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重新平靜了下來。


    蘇信在家族內與自己父親團聚了幾天,便返回了九聖山。


    露天廣場,一間酒館內。


    蘇信、九辰道主、蓋蒙三人坐在一起。


    “蘇信,九辰,來來,今天咱們一定要喝個痛快。”蓋蒙舉著酒杯,非常豪爽道。


    “蓋蒙,這可是一壺就價值五千戰功點的天心醉,你竟然也舍得拿出來喝?之前你修為突破,進入九聖山核心層時,都不見你拿出這酒來的。”九辰道主古怪的看著蓋蒙。


    “那怎麽能比?之前那次慶賀,來的人那麽多,要都喝這酒,我豈不是得耗費三四萬戰功,而現在就我們三人,頂天了也就喝上兩壺,不過一萬戰功點而已。”蓋蒙笑著。


    之前蓋蒙跟蘇信一同前往秘藏空間,後來也分得兩成秘藏寶物的。


    兩成秘藏,價值可是上百萬戰功點,比蓋蒙畢生積累都要多的多,而在蘇信被困在湖心深淵的那段時間,蓋蒙就花費這些戰功去了九聖山掌控的一處機緣之地,並順利突破了修為,達到了五步涅槃境,自此也進入了九聖山核心層。


    “蘇信,若非是你,我想要跨出這一步,恐怕還不知道要多久,我之前答應你,可是要請你喝酒的,這一杯,我敬你。”蓋蒙說道。


    “蓋蒙老哥客氣了。”蘇信也笑著舉起酒杯。


    而在酒館旁邊,有不少涅槃境強者們,時不時就朝蘇信投來了目光。


    不少人還在竊竊私語著。


    “這蘇信,命真夠大的啊,落入湖心深淵內,呆了一年多的時間,竟然都沒死?”


    “是啊,之前知道他身死,我們都還在替他惋惜的,可誰想他竟然活的好好的。”


    “涅槃境從那湖心深淵中活著走出來的,他還是第一個吧?你們說,他在那湖心深淵底下,到底遇到了什麽?會不會得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機緣?”


    在驚歎的同時,一些人也都在暗暗猜測著。


    湖心深淵,很神秘,除了有限的幾人外,沒人知道湖心深淵底下到底有什麽。


    而蘇信這次卻是在湖心深淵底下呆了一年多時間的,自然很多人都好奇他在深淵底下的遭遇。


    可好奇歸好奇,卻沒人敢上前詢問。


    畢竟蘇信的身份擺在那裏,不管他得到了什麽機緣,有什麽遭遇,他們也隻有眼饞的份。


    “蘇信,聽到了嗎?周邊很多人,都在議論著你呢。”九辰道主笑道。


    蘇信啞然一笑。


    “別說他們了,就算我們兩個,都很好奇你在那湖心深淵中的遭遇。”蓋蒙笑道。


    “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得到了一個小的機緣罷了。”蘇信道。


    九辰道主跟蓋蒙相視一眼,也沒過多詢問。


    “對了,聽說你回到九聖山後,第一時間就去了執法院,怎麽,又要跟人生死戰麽?”九辰道主問道。


    “對。”蘇信點頭。


    “跟誰?”九辰道主追問道。


    “柳崇。”蘇信道。


    他自然不會忘記,蘇家的另一仇敵。


    “是他?”九辰道主眉頭一掀,“據我所知,這柳崇前段時間修為也已經突破成為了五步涅槃尊者,也進入了核心層,你跟他生死戰,有把握麽?”


    “自然是有的。”蘇信笑道。


    若是在進入湖心深淵之前,他可能還奈何不了那柳崇。


    即便是施展絕學,恐怕也沒有絕對把握將其殺死。


    但現在嘛……湖心深淵一年多時間,他修為直接暴漲攀升到二步巔峰,連劍意感悟也大幅度提升,這柳崇不過剛突破到五步涅槃尊者而已,還真怎麽沒被他放在眼裏。


    “我現在擔心的是,這柳崇已經進入核心層,且所在派係實力也不弱,我提出的生死戰,執法院未必就會通過。”蘇信道。


    若是執法院不通過,柳崇又一直待在九聖山或是青玄戰場上的話,他是真拿這柳崇沒什麽辦法。


    “放心,若是以前,你要與這柳崇生死戰,或許還會受到些許阻力,但現在嘛,絕不會有什麽問題。”九辰道主笑道。


    “哦,為何?”蘇信疑惑。


    “蘇信,你有所不知。”蓋蒙這時笑道:“就在前幾日,你在天焱皇朝斬殺了那位齊王之後,赤龍樓便對齊王府進行了徹查,結果竟然從齊王府內找出了好幾個血蓮教教徒,其中還包括那位齊王世子……”


    “血蓮教?”蘇信一驚。


    “這件事鬧的很大,九聖山內好幾位與齊王有關聯的涅槃尊者,都受到了牽連,而這柳崇,就是其中之一。”


    蓋蒙道,“現在執法院正在商議,該如何處置他們呢,這個時候你提出與柳崇生死戰,執法院多半會給你個順水人情。”


    “是這樣?”蘇信不禁了然。


    而此刻就在九聖山內,一間遍布禁製的密室內,柳崇就被臨時關押在這裏。


    “聖君!”


    柳崇忽然起身,看向走入密室內的一名白袍老者,目中立即燃起希望。


    可這白袍老者看向柳崇的目光,卻帶著一絲憐憫,“柳崇,別費勁了,九聖山已經查出你與天焱皇朝那位齊王關係密切,且你與血蓮教之間,也有關聯,這已經犯了禁忌,沒人保得住你。”


    柳崇不由絕望。


    這白袍老者,便是他所在派係的首領,一位實力極其強大的超脫強者,在九聖山有著很高的地位,可連他都保不下自己的話,那就真沒人能保下他了。


    “本座今日到此,是為了告訴你,那蘇信已經向執法院提出了與你的生死戰,執法院也已經通過了,且不管你拒不拒絕,這生死戰,都會在明日進行。”


    白袍老者說完,最後看了柳崇一眼,轉身離去了。


    “生死戰?”


    “蘇信!!”


    柳崇的目光則已經徹底變得癲狂。


    ……


    第二天,九聖山內一片巨大的道場周邊,圍滿了人。


    生死戰,本就引人注目,更何況這次生死戰的其中一方,還是那位絕世妖孽蘇信。


    這場生死戰,吸引的人太多了。


    “蘇信在那!”


    無數的目光都凝聚在道場中央,冷漠站著的蘇信身上。


    “一個二步涅槃巔峰,卻主動提出要與一位五步涅槃尊者生死戰,這在我九聖山內,還是頭一遭吧?”


    “二步涅槃?是這蘇信現在的真正修為麽?還是說他依舊偽裝了修為氣息?”


    “不知道,可他當初在第四界域就讓很多五步涅槃境無可奈何,後來進入湖心深淵,在裏邊呆了一年多時間,說不定就得到了一些特殊機緣,實力提升了不少,現在他既然敢主動提出與柳崇生死戰,那八成是有把握的。”


    眾人紛紛議論著。


    而沒多久,柳崇也出現在道場之上,他是被執法院的執法長老押解過的。


    “這柳崇,可真夠倒黴的。”


    “是挺倒黴,之前在四步巔峰停留了很長的歲月,好不容易修為突破,跨入了五步涅槃境,剛進入了核心層,結果立馬被查出與血蓮教存在關聯,現在更是與這蘇信對上了。”


    “這一戰,不管他最後有沒有被蘇信殺死,他恐怕都活不了。”


    在場眾人看向柳崇的目光,大多都帶著憐憫。


    “直接開始吧。”


    押解柳崇的那位執法長老,將柳崇押解到道場中央後,便直接退開,將戰場留給蘇信與柳崇二人。


    對執法院而言,柳崇既然跟血蓮教扯上了關係,那就已經犯了禁忌,執法院原本就已經決定要將柳崇處決的,這個時候蘇信提出生死戰,執法院自然不介意做個水順人情。


    至於這一戰的結果……若是蘇信能將柳崇殺死自然是最好的,就算殺不死,他們也不擔心柳崇會鬧出什麽大的動靜,或者對蘇信不利。


    畢竟之前天神宮那樣不惜一切,派遣包括幽影尊者在內的四大尊者,都沒能將蘇信殺死,這柳崇何德何能?再怎樣都不可能威脅到蘇信的。


    “蘇信!”


    柳崇目光陰冷,猶如野獸般惡狠狠盯著蘇信。


    那目光,仿佛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般。


    “你倒真是好本事啊,都被逼得落入湖心深淵了,竟然都能活下來!”


    “還有那天神宮,枉為東荒之地十七大頂尖勢力之一,虧我之前還特意給他們傳遞消息,結果竟然連你一個剛突破的涅槃境都殺不死,真是廢物至極!”柳崇低吼道。


    “是你將我的身份,透露給天神宮的?”蘇信麵色一沉。


    “當然,若非我,天神宮那些蠢貨怎麽可能猜到你蘇信跟劍一是一個人。”柳崇冷然一笑。


    反正他已經猜到自己的結局,注定會身死,自然也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原來如此。”蘇信目光冰冷。


    他之前就覺得奇怪,自己有師尊給的黑雲珠,偽裝成‘劍一’,按道理是很難想到自己身上的,可天神宮卻知道了。


    原來是這柳崇透漏的。


    他也能猜到,或許是察覺到司徒峰是被自己殺死的,柳崇才聯想到自己的身上。


    而周圍的眾多涅槃境強者們聽到這話,也立即嘩然。


    先不說這柳崇與血蓮教扯上了關係,單單他現在承認的故意透漏消息給天神宮陣營,前來暗殺己方陣營的天才強者,這就已經是百死莫贖之罪了。


    “柳崇,受死吧!”


    蘇信不想再與這柳崇廢話。


    “殺我?”


    “就憑你,也配殺我?”


    柳崇卻是發出一陣怒喝。


    可不管他怎麽叫囂,蘇信已經出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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