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殘月如鉤,整個黑風寨,猶如陷入黑暗一般,顯得無比寂靜。此次的刺殺楚墨並未宣揚,仿佛這件事從未發生過般,一如往常狀態,倒是此刻的黑風寨二當家住處,卻熱鬧非凡。二當家手背身後,站在門外,眼神凶狠,黑暗中,有鮮血滴答滴答落下,聲音清脆,滲人心魄。“任務失敗,目標無恙!”隱匿在黑暗中的一道虛弱聲音,緩緩傳出,足以聽的出來,這名刺客受了很重的傷。聞言,二當家眼神驟縮,麵色微變,擰頭看向星空,輕哼冷笑。“倘若他這麽好殺,哪會白生這麽多事端?”“但!既然任務失敗,那麽留你也沒有任何價值……”二當家話鋒一變,手中一柄匕首淩空出現,頓時,猛然朝著身後黑暗刺去!噗哧……黑暗中的刺客沒反應過來,往前走了兩步,在夜月下露出那即震驚又憤怒的雙眸,嘴巴張開,似要有話要說,可許久未說出話來。“主人不需要無能之人!”二當家眸子閃爍著幾分詭異陰狠,雙拳不自覺地緊握幾分,嘴角露出詭異笑容。豎日清晨,楚墨便起身,帶著降雪便直接奔往大當家所住之處,可剛出門,就與三當家碰了個照麵,三當家看著如此步履匆匆得模樣,眼睛一動,上前迎了上去。“太子昨夜睡得可還舒服?我們山寨不比皇宮,環境粗糙,若太子想走,隨時可以。”三當家手拿著蘋果,眼神帶著幾分渙散,心不在焉。身後,降雪想著昨晚刺殺之事,心中不忿,隱隱正要怒發,卻被楚墨搶過話打斷道:“孤倒覺得,黑風寨別有天地,令孤舍不得離開!”“倘若三當家不歡迎孤,那麽今日便帶孤麵見大當家,待事情談妥,孤自會離開。”聞言,三當家皮笑肉不笑,將蘋果塞進嘴裏,大手一揮,示意楚墨跟上自己,剛轉身,三當家便輕言道:“先前大當家舊疾複發,不能言語,若今日他情況仍然不好,太子莫怪。”說罷,三當家便朝著黑風寨裏麵走去,楚墨露出淡淡微笑,便小步跟了上去。一路上,黑風寨的山賊對楚墨降雪兩人充滿好奇,不過黑風寨整體山賊訓練有素,並未做出出格之事,隻是在遠處觀望,議論紛紛。臨到黑風寨門前,三當家緩著步子,伸手將楚墨擋住道:“大當家房間汙穢不堪,太子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去稟告一聲。”話音剛落,也不等楚墨回答,便見三當家兀自朝著山寨裏麵大搖大擺走去。降雪哪裏忍受得了這般氣,當即怒火便要發作出現,卻被楚墨搖頭阻止道:“江湖險惡,堪比朝堂,若百事諸順,豈不天下太平?受這點氣,能換來軍資,也算值得!”“可……”降雪正要多說什麽,卻被楚墨一個眼神給頂了回去,當即便低頭不語,嘟囔小嘴,麵帶委屈。裏麵,三當家將此事報告給大當家,然,大當家直接吩咐三當家閉門謝客,不見,並且吩咐,無論因為什麽原因,這幾日,都不見楚墨。三當家立即會意,當即便匆匆走出,朗聲道:“太子,大當家現如今不便見客。”楚墨冷笑一聲,躲而不見,這分明就是心藏貓膩,楚墨也不硬闖,目光逐漸變冷,朝著三當家看去,這黑風寨,還真把自己這個楚國太子身份當成擺設不成?“不見便不見吧!”楚墨轉身離開,沒有怨言沒有怒火,平靜地讓人捉摸不透,可當其往前走了兩三步之時,卻停下腳步。“五日之內,孤看不到大當家,山下朝廷大軍血洗黑風寨!”這一刻,三當家臉上得意笑容凝固在臉上,手中那未吃完的蘋果,也落在地上……寨子內,大當家自然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同時,楚墨最後那句話聲音之大,他也清晰聽見,不過,大當家不以為然,那堅韌智慧的雙眸緊縮一起。“在黑風寨,是虎給我臥著,即便是龍,也得給我盤著!”大當家語氣鋒利,不過其神情卻有絲微妙變化。待楚墨從大當家住處離開之後,便帶著降雪在山寨內部隨意走動起來,隻因為,他來時便發現這裏的山賊,不同於一般的山賊。臨走到山賊校場之時,落入楚墨眼前一幕,讓其驚呆!整齊劃一的山賊,正在早訓,嚴謹格律的素質,以及人員分工,完全不亞於一支軍隊體係,甚至,在其氣勢上,隱隱的,堪比有些軍隊!身後,降雪目瞪口呆錯愕道:“這些山賊似乎非比尋常,這比起楚國軍隊,有過之而無不及吧。”楚墨神情凝重,搖頭道:“山賊不可怕,就怕山賊有文化。”“這些山賊,等級製度森嚴,想必管理也非常嚴格,戰力必然不弱,走,隨孤上前看看。”說罷,楚墨便疾步朝著正在訓練地山賊走去。目光一掃,便看到恰巧旁邊之前那名瘦小山賊休息,楚墨走到其身旁,開口詢問道:“帶傷訓練,真是讓孤對你們刮目相看。”瘦小山賊聞言,宛如驚弓之鳥,蹭地一下站起身子,刻意與楚墨保持距離,嘴角一抽,鼓著勇氣道:“我們黑風寨山賊,沒有孬種。”“大當家如此精心訓練我們,我們自然不能辜負大當家心意。”聞言,楚墨輕笑一聲,淡然道:“你莫怕,孤不是來找你麻煩的,隻是看你們這山賊不同於一般,好奇過來看看。”“不過,你們這大當家,可還真是有些手段。”話音剛落,隻聽在其身後傳來一道譏諷笑聲,隨之,二當家的身影出現在楚墨的視野當中。“太子之言,聽者想笑,如若大當家沒點手段,這偌大的黑風寨,如何服眾?”說到這裏,二當家緩緩走到楚墨麵前,麵露譏諷。“在這裏,我奉勸太子一句,有些路,一旦走上,便無回頭路。太子若要淌這渾水,恐怕稍有不慎,便萬劫不複!”