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果然有生意頭腦,像我就跟木頭似的,完全不懂這些。」


    李言自嘲的笑了笑。


    「別的不說,單是秀才這個名號,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著呢?李言你太謙虛了。」


    兩人聊了半天,但李言卻一直都沒有提到王月娥的事情,這讓王懷青覺得意外。


    「大哥別這樣說,我就隻知道讀書,其他的事情,一概不懂。這不,最近承蒙聖上恩典,讓我當了市署令,可每天的事情太多,搞得焦頭爛額。」


    李言眉頭緊鎖,好像真的被手上的事情壓得喘不過氣來。


    「凡事慢慢來,你也別太累著了。」


    王懷青勸道。


    雖然從小就與王月娥定了娃娃親,但他總共才與李言見過幾次麵,更談不上相熟,兩個不熟的人,硬撐著談了半天的話,王懷青覺得,如果李言再不問起王月娥的情況,等這個話題結束後,他也找不出其他的話題來聊了。


    「手頭上的事情一多,我就顧不上家裏,別的沒什麽,就是委屈了月娥。」


    李言一臉懊惱。


    「月娥會理解的。」


    終於,話題要說到重點了。


    「大哥別安慰我了,如果她會理解的話,也不會不知一聲的離家出走了。」


    聽了王懷青的話,李言搖了搖頭,滿臉愁容。


    「大哥,月娥到底去哪裏了?」


    見王懷青隻是喝茶,並沒有回答,李言又問。


    他今天一進門就已經發覺了不對勁,按照王懷青與王月娥倆那樣深的兄妹之情,王月娥如果還是杳無音信的話。王懷青是不可能如此淡定的陪著自己坐在這兒喝茶,絕對著急的像隻熱鍋上的螞蟻,就像前幾天一樣。


    而他現在,之所以能夠如此淡定,應該是已經知道了王月娥的下落。


    「月娥走之前沒有跟你說她要去哪裏嗎?」


    王懷青反問。


    他還在考慮要不要將王月娥的下落告訴李言。


    「沒有,她當時就隻是跟我說要回娘家住一段時間。」


    李言再次皺眉。


    不過王懷青這句話,讓他更加肯定了王家絕對是知道王月娥的下落。而現在選擇不告訴自己。不知道是又想要錢還是有其他所求。


    其實隻要李言他自己想要去找的話,找到王月娥也不是什麽難事。可他就是懶得去,最近新看上的那個女的都還沒有搞到手。他現在哪裏有心思去管家裏的這個黃臉婆。


    雖然不想去找,但他也不想王月娥這麽快的消失在他的生活裏,花了那麽多錢,才蹂躪了一個多月。這麽短的時間,說難聽點連成本都沒有收回來。王月娥要死,肯定也要等到他李言想要她死的時候再死。


    「你們兩個,才成婚多久,怎麽會有這樣大的隔閡。竟然要以一方的離家出走來解決?」


    王月娥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走,既然李言說的自己如此委屈,那王懷青覺得。他也沒有必要再給他麵子。


    「大哥,這件事你真的是誤會了。而且是大誤會。」


    李言眼睛瞬間紅了一圈。


    「別人不了解,你還不了解我,自從小時候在家裏見過月娥一麵之後,她就烙印在了我的心裏。後來我們家出了那樣的事情,我自知配不上她,也就沒有再提起這件親事。可沒想到上天有眼,不僅讓李家恢復往日的風光,而且還讓我考中了秀才,在這麽多的好事中,你知道我腦子裏想的是什麽嗎?我當時腦子裏第一時間冒出來的,是我終於能夠配的上月娥了,終於能夠正大光明的來你們王家提親了。朝朝暮暮在心裏念了十幾年的人,大哥你覺得我會讓她受委屈嗎?」


    一口氣說了太多,一停下來,李言便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一口灌了下去。


    「那她為何要走呢?」


    王懷青也喝了一口茶。


    昨天在庵裏,王月娥雖然一句話沒說,但單看她那滿臉愁容,王懷青就不認為李言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關心王月娥。


    「唉,大哥,不瞞你說,如果我知道就好了。我也搞不懂月娥為何出走,若不是那天來這邊問,我都還一直以為月娥就住在你這兒,我還打算等事情忙好來家裏接她回去呢,可誰想到……」


    李言說著伸手抹了一把臉,神情憔悴。


    「這兩天我想了很多,自問一直以來就差把月娥捧在手心了,如果真有哪裏惹得她不開心的話,那隻有前段時間成天忙於事務,回家的次數比較少,讓她獨自一人受委屈了。」


    「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也不好說些什麽,隻是月娥既然已經嫁給了你,那就是你的人,照顧她的責任,也便落到了你的身上……」


    王懷青有點無奈的說道。


    妹妹和妹夫之間的事情,他這個當大哥的,還真是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而且也沒有什麽憑據證明李言真的對不起王月娥,他隻能在麵上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大哥,這你放心,我心心念念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娶到了月娥,恨不能把她當做寶貝一樣在家裏供著。可有時候,一忙起來,心就分不出來,這真的是我的錯。」


    李言表情誠懇,言詞切切。


    王懷青被李言看的不自在,便低頭佯裝喝茶。


    他是王月娥的親哥哥沒錯,可對於她與李言夫妻之間的事情,自己卻是徹徹底底的一個外人。解鈴還須繫鈴人,很多時候,隻有當事人才最清楚到底發生什麽事情,王月娥是他的妹妹,但也是李言的妻子,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這件事就永遠得不到解決,那他的妹妹難道要一輩子住在尼姑庵裏?


    「我也是昨天才剛找到,月娥就在城西的青水庵裏。」


    他妹妹賭氣。他不能陪著一起賭氣。隻有讓李言與她見麵,他們倆之間的事情才能解決,不然一直拖著,也不是個辦法。


    「真的??」


    李言的眼睛閃著光。


    「那,那,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就是。能否麻煩大哥陪我一起去。把月娥接回家,我怕月娥還在怪我對她不夠上心,怕她不理我。」


    「好啊。」


    王懷青嘴角動了動。


    但願他這次的決定是對的吧?


    *


    「餵。葉曉瑜,下午沒事出去走走吧?」


    睡了一大覺,鄒幼恆的精神狀態大好。


    「不去。」


    葉曉瑜直接拒絕。


    原本屬於她的床被鄒幼恆占著,她自己隻能趴在桌上睡午覺。期間多次被手腳發麻的感覺驚醒,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你看這日頭。現在才剛過正午,難道下午半天你就隻窩在這小小的鋪子裏?」


    「你什麽時候走啊?!」


    葉曉瑜問道。


    她現在就等著鄒幼恆把床空出來,然後她利用下午半天好好的包在被窩裏休養生息。


    「……」


    鄒幼恆無語。


    「我說葉曉瑜,你這人怎麽這樣啊?今天是正月初一。新年第一天,哪有人在今天趕別人走的,而且這個人還給你做了早飯。洗了碗。」


    「你欠我的五兩銀子什麽時候還?還有那個茶壺,什麽時候還?」


    葉曉瑜看著鄒幼恆。說的理直氣壯。


    「喂,那個茶壺和五兩銀子你重複計算了吧?我是因為把你茶壺弄不見了之後,才要賠你五兩的,你怎麽可以把這兩樣加起來算?」


    伸手拉了張椅子,鄒幼恆坐到葉曉瑜的對麵。


    「你也知道你把我的茶壺弄不見了?」


    第一天見麵就把那樣精緻的茶壺弄丟,然後到現在都沒有賠錢,葉曉瑜想起就滿是火氣。


    「好啦,是我的錯,過段時間還給你錢啦。」


    鄒幼恆撇撇嘴。


    不就是五兩銀子嗎?這個葉曉瑜,還真是斤斤計較。


    「走了,陽光這樣好,咱們出去走走啦。」


    鄒幼恆說著站了起來,原本想伸手去拉葉曉瑜,手到半空中,突然停滯了一下,便就作罷,隻是靠在櫃檯上,眼神可憐巴巴的盯著她看。


    葉曉瑜抬頭看了一眼,卻該死的發現從這個角度看去,這個人還真是有點像晴朗,隻不過少了冷漠,多了雙狗狗眼和梨渦。


    如果晴朗會笑的話……


    「喂,葉曉瑜,發什麽呆啊?口水都要下來了……」


    見葉曉瑜雙眼無神的望著自己的方向,鄒幼恆忍不住伸出腳輕輕的踢了一下桌子。


    「你才口水流下來。」


    葉曉瑜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鄒幼恆。


    「看在你這樣可憐的情況下,那我就勉為其難的陪你出去走走吧……」


    「還勉為其難?其實你也一樣無聊吧?」


    鄒幼恆一點都沒有給葉曉瑜麵子。


    「你五兩銀子什麽時候還給我?」


    「額……」


    這招屢試不爽,每次葉曉瑜一提起來,鄒幼恆就一陣語塞。


    *


    榕洲有個習俗,大年初一是不能走訪親戚的,所以大多數人吃飽了飯之後,便到街上走走,到寺廟和庵裏上上香,正因為如此,相對於年底的冷靜,正月裏街頭倒是還挺熱鬧。


    但熱鬧歸熱鬧,還是有很多人待在家裏,聊些家常,或者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田雨屛就是這樣的人。


    雖然是新年第一天,但為了求個好彩頭,她今天很早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小寶因為有專門的奶娘在照看,並不需要她多操心,這也讓她的生活變清閑了好多,可正當她梳洗完畢想要出門去上香的時候,吳氏卻走了進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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