卻因沾著血,紅的如同一顆掉入雪裏的櫻桃。


    身體都還連在一起,小小一隻,覆蓋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帶來的感覺極是怪異。


    哪怕她粗暴的像隻凶鬼,在他眼睛裏,好像也成了弱小無助可憐人兒。


    心裏的怒意,一刹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不起。”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憤怒上頭的項海葵,根本沒看出來他的不同:“不行就直說,我親手砍的,難道還會不了解你的腰,會嘲笑你嗎?”


    腰?


    聽她一提,陰長黎才發現自己的腰的確有些沉脹感,似乎受過重創。


    項海葵慢慢平複,消了氣,指揮他:“得了,換我來。你引導著幫我疏通經脈就行!”


    這折磨人的治療,趕緊完事兒吧。


    真的痛苦,有種被人拿鋸子鋸大腿,一直都鋸不完的感覺。


    加上剛窒息過,還有點想吐。


    “起來啊。”他如今整個趴了下來,重傷之下的項海葵覺得自己好像背著幾百公斤的豬,窒息感又要上頭了。


    她掙紮著扭了扭,“快點,不要浪費時間,你躺……”


    她話沒能說完,他猝不及防的一個開始,令她打了個哆嗦。


    “你別逞強。”項海葵可不想再被掐一回,警告他,“你再敢掐我,小心我撅了你的劍!”


    “你沒機會。”陰長黎在她耳畔說了一聲。


    說完那一聲冷笑,突令項海葵心生不安。


    她沒有懷疑陰長黎覺醒了,在她認知中,如果是他本尊,估計直接就把她殺了。


    奶狗老板現在正處於覺醒的邊緣,本身性格就起起伏伏。


    但她還是下意識又想轉頭看他,雙眼卻被他那隻掐過自己脖子的手掌給蒙住了。


    “你趴著,不就是不想看見我,那還看什麽?”


    陰長黎另一條手臂穿過她線條流暢的腰肢,緊緊箍住,方便自己的掌控。


    拿定主意之後,他的進退兩難,變成進退有據。


    ……


    “我覺得我好了。”


    “嗯。”


    “我好了。”


    “我還沒好。”


    ……


    中斷之後再來,醫生的醫術水平提升不少。


    他似乎可以很快找準她的症結所在,經脈通暢的速度明顯提升。


    體內傷勢複原的飛快,項海葵的痛苦減輕了很多。


    但許是被她拽了頭皮,羞辱一通,老板來了脾氣,一改先前的溫柔,像是憋著一股怨氣,簡單粗暴。


    從頭至尾維持著一個姿勢,能不接觸的部位,絕對不碰一下。


    若不是他一直都在為自己療傷,項海葵的感覺自己怕不是個宣泄的工具。


    結束之後,陰長黎一聲不吭,立馬起身穿上衣服,坐去一旁閉目打坐調息。


    他原本就剛剛從休眠中複蘇,虛弱的不行,又消耗過度,身心俱疲。


    渾身散架了的項海葵吃力的爬起來,安靜穿好衣服,不去打擾他,在他對麵坐下調息。


    這一調息不要緊,她驚呆了。


    她直接從六品巔峰升入八品巔峰了?!!


    再感知一下天狂劍,握草,睡老板之前才剛升到第六重,狂意是空的,現在已經自己跳去了第七重,而且進度條前進了一大半!


    天啊,項海葵頓時覺得自己剛才遭的痛苦全都值了。


    要知道她先前花了十年,滿地圖越級殺妖獸,隻是今日的百分之一。


    項海葵看向陰長黎那張蒼白秀致的臉,口水快要流下來。


    完了,由奢入儉難,她覺得自己可能要走上一條不歸路了。


    可睡過之後,第二次怕就沒用了。


    所以……


    項海葵拍拍自己的臉,太邪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寫完,說好了十點,那就十點更吧。


    我繼續寫。


    明中午12點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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