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有這樣的疑問。」


    瑞玨似乎開始心情大好。


    雖然鄒幼恆一點也不懂得到底是哪一句話讓她的心情變好。


    「看到那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了沒有?他就是晴朗的弱點。」


    瑞玨說道。


    「你是說雅布?」


    鄒幼恆皺了皺眉。


    雅布是從晴朗的身上分出來的,是他的弱點沒有錯,可人家的武功也是很高強的,瑞玨都未必是他的對手,這根本就不能算是弱點。


    「你以為他是怎麽出現的?」


    瑞玨臉上有了些得意。


    「表麵上晴朗是因為不小心中了蠱毒才變成這樣。其實不然。阿壩北科地宮的守護人,從一開始便以效忠城主為信念。但這信念,並不是嘴上說說而已,是要付出行動的。所以,每一代的守護人出生,我們都會讓他喝下特製的毒藥。這東西平常並不會發作,隻有我們想要讓他發作的時候,它才會發作。」


    「可晴朗並不是在這兒出生的,他出生的時候,這整座城估計都已經滅亡了吧?」


    鄒幼恆問道。


    「是啊,他並不是在這兒出生的,所以當初我找到他的時候,也曾擔心過自己沒法掌控他。可沒有想到的是,他父親喝下的那毒藥,竟然通過血脈傳給了他,所以,這簡直是老天在幫我。」


    瑞玨將手中的匕首收起來,開始四處打量起這個大殿。


    「所以呢?就算是多出了一個雅布。也不能說是晴朗的弱點吧?」


    鄒幼恆接著問。


    不知為何,他有一種自己很快就要告別人世的錯覺,畢竟,知道太多的人,一般都是活不長的。


    「你想想,一碗白米飯,原本是一個人吃的,現在突然要分成兩半,讓兩個人一起吃,在白米飯數量不變的情況下。兩個人能吃飽嗎?」


    瑞玨突然變得有耐心起來。


    鄒幼恆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一個人的能量。要供應兩個人,而且還是兩個完全獨立的人。隻要雅布沒有回到晴朗的身體裏,我都不需要做什麽,憑著晴朗現在的狀態。最多再維持三天。」


    「什麽?!」


    鄒幼恆嚇得從地上站起來。


    維持三天?難不成。三天過後。雅布如果沒有回到晴朗的身體裏,那他就會……就會死嗎?


    「你是打算見死不救?」


    所有的事情都亂了套,他都開始懷疑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人。到底是不是那個咋咋呼呼的彪悍女。


    「我救不救,主要是看晴朗的任務執行的如何。」


    瑞玨笑了起來。


    「你幹嘛告訴我這麽多?」


    身邊人的笑容,讓鄒幼恆有點脊背發涼。


    「我可不想你到死的時候還蒙在鼓裏,被一個死人記恨,可不是我的本意。」


    瑞玨重新將那把匕首拿了出來。


    「我什麽時候死?」


    鄒幼恆嘆了口氣。


    他預感的沒錯,瑞玨是要將自己殺了。


    「等等,還有一會兒。」


    瑞玨回頭,看著鄒幼恆,眼裏第一次有了笑意。


    「所以,這一切,從一開始就已經設定好了嗎?」


    葉曉瑜坐在地上,聽雅布說完所有的事情後,原本崩潰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靜了一些。


    「這場謀劃,應該是在瑞玨找到晴朗的時候開始的。在此之前,他還是他自己,沒有什麽目的性。」


    雅布坐在她的對麵,淡淡的說道。


    收起了他平常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現在他的神情,簡直跟晴朗一模一樣。


    四周很靜,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葉曉瑜坐在大殿的石柱邊上,晴朗的身世在她的眼前鋪展開來。


    晴朗的父親並不是什麽《農經》傳人,他真正的身份,是大業國南邊阿壩北科城地宮的守護人。在淩龑喚醒「印璽」,並啟動它的那一年,他還年輕,因為功力不夠,並沒有成功的鎮住印璽,阻止那場災難。


    阿壩北科被屠城後,年輕的晴朗的父親通過地宮逃了出來。一路北上,最後在牛頭村隱姓埋名定居了下來。


    因為沒法對村裏的傷患見死不救,他隻能編了個《農經》傳人的身份來掩蓋自己高超的醫術。


    後來,他認識了路一守的妹妹路美嬌,再後來,晴朗出生。


    生活似乎開始變得平靜而美好。


    可惜,在晴朗五歲那年,阿壩城地宮開始有些騷動。淩龑當年離開的時候,沒有很好的封印住「印璽」,再加上少了守護人在旁邊看著,「印璽」由於需要進食,開始活躍起來。


    守護人與印璽有著天生的感應。


    所以,晴朗的父親感受到了危機,在某天早上,他不辭而別,離開了那個幸福美滿的家,去到萬裏之外的阿壩城。


    「印璽」被鎮住,但他也因此一生都無法走出地宮。


    關於這件事,路美嬌幾年後在他留下來的信件中才明白,可惜她並不能理解她夫君的心情。當時她已經走出了失去他的悲痛之中,並愛上了在路上巧遇的賈瑋。


    這件事毫無懸念的被賈瑋所知。


    受賈瑋指使,路美嬌開始收集各種人的鮮血,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找出那個純陰之人。


    在路家莊的時候,葉曉瑜的血也被她收集過。


    不過在當時,路美嬌與賈瑋並不知道葉曉瑜就是那個啟動「印璽」所需的純陰之人,即血主。


    賈瑋不是善類,所以在路美嬌從路家搬走打算去投靠他的時候。在半路上就被賈瑋派來的人殺死了。


    但在這個時候,十一二歲的晴朗,對周圍發生的事情依舊是一無所知。


    他與瑞玨的初次見麵,是那年與葉曉瑜一同南下去榕洲救路一守。


    瑞玨找上他的時候,他正在榕洲的碼頭上幹活。


    碼頭的隱蔽處,麵對著內心空如一張白紙的少年,瑞玨將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並拿出了所有能夠證明的證據。


    鐵證如山,由不得晴朗不相信。


    瑞玨十分滿意,在離開之前。她給了眼前這個無比英俊的少年一個大大的擁抱。


    當時這個擁抱。正好被趕來的葉曉瑜看到。


    晴朗的生活軌跡,從此再無法變得正常起來。


    之後發生的事情很多,當上駙馬,朝廷的幫派鬥爭。在深宮之中。晴朗認真踏實的去執行每一份大皇子淩曦交代的任務。但這都隻是表麵上的東西。他的目的很簡單,無論淩曦能不能當上皇帝,或者說。無論是誰當上皇帝,他都會執行瑞玨的指令,在幾年之後,喚醒「印璽」,為阿壩北科城裏那幾萬冤死的百姓報仇。


    而之前看似服從命令所做的那些事情,實際上不過是為將來的啟動「印璽」掃清障礙而已。


    「我早就說過了,晴朗跟我是一樣的。」


    看著低頭沉默的葉曉瑜,雅布笑道。


    「不,他跟你不一樣。至少他在最開始的時候沒有騙我。」


    葉曉瑜抬頭。


    所有的陰謀,都是在瑞玨找上晴朗之後才有的,在那之前,在泉秀村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晴朗並沒有欺騙她。


    這樣想著,葉曉瑜突然有些慶幸。


    這突如其來的樂觀,讓她自己也不禁的嚇了一大跳。


    「嗬……最開始的時候?」


    雅布眼裏的笑意變得更深。


    「你要知道,我就是他,在此之前,我們倆的記憶可都是共享的。」


    「那又怎樣?!」


    葉曉瑜懶得看他,低頭收拾放在一旁的背包。


    雖然依舊十分虛弱,但因為吃了雅布給的解藥的緣故,她現在已經能夠獨立的行走了。


    「說出來你不要傷心。」


    雅布收起臉上的笑容,看著葉曉瑜。


    「在晴朗之前所有的記憶裏,你與所有的人一樣,隻不過是一張張毫無感情的畫麵而已,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


    「這不是很正常嗎?」


    雖然心裏狠狠的揪了一下,葉曉瑜還是一臉微笑。


    她始終不願意相信,她在晴朗的心裏什麽都不是。但幾乎每一個真相,都在訴說著同一個意思——她確實在晴朗的心裏什麽都不是。


    「別太難過。我會試著喜歡你的。」


    看著她,雅布又恢復到嬉皮笑臉的樣子。


    「一邊去,誰要你喜歡啊?!!」


    葉曉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他現在是要去啟動那個東西了嗎?」


    頓了一下,葉曉瑜問道。


    雖然她現在的處境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但隻要有一線生機,她還是想努力一把。


    「那東西在吸了第一口你的血開始就已經啟動了,但若要真正的發揮出它的威力,那……還得需要你另外剩下的血。」


    雅布從大殿邊上的石頭護欄上跳下來,站在葉曉瑜的麵前。


    「你想離開嗎?」


    見葉曉瑜沒有答話,雅布又問。


    「你這不是說廢話嗎?!」


    葉曉瑜實在是懶得理他。


    可現在這樣的情況,照著晴朗的性子,絕對是將所有的意外狀況都計算好了,她怎麽可能會逃得出去?


    「那我帶你出去。」


    雅布這回倒是沒有再囉嗦。


    「?」


    葉曉瑜一時沒有聽懂。


    這個人不是一直都支持要把她送給那怪物當點心嗎?


    「走。」


    雅布說著,伸手將葉曉瑜從地上拉起來。


    「等等!」


    葉曉瑜從地上站起來,但雙腳卻沒有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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