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令狐雪當他們之首,綽綽有餘。


    “別推辭了,就這麽定了。”


    楚墨對著令狐雪會心一笑,那些新式武器,交給他信任之人手裏他才放心,而現在這個人選,非令狐雪莫屬。


    其餘人,都不適合。


    “楚兄,既然我來到楚國,也算楚國一份子,我能不能也參軍當一名楚軍?”


    就在此時,令狐風上前,下定決定說道。


    當令狐風此言一出時,所有人震驚無比,若說令狐雪的身份是西梁公主,楚墨給予她厚望做了軍首,那令狐風可是皇子,他竟然要做一名楚軍?


    “令狐兄,你想好了嗎?”


    楚墨回過頭去,迎上令狐風那堅韌的目光,肯定問道。


    “想好了,西梁之仇不應該全壓在皇姐身上,我身為西梁皇子,自然要全力以赴,這些天來,皇姐堅持走訪一家家西梁隱世老臣,可都一一被拒,這些辛苦,我全都看在眼裏。”


    “我想替皇姐分憂。”再無之前那種風流,也無之前那種放蕩,令狐風的語氣中透著股執著,或許一場變故,真能改變一個人。


    楚墨目光移向令狐雪的身上,但令狐雪除了眼神顫抖之外,毫無表示。


    令狐雪不善表達,很多事情都是自己默默扛下,西梁災難,她更是一人抗下所有,奔西東跑,曾經不可一世,高傲自負的西梁公主也有低頭求人的一天。


    “趙子雲,今後令狐風就在你的麾下,在軍營內,沒有身份之分,該如何就如何,你切不可徇私,明白嗎?”


    楚墨聲音郎朗響起,趙子雲則是目光一頓,連忙點頭說道:


    “趙子雲領命!”


    趙子雲對著楚墨點頭,他知道,這是要曆練令狐風,而這個責任,則是由他來擔任。


    “以後,就多麻煩趙將軍了。”


    令狐風走向趙子雲身旁,正欲開口說話間,在他身後,杜明同樣超前一步,對著楚墨開口說道:


    “我也想加入楚軍……”


    眾人聞聲,朝著杜明看去,見狀,令狐風連忙上前解釋道:


    “他叫杜明,是齊國元子,隨我一起的,剛才抵抗蠻軍時,他也出了很大力。”


    齊國元子?


    幾人皆是麵露好奇,尤其是華天龍,法明是他師父,而齊國女帝跟法明的關係他也知道,如若他不想拒絕的話,未來的齊國也非他莫屬。


    可這個元子,他從來沒聽說過,所以這才多了幾分好奇。


    “一旦入楚國為軍,不管你從前的身份是元子還是質子,都要拋棄,你還願意?”


    楚墨朝著這個杜明詢問道,但楚墨同樣也發現,這個杜明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瞥向令狐雪,恍然之間,楚墨明白這個杜明,怕是一個情種。


    “我願意!”


    杜明咬牙,他心裏明白,很多事情都不會有結果,但他還是想嚐試一番,哪怕是看著她幸福也好!


    “好,既如此,趙子雲,這個兵,孤也交給你了。”


    楚墨嘴角露出幾分笑容,隨後便朝著屋外走去,爻州城的秩序還需要快速運轉起來,而且他還有為明日做準備。


    降雪跟李謹則是緊緊跟在楚墨身後,寸步不離。


    “李謹,你身上有傷,去休息吧,降雪,你陪孤呆一會。”


    出了屋子,行走在街上,楚墨回頭朝著二人說道。


    “老奴遵旨。”


    李謹點頭,隨後直接轉身離開,有降雪在他身旁,不會有事。


    整個爻州城,夜寒刺骨,冰天雪地,降雪跟在楚墨身後,一言不發。


    “降雪,鐵血將軍就是在這裏死的。”


    走了許久,不知為何,楚墨走到城牆之上,迎著冷風,楚墨目光朝著底下望去,那裏,便是鐵血戰死之地。


    “聽說鐵血將軍是自刎的,而且我覺得鐵血將軍身死有很多隱情。”


    降雪撅著嘴巴,將自己從百姓那聽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訴楚墨:


    “殿下,鐵血將軍是為了保護這一城百姓而死,他是楚國真正的將軍,隻是他為楚國鞠躬盡瘁,死時卻遭受那般羞辱,降雪真為鐵將軍不值。”


    楚墨深吸了口氣:


    “這筆仇,孤會為鐵血報的。”


    聞言,降雪咬牙,憤憤不平,脫口而出說道:


    “殿下,剛才在軍營裏,那明明就是刺史在背後指示,為何殿下你剛才不讓那幾人說出口?反而讓我將他們滅口?”


    “他現在還不能死。”


    楚墨回頭看著降雪,緩緩開口解釋道:


    “爻州城,遠非你表麵看到的這般簡單,這些楚官,個個心懷鬼胎,刺史隻能算其一,但他權力有限,並不能一手遮天,而與他能分庭抗爭的人是那個趙州牧。”


    降雪似懂非懂的點頭,驚問道:


    “那趙州牧是壞人?”


    楚墨伸出手將降雪額角碎發撥開,笑說道:


    “這世上哪有好壞之分,隻有利益牽扯,那趙州牧表麵看似老實巴交,恐怕這爻州城,他的勢力是最為龐大的。”


    “那殿下為何還要讓他辦事?故意信奉他?”


    降雪臉頰微紅,低頭羞澀問道。


    “不這樣,他如何露出尾巴?若孤將那崔亮處置,這爻州城隻怕日後他再無對手。”


    看著降雪發抖的模樣,楚墨暖心一笑,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脫下為降雪披上。


    “天罰落過,就算是武道修士,也會因天罰而受冷,你在怎麽抵禦也無用,是孤大意了,不應該讓你跟出來受涼。”


    降雪一路跟隨自己出生入死,早已超過普通侍女的職責,而且他與降雪之間,是最為信任的,若說安知語是他摯愛,那降雪與離洛等女就是他的知己。


    “殿下,不可!”


    降雪咬牙推辭,在她心裏,一直都是主仆有別,即便他對楚墨帶有好感,那也隻是隱瞞在心底,從來不說出來。


    “沒什麽不可的。”


    楚墨將披風披在降雪的肩上,順手將她摟在懷裏,感受著從降雪身上傳來的涼意,楚墨心中不免感慨起來。


    她是從州牧府一直堅持到現在的吧!


    想到這裏,楚墨不由湧起一番酸楚。


    “我……我……”


    降雪被楚墨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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