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後,夏侯霸直直跪在地上,身體止不住顫抖著,直勾勾盯著楚墨,隨後用手指著身後。“殿下,這些兄弟,不是戰為楚國,而是戰為太子!”“不管你做什麽,兄弟們永遠聽從你的號令,包括我!”話畢,身後,數萬名楚軍齊齊跪下。這一跪,不是跪楚國,更不是跪楚皇。而是跪他楚墨!深吸了口氣,楚墨眼眶微微紅腫濕潤,他一人,卻牽動數萬楚軍的心,隻因為,他楚墨,有心,有情,有義!“你們都是楚國大好男人,為楚國流血犧牲,自當得到該有得榮譽和待遇,楚國這般不公,孤身為楚國太子,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現在,孤,便帶領你們,去要一個交代!”說罷,楚墨轉身,目光挪向楚鈺身上,眼神突然變得陰冷起來。一秒記住http://“孤一忍再忍,對你百般退讓,你卻如此刁難於孤。”“樹欲靜而風不止,既如此,那孤,便隻有強行進京!”楚墨舉起左手,下達命令,全體強行進城,他要站在楚皇麵前,問問他的良心不會痛嗎?這般對待為國家出生入死的將士。眼看著數萬楚軍朝著京都方向駛去,楚鈺不驚反喜,嘴角甚至露出絲絲冷笑,看著那遠去的大軍,楚鈺連忙召來親信。“快去稟告父皇,就說楚墨造反已成定局,執迷不悟,請父皇派遣禦林軍前來剿滅這些反賊。”親信策馬加鞭,直奔京都。楚墨大軍行動緩慢,他有足夠時間等著楚皇派遣軍隊,一路相隨,既然楚墨抗旨不遵,那他自然也不留什麽麵子,更何況,他現在要做的,便是想辦法激怒楚墨。至於楚墨這邊,大軍緩緩行駛京都城門方向,昨晚怕影響到城內百姓休息,楚墨命令大軍後撤二十裏,可他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般結果。“一幫烏合之眾,楚軍的臉麵都被你們丟盡了,真還有臉回來!”“誰說不是啊,去時大軍才數萬,回來之時,這人數不減反增,還將西梁退敵了,不是投敵是什麽?”“太子畢竟年輕,而他所率領的軍隊,皆是老弱病殘,新兵蛋子,哪有什麽作戰能力?還擊退西梁,嗬嗬。”“你們沒聽說嘛,那個夏侯霸,看著鐵麵無私,背地裏卻投靠西梁,還有西門關,聽說裏麵竟然還有山賊,真是出奇。”“……”臨近京都城下,外圍楚軍對著楚墨等人指指點點,聲音之大,嘲笑之廣,令人臉色紛紛大變,尤其是夏侯霸,為楚國立下赫赫戰功,如今,卻被人這般侮辱。這口氣,他如何忍?正當夏侯霸就要暴怒出來之時,卻被楚墨一個眼神給阻止。“太子兵臨城下,當真是要率領一幫反賊謀逆嗎?”城門下,楚鈺擋在楚墨麵前,一副大義凜然之姿。“反賊?”楚墨眼神冰冷,指著身後將士怒吼道:“你說他們是反賊?”“不是反賊,難不成還是功臣?醒醒吧太子,你身後的人,皆是反賊,等會父皇便會下令,全都!格殺勿論!”楚鈺近乎瘋狂大笑起來,眼眸深處隱匿著絲絲陰冷,咄咄逼人。而楚墨聞言,雙拳被其緊握發出咯咯響聲,隻見其那俊美的臉頰微微揚起,目光直視楚鈺。“汙蔑孤可以,但是汙蔑楚國功臣,尤其是這些為楚國立馬汗馬功勞之人,你憑什麽汙蔑?”楚墨忍無可忍,衝著楚鈺咆哮出來,這是他的底線,對於有功將士,不賞反滅,這般做法,即便楚軍不寒心,他楚墨,也會寒心的。“這公道,孤要親手討回來!”說罷,楚墨心中已然下定決心,今日,楚皇不出來見他,那他定然會率楚軍攻打京城!而此時,城內頓時一陣騷動,當大門敞開之時,眾人看得十分清楚,從裏麵陸陸續續走出禦林軍來,足足有上萬人馬,各個殺氣騰騰。見狀,楚墨的心,冰涼透頂,那就像是被針給刺了般,疼痛萬分,隻因為,這軍隊,是他親生父親的!帝王無情,無情血殺!楚墨突然間笑了,自嘲大笑起來。“一身轉戰三千裏,一劍曾擋百萬雄!”“可結局,終究如何?今日,即便父皇在這,我也會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君不正,臣則投外國,父不義,子奔他鄉!”“浩瀚乾坤,天地正氣,不死不屈!”說這,楚墨眼神突然間變得無比鋒利起來,全身上下的氣勢也是陡然一變。身後,趙子雲,秦朗等人皆都赴死慷慨,他們早已認楚墨為主,不論楚墨做什麽,他們都會無條件支持,即便身死又何妨。遠處,楚鈺聽著這一席話,冷笑萬分,他要的便是這個結果,隻要太子膽敢謀反,那麽,楚國太子之位,必然被廢,至於生死,則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但將其淪為廢人,則輕鬆易常。“浩然正氣?太子,現在以你反賊的身份,不適合說這種話了。”“今日,我楚鈺,奉楚皇之命,以天地為名,日月為鑒,廢除太子官職,鎮壓反賊,若有反抗,格殺勿論!”“我楚鈺,大義淩然,絕不徇私!”說罷,楚墨的目光緩緩移向身後,看著那密密麻麻的禦林軍,內心也破有底氣,再看向城內無數百姓圍觀,楚鈺隻覺得這一刻,萬人矚目,他享受那種居高臨下,被人尊崇的感覺。“四弟,你這道貌岸然的樣子,真讓人惡心,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你跟那跳梁小醜有何區別?”“今日你若擋孤,休怪孤無情!”楚墨緩緩舉起自己的左手,目光渙散冰冷,他深知,如果自己下了這道攻擊命令,便再也不能回頭,這反賊之名,定然會被坐實!可,現在,別無他法,楚皇不見,縱有千般理由,楚皇也不會待見他了!隻因為,他是反賊!但,即便如此,他也要為楚軍正名!他們不是反賊!“殺!”終於,楚墨還是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