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嬋禁不住一愣,有些茫然的看著萬歸元說道:“難道貔貅獸做過什麽傷天害理,又或者傷害老祖的事情嗎?”


    “你覺得可能嗎?”萬歸元看著寧小嬋說道。


    寧小嬋猛然回過神來,“也是,它若是做過這些事情,老祖肯定會把它給燉了。那我就猜不到為什麽了。”


    萬歸元慢慢的攤開掌心,一個閃爍著白色熒光的亮點從掌心飄了出來。


    寧小嬋微微一愣,“萬靈丹碎片?是從那個四腳蛇身上得來的嗎?”


    萬歸元點了點頭道:“對,是從它頭顱裏麵發現的。當初萬靈丹是師尊用萬獸靈丹煉化而成,我猜想所以在萬靈丹碎片就會散落各處,尋找寄主。因此,我打算辦完這件事之後,開始尋邊大陸,極其萬靈丹。”


    “老祖你要走了嗎?”


    寧小嬋眉宇間頓時就浮現出很傷感的表情,眼中也瞬間衝了微微的淚花。


    她沒有想到這麽快老祖就要走,有點無法接受。


    更直接的說,她是舍不得老祖,不想跟老祖分開。


    跟老祖相處的這些日子,是她這一生最快了的時光。


    是她割舍不掉的幸福。


    “咋回事?怎麽玄雲宗上下都有愛哭的毛病?”萬歸元伸手敲了一下寧小嬋的鼻尖說道,“不過你哭鼻子的樣子可比常自在那個糟老頭子可愛多了。”


    萬歸元的誇張,讓寧小嬋有些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祖,人家心裏傷心,你能不能嚴肅點?”


    萬歸元眉頭微微一皺道:“傷心?你傷心個什麽?”


    寧小嬋輕輕咬著嘴唇,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寧小嬋你是怎麽了?你不是敢說敢幹嗎?怎麽變得扭扭捏捏了?”萬歸元再一次禁不住問道。


    寧小嬋慢慢的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萬歸元說道:“老祖,我不舍得你走。”


    “不舍得,就跟著一起走唄。我帶著你遊曆,修煉。”萬歸元不以為然的說道,“屁大點事,還哭鼻子。”


    寧小嬋一聽頓時一愣,緊接著臉上就狂喜之色。


    “老祖,您說的是真的,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嗎?”


    “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跟著就跟著唄,反正我也挺喜歡帶著你玩的。”


    聽到喜歡兩個字,寧小嬋精致的小臉頓時就紅到了脖子根。


    這時萬歸元有緊接著說了一句,“現在你總該知道我為什麽那麽針對貔貅獸的了吧?”


    “啊?”


    寧小嬋正沉浸在少女小心思中無可自拔,被萬歸元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住了。


    不過片刻之後,寧小嬋突然想明白了。


    “老祖是覺得咱們走了之後,貔貅獸不聽話對嗎?”


    萬歸元微微點了點頭道:“恩,我就是出於這個考慮。那個小爬蟲野性太大,我在這它不敢造次,我要是走了那可就說不準了,所以得好好敲打敲打它。”


    寧小嬋輕輕咬著嘴唇說道:“隻是這樣敲打有用嗎?它畢竟對玄雲宗沒有什麽感情。”


    “單純的敲打自然沒用,自然是要恩威並用。我立威,讓自在去施恩。”


    恩威並用?


    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寧小嬋突然想起來先前老祖分肉的時候,特地留下了一條腿沒動。


    很顯然這條腿肉是為了留給掌門籠絡貔貅獸。


    “老祖,您的計劃是好的。可是掌門並不一定能領悟。”寧小嬋看著萬歸元說道,“掌門師祖是那種正直執拗的人,你沒動的肉,他肯定不敢動。”


    萬歸元看了寧小嬋一眼道:“不敢?你太看不起自在了,為了玄雲宗的興衰存亡,就沒有他常自在不敢幹的事情。常自在看似忠厚老實古板執拗,但是一旦牽扯到玄雲宗,他就完全變了。”


    寧小嬋想了想道:“也是,掌門師祖在很多事情都是風輕雲淡,不以為然,但是隻要一牽扯到玄雲宗,就完全不一樣了。這要是我們都崇拜他的原因。”


    萬歸元淡淡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轉眼間就到了寧國公府的臨街,寧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小嬋,你父親的事情真的跟我沒有關係,我隻是個小輩,家裏的事情我根本說了不算。你離家的時候還小,根本不知道但是家裏的情況,是真的跟我沒有關係。我這個當叔叔的給你跪下,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寧小嬋禁不住冷笑了一聲道:“好一句跟你無關,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有臉說和你無關。我當時是小,但是我眼睛不瞎。”


    “小嬋,事情真的和你眼睛看到的不一樣。先前在城牆之上我沒辦法說。”寧肖一臉悲苦的看著寧小嬋說道,“你父親隻是運氣不好,被選做了棄子,所以才被陷害。”


    “棄子?”寧小嬋再一次冷笑了起來,“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如果說,讓你現在做棄子,為寧家而死,你願意嗎?”


    “我……”寧肖怔了一下,然後緊接著說道,“我膽小怕死,是寧家的蛀蟲,怎麽會有那種為寧家不顧一切的覺悟。但是你父親寧逸卻不一樣,他願意做棄子,他願意為了寧家,為了天鳳國死而後已。你父親是當時天鳳國第一天才,驍勇善戰的絕世戰將,手下十萬死忠鐵騎,他若是不願意犧牲,誰能動得了他?”


    “你覺得我會信?”寧小嬋怒聲喝道,“即便是他會犧牲自己,但是他一定不會犧牲我,我不相信他選擇犧犧牲的時候,沒有想過把我和母親安置好。”


    “如果是一般的棄子,肯定會把你們安置好。但是他的罪名是叛國罪,所以……”


    沒等寧肖把話說完,寧小嬋一聲斷喝道:“胡說八道!父親和母親素來恩愛,對我更是寵愛有佳,怎麽可能會讓我和母親為這個落敗的國家殉葬!”


    寧肖當即說道:“小嬋,你想想花影,按照規矩,貼身丫鬟必須和女主同歲,最多年長1歲。但是花影年長你五歲,而且是外來婢女。你父親母親,怎麽會放心讓一個來路不明人的做你的女婢?”


    聽到這話,寧小嬋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兩眼空洞呆滯,他怎麽也不相信父親會犧牲自己和母親……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萬歸元慢慢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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