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楚墨眸子一縮,這南宮斐,做事如此幹淨利索?


    即便是那中年男子跟童冠天兩人都身體一顫,不可置信的望向南宮斐,頓時,但見那中年男子跪在南宮斐的麵前,哀求道:


    “千錯萬錯都是我童昊業的錯,是我平日裏沒把他教養好,求求南宮宰相出手救救我這不成器的兒子。”


    南宮斐不為所動,怪笑一聲,隨後喃喃說道:


    “有些事,做了就得認,一朝為楚臣,就應該以楚國利益為上。如今,你求我又有何用?你該求的,是太子殿下。”


    說到這裏,南宮斐眼皮微微上挑,帶著幾分陰森望向楚墨。


    童昊業似乎沒想到南宮斐會這般說,不過他還是照著南宮斐的話做了,隻見他緩緩移向楚墨,哀求起來:


    “請太子殿下放童冠天一條生路!我童家將不勝感激。”


    就在一旁,洪四峰臉色變得逐漸凝重起來,隨後上前,朝著楚墨耳旁輕聲附語道:


    “南宮斐為人小心謹慎,心智多謀,陛下對他的評價是:內忌而外寬,猜忌多權變!陛下讓你千萬要小心此人!”難怪!這南宮斐,是想當楚國的司馬懿!


    可很不巧的是,楚國已經有他楚國在,就算是諸葛亮轉世也無濟於事!


    “辱孤,威脅孤,這些都罪不至死,畢竟,孤並非鐵石心腸之人,不過童冠天言辱涉及到父皇,更涉及到楚國,這份責任,誰擔?”


    楚墨話鋒一轉,便將問題引咎於楚國之上,很明顯,這是楚墨要置童冠天於死地,根本不會給他留活路。


    “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爹,他胡說,他分明是在胡說啊!”


    童冠天慌張不已,爬到童昊業麵前,拚命地解釋起來,現在唯一能救他的人,隻有南宮斐,但他跟南宮斐說不上話,隻能哀求童昊業。


    “閉嘴!”


    童昊業一巴掌扇在童冠天臉上,怒斥出來,但那雙混濁的雙眼卻帶著幾分不舍,似是掙紮,似是痛苦,似是糾結,最後,童昊業還是將目光落向楚墨身上:


    “殿下,您可否網開一麵……”


    深吸了口氣,楚墨眸子閃爍著幾分異樣,但他並未理會童昊業,而是將目光落在南宮斐身上,冷笑道:


    “南宮宰相將孤堵在城門口,怕不是迎接孤這般簡單吧,今日孤若是真的殺了童冠天,恐怕南宮宰相身後那些邪族高官都會向孤施壓。”


    “是嗎?南宮宰相!”


    南宮斐似笑非笑,目光遲鈍移向周圍指指點點的百姓,繼而又移向楚墨身上,隨後隻見南宮斐退後數步之遠,在所有人的矚目下,跪了下去。


    他這一跪,身後,數十名百官紛紛跪倒在地。


    “請殿下給我們邪族高官一個說法!”


    “司馬家族誌慮忠純,為人處世更是小心謹慎,在代州城,憑太子殿下一麵之詞,將司馬家天才司馬光輝抹殺,將司馬天下囚,這些,我們都需要一個解釋!”


    “今天,無論這童冠天是死是活都沒人在意,因為,今天太子殿下要是給不說一個說法,今日死的,就是太子殿下了。”


    轟!


    原來,這才是南宮斐親自出城等待楚墨的緣故嗎?他這是要為司馬家發聲?


    楚墨眸子一動,本以為來的人會是那什麽司馬家族狗屁第一天才,卻沒想到,來的人,是新任宰相。


    今日,楚墨要是說不出所以然來,楚墨會死?他,憑什麽?


    “笑話,本太子辦事,需要向你匯報?是不是等孤死了,你才相信那司馬家有謀反之心?再者,孤的死活,不是你說了算的。”


    “憑你,還不夠資格!”


    “當初在西梁帝都,孤憑一己之力,斬殺無數邪族高手,你覺得,孤會怕你們邪族?所以,收起你那套作為,因為在孤眼裏,可笑至極!”


    楚墨冰冷一笑,隨後當著所有人的麵跨過南宮斐的身旁,當與南宮斐擦身而過之時,楚墨回過頭去,望著童冠天冷酷道:


    “他已經十七八歲了,不在是小孩子,他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所以,你們不要怪孤心石鐵腸,因為,這世道就是如此,今日,孤不殺他,明日,他也會死在別人之手。”


    “洪公公,讓禦林軍將童冠天拿下,交給大理寺,所有人膽敢徇私枉法,一律殺無赦!”


    聞言,洪四峰眸子輕微一抖,看向楚墨,內心震撼不已,太子變了!


    這主導權,完完全全落在楚墨手中,一切都在順勢而為!


    不過,洪四峰又輕輕歎息,事情,怎會這般簡單?那南宮斐既然能坐上宰相,手段又豈非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果然,當洪四峰愣神片刻之時,南宮斐的聲音憑空響起。


    “那若老臣有聖旨呢?不知殿下能否給出一個交代?”


    說完,但見南宮斐緩緩起身,從袖口中拿出聖旨來,麵無表情的看向楚墨,今日之局,是他設下的,那麽他南宮斐必然是準備充足!


    身為邪族高官領袖,他怎可能草率行事?


    來到京都之前,對於楚墨的風雲傳奇,他早有所耳聞,甚至還曾親眼去各大祠堂觀看楚墨供象,他一直在想,這位神仙般的太子,究竟擁有何等風采。


    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行事果斷狠辣,從不拖泥帶水,甚至,他的智慧,比那司馬家第一天才都要強上不少,可惜,他還是太嫩了。


    薑還是老的辣!


    聖旨一出,他這個太子又何妨?今日說不出所以然來,下場可想而知!


    他並非是發難楚墨,而是楚國邪族高官吞不下這口氣,若是此事不了了之,那以後,他們邪族高官如何在楚國立足?


    “嗯?”


    楚墨轉過身去,望著南宮斐手中的聖旨,神情逐漸變得冷漠起來:


    “你想用聖旨壓孤?”


    “可惜,你打錯了主意。因為,這件事,孤已經解釋過了,那司馬家欲要行刺孤,司馬光輝更是手段殘忍,孤隻不過是正當反擊罷了,你若不信,可問那天在場的任生書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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